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歐白姍寡不敵眾,在門口就被胖嬸給攔截了,她連自己女兒的面都沒見到。 厲綰看到紅姐,總算是不哭了,消瘦的小臉也有了一絲光彩。 紅姐也算是陪她度過了一段兇險歷程,跟厲綰的感情,更加深厚。 …… 宋振的任務(wù),總算是完成了。 他主動來家里,跟葉悠然邀功,“我這差事辦得不錯吧?你答應(yīng)我的事,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 葉悠然很感激他,但是談教授依然不愿見他,她也只能拖著他,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樣,我?guī)煾禃谙挛邕^來……”她斟酌著道。 “真的?那我回去換身衣服?!?/br> “別了吧,他又不是看你的,是來看他徒兒我的,你就別露面了,躲在暗處看一眼,行不行?” 宋振一聽整個人就像癟了的氣球,哧溜就沒氣兒了,氣鼓鼓的瞪著葉悠然。 葉悠然看不到也能感覺到他在生氣,“你們兩個,總要有一個先要主動的,你這樣子請君入甕,太矜持太傲嬌了,是行不通的,我?guī)煾祵δ?,似乎心結(jié)很深,輕易打不開,你除了不要臉的主動進(jìn)攻,沒有別的辦法,所謂好女怕纏郎……” ☆、第119章 他挨得很近,近到葉悠然的背部肌膚頃刻間就感染到他 “說什么呢!”宋振表情不自在的冷斥了一聲,葉悠然嘻嘻一笑,“我意思是說,我?guī)煾凳莻€心軟的,你只要一片赤誠,假以時日,他肯定會接受你的?!?/br> 這話在理,宋振沉吟片刻,“那行吧?!?/br> 葉悠然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姜花告訴她,他一臉若有所思的離開了,卻沒有走遠(yuǎn),將車子停在門邊不遠(yuǎn)處,守株待兔呢。 而陪同他過來的旋司,對小小年紀(jì)卻格外聰明的厲堯來了興趣,兩人湊在一起聊了許久,后來厲競厲綰嫌他霸占了哥哥,吃醋了,過來把厲堯拉走。 “你兒子很特別。”旋司過來找葉悠然,跟她告別。 “他智商159,是個天才?!?/br> 旋司吃驚,“怪不得,一看他就跟尋常人不一樣,我跟他挺聊得來,我還以為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葉悠然笑道,“你今天認(rèn)了門,以后可以經(jīng)常過來?!?/br> “你什么時候能恢復(fù)視力?” “不知道呢。” “只要你恢復(fù)視力,我答應(yīng)你,帶宋教授去找我哥,你放心,我有辦法說服我哥?!?/br> 葉悠然微笑了下,“謝謝你了,不過我并不希望你們兄弟倆因為這件事有了隔閡,我相信我丈夫應(yīng)該會有別的方法,讓總統(tǒng)大人相信他對厲景望的兄弟之情?!?/br> “你不了解我哥?!毙纠溧鸵宦暤?,“他可沒那么容易被誰影響,而且生性多疑,一點不好,全盤否定,他對厲承勛本來就沒有好感,以后也不會有多大改變。” “是嗎?”葉悠然并不了解總統(tǒng)是什么樣一個人,但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她利用眼盲這點,讓旋司對她施以同情,她承認(rèn)自己有點卑鄙,總統(tǒng)大人若是知情,怕是對厲承勛更加不喜。 …… “想什么呢?” 腦袋被人輕敲了一下。 慈祥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葉悠然循著聲音,把頭扭轉(zhuǎn)過去,“師傅,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沒聽到您的腳步聲?!?/br> 看著她素凈的蒼白小臉仰起來,嘴角微微往上挑起,原本最為傳神的眼睛,燦若星辰,與人對視時總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如今卻蒙了一層白紗,有種驚心動魄的脆弱美感。 惹人憐惜。 談良材坐在她旁邊,嘆息道,“你這丫頭,怎么這么命運多舛?” 葉悠然臉上泛過一抹同病相憐的笑容,“相比師傅,我經(jīng)歷的這點,又算什么?” 談良材面容一動。 遭遇劫難,不怨天尤人,保持樂觀。 這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 她年紀(jì)輕輕能有這份修為,也是談良材最為看重她的地方。 “還在因為宋振的事情發(fā)愁?”他問。 首次,在葉悠然面前,主動提起宋振。 他剛才進(jìn)來時,遇到了出門的旋司,他聽胡勇說過,宋振現(xiàn)在在旋司保護(hù)之下。 葉悠然搖頭,“沒有,宋教授已經(jīng)不是主要問題,是厲景望這邊,他現(xiàn)在總統(tǒng)那里,被保護(hù)了起來,而總統(tǒng)對厲承勛的態(tài)度,跟厲邵元對厲承勛的態(tài)度,好不了多少,防備居多,信任基本沒有,我和厲承勛付出再多,都是不被理解的。” “你現(xiàn)在還有心情關(guān)心別人,年紀(jì)輕輕看不到,這將來可怎么辦啊?”談教授到底是心疼她,言語中透著對她以后生活的擔(dān)憂,“你我情況不一樣,愛情嘛,失去就失去了,跟眼睛比起來,小巫見大巫?!?/br> 葉悠然笑了,“我和師傅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 “我沒有愛情,就像行尸走rou?!?/br> “你呀,小女生思想!真不知道厲承勛給你灌了什么迷藥!讓你的生活重心都圍著他打轉(zhuǎn),要是將來他不要你了,有你哭的!” 葉悠然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回憶,“師傅,我嫁給他的時候你是知道的,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救我爸,其實,換做任何一個別的男人,我都不會這樣做,因為,是他,你說的沒錯,我為了得到他,是可以拋棄自我的,包括失去光明,當(dāng)然,我肯定會傷心難過,會不適應(yīng),但他和兒子可以幫我克服?!?/br> 她說的這席話,熾熱真摯,把對厲承勛的愛戀之情,毫不掩飾的袒露出來。 大膽,直接,讓人敬佩! 也讓人……自慚形穢。 “丫頭,你是不是在暗諷我?”談良材品出了她話外之意。 “徒弟不敢?!比~悠然道,“我只是覺得師傅,太過于壓抑自己的感情,也許在你心里,愛情的地位,跟尊嚴(yán)相比,微不足道,所以就算有誤會,也是深埋在心底,寧肯孤獨終老,也不要對人低頭。” 有傲骨的人縱然沒有錯,但是過于彪炳自我的做法,很不可取。 關(guān)于他和宋振,葉悠然不想再干預(yù),做到這一步,算是仁至義盡了。 畢竟,跟他們并不是太深交的那種朋友,再說多一些,就是干涉他們私事了。 適可而止。 談良材教授顯然是深思了她的奉勸之詞,走的時候,心情很沉重,也有些怒意。 活到這個歲數(shù),突然被一個小輩指出來,他跟自己內(nèi)心所做的那些抗?fàn)帲清e誤的。 他有些難以接受。 …… 晚上,厲承勛到凌晨才回來。 葉悠然白天沒什么運動,夜里睡得也很晚。 厲承勛推開臥室門時,看到葉悠然站在露臺那里,對著夜色發(fā)呆,小臉上掛著凝思。 厲承勛怕嚇到她,推門關(guān)門的動作都刻意放大了一些聲音,讓她知道,有人進(jìn)來。 她回頭。 厲承勛上前將她摟在懷里,低頭親吻她的發(fā)旋,“今天家里有訪客,反而不開心?” “我?guī)煾担蟾攀巧覛饬??!比~悠然有些憂心,“他估計是覺得我多管閑事了,其實我看他和宋教授,旁觀者清,覺得他們在這個年紀(jì)了,不該為了負(fù)氣再耽誤彼此,說開了才好?!?/br> 厲承勛的大手,在她身上來回?fù)崦?,“你做得沒錯,只是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我們支配不了別人,干脆不要多想,他自己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能想明白,你也仁至義盡了,乖,別因為別人,影響了你的心情,或者,我來替你疏導(dǎo)一下……” 他挑開她的衣服下擺,意有所指。 葉悠然笑著推他,“跟你說正事呢,你別打岔?!?/br> “伺候老婆也是正事,你說,我聽著,不耽誤事兒。”厲承勛最近憋得有點狠了,心愛的女人就在身邊,卻不能動,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葉悠然的手指往后,厲承勛握住,“我快爆了,你就別添亂了,小心我……” “你溫柔點,沒關(guān)系的?!?/br> 厲承勛低頭看她的表情,低沉一笑,“我怕我溫柔不了?!?/br> 他不敢,葉悠然心疼他,卻也沒辦法,只能轉(zhuǎn)移話題,“我這次眼盲,其實很幸運,因為你在我身邊,不像上次,我孤身一人,獨自面對……” 厲承勛在她唇角上輕咬一口,“丫頭,你是在刻意回避古鶴軒。” 葉悠然吃痛,小臉皺成了包子,厲承勛心里吃味,終于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在為古鶴軒擔(dān)心?他一條腿是保住了,但是以后怕是瘸了,他上次聽了你的勸跟封艷分道揚鑣,你對他心存感激?!?/br> 葉悠然聞言,也是無語了,“你怎么還在吃這點陳醋?” “不許對他心存感激!他不配!” 葉悠然,“……” 厲承勛看她面露驚詫,似乎覺得他是過猶不及,他想說什么,但是又咽了回去。 將她轉(zhuǎn)過身來,親吻她,深邃的眼睛盯著她胸口的紅色胎記,他眼神幽幽暗暗。 “怎么了?你不喜歡它,我可以去醫(yī)院整掉?!比~悠然察覺到了他的停頓,心里早就有疑問了,如果他真的在意,她不介意為他做這點改變。 厲承勛語氣有些悶,“不是不喜歡,只是有點礙眼?!?/br> 葉悠然一愣,什么意思? 直覺,他不喜歡這個胎記,應(yīng)該是跟古鶴軒有點關(guān)系的。 “我跟古鶴軒,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你知道的。”葉悠然解釋。 “可他知道你這里有一枚胎記。” 厲承勛語氣有點沖,他說完,自己都有點后悔。 他告訴過自己,不要介意,她的過去,只跟他有關(guān),古鶴軒算什么東西! 今天之前,他面對這枚胎記,已經(jīng)能夠做到淡然視之,可是,今天…… 她對談教授說的那些關(guān)于愛情的話,姜花轉(zhuǎn)述給了他。 他的丫頭對他的一顆真心,他收到了,然后又想到這一茬,不免貪心了一些,想要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