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葉悠然看他一眼,走進(jìn)客廳,“不用準(zhǔn)備晚餐了,我一會兒就走?!?/br> “二少奶奶,您就留下稍微吃點吧,給這個家添點人氣兒?!惫芗医跽埱蟮?。 葉悠然猶豫了下,“好,不用準(zhǔn)備太多,厲承勛肯定是在外面吃?!?/br> 葉悠然指了指葉安民,“這是我弟,葉安寧。” “葉少,你好!”管家恭敬的鞠了一躬。 葉安民差點跳開,他可不是什么少爺。 “坐下吧,我問你一些事?!比~悠然坐在沙發(fā)上,指了指對面。 管家坐下,“二少奶奶,您是要問綰綰小姐的下落嗎?我是真不知道?!?/br> 葉悠然挑眉,這個人,之所以作為管家,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嗯,我是挺擔(dān)心她的,也不知道歐白姍會不會苛待她,厲邵元也未必會經(jīng)常去看她,她一個人,該是多寂寞啊,而且紅姐多半也不在了,她平視跟紅姐最親……” “二少奶奶,我說句不好聽的,綰綰小姐這樣的人,活著,也未必就是好事,如果是我癡了傻了,我寧愿在清醒的時候就結(jié)束自己……” 葉悠然倏地瞪他一眼,“所以你當(dāng)初你助紂為虐,想著讓厲綰被歐白姍悄無聲息的殺掉嗎?真是冷血任肺的東西!” 管家差點雙腿一軟跪下去。 葉悠然這氣勢,也不是蓋的! 一定程度上來講,她比薄書容更加讓管家畏懼。 “二少奶奶,我這也是為您好啊,您和二少爺為了大少爺,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大少爺大少奶奶,就真的會感激你們嗎?” 他一句話,把葉悠然給問住了。 是啊,他們所做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對方顯然是不承這份情。 要不然,厲景望也不會那么狠的給了厲承勛一刀! 讓人心寒! 看著管家,葉悠然皺眉問道,“管家,在你看來,厲景望對厲承勛,是什么感情?” 管家望著窗外,目露回憶,“我印象里,大少爺二少爺感情很好,我還從來沒見過豪門里有哪兩個異母兄弟能好成這樣的,就連是親兄弟,都沒他們關(guān)系好,但是二少奶奶,您知道的,反常必妖??!” 葉悠然抿唇。 管家繼續(xù)道,“而且大少爺?shù)哪赣H,那個女人啊,嘖嘖,可不是省油的燈,她生出來的孩子,能是簡單的?我可不信!” 他說到這里,葉悠然猛地想到了什么,她問,“你見過那個女人?” “見過兩三次,長得不是太漂亮,文文靜靜的,看起來是個老實安分的女人,放在人群里沒有什么出彩的,但是啊,她氣質(zhì)好,腦子也夠用,聰慧得很,會拉攏人,尤其是男人!你看老爺就知道了,這些年,他心里一直記著她,而且全是她的好,在老爺眼里,她是這個世上最完美的女人。” 管家說到這里,看了葉悠然一眼,欲言又止。 葉悠然挑眉,“什么?” “夫人曾經(jīng)說過,這個女人,跟您,挺像?!?/br> 葉悠然,“……長相?” 管家摸了摸下巴,有些難以啟齒,“不是,就是那聰明勁兒跟您很像,還有二少爺對您全心全意……” 葉悠然無語,回頭看了眼葉安民,葉安民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拿到管家面前,“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 ☆、第158章 他牽著她的手,按在了墻壁上 管家戴上老花鏡仔細(xì)看了看,“不認(rèn)識,從來沒見過……” 葉悠然毫不意外,她提醒道,“后面還有好幾張,你再好好看看,不僅要看臉,還要看整體,從各個角度觀察,她給你的感覺,會不會讓你覺得有些熟悉?!?/br> 葉悠然現(xiàn)在基本上肯定,這兩個女人,或者做了整容,是同一個人,或者,彼此存在某種聯(lián)系。 管家來來回回看了五六遍,還是搖頭,“還是不認(rèn)識,二少奶奶,這個女人跟大少爺?shù)哪赣H,有關(guān)系嗎?” “嗯,我懷疑,照片上的這個人……”葉悠然踟躕了下,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她是不會將實情說出來的,而且,就算弄清楚了,她也不想讓薄書容知道,免得,薄書容不淡定,節(jié)外生枝,她說了個謊,“我覺得她是大哥母親的姐妹?!?/br> “啊?姐妹?不能吧?從來沒聽說過她有兄弟姐妹的,夫人之前讓我調(diào)查……”想要說什么,突然看了葉悠然一眼,眼里帶著防備,“夫人跟她,那都是以前的事,她死了之后,所有恩怨都隨著去了,不是二少奶奶提起她,我都快把她忘了?!?/br> 葉悠然知道,薄書容之前針對這個女人,肯定會讓身邊的人調(diào)查她的底細(xì),捉住她的短板,威脅她,陷害她。 對待情敵,女人的手段,并不比男人來得溫柔。 “死了???”葉悠然眨了眨眼,“你確定她已經(jīng)死了?” “那是絕對的,當(dāng)時……”管家再次梗住了,他差點扇自己一耳光,怎么什么都敢往出說啊! 葉悠然看他,“薄書容是我婆婆,是我老公的母親,厲承勛為了薄書容能做到什么地步,你還看不明白?他為了保全薄書容做了多少事情你也絕對想不到,我愛厲承勛,我可以為了他拋棄性命,你覺得,事到如今,我會做對薄書容有害的事情?我替厲承勛保全她還來不及呢!” 管家垂首,面上露出感動之色,嘴唇顫抖,老淚橫流,“二少奶奶,我知道二少爺和您是真心對夫人的,夫人也是命苦啊,我跟隨著她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她所做的那些,雖然是為自己私心,但主要還是為了二少爺啊,她怕二少爺在厲家無法立足,想讓二少爺出人頭地……” 葉悠然拍了拍他肩膀,“我都理解,但是,她終究是錯了,用力過度了?!?/br> 管家沉默。 “她初衷是為厲承勛,但是厲承勛需要她那樣做嗎?”這,才是問題所在! 葉悠然繼續(xù),“厲承勛要的,不是厲家的家產(chǎn),他想要自食其力,想用自己的努力養(yǎng)活自己的母親,他不需要自己母親為她,謀財害命,傷害了大哥的母親,然后又傷害大哥,一步步的跟厲承勛越走越遠(yuǎn),心里的隔閡也越來越深,厲承勛后來的努力,大部分都用來給自己母親補窟窿了,比如歐道奇的事情。” 管家聞言,垂下頭,是啊,這話太對了。 “夫人后來,是越陷越深,忘記了初衷……”他嘆氣。 “還比如厲景望,她傷害了厲景望,使得厲承勛這些年都活在愧疚和彌補當(dāng)中,你說,我婆婆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用力過度?” “是的,二少奶奶。”管家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葉悠然,“夫人做過的那些事情,我也一一說了,恐怕您和二少爺都心知肚明,夫人現(xiàn)在的心里,怕是也跟明鏡兒似的,關(guān)于大少爺?shù)哪赣H,說實話我了解不是太多,夫人的渠道還有很多,她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二少奶奶若是想知道什么,大可以去問她,夫人現(xiàn)在,正是需要幫忙的事情,二少奶奶,您抽空去跟她聊聊吧,她心里不好受?!?/br> 葉悠然點頭,她也料到了,如果只是見過兩三面,他的確對那個女人了解不多。 最了解她的,除了厲邵元和歐道奇,恐怕,只剩下薄書容了。 “她現(xiàn)在薄家?”葉悠然問。 “對,一直在薄家呆著,離婚提是提了,后來不知怎地沒了消息,好像是跟歐道奇鬧翻了?!惫芗覜]跟她說得太明白。 但他覺得,葉悠然肯定懂。 這些主人當(dāng)中,他最忠心的對象,其實還是薄書容。 話里話外,要為她著想。 …… 心里擱著這一回事,葉悠然很想弄明白,但管家沒什么有用的消息提供給她。 只好,去找薄書容一趟了。 用過晚餐,葉悠然接到厲承勛電話,“晚上來久尊?一品華庭雖然請了鐘點工打掃,但是好幾天沒住了,也沒傭人,不是太方便,你想去哪兒?” 身邊一下子沒了葛媽,也沒人胖嬸這些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人,是不方便。 葉悠然想到明天要去見薄書容,就說,“要不然回軍區(qū)大院?” “你想回薄家?”厲承勛語帶詫異。 “嗯,怎么樣?” “你想重溫一下我們的過去?也好,過去沒做的,今天晚上正好彌補一下那時候的遺憾?!?/br> 葉悠然紅著臉笑,“什么遺憾啊,那時候我才15歲?!?/br> “你15歲,發(fā)育的不錯,女人該長的也都長了,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喜歡的女人,自然就想入非非,很正常不是嗎?” 葉悠然咬了咬唇,臉上熱度騰騰的往上升,“我,我掛了,不跟你講話?!?/br> “好,不講,趕緊回來,我們做,我都等不及了?!?/br> 葉悠然立即掛掉,拍著熱熱的臉,叫上葉安民離開,剛到厲公館門口,正欲上車,一輛車子緩緩?fù)T谒砼浴?/br> 厲邵元從駕駛位上走下來。 見到她,他依然是那種痛恨的眼神,冷冷的睨她一眼,“你來干什么!” “沒地方吃飯,過來湊合一頓?!比~悠然將劉海勾到耳后,“厲老先生,你雖然跟厲承勛斷絕了關(guān)系,但是他身體里流著您給的一半血液,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身為他的妻子,我回來吃一頓飯,不為過吧?” 厲邵元,“……” 油嘴滑舌!死皮賴臉! 這個女人,他橫豎都看不慣! 現(xiàn)在的她比以前更囂張了,一張嘴什么都敢說! 根本不懂得尊重長輩! 像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葉悠然笑著道,“厲老先生,您覺得我太狂妄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嫉惡如仇,對敵人像秋風(fēng)掃落地一樣無情,對自己人呢,我像春風(fēng)一樣溫暖,你現(xiàn)在也不是我公公了,我挺討厭你這種人的,所以,就沒必要委屈自己,去孝順你,說話小心翼翼,察言觀色,嘖,斷絕關(guān)系的好處還是挺多的,無拘無束的多自在。” “你這個……”厲邵元憤怒至極,揚手就想甩她一巴掌,手臂卻被車?yán)镢@出來的葉安民握住,葉安民將他推開,葉安民他人長得壯,一身蠻力,厲邵元最近諸事不順,心情不好,身體狀況也不樂觀。 看似葉安民輕輕一推,厲邵元就摔倒了,坐在門前臺階上,后腦勺被臺階磕了一下。 咚! 葉悠然聽著就疼。 很快,他腦后的地板上就染了血。 厲邵元也察覺到了什么,手指顫巍巍伸到后面摸去,然后放到眼前一看,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艸,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暈血。”葉安民低咒一聲,這老男人也太弱不禁風(fēng)了吧,他都沒用力…… 葉安民看著自己的手,很是憋屈。 早知道他會摔流血,他剛才下狠手教訓(xùn)他一頓! 就這么嚇暈過去,怎么想怎么吃虧! “姐,怎么辦?”葉安民過去看了眼他腦后,傷的不重,死不了,但是考慮到他年紀(jì)大了,也不能就這么坐視不理。 葉悠然往厲公館里看了眼,管家和傭人都不在,她又抬頭看了看,對面有厲承勛后來安的監(jiān)控,她道,“把他塞進(jìn)車?yán)??!?/br> “你還要送他去醫(yī)院啊?”葉安民憤憤不平,但是葉悠然的話,他即便有意見也會聽。 葉安民不情不愿的將人放在車后座,怕他腦后的血將車子弄臟了,將他身上外套剝下來系在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