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徐娟還要回學(xué)校。 醫(yī)院門口分開時,葉悠然道,“代我向你mama說聲對不起吧?!?/br> 徐娟語氣失落道,“不用,他們關(guān)系不好?!?/br> 別人的家室,葉悠然也不便追問,她只是有些好奇,徐師傅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和妻子離婚? 臨走,徐娟還特意安慰葉悠然,“事情跟你無關(guān),你不需要背負這個包袱,你和厲先生幫我爸安排醫(yī)生和支付手術(shù)治療費我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你放心,我以后工作賺錢了,肯定會還給你們的?!?/br> 不幸中的萬幸,葉悠然遇到了這么通情達理的姑娘,以至于回程的路上,負罪感少了,激動和感動占據(jù)了心胸,厲承勛開車時,一只手握著她的,感覺到她緩緩放松下來,他也挑了挑唇。 到了一品華庭,厲承勛給薄書容打電話,說了今天這件事,薄書容抱怨了幾句,“她怎么這么能惹事啊?真是受不了!承勛,你到底還要給她捂幾回窟窿?敢情你娶的不是妻子,而是又養(yǎng)了一個女兒!” 厲承勛本來還眉頭緊鎖著,聽到最后一句竟是無奈的笑了。 他從來沒想過,他和葉悠然的年齡問題,現(xiàn)在看來,倒是旁觀者清,而他,卻是老??心鄄萘?。 他說葉悠然不舒服,帶不了厲堯,他要留一晚上照顧兒子,就不回去了,薄書容冷哼一聲掛了電話。 晚間洗完澡躺在床上,摟著葉悠然,厲承勛腦子里無端端的產(chǎn)生一種禁忌的感覺,他垂頭看著懷里的女人,沉靜的面容,五官確實稚嫩,滿臉的膠原蛋白即視感,可不就是一個女孩? “玩?zhèn)€游戲怎么樣?”他舔了舔唇。 葉悠然被他盯得渾身不適,不安的問,“什么游戲?” “木頭人,你叫我一聲,我就停止?!?/br> “叫什么?” “自己想。”語畢,他就開始了,吻落在她額頭,緩緩下滑…… “厲承勛?!?/br> “不對?!?/br> “承勛?” “不對?!?/br> “老公?!?/br> 他繼續(xù)吻,說明她叫的不對。 葉悠然抬頭想阻止他,他卻在她腹部輕咬了一口。 葉悠然瑟縮,“你提示我一下,到底是什么???” 他停下,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葉悠然恍然大悟,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平時冷清的臉上,紅色蔓延到了耳根,“混蛋!” “回答錯誤,那我就不客氣了?!?/br> 葉悠然也不怕,她在生理期,他再變態(tài)也不會強迫她。 結(jié)果,厲承勛雖然沒有如愿,但是,他也使著壞折騰了她一通。 兩人弄得都很狼狽。 事后,葉悠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愿意看到他的臉,也不愿意讓他看到她的。 她臉上有紅暈,但也有迷茫和一絲恐懼,這個男人是罌粟,一沾就容易上癮。 而她,不能再因為‘情’字讓自己的未來陷入痛苦中。 次日,厲承勛一早接到隆子明電話,說是徐師傅已經(jīng)醒來,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呆在特護室進一步觀察。 厲承勛把這個消息告訴葉悠然,葉悠然表情疏離,微笑了下,就不再跟他交流,連眼神都在避著他。 厲承勛猜想她是為什么,想來想去,也只有昨天她和mama的言語糾紛,他讓她道歉。 “上次在醫(yī)院,mama是因為孩子才動手,但是平時,她是不會這樣過激的,不過是逞逞口舌之快,紓解一下心中郁悶罷了,你要是跟她對著干,你覺得我?guī)驼l比較合適?” 當(dāng)然是幫他mama。 他如果幫她,他mama會變本加厲的恨她,相當(dāng)于幫了倒忙,不如不幫。 葉悠然清楚這個道理。 她不在意道,“你的用心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我以后會盡職的扮演一個聾啞人,不讓你難做。” 厲承勛臉色一僵,早飯也沒吃就離開了。 葉悠然無所謂的笑了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該是誰的難,就該承受,沒道理,讓別人委屈自己去遷就你,配合你。 厲承勛的難,她理解,所以她愿意退讓一步去配合他,但是,她退讓一步,心,也會隨著身體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 他要生氣,她也沒辦法,隨他! …… 葉悠然去醫(yī)院看望徐師傅,隔著玻璃跟他說了聲謝謝,徐師傅朝她笑了笑,揮揮手讓她離開醫(yī)院。 葉悠然等了會兒,沒等到他女兒,就回了家。 葛媽從廚房端出一碗中藥,“太太,這是厲先生讓人送來的罐裝中藥,您經(jīng)常喝一喝,能根除痛經(jīng),先生還說了,這個不影響哺乳?!?/br> 葉悠然聞了聞,也不算太難聞,泛著一股青草香,她搖頭,“是藥三分毒,還是算了?!?/br> “太太,還是喝了吧,好歹是厲先生一番心意。” “我只是昨天有些難熬,今天已經(jīng)不痛了,你倒掉吧?!?/br> 葛媽心疼得把湯藥倒掉,跟厲承勛匯報,他低沉的‘嗯’了一聲,葛媽暗暗搖頭,剛好了沒幾天,小兩口又鬧掰了,這感情之路走得也太坎坷了,想她當(dāng)年,和自家老頭子都是媒妁之言,除了八字合其他都不合,不也攜手走到現(xiàn)在? 葉悠然的手機,接到一條短訊,“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愛惜,活該你痛?!?/br> 葉悠然看過就刪了,不回復(fù),也不放在心上。 今天,總裁辦公室的氣壓再次低出下限,走到門口就被壓得喘不過氣,秘書們寧肯讓文件擠壓也不敢上前敲門找晦氣。 隆子明帶著警方那邊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徘徊在門前,思量著要不要進去。 歐白姍出現(xiàn)時,隆子明表現(xiàn)得前所未有的客氣,歐白姍主動請纓,把結(jié)果幫他拿進去。 厲承勛看到是她,把手機反過來蓋在桌上,伸手揉著額頭,眉間陰戾散了一些,“出院了?身體好些了嗎?” “你還知道我住院了啊,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歐白姍的語氣帶著一絲嗔怪,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成熟的女人風(fēng)情,因為大病新愈,唇色有些發(fā)白,顯得楚楚可憐。 但凡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都會動心。 厲承勛垂了一下眼睫,掩去里面情緒,“抱歉,因為比較忙,沒有時間去看你?!?/br> 淡漠的語氣讓歐白姍暗淡了神色,但比她預(yù)期的要好,她來之前會以為,他會跟她好好說道一下那對雙胞胎的事情。 厲承勛把檔案袋打開。 “承勛,我聽mama說,悠然出了車禍,要不要緊?”歐白姍故作不知的問道。 “她向來命大。”厲承勛淡淡一句。 歐白姍聽不出他什么意思,是嘲弄,還是慶幸? “你什么時候開始信命的?”她笑問。 厲承勛微笑,“我一開始也不信,我和我哥有一次相約去郊外玩,碰到一個癩頭和尚,他說我哥……” 這時,他的手機嗡嗡振動了一下,他不再往下說,他眸子一閃拿起手機看了眼,是一則資訊消息。 他把手機重重的扔回了桌上,開始翻閱警方查到的資料,貨車司機酒駕。 酒駕的處理結(jié)果,無非是,一按責(zé)任劃分承擔(dān)賠償責(zé)任,二是致人重傷,要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并吊銷駕駛證終身。 而且,司機是酒駕而非醉駕,考慮到當(dāng)時貨車狀況,是剎車失靈因素居多,而且事后司機沒有逃逸,認罪態(tài)度良好,不排除法庭上進行辯護,法官對之從輕處理的可能性。 他蹙眉,顯然不滿意這樣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而歐白姍,還在想著他剛才說的事情,癩頭和尚到底說了厲景望什么? 厲承勛不說,歐白姍也就忍了,左右是個植物人,還能折騰出什么浪花來? 她苦著臉說,“宋教授就是個老頑固,他助理想方設(shè)法想說服他給你一次見面機會,他始終沒點頭,承勛,要不然,你直接去見他算了,以你的口才,說不定能夠讓他回心轉(zhuǎn)意……” 厲承勛搖頭,“六年我都等了,何必急在一時?” 把人逼得太狠,會適得其反。 厲承勛腦子里浮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想到了葉悠然。 他又把她逼得太狠了嗎? 可明明,快要發(fā)瘋的人是他! 沒好氣地把文件拍到了桌上,歐白姍故作驚訝,伸手取過來,“怎么了,是文件哪里不合適嗎?你跟我說說,我讓他們?nèi)ジ囊幌拢隳切┟貢急荒銍樀貌桓疫M來了……” 她一目十行掃完了內(nèi)容,很好,跟她所料不差,什么也沒調(diào)查出來。 猛地,她倒吸一口氣,把夾雜著照片的資料丟回桌子上。 那是事故現(xiàn)場的照片,慘不忍睹。 “悠然再命大,也架不住這樣折騰啊?!睔W白姍滿臉憂心忡忡,“而且,承勛你的時間寶貴,不能都浪費在處理這種事情上,爸爸最近對你很失望,你還是以大局為重吧,畢竟,早日成為家主,是mama和我對你的期盼,別讓我們失望,好嗎?” 厲承勛抬眸,眸底盡是一片暗色,“家主?呵,可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br> “為什么?” “看我爸就知道了,孤零零的坐在家主之位上,至親之人,沒有一個真心待他,有什么意思?” 歐白姍心里一動,沖動的伸手,覆在了他搭在辦公桌的手背上,“你跟他不同!我對你……” “一直心存提防!”他幫她續(xù)了下半句。 “我……”‘沒有’兩個字,在他犀利眼眸的逼視下,說不出口。 厲承勛把手抽出來,神情變得冷然譏諷,“小郭懷的,是不是我和你的孩子?” “……是?!?/br> “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 “除非孩子復(fù)活,否則,我心結(jié)難解。” 歐白姍嘴巴一張,一些話正要脫口而出,想到事情引起的后果,她又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