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v666慢慢地緩了過來,問道:【那我們剛才怎么就不答應(yīng)了蒙威?】 姚夏嘆道:【因為我想嫁給他,所以才不能答應(yīng)他。】 v666覺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人的腦回路了,這種感覺在發(fā)現(xiàn)蒙威的好感度又漲了十點之后達到了頂峰,可惜姚夏大約是覺得它聽懂了,沒有再往下說。 作者有話要說: 姚夏:這位將軍…… 蒙威:我我……我叫蒙威,家住咸陽城東蒙府,年齡二十二,身高一米八七,官職上軍裨將!軍爵徹侯!無不良嗜好!身體健康! 第15章 戰(zhàn)國縱橫 這些日子里,趙魏兩國的爭斗愈演愈烈,趙國底氣不足,一邊派人向楚國求援,一邊想和魏國談和,但魏國占據(jù)上風,趙國之前是能和秦國爭鋒的軍事強國,經(jīng)歷慘敗之后,不堪一擊到讓魏國上下為之振奮,今日下一城,明日奪五城,魏兵幾乎如同見了血的螞蟥。 按照章閔的計策,到這個時候就不需要秦國做些什么了,魏國連戰(zhàn)連捷,趙國向楚國求援是沒用的,甚至于還可以派留在魏國的暗棋在朝挑撥,能讓楚國也加入這盤亂局才是好事。 魏攻趙占地,楚攻魏搶城,燕國分食一口,齊國庸主一心偏安,韓國四戰(zhàn)之地,幾乎算不進戰(zhàn)局里,想讓這世道亂起來,就是這么簡單。 章閔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有良心的人,以往在魏國的時候,也都是擺足了溫良和善的做派,時間久了連他都差點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離了魏國,也就想開了。 他原先的想法其實挺好的,秦趙兩國相爭,不管到最后是哪國贏了,也都是兩敗俱傷之局,魏國是個大國,地理位置絕佳,正可趁機吞并最弱小的韓國,再強占秦趙土地,就看到時候和楚國誰搶得更多一些,如此一來,天下局勢就從強秦強趙變?yōu)榱藦娢簭姵?,又兼并秦趙韓三國,魏國只要經(jīng)營得當,天下共主都不是沒有可能。 可惜計劃不如變化快,誰都沒想到公子無忌合縱合傻了去竊符救趙,趙國半死,秦國戰(zhàn)損不過五分之二,還折了魏國不少兵馬。當然,他也沒想到自己能被算計得褻褲都不剩,想留下小命,只能拿出本事。 章閔把寫到一半的奏牘朝邊上一推,沒什么規(guī)矩地伸直了兩條腿,由跪坐改成了箕踞,拿了卷竹簡在手里,兩名貌美的楚女一左一右侍奉著,看上去一點也不覺得他失禮,笑容甜美極了。 “玳奴,你覺得我是個怎么樣的人?”章閔翻著竹簡,似乎是隨口問道。 左邊侍奉的楚女連忙坐直了身子,嬌媚中帶了一絲羞澀,說道:“先生俊貌——” 右邊的楚女也不甘示弱,連忙嬌聲道:“先生大才——” 章閔清俊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說道:“如有一女子,先前百般撩撥,又害我入險,后對我視而不見,可知是為何?” 兩個楚女笑得花枝招展,只當章閔是在說笑,像自家先生這樣的男人,哪會有女人這么狠心對他? 章閔卻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她們退下,他把竹簡放到一邊,重新坐直身子,跪坐在桌案前寫起奏牘來,說起來他給秦國立了大功,秦王賞官賞銀,待遇頗豐,朝堂上也結(jié)交了一些朋友,可他還是覺得這日子過得沒滋沒味的。 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啊,莫過于給人嘗了一口鮮羹,從此讓他吃糠咽菜,聊以飽腹。 還沒寫幾個字,外頭有人通報,說是蒙威將軍來了,章閔放下筆,也懶得去換衣裳了,大步迎出中門,去見這位相交了一個月的軍中好友。 蒙家三代侍秦,祖上是魏國人,到了蒙威父親的這一輩,蒙家在軍中的勢力已然不可小覷,但說到底,章閔跟他交好,還真沒什么別的心思,就是看他順眼。 聰明的人常常會被赤誠直白的人所吸引,這一點在縱橫家出身的章閔身上很有幾分道理,兩個同樣聰明的人做了對手,所謂惺惺相惜不過是庸人臆測,如當年孫臏龐涓不死不休。即便是站在同一陣線,也會暗地里較勁。 蒙威不是個聰明人,但也不算愚蠢,章閔喜歡他的性格,一來二去就做了朋友,秦國暫時休戰(zhàn),軍中清閑,這些日子蒙威時常會來他這里坐坐,有時是宴飲作樂,有時談?wù)摿鶉鴳?zhàn)局,十分投契。 不過今日從一進門,章閔就發(fā)覺了蒙威的不對勁,他臉頰發(fā)紅,步伐生風,面上卻帶著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由問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蒙兄你……” 聽見章閔的話,蒙威醒過神來,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猶豫著又看了看章閔,才說道:“章兄,你看我如何?” 章閔放下酒樽,倒是有些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蒙威,道:“蒙兄少年得志,況有軍才,性情持重,日后成就當不下于令祖,乃人中龍鳳?!?/br> 蒙威想聽的卻不是這個,不由再問道:“不瞞章兄,我真心求娶一位女子,她再三不肯應(yīng),可是臨離開時又對我落淚,我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么,或是我有缺陷,旁人都不曾對我說起,才惹她猶豫?” 章閔摸了摸下巴,思量了一下,說道:“以蒙兄這樣的身家,心儀的女子必也是高門貴族出身,蒙兄可以先探明她家中的情況,也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否則我也實在不明,蒙兄何以會遭拒?!?/br> “她并非是厭惡于我?”蒙威的眼神發(fā)亮,亮得讓章閔心里都有些發(fā)毛了。 章閔無奈地說道:“蒙兄還是不懂女子心思,她要是對你無意,恨不得離你遠遠的,為何要對著你哭?蒙兄不妨探聽清楚情況,最壞怕是已經(jīng)許了人家。” 蒙威順著章閔的話想了想,已經(jīng)許了人家是不可能的,元嬴公主剛從去魏國的路上回來,他并沒有聽說王上有給公主許親的意思,但難言之隱……公主莫非是覺得她身不由己,所以才不能答應(yīng)他? 見蒙威若有所思,不一會兒又喜悅起來,章閔哈哈地笑了起來,飲了半樽酒,忽然有些悵惘地說道:“蒙兄的親事有了著落,我心儀之人……” 他說著,卻沒有再往底下說,那夜的事已經(jīng)被封鎖了消息,他和蒙威雖然是朋友,但也沒有自陳過錯的道理。 蒙威得了章閔的點撥,回去之后就把事情對家里人說了,原本他是很忐忑的,活了二十二歲,他第一次對家里張口,竟然就是想娶公主,他以為父親會不高興,沒想到的是,別說父親了,就連祖父都是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 “本來就想趁著這些日子清閑,給你定一門婚事,還怕你不肯,現(xiàn)在你都自己來求了,哪有生氣的道理!”蒙威的祖母笑瞇了眼。 蒙威有些臉紅,他沒忘記十幾歲的時候家里想給他定親,他躲在軍營里不肯出來,當時正和趙國打得激烈,他被逼急了,張口就是一句趙國一日不滅,一日不考慮私事。 現(xiàn)在趙國雖然半死不活,可到底也沒到亡國的程度,他卻是急不可待地就來求父親和祖父為他求娶女子了…… 蒙威的父親還想保持一點做威嚴,用盤問探子的態(tài)度問蒙威和公主相識的經(jīng)過,蒙威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隨即就被一巴掌拍了頭,“愚鈍!王上要你取長平君的人頭,你拿著人頭到處亂晃做什么?多虧公主大度,沒有同你計較沖撞之罪!” 被打了頭,蒙威也不惱,反倒順著父親的話想起了那日初見的場景,臉就更紅了,話也不太順暢,等他說到第二次見面,祖母就先心疼起來了,“下雪多冷的呦,還站了整整兩個時辰……” 蒙威仍舊用的是對章閔的說法,稍稍刪減了一下公主抱著他哭的事情,又美化了自家小公主不知道多少,聽得蒙家一大家子都直點頭,祖父蒙與立即拍板,連第二天都等不及,換了朝服朝靴,就要命人駕車去王宮。 嬴莊這些日子得了個法家理論no.1的姬子輿,幾番交談下來,頓時堅定了趁著秦國休養(yǎng)生息的工夫落實修新法的心思,在原有的公孫法的基礎(chǔ)上,酌情刪減量刑,姬子輿主張廢除連坐制,改為檢舉制,將五人一伙,一人有罪,其余四人連坐同罰改為一人有罪,檢舉者可根據(jù)被檢舉之人的罪行獲得對方一部分財產(chǎn)。 連坐制本是變法之初為了貫徹公孫法所實行的一項極為嚴苛的政令,嬴莊也覺得不妥,但有弊有利,正因為連坐嚴苛,所以在實行之后,很是減少了秦人犯罪的概率,一時之間想要用新法取代,還是一件需要下很大工夫的事情。 此外姬子輿主張法治與人治相結(jié)合,偏向法治,人治為輕,他并非是心地仁慈,而是一眼就看出嚴苛秦法之下的弊端,法需貫徹,但民要哄,從如今的戰(zhàn)局來看,秦國仍有一統(tǒng)天下的可能,國土變大,子民變多,相當一部分的公孫法將會變得不再適用,他還對嬴莊提出了廢除五刑,只留杖刑和腰斬二刑,輕罪按杖刑算數(shù)目,重罪腰斬立死。 廢除過于殘忍的刑罰,聽上去是件挺簡單的事情,但實際上比改連坐制還要困難,嬴莊有自己的判斷,但不得不說,姬子輿的大部分主張都很合他的意思,他是個行動能力極強的人,當即給了他一個廷尉屬官的虛職,讓他主持修法。 姬子輿今日是來落實有關(guān)農(nóng)耕四條新法的,嬴莊只同意實行前三條,姬子輿據(jù)理力爭,嬴莊并不讓步,正商議著,外頭通報,說是蒙與老將軍求見。 嬴莊沒有讓姬子輿退開,直接召了蒙與進來,姬子輿也就這么退到一邊,看上去是打定主意,嬴莊要是不同意他第四條農(nóng)耕法案,他今天就在秦王宮打地鋪。 作者有話要說: 蒙威【猶豫不決】:章兄,你說這女子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 章閔【不假思索】:一定是喜歡你的。 章閔【輕咳一聲】:蒙兄,你說我這位姑娘是否也對我有情? 蒙威【毫不猶豫】:章兄人中龍鳳,必是如此。 第16章 戰(zhàn)國縱橫 蒙與征戰(zhàn)多年,位列九卿,奉了三代秦君,平日里見嬴莊行的禮節(jié)都不太重,反倒是嬴莊要對他禮遇一些,然而這次進殿,他卻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拜伏大禮,嬴莊挑了挑眉,但還是從上座起身,去扶起蒙與來。 “老將軍是先祖文王肱骨之臣,萬不必如此折煞寡人?!辟f想了想,說道:“老將軍莫非是有事要求寡人?” 蒙與直說不敢,但還是壓不住那一臉的眉飛色舞,跟嬴莊扯了兩句,再不廢話,把自己的來意向嬴莊直說了,說完,還又要拜,嬴莊連忙扶起他,眉頭卻忍不住跳動幾下。 那天他說要給元嬴許婚事,還提了提蒙威,但真的沒有一點兒把她嫁給蒙威的意思,她是殘破之身,嫁給重臣之子,他難道沒事給自己找事做?后頭又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要他怎么放心把她嫁給蒙威? 嬴莊幾次想要打斷蒙與的話,都沒能成功,他想說可以給蒙威換一個公主,蒙與就說起自家孫兒對元嬴公主思慕月余,他想說嫡公主要另嫁他國,蒙與就說起如今天下紛爭,秦國蟄伏安居正當時,他想說婚事可以不用急,蒙與就說起這幾個月難得沒有戰(zhàn)事,想趕著把孫兒的婚事定了。 蒙與走的時候,嬴莊的臉都黑了。 姬子輿圍觀半晌,適時出聲,面容和善,語氣誠懇:“王上,臣所上書農(nóng)耕四法,實相輔相成之法,不能缺……” 嬴莊的臉更黑了。 在不涉及自身堅持的情況下,姬子輿確實稱得上一個好知音,但一旦關(guān)乎他所制定的法案,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比積年的老古板還要固執(zhí),嬴莊跟他僵持了一個多時辰,聽他說起四條法案的道理,到底還是答應(yīng)了。 姬子輿心滿意足,但也沒有忘記安撫被他落了面子的嬴莊,他實在是個很會和別人相處的人,先是解釋自己堅持的理由,隨即贊揚嬴莊善于納諫,是個英明君主,嬴莊再大的火也被澆熄了,反而對他越發(fā)欣賞,姬子輿走后,嬴莊煩心的事情只剩下了元嬴的婚事。 那日之后,朝政繁忙,他連后宮都沒怎么去過,更別提見一見那個臨時起意幸的便宜meimei,他雖說沒有大費周章把她留在宮里做妃嬪的意思,但也沒想過把她嫁給蒙威這樣的重臣之子,自然也懶得去安撫什么,于他而言,少了血緣的束縛,他不過就是幸了世上隨便一個女人,但對元嬴而言,顯然不是如此。 嬴莊按了按太陽xue,原本準備讓張平去把人帶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讓備了輦車,他要親自去一趟漱玉宮。 姚夏和連岐的關(guān)系近,平日里不是她在連岐的宮殿里,就是連岐在漱玉宮,今日卻是早早借口要休息打發(fā)了連岐,讓宮人退下之后,自己理了理發(fā)鬢,對鏡描了一個淺淡的妝容,衣裳沒有特意換,仍舊是元嬴最愛的紅。 【過了今日,任務(wù)就該算是完成了?!恳ο膶666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v666有些奇怪,只是沒等它問出來,外面就傳來了通報聲。 嬴莊進殿時,正好見姚夏從內(nèi)殿出來,神情倒不如之前那樣驚懼慌張,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前,腰間玉禁步?jīng)]有發(fā)出半點響動,停了片刻,叫了一聲王上。 嬴莊忽然有一種駕臨后宮,見到自己寵愛的妃嬪的錯覺,但還沒有深想,這個隱約的念頭就被他自己壓了下去,他好美色,卻不好美人,把一個宮里大部分人都見過的公主改名換姓納入后宮,得到的東西顯然和付出不成正比,何況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蒙家。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淡了下去,面上卻露出了更加溫和的神色,溫聲說道:“寡人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方才蒙老將軍入宮提親,寡人已定了你和蒙威的婚事,如今月初,等過了春祭,寡人親自替meimei主婚?!?/br> 姚夏似乎有些驚愕,但眸光微動幾下,卻沒有露出太多抗拒的神色,對嬴莊行了一禮,看上去有些疏離。 本來話說到這里,只需再隨意拉扯幾句話,就沒什么別的事情,可以離開了,但嬴莊自己心里有鬼,給了張平一個眼神,張平會意,把漱玉宮的宮人們都帶了出去,仍舊像那日一樣,自己守在殿外。 漱玉宮是內(nèi)宮,外頭也沒有一個蒙威守著,嬴莊走到了姚夏的面前,抬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語氣冷了不少,“眼光不錯?!?/br> 姚夏眸子微垂,看上去有些可憐,她輕聲說道:“元嬴并未答應(yīng)蒙將軍……” 嬴莊嗤笑一聲,松開了她,“他還知道問你一句,已經(jīng)是抬舉了,隨你應(yīng)不應(yīng),只要寡人這邊應(yīng)就是。” 姚夏的眉頭低蹙,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嬴莊來卻不是為了挑撥兩句的,他道:“待你嫁后,蒙威不曾發(fā)覺就罷,要是發(fā)覺……你不可將寡人的事情說出去?!?/br> 這話說得含糊,但要真是一個為了失身提心吊膽的少女,反應(yīng)是很快的,于是姚夏也就微微咬了一下唇,露出些許驚懼的樣子。 嬴莊對她的驚懼很滿意,他的語氣再度變得溫和起來,說道:“寡人為君,蒙威為臣,他沒有二心,寡人自然會待他公正,假使因為你,他對寡人產(chǎn)生了不滿,后果你也該明白。” 姚夏越發(fā)驚懼了,嬴莊看在眼里,也松了一口氣,他這次來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正要離開,視線一轉(zhuǎn),卻見漱玉宮內(nèi)殿里空無一人,和那日在大殿里的情形十分相似,整整一個月不曾近女色,美人在前,柔弱可欺,心思不由又有些浮動起來。 他的視線落在了姚夏的身上,忽然見她發(fā)鬢上一支金釵斜戴,明明是少女的發(fā)式,從他的視角來看,卻像是被金釵挽成了嫁婦的發(fā)式,讓人很輕易地聯(lián)想起她即將嫁為臣妻的事實。 這一次,理智到底還是占據(jù)了上風,嬴莊不再多留,叫了張平,離開漱玉宮,上了輦車。 姬子輿從宮里出來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他卻沒有回嬴莊賜的宅子,而是車馬轉(zhuǎn)道,朝著章閔的住處去。 以前同門治學,他和章閔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那時他已經(jīng)有了入秦的志向,而章閔是魏國人,魏國國力不弱,且重視人才,他沒有想過章閔也會入秦,先時他初來秦國,過得潦倒,并不愿意拉下臉去拜訪這個昔日的師弟,如今雖然不算地位相仿,倒也走得近了些。 章閔對姬子輿的心情,大約也和姬子輿對他差不多,立場不敵對,而且經(jīng)營方向不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愿意自己在秦國多一個故交的,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所以也不用像章閔對蒙威,姬子輿對嬴莊那樣,反倒有種別樣的坦誠。 姬子輿主要還是為了農(nóng)耕法案的事情,要來問章閔如今的戰(zhàn)局,法案實行之初,不能大幅度推廣,他是想在秦國剛打下來不久的土地上實行,假如連流民都覺得農(nóng)耕法案好,在秦國國內(nèi)推行起來就更加便捷了。 章閔自然是知無不言,過不多時,姬子輿得了想知道的消息,酒還沒喝幾口,想起剛才在王宮里聽到的事情,他也就當成閑話趣事,對章閔說起他那位軍中好友即將娶公主的事情來。 “聽聞是先王的嫡公主,上次嫁魏未成,師弟該是見過的,有失必有得,蒙將軍也是一位難得的英武男兒?!奔ё虞浾f著,忽然見章閔變了臉色。 過了半晌,章閔才緩了過來,咬牙說道:“公主眼光獨具,蒙將軍確實是再好不過的歸宿?!?/br> 姬子輿覺得章閔的反應(yīng)有些太大了,不過他于男女情愛上了解不多,不知道章閔整個人都彌漫著酢的氣息,想到那日他在殿外見到的那位光彩照人的公主,蒙將軍既然對她關(guān)心有加,想來就是求娶的那位,他真心實意地贊嘆道:“名將美人,確實般配?!?/br> 章閔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 第17章 戰(zhàn)國縱橫 春祭過后,五禮齊備,只剩親迎大禮,比起上次嫁魏,顯然寒酸得多,嫁去齊國的那位公主帶走了不少宮里早已為元嬴備下的嫁妝喜禮,蒙威沒有要媵妾,又少了媵妾的幾份嫁禮,假如真的是元嬴嫁人,委屈都要委屈死了,姚夏卻不覺得有什么。 親迎禮十分繁瑣,蒙威換下了平日里烏沉的盔甲,穿戴得十分華美,見人就笑,偏偏一直都不敢去看姚夏,直到發(fā)覺了姚夏的步子越來越慢,才微微低眼朝她看去,姚夏的雙腿已經(jīng)跪得發(fā)麻,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些,蒙威連忙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