第8節(jié)
“你說呢?”他動了一下。 葉悠然登時察覺到了。 “等等,你等等……”葉悠然伸手取來床頭柜上的包,從里面掏出避孕套遞給他。 厲承勛瞥了眼,“我該用多少尺寸的,你心里沒點數(shù)?” 葉悠然懵了,還分尺寸大小的? 身體隨著他的節(jié)奏,猶如一艘小船在大海里浮沉,眼前陣陣發(fā)黑。 一開始她還能揪著床單強自忍受,后來,他又解鎖了新的姿勢,她有些犯惡心,掙扎著扒住床沿,張口吐在了地上。 厲承勛把她摟在懷里,大驚失色的呼喊她的名字。 他俊朗的臉上滿是焦急和心疼。 葉悠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所以,覺得是在做夢。 夢里她才可以放肆,淚腺不受控制了似的,眼淚唰唰地往下流,她哭著說,“厲承勛,我要跟你離婚!我一定要跟你離婚!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第18章 跟她一樣,不想再要一個不是愛情的結(jié)晶 醒來時,額頭上搭著一塊濕毛巾,葉悠然取下拿在手上,愣愣的看了會兒,腦海里閃過零星的片段。 轉(zhuǎn)臉,厲承勛完美的側(cè)顏映入眼簾。 深沉硬朗,男人味十足。 他坐在臨窗的沙發(fā)上審閱文件,背后是初升驕陽,映紅了半邊天,也將他的輪廓修飾了一層金邊。 他一臉倦容,左手頻頻按捏自己的眉心,眼神流轉(zhuǎn)間看到了她。 狹長的眼睛泛出一抹譏誚,“做個愛都能發(fā)燒,也算是你的本事?!?/br> 葉悠然的額頭溫溫涼涼的,除了有點無力,她并沒有難受的感覺。 厲承勛站起身走到床前,目光冷然,“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葉悠然不情愿張口說謝謝,“是你害我發(fā)燒,你照顧我是理所應當。” “還有呢?” 他的眼神執(zhí)著,含著其他內(nèi)容,葉悠然看不透,不安的垂下了眼簾。 厲承勛的語氣強硬,“婚前協(xié)議的附屬條款第三條,背出來。” “離婚必須由男方提出……”只前面這一句她就明白了他生氣的原因,牙齒咬住了下唇,斟酌片刻,她抬起頭問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提離婚?” 他一愣,隨即面上浮出一抹戾氣,兩指捏著她的下巴細細把玩,緩緩俯下身,“古鶴軒是吧,前幾天他在調(diào)查我,我順藤摸瓜把他也查了個底朝天,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葉悠然呼吸急促,聽到他一字一句殘酷道,“我查到他跟你……”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說,求你不要說了?!?/br> 厲承勛拿下她的手,緊緊攥住,用力到她指骨發(fā)疼,“‘離婚’兩個字,再不要說出口!記住了嗎?” 她點頭,眼底是被他逼出的一層水霧。 歐白姍那句模棱兩可的話響于耳邊,她要求道,“但你以后必須使用避孕套?!?/br> 她不想懷孕,更不想弄臟自己。 厲承勛冷笑,“怕什么,我結(jié)扎了。” 結(jié)扎? 男性結(jié)扎,是一種永久性的避孕方式,以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很少有男性去結(jié)扎的,尤其是他這樣出身的男人,擁有偌大家業(yè),只有一個孩子顯然是不夠的。 好半晌葉悠然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為什么結(jié)扎?是嫌戴套麻煩,還是跟她一樣,不想再要一個不是愛情的結(jié)晶? 他答應給歐白姍一個屬于她的孩子,又是什么意思? 周一,葉悠然獨自開車上班,在殯儀館遇到了貌似等待已久的靳承載。 他一身暗色,情緒低落,還未從親人逝去的哀痛中走出來。 基于靳厲兩家一觸即發(fā)的危險關(guān)系,葉悠然不得不筑起防備。 他出行代步的是一輛國產(chǎn)路虎,與他的身份相比算是低調(diào)的了,“葉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我?!?/br> 態(tài)度和語氣,也是彬彬有禮,客氣有加。 葉悠然點頭,“您說?!?/br> “葬禮上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和萬念凝的關(guān)系并不好,但是,我和我meimei的感情,絲毫沒受到長輩的影響,她很依賴我,我們親密無間,她出事那天我在國外,我很后悔沒有見她最后一面……我想見見她走時的樣子,看看她經(jīng)受了怎樣的苦痛……” 葉悠然聽得心有戚戚焉,不忍心拒絕他。 但是,厲承勛特意找她對遺體進行修復,就是不愿讓靳家的人看到那種慘狀,加深兩家的矛盾。 ☆、第19章 就好像,她為別的男人,背叛了厲承勛 看她面露猶豫,靳承載善解人意的說,“既然葉小姐有難處,那就算了?!?/br> 葉悠然松了一口氣,對他的好感增加,警惕降低,“人死后的樣子都不好看,你meimei肯定也不希望你看到那樣的她?!?/br> 他苦澀一笑,“我從來沒想過,她會先我而去,兄妹一場,到最后,我身邊連一件可以留作念想的東西都沒有……” 他這么一說,葉悠然猛地記起來,那片從死者發(fā)辮里掉出來的tf卡。 她師從古鶴軒,而古鶴軒是遺體整容師的身份外,他還是個法醫(yī),所以她精通解剖。 當時,她看到靳天藍貫穿腹部的解剖痕跡時,就察覺到了蹊蹺。 死因很明顯,是頭部撞擊導致的頭骨破碎,所以警方并不是想查找死因,而是尋找什么東西。 她觀察了死者的手,左手干凈,右手手背局部沾血,指腹卻是干凈的,她推測,靳天藍是在臨死前,把藏在身上的tf卡轉(zhuǎn)移到了發(fā)辮里,手背蹭上了發(fā)辮上的血。 厲承勛是她的丈夫,歐陸是他的朋友,她想過把卡給他,但是做了一番掙扎后,還是遵守了職業(yè)道德。 她開口說,“其實是有一張存儲卡的,和你meimei身上其他遺物一起,被她母親萬念凝領(lǐng)走了?!?/br> 靳承載的瞳仁一顫,面上卻是恰到好處的詫異,“存儲卡?” 葉悠然點頭,潛意識里,她知道這張卡很重要,厲承勛想要,他也想。 靳承載走后,葉悠然心里莫名的有點慌亂。 就好像,她為別的男人,背叛了厲承勛一樣。 以至于,下午在厲公館遇到厲承勛時,她都不敢跟他對視。 專門為厲堯百日宴而來的厲家族親們要走了,晚上舉辦送別宴,順便給堯堯補個百日慶。 “等下會有人進來叫你,你抱厲堯下去露個面,走個過場就行了。” 厲承勛看她目光躲閃不定,以為她怯場,臨下樓前特意囑咐了她一句。 十分鐘,葉悠然等來了薄書容。 她一襲盛裝,語氣傲然凌人,“既然不舉辦過繼儀式,你就不用出席了。” 葉悠然怔愣了住,“媽……” 薄書容抬手制止她說話,“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今晚的宴會規(guī)格很高,除了族親們,還邀請了嶸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上次百日宴已經(jīng)鬧得夠難看了,這次,若是有人故意揪著你父親坐牢這個把柄再生事端,你說該怎么辦?” 葉悠然閉緊了唇。 薄書容滿意微笑,“你放心好了,你大嫂會代替你,抱著堯堯完成出場儀式?!?/br> 邀請函上的過繼儀式?jīng)]了,她便用這個方法,變相的給歐白姍在人前挽回顏面。 葉悠然看透卻不能說破。 她無奈的把厲堯交給了她。 樓下大廳。 隨著蛋糕車被推出來,宴會氣氛到達高潮。 葉悠然站在二樓欄桿的陰影處,看到厲承勛抱著厲堯站在蛋糕車前,右邊是大嫂歐白姍,左邊是厲邵元和薄書容夫婦。 他們身后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著厲堯的照片,他的單人照,他和家人的合影,連傭人都偶有現(xiàn)身,唯獨沒有葉悠然。 歐白姍握著厲堯的小手,在蛋糕上切下第一刀,一陣歡呼聲起。 厲承勛和歐白姍同時去親厲堯,厲堯不知為何往后仰倒了一下,兩人的唇,碰在了一起。 ☆、第20章 無意的,還是有意的,不都是吻了 歐白姍的臉上染了兩朵紅暈,眾人有打趣的,有夸他們男才女貌的,還有相識的長輩說起兩人青梅竹馬的過往,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葉悠然卻似五雷轟頂! 那天親耳聽著歐白姍講述他們青澀的愛情故事,跟此刻親眼看到他們親吻,感覺完全不同。 以前她還能麻痹自己,而且薄書容也說過,他們不結(jié)合的原因是顧忌兩人的叔嫂關(guān)系,怕外人說三道四。 可現(xiàn)在呢? 他們大庭廣眾下,就這么做了! 真是勇氣可嘉! 也真是惡心! 葉悠然再也看不下去,她跟厲公館的阿姨說了一聲,就悄無聲息的從后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