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她出去,是要找歐道奇? 而且聽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和她深惡痛絕的語氣,她跟歐道奇,應(yīng)該是決裂了。 但是歐道奇,葉悠然了解這個男人,他應(yīng)該不會那么輕易被薄書容擺脫掉。 葉悠然這么想著,走回房間,看到薄弈氣急敗壞的砸碎了一個花瓶。 “舅舅,怎么了?”葉悠然直覺,跟薄書容有關(guān)。 “還不是你婆婆?!北∞臍鈵赖?,“說要離婚了,我還以為她真的下定決心了,不知道是不是歐道奇又慫恿她干什么壞事,她又說不離了,我的話她根本不聽,真是走火入魔了!那個歐道奇到底有什么好,讓她念念不忘?” 說到這里,大概意識到這些數(shù)薄書容的話,不該在她一個小輩面前抖落出來,這讓薄書容以后怎么在他們面前立足??? 薄弈揮了揮手,“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br> 葉悠然點頭,“舅舅,我的車子不在這里,這里打車也不方便,把你的車子給我用一用吧,我回一趟一品華庭,將我們的東西拿過來,過兩天我和勛勛就直接去m國了?!?/br> “承勛不是有車子嗎?我進(jìn)來時還看到了。” “他一會兒也許要用呢。” 薄弈,“……那我就不用嗎?” 葉悠然訥訥一笑,“您難得回來一趟,還是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吧,或者給我舅媽打個電話,兩人嘮一嘮,你別告訴我你不想她……” 薄弈被她說得面紅耳赤我,他們這一輩的感情,比現(xiàn)在的年輕人內(nèi)斂多了,不喜歡被人打趣,更何況是自己小輩,怕她繼續(xù)下去,薄弈連忙把車鑰匙從口袋里掏出來,丟給她,“長輩的事你少插手,羅里吧嗦,給你,快走,別在這里礙眼!” 葉悠然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就跑了。 軍車的性能果然好,葉悠然驅(qū)車,不一會兒就追上了薄書容。 跟了一會兒,她停在路邊,上了另外一輛黑色的車子。 黑色車子里的人,對坐進(jìn)去的薄書容說了句什么,薄書容回頭看。 葉悠然低下頭,打開儲物格,看到里面有墨鏡和一次性口罩,她拿出來戴上,全副武裝后直起身。 薄書容還在看她,看完了,對那個司機搖搖頭。 司機將車子開走。 葉悠然繼續(xù)跟。 她知道那個司機生疑了,她跟得明目張膽。 果然,那個司機繞了一圈,又將薄書容送了回來。 薄書容上車后,開的方向是厲公館。 葉悠然正好也想要去看看厲邵元。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停在厲公館。 薄書容先下車,站在車外等著。 葉悠然隨即也走下車。 “是你?”薄書容看到她摘了眼鏡和面罩,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是在跟蹤我?” 她是在跟蹤,司機剛才說得很明白,她被跟蹤了,但是這車子一看就是軍區(qū)的車子,她覺得眼熟,卻沒有往葉悠然身上想。 “是承勛讓你跟蹤我的?”薄書容擰眉。 “沒有啊,我就是順路,我正好也要過來,恰好看到你,見你換另外一輛車,而那個司機賊眉鼠眼的,我怕你吃虧,就跟了你一段,那個司機果然是做賊心虛,見我跟著,又把你放下來了,婆婆,那個司機是誰啊,他為什么要這樣?他做了什么虧心事?” 她說的半真半假,像是迷糊,又像是一切了然。 薄書容一陣氣結(jié),“要你管啊!” “你是我婆婆,當(dāng)然要管啊,對了,我剛才聽舅舅說,歐道奇不安好心,婆婆,那司機不是歐道奇安排的人吧?您就別讓舅舅擔(dān)心了,以后不要再見那個人渣了?!?/br> 薄書容,“……他會對你說這些?” 她的弟弟不是大嘴巴的人,而且對葉悠然沒什么好感,關(guān)系不親,怎么會對她講這些? “說你要跟公公離婚,這是好事啊,為什么要中斷呢?歐道奇真的威脅你了?。科牌?,你一定要擺脫這個男人,不要再被他利用了,不然,承勛難做,舅舅也難做,說不定,你的猶豫不決會影響到他們的前途,婆婆,你要三思?!?/br> “你什么也不懂!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憑什么一副你全都知道的樣子跟我說這些!你閉嘴!” 薄書容大為光火。 葉悠然聳聳肩,“你看你,氣成這樣,有什么好氣的,歐道奇是你勾搭上的,你敢做不敢承認(rèn)啊?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誰都會犯錯,你這錯還沒有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婆婆,別再固執(zhí)了,也別一個人死死撐著,你一個人,沒本事搞定歐道奇,你需要幫忙?!?/br> “我是需要幫忙,但是我不需要你幫忙,你給我滾!”薄書容被她說得又急又怒,情緒一下子就失控了。 葉悠然也理解,多么高傲的一個人啊,竟然被小輩抓住了她出軌的把柄,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臊得慌,無地自容,恨不得去死一死。 “好好好,你先平靜一下,好好想想我的提議,我是個女人,一些話你不適合對厲承勛說,你可以告訴我,還有,我雖然是你媳婦,但咱倆的關(guān)系跟陌生人差不多,我看勛勛面子才幫你,我是為他好,你也不要自作多情,機不可失時不再來?!?/br> 她說完,率先走了進(jìn)去。 薄書容情緒激動的跟上,不一會兒就超過了她。 葉悠然故意落在后面,她來到墻邊,找了個合適下腳的地方,爬上了墻頭。 剛要躍下去,有人在身后叫了一聲,“二少奶奶!” 是管家。 手里拿著工藝鏟,正在干園丁的工作。 可真是閑得無聊了。 “二少奶奶,危險啊,你快下來。”他站在墻根下,看著這近兩米五的墻頭,她是怎么爬上去的? “沒事的,我可以的。” “二少奶奶,您這是要干嘛呀?對面沒人住,而且是靳家的宅子,之前才死過人,晦氣得很?!?/br> “你看他家的柿子都紅了,看起來好好吃,我去摘幾個嘗嘗,他家墻邊正好有一個木頭樁子可以給我落腳……”她胡亂說的,扭頭看了眼,一看不打緊,差點把她嚇得摔下去。 沒有木頭樁子,人,倒是有一個。 而且是靳承載。 面帶笑意仰頭看著她,還伸出雙手,做了個接住她的動作。 “哎呦,二少奶奶,這使不得啊,你想吃柿子我讓人去給你買,可別摘他們家的,這讓靳家的人知道了,又要鬧了?!?/br> “靳家的人哪有這么小里小氣的,管家你也太夸張了?!?/br> “可不是我夸張,靳家雖然平時不住人,隔三差五靳家的人會過來打掃,要是少了什么,或者院子里多了什么東西,就比如前陣子,厲堯厲競少爺往對面扔了一個飛盤,那個打掃的過來跟我吵了一架,說我們往他們家亂丟東西,那人最利著呢,我估摸著,柿子樹上幾顆柿子他們都數(shù)著呢……” 管家喋喋不休,葉悠然無奈得很,捂著嘴,給靳承載說了句話,用唇形,“別看笑話,幫個忙。” 靳承載無聲的笑了笑,“原來是二少奶奶想吃柿子了,別說吃幾顆解饞,就是滿樹的柿子給你,也是可以的,下來吧,樹樁都給你搬好位置了?!?/br> 管家,“……” 咽了口唾沫,隔著墻,管家開口,“靳公子也在啊,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家二少奶奶嘴饞,是你們家的柿子實在長得太好吃了,老遠(yuǎn)就聞著香了,呵呵……” 還不忘記維護(hù)一下厲公館的名聲,不怪人饞,怪果子香。 葉悠然看管家,“我婆婆回來了,生氣了,你快去伺候著吧,我摘完柿子就直接從那兒走了?!?/br> 一聽薄書容回來,管家就顧不上葉悠然,叮囑著葉悠然小心,然后就去了前院。 “有路不走偏偏跳墻,你還真有趣,下來吧。”靳承載笑著,往前走了兩步,葉悠然也沒矯情,直接一躍而下,靳承載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掐著她腋下,在她站穩(wěn)的時候,他立即松手。 即便葉悠然已經(jīng)很小心了,胸部還是在他胸口撞了一下,她有些不自在的走開。 靳承載在原地站了幾秒,暗中,搓了搓自己手指,垂眸掃了眼自己胸口。 抬頭,看她微微發(fā)紅的耳根,他莞爾,上前一步,“你真的是饞了?厲承勛缺你柿子吃?” 葉悠然瞪他一眼,“借口懂不懂?還有,你家門前杵著那么一個明晃晃的攝像頭,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我怎么敢走正門?” 靳承載低笑,走到柿子樹前,摘了兩顆柿子,拿在手里把玩,“這棵樹可有些年頭了,結(jié)的柿子特別甜,一點不澀?!?/br> 他在院子的水龍頭下面,將果子洗了洗,丟了一個給她,葉悠然接在手里看了看,沒錯,她就是想吃它們了,低頭咬了口,好甜,也好多汁,“真的不澀啊?!?/br> 看她一臉驚奇瞪大眼睛的樣子,而且嘴角上,沾著一點誘人的黃色汁液,靳承載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進(jìn)來吧,他醒了,鬧騰得厲害?!?/br> 葉悠然側(cè)耳聽了聽,“他鬧騰的聲音很大?” “大不大無所謂,在地下室里,隔音很高,他怎么鬧,外面也不知道,就是苦了照顧他的人,而且我找醫(yī)生來看過了,他高血壓,這一不小心氣倒了,就麻煩了?!?/br> ☆、第161章 正心慌意亂時,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 “除了高血壓,還有什么毛病嗎?” 葉悠然問。 她只是綁架厲邵元,并沒有要他命的意思。 如果他一不小心死翹翹,那她的麻煩可不小。 靳承載輕笑一聲道,“在這里能做什么檢查,又不是中醫(yī)望聞問切,現(xiàn)在都是去醫(yī)院把大部分檢測項目交給各種機器,總不能為了他把機器折騰過來,不過我看他健康得很,大病沒有,有的就是這些老年人常見病,平時注意一下飲食和心情就死不了?!?/br> 兩人走進(jìn)地下室,光是一道門就堪比銀行保險庫的安全級別,更別提里面了,所以說,厲邵元被困在這里,是最明智的選擇。 插翅難飛,還不會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 “你們家怎么會在這么不起眼的地方造這么一個堡壘?”葉悠然問完,就覺得這問題實在是傻,每個家族,尤其是這幾個老牌豪門,有歷史底蘊,表面擁有多少財富只是對外人的一種風(fēng)光和掩飾,其實內(nèi)在的秘辛,才是他們真正的底牌。 靳承載冷哼一聲,“這個算什么,厲家比我們多的是,只是厲承勛沒有告訴你罷了,甚至有些連厲邵元這個當(dāng)家主的都不知道……” 葉悠然一愣,“他不知道為什么厲承勛知道?” “當(dāng)初厲奶奶屬意的家主人選本來就是厲承勛,只是他那時尚且年幼,而且厲邵元野心勃勃,他不愿意跟父親競爭,厲奶奶不得已才選了厲邵元,而厲邵元從始至終都以為,自己才是厲奶奶看中的人,別人這是這樣以為,只有我們少數(shù)幾個知道真相,但是厲奶奶是個睿智的人,她知道厲邵元不是那塊料,就把一些權(quán)力給了厲承勛,除了厲承勛,誰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br> “但他已經(jīng)不是厲家的人?!?/br> “是不是厲家人有什么關(guān)系?他依然姓厲,他不會去改變,因為這是厲奶奶傳給他的姓氏,不是厲邵元?!?/br> 葉悠然詫異的看了眼靳承載,她以為,上次在久尊,他被他們揍成那樣,關(guān)系會更加惡劣。 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對厲承勛,并沒有任何恨意。 像是,冰釋前嫌了一般。 這么想著,兩人站在了一個類似健身室的地方,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跑步機上慢跑,他一條腿上裝的是義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