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大家,嘩然。 對葛懷賓嗤之以鼻。 葉悠然輕輕搖頭,“我是法醫(yī),法醫(yī)就是要還原死亡真相,為死者討回公道,我今日所做的一切,我問心無愧,我就問我葛先生,你呢,是不是跟我一樣,問心無愧?夢里見到葛宜人,你能不能坦然的跟她說一聲對不起?你的余生,會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zé)?” “葉悠然,你口口聲聲為葛宜人討回公道,你的公道,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嗎?”遲天薇開口,并且將一沓照片從包里拿出來,手一揚,照片嘩啦啦的撒向人群。 同學(xué)們撿起來看,是葛宜人進出醫(yī)院的畫面,還有手術(shù)單子,是處女膜修復(fù)。 葉悠然只是低頭看了眼,面無表情。 “你不是說她是處女嗎?你說她是清白的,她不濫交,你怎么解釋?”遲天薇嘴角勾出殘忍的笑,還有幾許得意和幸災(zāi)樂禍,“而且這個手術(shù),還是我陪她去做的!” 眾人唏噓,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懷疑,剛才臺上那一幕的真假。 葉悠然不緊不慢的開口,再次看向葛懷賓,“葛先生,事情真相你知道,是你說,還是我說?” 她這么一說,其他人就詫異了,“處女膜破裂,難道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有個女生小聲嘀咕,“當(dāng)然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當(dāng)初就因為騎自行車,沒了那層膜?!?/br> “劇烈運動也會導(dǎo)致那層膜破裂?!?/br> “大家都說葛宜人濫交,還不是從遲天薇這里傳出來的嗎?其實誰也沒有見過葛宜人真正的跟哪個男生親密接觸過,她唯一喜歡的人,就是那個裴百凱!沒想到裴百凱為了討好遲天薇,兩個人合伙玩弄葛宜人!太卑鄙了!” 說起來都是恨! 聽著大家的議論,迎著葉悠然清亮的眼神,葛懷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了遲天薇,刻意玷污自己女兒的清白嗎?女兒在上面看著他,他實在說不出口啊。 “你倒是說話啊!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你口口聲聲要對我好,你就是這么對我好的?”遲天薇怒喝,她對葛懷賓失望透頂了! “身為法醫(yī),我只看證據(jù),不說你這些照片有ps的嫌疑,還有導(dǎo)致她處女膜破裂的不定因素,所以,i說的,還有這些照片,都不足以作為證據(jù)?!?/br> 葉悠然伸手,林莽遞給她幾張紙,葉悠然分發(fā)給就近的幾個同學(xué),“這是葛宜人手腕上的標(biāo)志,估計你們都看到過。” “我知道我知道,可漂亮了,就跟電視上看到的朱砂似的,我以為那是痣。”一個女同學(xué)舉了舉手說道。 “你們拿出手機掃一下,或者用法語輸入花珠協(xié)會搜索,這個協(xié)會要求很嚴(yán)格,進入?yún)f(xié)會的人,無一不是處女。”葉悠然道,“你們?nèi)绻恍欧?,可以親自聯(lián)系對方問一下,他們檔案里有葛宜人這個人,她的詳細資料,還有她的處女膜如何破裂的詳細過程,我們警方已經(jīng)親自去法國那邊確認過了,她絕對不是濫交所致,你們?nèi)绻信d趣,有渠道的話,去確認一下?!?/br> 大家紛紛掃碼,也有人會法語的,都拿出手機搜索,然后就發(fā)出一陣陣的驚嘆聲,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協(xié)會,感覺很驚奇和新鮮,對葛宜人的清白,再也沒有半點質(zhì)疑。 遲天薇沒想到會是這樣,可惜,她手里沒有葛宜人其他的資料了,她恨恨咬牙,眼里閃過幾絲晦暗,她悄悄的,從包里拿出了一把伸縮刀,攥在手心里。 “葉悠然,我這里還有其他葛宜人的黑料,請你給我解釋一下?!边t天薇的手,又從包里掏出一張紙,記者們見狀,紛紛讓開一條道。 遲天薇拿著走向葉悠然,離她一步之遙時,遲天薇猛地按下伸縮刀的開關(guān),刺向葉悠然的胸口。 葉悠然也沒料到她到這時候來了,還要來殊死一搏。 她愣了一下,眼看著,那把刀就要扎到她身上。 因為角度原因,胡勇想第一時間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而且周圍的人太多,熙熙攘攘之間,胡勇上前的路被擋住了。 等他推開旁人,徒手近前時,葉悠然已經(jīng)抬手,握住了那把刀。 所有人都沒想到,就連遲天薇,都驚呆了。 葉悠然趁著這個空檔,手指往前挪動,握住了遲天薇緊捏刀柄的手,指腹按著她的xue道,遲天薇整條手臂都麻了,手一松,刀子落地,她跪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叫道,“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都是你害了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葉悠然俯視著她,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她讓開一步,讓遲天薇對著葛宜人的遺像,“這一跪,是葛宜人該得的?!?/br> 說完,她看向那些記者,“她已經(jīng)受到了千夫所指的懲罰,我也不會追究她今天刺殺我的刑事責(zé)任,你們,筆下留情,她縱然有錯,但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要將她像葛宜人一樣,活生生逼死,還有你們……” 葉悠然看向那些同學(xué)們,“你們是葛宜人的同學(xué),我此舉,主要是為了讓你們認清葛宜人的為人,讓你們知道,她是一個好女孩,她不需要你們?yōu)樗虮Р黄?,她選擇了默默離去的方式,請你們也成全她?!?/br> “還有你,葛先生……”葉悠然轉(zhuǎn)向葛懷賓,“失女之痛,別人無法替你承受,我很抱歉,今天又在你心口上插一刀,我只是覺得,您愛自己女兒的方式,不是太恰當(dāng)?!?/br> “這是干凈的,你快點包扎一下吧?!币粋€女孩子上前,遞給葉悠然一張手帕。 眾人這才看向葉悠然的手,她所在地上,已經(jīng)滴了很多血,她傷得不輕,可是她淡然自若的表情,好像一點痛意都沒有。 “謝謝!”葉悠然莞爾,接過來,正要系上。 砰! 大門被人粗魯?shù)拇蜷_。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墨色定制西裝修飾著他清瘦挺拔的身形。 深邃幽深的眼睛,緊緊盯著葉悠然,別人,都化成了虛無,成了陪襯。 筆直長腿,沉穩(wěn)有力的,走向他視線里唯一的那個人。 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道。 他一步步走過來,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他臉上,他走得越近,他宛如神袛?shù)娜蓊佋桨l(fā)清晰。 高貴,冰冷,危險。 最終,他停在葉悠然面前。 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下來!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含義,太復(fù)雜,沒有人能看得明白,只有葉悠然…… ☆、第145章 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瞥向他 他在生氣,而且非常生氣,因為她讓自己受傷了。 他輕飄飄的眼神有一秒鐘落在被警方制服的遲天薇身上,極力隱忍著煞氣。 但是,他表面,仍是滴水不漏,輕輕的執(zhí)起葉悠然受傷的手,用手帕將表面血跡蘸吸干凈,看到了下面的傷口,不需要縫針,他身上的冷意緩和了一分,動作迅速卻不失溫柔的將手里的一瓶碘伏倒在傷口上,簡單沖洗之后,利落的纏上紗布。 胡勇接過他手里剩余的紗布。 厲承勛略微俯身,將葉悠然攔腰抱起,葉悠然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低呼了一聲,“厲承勛……” 她可以自己走。 受傷的又不是腳。 只是,在感覺到厲承勛陡然繃緊的手臂肌rou時,葉悠然閉了口。 可是,這三個字,雖然很輕,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像是一滴水砸在油鍋里! 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個女學(xué)生驚嘆聲因為激動都變了調(diào),“天啊,他就是厲承勛,我剛才還沒認出來,比電視上看到的更年輕更帥呢!” “他跟葉法醫(yī)感情真好,知道她受傷第一時間趕過來送藥,太貼心了有沒有!” “網(wǎng)上還說人家夫妻關(guān)系不好,我還信以為真了,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把狗糧?!?/br> 男才女貌,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太唯美,雖然場合不恰當(dāng),但是沒人在乎,有俊男美女看就夠了。 記者們也反應(yīng)過來,隔著保鏢和警察,他們依然興奮無比。 這可是嶸錦集團的案子之后,厲承勛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他們一直以為,他還在m國。 而且機場有專門追蹤報道厲承勛的蹲守記者,如果厲承勛回國,他們該是第一批發(fā)現(xiàn)的。 可是網(wǎng)上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他就已經(jīng)到了國內(nèi)。 “厲總,請問您是什么時候歸國的?是乘坐專機嗎?您回來會有什么特別舉措嗎?” “厲總,嶸錦集團如今是厲桐接任執(zhí)行總裁,厲邵元厲董事長之前接受采訪時說,厲桐是您安排在公司的一把槍,而我們也經(jīng)??吹侥?jīng)的助理隆子明,跟厲桐私下見面,按厲董的說法,您已經(jīng)不是嶸城厲家的人,您這樣安排,是想要有朝一日回國卷土重來,重新染指嶸錦嗎?” “厲總,聽說您要帶全家移民,而且您在m國收購了一家高端藥廠,據(jù)說收購這家藥廠的初衷是您妻子的眼疾,厲總,您是簡簡單單為了一種藥的一條生產(chǎn)線,還是想要在醫(yī)藥界大展宏圖,在m國定居下來?” “厲總,您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吧,一個也行??!厲總……” 記者們連珠炮一樣的提問,將整個會場的屋頂都快掀翻了。 而葉悠然,也終于想到了這個嚴(yán)重問題,厲承勛此次回國,正值嶸錦集團內(nèi)亂時期,為了避嫌,他特意低調(diào),連家門都沒有出過,而今天,卻因為她,被媒體圍個正著。 看了眼快要失控的現(xiàn)場,葉悠然微厲承勛捏了一把汗。 他來這里,怕是太突然,并沒有帶保鏢,只有胡勇他們幾個,還有吳雷這批警方的人撐著。 想要突圍出去,怕是很難。 “校醫(yī)來了,要不要先幫厲夫人看一看?” 這時,靳承載從人群里帶著穿白大褂的校醫(yī)擠了進來。 靳豐茂和他的一應(yīng)隨從也朝這里過來了,隨從們又在厲承勛和葉悠然外面圍了一層,辟出一條通向后臺的路來。 厲承勛朝靳承載頷首,抱著葉悠然朝后臺走去,記者們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追隨著厲承勛追問問題。 厲承勛腳步頓也不頓一下,邊走邊說,“關(guān)于移民,這是私人問題,我不會回答,關(guān)于嶸錦集團,我此生,都不會跟嶸錦再扯上關(guān)系,現(xiàn)在是我父親的,將來是誰的,都與我無關(guān),我的工作重心目前在m國,以后會因為生意需要而回國也不一定,就這樣,我妻子受傷了,我沒有心思接受采訪,見諒?!?/br> 記者們得到了答復(fù),還不滿足,又把焦點對準(zhǔn)了葉悠然,“厲總,您妻子為什么要幫葛宜人正身后名,真的如遲天薇所說,您妻子是在幫您拉攏政客嗎?” 這個問題,厲承勛沒有回答。 通往后臺的門,被關(guān)上。 吳雷擋在門前,看著剛才問出這句話的記者,冷冷道,“你可以懷揣小人之心,但不要質(zhì)疑一個法醫(yī)的素質(zhì),葉悠然,她不僅是我們警局,甚至是國內(nèi)范圍內(nèi)知名的法醫(yī),她幫葛宜人,是因為葛宜人需要幫助,僅此而已!” 義正言辭的語氣,正氣凜然的表情,讓那記者有種遁地的沖動。 追悼會,到此結(jié)束。 校方的工作人員組織學(xué)生們離開會場,有幾個不甘心的同學(xué)指著遲天薇,問吳雷,“警察叔叔,她妄圖殺人,因為葉法醫(yī)不追究,就這樣放她離開嗎?不能吧?這種人不受點懲罰,活著也是社會的恥辱,指不定以后還會不會對其他人故技重施,還有那個裴百凱,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遲天薇還沉浸在剛才見到厲承勛的震撼之中,剛才,他只看了她一眼,可是那一眼,像是千年寒潭澆筑在她頭頂,一雙腳凍在了地上,動都動不了。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那個男人,絕對是想殺了她! 可是,嶸城的厲承勛,她在頭條上見過很多次,對他仰慕已久,但是她不知道,他竟然是葉悠然的丈夫! 他那么優(yōu)秀,不僅長得好,還是個經(jīng)商奇才,他對家族驅(qū)逐,并沒有一蹶不振,而且在國外闖出了一番名堂,她這種出身的人,最恨的就是出身優(yōu)渥,坐享其成的人,就像葛宜人,最崇拜的,是厲承勛這種勵志型的人才,可是,他卻娶了她這輩子最恨的一個人,葉悠然! 該死! 這個女人生來就是跟她作對的!如果不是她,她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讓葉悠然不得好死! 不知道是被誰踢了一腳,遲天薇也沒心情去在乎,她咬牙切齒,眼球通紅,滿腦子都是如何讓葉悠然去死,眼底的情緒瘋狂,帶著讓人心生恐懼的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