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歐白姍顯得很忐忑,“媽,難道葉悠然說的是真的?” 薄書容也沒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只是強撐著,“瞎說!小郭沒膽做這種事!” 醫(yī)院里她之所以那么斬釘截鐵,主要是當(dāng)時怒火攻心忘了思考,直接認(rèn)為是小郭那方暗地做了貍貓換太子的事情,可是后來想想,她一沒這個時間,二沒膽量,三,代孕這個過程,太重要了,一不留神血統(tǒng)就會被代替,她怕出幺蛾子,就找了有熟人的鑒定機構(gòu),確保無誤。 “小郭當(dāng)然沒有,我就是怕……”歐白姍頓了下,小聲咕噥,“怕承勛不是誠心給我孩子……” 薄書容以前不會懷疑,現(xiàn)在看承勛對葉悠然維護的樣子,她也懷疑,思索片刻,她突然問,“姍姍啊,你爸那邊肯定也安排了人監(jiān)督吧?” 歐白姍被點破,臉上有些尷尬,“對不起啊媽,我當(dāng)初不是不信承勛,是我爸非要那樣做的,對,鑒定機構(gòu)有我爸收買的人,絕對可靠,但是,就怕萬一,您知道,承勛的手段今非昔比,我跟他共事這么久,是真的見識到了他的厲害之處,估計連mama您現(xiàn)在都摸不透他,更別說我了!” “我也懷疑承勛,但是一想又不對,孩子生下來是一定要進行鑒定的,他當(dāng)初跟我發(fā)過誓的,不會糊弄我,他答應(yīng)我的事,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br> “我也希望他不會騙您……”歐白姍語氣低迷,似乎,她心里已經(jīng)對這件事有了自己的判定。 薄書容輕拍她的肩頭,“姍姍,承勛不會騙我們的,他知道你有多想要一個孩子,他怎么忍心傷害你?” “就怕他為了葉悠然……” “不會的,葉悠然沒那本事,他當(dāng)初娶她,全是因為葉悠然爸爸,他跟葉悠然絕對不是因為感情才結(jié)合到一起的,你放心吧姍姍,相信媽,啊,我們耐心的等等結(jié)果?!?/br> 薄書容這么說著,心里真的很害怕兒子…… “媽,我去看看小郭。”歐白姍起身,“你拿到結(jié)果就通知我,我立刻回來。” 薄書容也怕惡夢成真,她不在家更好,免得受刺激,“行,你去吧。” 小郭那一家她現(xiàn)在是滿滿厭惡,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虧她還特意把人接過來養(yǎng)胎,若是養(yǎng)了個別人的孫子,那就真的是天大的笑話了! …… 歐白姍坐上車,啟動后將耳機戴上,一邊接聽一邊打方向盤,將車子駛出去。 “文敏,有什么事嗎?”她輕聲輕語的問。 “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過去厲公館住?。课叶嫉炔患傲?!” “檢測結(jié)果馬上就出來了,我和我婆婆會親自過去把你接過來。” “真的?太好了!我整天呆在這里快要憋瘋了,哪兒都不能去,我家人聯(lián)系我,我也只能說在國外旅游,我想他們了,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對面的女人喋喋不休,歐白姍臉色很冷,但是語氣很柔,“乖,晚上出結(jié)果,我最晚明天給你消息。” “好啊好??!” 歐白姍嘴角勾出諷刺的弧度,掛了電話。 三十分鐘后,車子停在醫(yī)院車庫,她推門下車。 到了病房,就聽到呼天搶地的哭聲,歐白姍臉上劃過一陣反感,還是推開了門。 郭母正坐在床邊,拉著小郭的手哭著,“一條手臂全部廢了,那骨頭都碎成一塊塊的了,他疼得嗓子都喊啞了,最后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問他是怎么回事,他說是被賭場的人給打的,我早跟他說過,不能賭博不能賭博,他偏不聽,我們東子下落不明,家里就剩下這一根獨苗了,竟然還遇上這樣的事情,這日子怎么就這么艱難呢……” 小郭眼淚汪汪。 “你才小產(chǎn),哭了對眼睛不好,多保重身體吧還是!”歐白姍冷冷開口。 事情告一段落,這一家人沒了用處,她自然不會給予好臉色。 郭母恨恨的瞪著她,都是她害的! “媽,你先出去吧,我跟姍姍姐有話要說?!毙」止敢谎圆缓暇烷_打。 郭母抹著眼淚走出去。 歐白姍從包里拿出早準(zhǔn)備好的支票,“這是尾款,你收好?!?/br> 她還特意拍了照片。 小郭無奈的笑著,人顯得憔悴又虛弱,“姍姍姐,你何必這么謹(jǐn)慎,我們家現(xiàn)在成了這樣子,我堂哥也殘廢了,再也折騰不起了,你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歐白姍收起手機,“小心駛得萬年船?!?/br> 她轉(zhuǎn)身離開,小郭的聲音幽幽響起。 “姍姍姐,我有一件事,在我心里埋了很久,一直想告訴你,但又不確定……” 歐白姍愣了下,站住,回頭問,“什么?” “我的身體一向很好,剛開始懷孕那會兒,任何不適都沒有,要不然,也不會在你找到我那會兒,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孩子,一檢查才知道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后來,你帶我去代孕中心,說是做做樣子,我也挺放心的,在代孕中心三天,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 “我當(dāng)初以為是我懷孕嗜睡,沒當(dāng)回事兒,后來出院,我的身體就開始不舒服了……” “我怕你罵我不小心我就沒說,后來,孩子三個月時,我才告訴你,你帶我檢查,說是zigong壁薄什么的,導(dǎo)致胎兒發(fā)育不良,身體有缺陷……” “姍姍姐,我zigong一直都好的,真的,你當(dāng)初選我不就是看我身體結(jié)實,薄阿姨也說我健康,身體底子好?!?/br> “姍姍姐,你是不是對我的孩子做了什么?給我打了什么針是不是?” 歐白姍聽她說完,眼里閃過一抹暗色,她語氣平和道,“別再胡思亂想了,孩子已經(jīng)沒了,你還年輕,身體恢復(fù)快,再跟你哥懷個就是了,啊,就這樣,我走了?!?/br> …… 歐白姍離開醫(yī)院,腦子里一直回憶著小郭那番話。 她沒想到,小郭會如此警覺。 還好,她就算知道了事情前因后果,也沒辦法,只能吃個啞巴虧。 再說了,給她的那一大筆錢,只要省著點,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歐白姍回到家,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薄書容一個人坐在花園旁的石墩上,默默流淚。 歐白姍連忙走過去,“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薄書容把鑒定書和信封一起,遞給她,“姍姍,那對雙胞胎是你和承勛的,一男一女,龍鳳胎,我的孫子孫女啊,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沒了……” 歐白姍猶如五雷轟頂! 薄書容搖搖頭,步子蹣跚的走進主屋的祖宗靈位前,點了三支香,擦在香爐里,她跪在蒲團上,額頭貼在地上,淚水嘩嘩的滴落在地,嘴里喃喃有詞…… 她和厲邵元的感情,絲毫影響不到她和二老的感情,二老對她,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掏心掏肺。 臨死,還為她將來謀劃。 所以,即便厲邵元再恨她,也動不得她。 全靠二老的愛護,她才能穩(wěn)坐厲夫人這把椅子,可是,現(xiàn)在,她沒有將二老的后輩好好保護住,她對不起二老! 痛哭了一場,薄書容睜開眼睛,眼里的悲傷被憤怒取代,都是葉悠然那個混蛋!都是她害了那兩個可憐的孩子! 葉悠然! …… 花園里,歐白姍反復(fù)的看著那張鑒定書,她不信!她完全不信!孩子怎么可能是她和承勛的? 怎么會? 怎么可能? 光是他尊重他哥哥這點,她向他示愛過無數(shù)次,但他每一次都用他哥哥來拒絕她。 以前,不是沒提出過代孕,他同樣拒絕。 后來,是因為厲堯無法過繼,還有靳天藍那件事,導(dǎo)致他在厲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父親找他,跟他談判,只要他給她一個孩子,厲家的事情,父親幫他解決。 他勉強答應(yīng)了。 所以,她以為,他會在提供的jingzi上做些手腳…… 可是,他竟然沒有! 是她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嗎? 不不不,她了解厲承勛,他不是那么容易妥協(xié)的人,他一定是買通了醫(yī)院送檢部門,寄過來一份假的報告。 歐白姍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屋門都沒進,再度上車,雙手抖得連手機都拿不穩(wěn),“那兩個孩子呢?我要做dna鑒定!” “怎么了?” “我剛才收到的鑒定書,孩子竟然是我和承勛的?!?/br> “不可能,他沒那么乖,這樣,孩子在醫(yī)院我找人盯著呢,掉不了包,你親自去厲承勛那里,親手拔一根頭發(fā)過來,這樣出結(jié)果,絕對準(zhǔn)!” “好?!?/br> …… 葉悠然扶著腰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枕頭,砸向站在衣柜前穿衣服的男人。 枕頭砸在男人后背,他頭也不回一下,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將領(lǐng)帶打好。 左右看了看,滿意了,才轉(zhuǎn)過身,彎腰撿起地上的皮帶,抬頭瞟了女人一眼。 然后,把皮帶系上褲腰,整理襯衫下擺,又返回衣柜,挑了一件西裝,甩在肩上。 神清氣爽的,朝門口走去。 “厲承勛,你禽獸不如!” 葉悠然不會罵人,來來去去,也就是禽獸,混蛋之類的。 厲承勛根本不痛不癢,他站在門旁,回頭看她,發(fā)覺她是真的生氣了,連衣服都顧不上穿。 嘴唇紅腫,頭發(fā)凌亂,身上遍布吻痕…… 而身下,是紅色床單被罩。 她像是一朵綻放在紅色花海里的白色玫瑰。 厲承勛望著她,眸子一深。 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幾經(jīng)考慮之后,重新把門關(guān)上,走回床邊,把西裝隨手一扔,開始解領(lǐng)帶。 葉悠然愣愣的望著他,他竟然…… 趁她怔愣時,厲承勛走過去。 葉悠然往他身上一掃,嚇得魂不附體,她尖叫一聲從床上爬下去,快到床邊時,腳腕被一只火燙的大手拽住。 他把她重新拉了回去。 葉悠然雙手緊緊拽著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