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姚夏被他的話嚇到了,加上看不見,伸手摸索著跟了幾步,索性一把抓住了秦?zé)o鋒的衣袖,秦?zé)o鋒的步子頓了頓,瞥一眼臉色猶帶幾分蒼白之色的垂發(fā)少女,見她雙眸暗淡,驚慌失措,終究沒有讓她松開。 秦?zé)o鋒認(rèn)識的人不多,擅長醫(yī)術(shù)的就更不多了,謝湛的母親是上一代藥王谷主,他的醫(yī)術(shù)雖然比不上劍法高明,但也很夠用了,昔日年少三五至交結(jié)伴闖蕩天下時,有個誰遇到大傷小病中劇毒,全是他給治,所以秦?zé)o鋒第一個就想起了他,然后他就在謝湛的名字上打了個叉。 開玩笑,這徒弟是抵在他這里的,不是他的,這才抵了多久就傷成了這樣,還求著謝湛給治?他也是個要臉的人。 姚夏起初還是揪著秦?zé)o鋒的衣袖,但跟不上他縮地成寸的步伐,不多時就成了被抱在懷里,秦?zé)o鋒沒說話,她也沒吭聲,不知道走了多久,姚夏被放下來的時候只覺得迎面一陣寒風(fēng)打得臉頰生疼,就聽秦?zé)o鋒輕聲說道:“到了?!?/br> “劍尊,這是哪里?”姚夏問道。 秦?zé)o鋒抬手給她罩了一個移動御寒法陣,說道:“北域連天山脈,我的一個朋友住在這里。”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傅陽澤不在,有事上墳找!” 幾道天雷在連天山脈上空炸響,一刻鐘之后,姚夏和秦?zé)o鋒坐進了屋內(nèi),自稱傅陽澤的青年頂著雞窩頭給兩人倒了茶,姚夏只覺得眼前有什么東西晃了晃,下意識地睜眼,卻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傅陽澤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隔了一會兒,擠眉弄眼地看向秦?zé)o鋒,“這是病人?不是我說,你什么時候討了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做老婆?” 秦?zé)o鋒抿了一口茶,“天材地寶管夠,只說能不能治?!?/br> 傅陽澤原本卡在喉嚨里的話頓時給咽了回去,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說道:“要治,難,倒也不難,簡單,倒也不簡單,就是花費……” “治好之后,另給你一百萬上品靈石?!鼻?zé)o鋒淡淡地說道。 傅陽澤一把握住了秦?zé)o鋒的手,就像是在握著財神爺?shù)淖ψ?,他語氣興奮地說道:“能治能治能治,我現(xiàn)在就能治!” 他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水,對準(zhǔn)姚夏的眼睛就潑了上去,姚夏驚叫一聲,水潑上去的瞬間,她眼里黑霧盡散,她愣愣地看了看秦?zé)o鋒,又看了看傅陽澤,“我,我好了?” 傅陽澤笑得直錘桌子,“哈哈哈哈我說你們是怎么回事啊,紅杏坊的情趣蒙眼絲霧用了不知道怎么解?他家不是把解法都刻在盒子背面的嗎?” 秦?zé)o鋒的臉頓時黑了,拉起姚夏就走,后頭傅陽澤大聲地叫道:“哎哎!一百萬上品靈石還沒給呢!” 回答他的是一塊深深嵌進墻壁的采石令。 傅陽澤摳了半天才把采石令摳出來,但還是無比高興地在采石令上親了一下,隨即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來,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情趣絲霧還有催情的作用,那個解不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傅陽澤:算了,不關(guān)我事,反正他們是一對兒嘛~ 姚夏:劍尊…… 秦?zé)o鋒:自,自重! 第100章 修真風(fēng)月錄 秦?zé)o鋒是在半路上感到不對勁的, 姚夏的氣息越來越灼熱,靠在他的懷里, 輕輕地蹭著他的胸膛, 一抬頭,臉頰上滿是情動的紅暈, 眼里也是一片水光湛湛。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折返回去,然而姚夏已經(jīng)在哼唧著要解他腰帶了,秦?zé)o鋒這輩子還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他試圖給姚夏點清心咒, 然而沒有用, 清心咒剛發(fā)揮作用, 就被一道玫紅光芒給吸收進去了,姚夏的反應(yīng)卻越發(fā)劇烈起來。 少女發(fā)絲垂卷, 眼帶春色, 口中喃喃叫著劍尊兩個字,手在他身上不住地點著火。秦?zé)o鋒驚覺自己抱著的并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而是一個遲早會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甚至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懂了些男女之事,不然不會如此熟練地知道如何挑逗男人……不,這哪里是道聽途說來的,這分明就是有經(jīng)驗! 秦?zé)o鋒幾乎是立刻就懷疑上了謝湛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正常人誰也不會挑這么小的女娃娃下手,但謝湛能, 他曾經(jīng)親眼看著謝湛抱著一只三個月大的小母貓親親摸摸,連貓后爪都要親好幾遍,變態(tài)至極。 清心咒不管用,秦?zé)o鋒只得給姚夏上了一道定身法訣,抱著她回到了先前的洞府住處,把她安置在一個靈玉煉制的宅子臥房里,定身法訣顯然也不管用,姚夏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臉卻越來越紅,眼神也越發(fā)迷茫,口中發(fā)出低低的如泣如訴的聲響來。 秦?zé)o鋒給她蓋上被,一時也有些亂了方寸,折返回去把傅陽澤帶過來,又擔(dān)心姚夏清醒之后想不開,他也沒什么擅長醫(yī)術(shù)的女修朋友,頓了頓,想起傅陽澤說過的解法在盒子上,頓時分神一道,折去買蒙眼絲霧。 好巧不巧,正在這時,宅子外頭傳來了謝湛的聲音,“秦?zé)o鋒,靈石齊了!你先讓我把徒弟領(lǐng)回去,雷靈根的徒弟我一定給你……什么聲音?” 姚夏低聲哀求似的叫道:“劍尊,求你……” 秦?zé)o鋒一時氣結(jié),抬手給姚夏追加一道消音咒,冷聲對外面說道:“本尊說過,徒弟和靈石一起送來,否則免談?!?/br> 謝湛的聲音低低的,“我準(zhǔn)備下界去一趟,需要清儀指路?!?/br> “我說了,不行!”秦?zé)o鋒半帶怒氣地吼道,就在這時,他分出去的那一道分神回來了,他剛要cao控著分神進宅子,就聽謝湛暴跳如雷地叫道:“你那分神手里拿著什么東西!” 一道分神一個主體四只耳朵,差點被謝湛吼聾,隨即宅子的法陣遭到了滅頂之災(zāi),靈玉飛濺間,謝湛如同一尊黑臉神出現(xiàn)在了秦?zé)o鋒的面前,秦?zé)o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姚夏,頓時理解了什么叫百口莫辯,他后退一步,說道:“謝湛,你冷靜,聽我解釋。” 謝湛整個人就像一個辛辛苦苦外出賺錢的丈夫,回到家發(fā)現(xiàn)老婆正跟歹徒搏斗,歹徒還是指使他出差的上司一樣,氣到打開頭蓋骨,里面的氣都能沖天了,他提劍一指不遠處的秦?zé)o鋒分神,冷笑著說道:“相識這么多年,我才發(fā)現(xiàn)你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徒弟才十二歲!十二歲!” 秦?zé)o鋒收回分神,抬手指著蒙眼絲霧盒子上的字,忽略正面妖嬈的美人圖,忽略背面那一長串誘惑力十足的使用方法,指了指底下的一行小字,說道:“這是東西一個魔修對她用的,我是為了給她解毒!” 謝湛走到床邊,探了一下姚夏的眉心,一邊從空間戒指里拎出一個大箱子來,一邊冷笑著說道:“我把徒弟交給你,你能讓魔修對她用這東西?不是你對她用的,你怎么知道這東西什么來歷?滾開,等清儀醒了,我問她就是?!?/br> 秦?zé)o鋒深吸了一口氣,到底也是擔(dān)心姚夏,走了過來,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找傅兄替清儀解毒,傅兄解了蒙眼,卻未告訴我這東西還會使人失去理智,所以我……” 他看了看手里的盒子,上面只有蒙眼絲霧的解法,沒有提到副作用該怎么解。 謝湛這倒是有些相信了,但還是冷著臉接過了蒙眼絲霧的盒子,忽略掉盒子的外包裝,看了里頭成分,咬牙說道:“我這里藥材足夠,但是沒有煉丹鼎,很早之前就不備這東西了。” 秦?zé)o鋒立刻從自己的私藏里取出一尊靈玉髓藥鼎,比他那個被打碎的洞府還值錢,謝湛接了過去,不多時就升爐煉丹,姚夏整個人都快被燒傻了,謝湛一邊煉丹一邊跟她說話,半晌才發(fā)現(xiàn)她說不出話,立刻替她解開了消音咒,不止如此,還作勢要替她解了定身法訣。 秦?zé)o鋒連忙攔他,“清儀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不能解。” “那是之前,現(xiàn)在煉丹至少要半個時辰,這個絲霧里面有一味蓮情草,在中了蓮情草的人身上施加法訣會加劇藥效的催動,那你來,把她捆在床上?!敝x湛收手,看準(zhǔn)火候,又朝藥鼎里投了一味藥。 把一個中了情藥的女子捆在床上,秦?zé)o鋒幾輩子都沒干過這種事,尤其宅子被謝湛打碎,這會兒幕天席地的,別扭的感覺更加嚴(yán)重,只得在周遭布了一層障眼法,取出一道繩索來,把姚夏捆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捆好之后,秦?zé)o鋒覺得姚夏是動不了了,這才抬手給她解了定身法訣。 姚夏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解開定身法訣之后,雖然稍微緩解了一下藥效,但神智還是不太清醒的,她迷蒙著雙眼,不明白眼前的兩個男子為什么會拒絕自己,她動彈不得,只能從唇瓣里發(fā)出一點哀哀的泣聲。 秦?zé)o鋒坐立不安,這件事歸根到底是他的錯,實在不好躲遠,只是這叫聲讓人心里的火一把接著一把地?zé)?,這輩子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堵在了心口,窒息又快意,讓人口干舌燥。 謝湛也不好受,兩人一站一立,卻都不約而同地背對著姚夏,那聲音一點也不像未經(jīng)人事的女娃娃,反倒像一個嫵媚嬌嬈的成熟美人在撩撥,一下下地抓著他們的耳朵不放,雖然都很尷尬,但兩個人誰都沒有封閉聽覺,像是同時忘記了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謝湛的丹藥出爐,顧不得燙,拈起一顆成色最好的丹藥,走到床邊,伸手喂到姚夏的嘴邊,姚夏不肯吃藥,輕輕地用腦袋蹭著他的手,謝湛的手一抖,丹藥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廢物?!鼻?zé)o鋒冷笑一聲,拿起另一顆丹藥,捏起姚夏的下巴,把丹藥喂了進去。 姚夏艱難地咽下丹藥,藥效卻不是立刻就能發(fā)揮的,她舔了一下秦?zé)o鋒的手指,秦?zé)o鋒心頭一跳,觸電似的收回手,整個劍尊都有些不好了。 謝湛卻沒注意,他觀察著姚夏的臉色,見她面上的紅暈漸漸地消散開去,伸手探了探她的眉心,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再過一刻鐘她就會清醒過來了?!?/br> 秦?zé)o鋒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心里卻不知為何有些失落起來,連謝湛的話都沒聽見,謝湛也只當(dāng)他答應(yīng)了,收起剩余的丹藥,把藥鼎還給秦?zé)o鋒,兩個人一起在床榻邊上等了一會兒,姚夏的眸子漸漸清明起來。 蒙眼絲霧不會讓人的記憶模糊,正常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怕恨不得立刻去死,姚夏卻只是緩了一口氣,謝湛給她解了繩子,嘆息道:“走,我們回紫霄劍派?!?/br> 秦?zé)o鋒下意識地說道:“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還沒做到,清儀不能還給你!” 謝湛納悶地說道:“你剛才不是答應(yīng)我了嗎?” 姚夏眨了眨眼睛,說道:“師尊,我已經(jīng)和劍尊學(xué)了雷法,還能學(xué)萬劍錄嗎?” “怎么不能,別聽秦?zé)o鋒誤人子弟,咱們回去,為師親自教你,五十年之內(nèi),讓你打遍同階無敵手?!敝x湛打橫把自家徒弟抱了起來,抬腳踹了秦?zé)o鋒一腳,扔下一個乾坤袋,“不管你是不是答應(yīng)我了,狗丫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在你這里,不定什么時候就遇害了,這是賠你的靈石,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走了!” 話音剛落,劍光一閃,謝湛和姚夏的身影就不見了,秦?zé)o鋒站在原地,沒有去撿乾坤袋,指尖的溫度已經(jīng)消失了,然而那一刻心頭跳動的感覺卻還縈繞在心里,他有些愣愣地按了按心口,那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卻讓人那么留戀,那么不舍。 姚夏被謝湛抱在懷里,有些新奇地感受著劍光的速度,眨了眨眼睛,問謝湛道:“師尊,你不是不喜歡御劍飛行嗎?” 謝湛的聲音低低的,仿佛怕被什么人聽見了似的,“為師還的有一些是中品靈石,他正常不會檢查的,但要是忽然心血來潮,起碼我們先回去,剩下的再慢慢還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湛:他不會檢查的! 秦?zé)o鋒:那是本尊的童養(yǎng)媳!就是雞蛋里也要挑出骨頭來! 今天的師尊也非常窮…… 第101章 修真風(fēng)月錄 一連好些日子沒回來, 風(fēng)流峰上的景色幾乎沒什么變化,姚夏一落地, 謝湛就飛快地收回了手, 好像做賊似的。 “狗蛋前兩天閉關(guān)了,狗娃最近到了中階的瓶頸, 出去游歷去了。”謝湛解釋了一句,說道:“今天就暫且歇著,明日起為師從頭教你劍法?!?/br> 姚夏看上去也有些不自在的樣子, 低頭輕輕地撩撥了一下頭發(fā),應(yīng)了一聲是, 還沒來得及說點別的, 謝湛就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 飛快地跑遠了。 雖然說一位劍尊跑遠了有點奇怪,但謝湛確實就是慌里慌張地跑了。 姚夏眨了眨眼睛, 嘴角彎出一道弧度來, 轉(zhuǎn)身進了洞府。 洞府內(nèi)外都有法陣,即便是她不在的這些天,也沒積下什么灰塵, 姚夏把臉上的淡妝給洗干凈了,重新打理了發(fā)式,換了剛來紫霄劍派時帶的碎花裙子,不多時就從一個妙齡少女變回了女娃娃。 【柳芊芊剛才筑基了?!縱666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姚夏唔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之后,忽然有些奇怪地說道:【比原來快了這么多?】 按照李清儀的記憶, 她和柳芊芊同時進入飛仙閣,一年之后她筑基,柳芊芊在三天之后也筑基了,兩個人一同被選入了內(nèi)門,如今這才過去多久? v666說道:【目前有一個猜測,在這個世界里,柳芊芊和李清儀的命運是相連的,李清儀壓不過柳芊芊,柳芊芊也沒辦法完全壓制李清儀,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李清儀在被暗算之后還能重新修煉結(jié)嬰,重點應(yīng)該在于柳芊芊遇到了葉煥之,使她的氣運得到了加持,壓制了李清儀?!?/br> 姚夏想了想,說道:【葉煥之的氣運很強?】 v666木然說道:【他的氣運不算很強,但和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有一段命中注定的糾葛,所以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會順風(fēng)順?biāo)退阌龅搅耸裁礊?zāi)難,也不會有太多實質(zhì)傷害?!?/br> 通俗點來說,這盤菜是留給主角吃的。 姚夏驚訝地說道:【命中注定,不能改變?那氣運之子什么時候出現(xiàn)?】 v666:【……如果逆天改命那么簡單,你以為這個任務(wù)會這么難做嗎?氣運之子還在下界,等他達到可以和葉煥之一戰(zhàn)的程度,得好幾百年,氣運之子的路線不是能隨意改變的,除非能有一個未來會和氣運之子糾葛更深的人打破葉煥之的命格,但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并不正?!?/br> 它話音剛落,忽然滴滴兩聲,這就等于系統(tǒng)的一拍大腿了,姚夏眨了眨眼睛,就聽v666驚聲說道:【差點忘了,逆氣運之子也算是會和氣運之子糾葛很深的存在,想破葉煥之的命格,找江瑜應(yīng)該會有用?!?/br> 逆氣運之子,是指氣運之子命中注定的宿敵,和葉煥之的命格不同,逆氣運之子本身氣運極佳,氣運之子勢起時,逆氣運之子勢弱,反之逆氣運之子得意,氣運之子倒楣,如同太極兩面,相生相克,經(jīng)常有逆氣運之子意外干掉氣運之子,獲得天命的事情發(fā)生。 姚夏怎么也沒想到自家冷臉的狗蛋大師兄會是逆氣運之子,還和v666反復(fù)確認(rèn)了兩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江瑜不止是逆氣運之子,還是少有的能在前期就壓制下氣運之子的那一類。事實上這根本不用它說也能看出來,氣運之子還在下界吃土,江瑜這個逆氣運之子已經(jīng)拜入紫霄劍派,做了謝湛的徒弟,學(xué)了集天下劍法之大成的萬劍錄,金丹初成,風(fēng)光無限。 李清儀的記憶里,江瑜也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新晉劍尊,說明人家根本就沒遇到什么大的挫折。 姚夏打定了主意,卻沒表現(xiàn)出來,隔日仍舊老老實實地跟著謝湛練劍,見到她恢復(fù)了之前的打扮,謝湛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態(tài)度也自然地多了。 跟著秦?zé)o鋒學(xué)了半年的雷霆萬鈞御劍訣,一時讓姚夏改過習(xí)慣來很困難,謝湛并不強求,只是給她換了一把水屬性靈劍,教了她一套簡單的春雨劍式,驚雷之后便是春雨,這套劍式簡單,雖然別扭,但姚夏還是很快學(xué)會了。 謝湛又換給她一把木屬性靈劍,教她結(jié)合春雨劍式,衍生出枯木逢春起劍式,沒過多久,五行劍式就被教了一輪,姚夏竟然也吃得下這份苦,等到風(fēng)流峰上二度飄雪的時候,姚夏的進度追趕上了沈越。 姚夏十五歲生日前夜,謝湛跑到江瑜閉關(guān)的洞府門口踹了一個時辰的門,隔日江瑜出關(guān),沈越被謝湛一道術(shù)法從歷練秘境里揪了回來,據(jù)說當(dāng)時看著那只從天而降的巴掌,他和他的同伴都驚呆了,在揪錯一個又給放回來了之后,謝湛成功地抓住了沈越。 兩年的時間,江瑜的變化不大,在姚夏看來,至多是金丹凝實了一些,氣息比以往更加冷冽,沈越就不同了,他已經(jīng)是一個青年了,眉眼輪廓卻還是少年時的樣子,笑起來好像沒什么改變,他拉著姚夏,呱唧呱唧地說著這次出行的所見所聞。 謝湛解下圍布,順手擦了一下手,坐到了正席上,外頭下著鵝毛那么大的雪,雖然在座的人都沒多大感覺,但他還是十分應(yīng)景地搓了搓手,似乎是才看到江瑜似的,說道:“狗蛋劍意精進了不少。” 江瑜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說道:“最近在研究鴛鴦參差劍,有了些許感悟?!?/br> “那個啊,沒什么好研究的。”謝湛擺了擺手,“那是千年前一對劍尊道侶所創(chuàng),以長補短,以短補長,兩名劍者心意相通才能發(fā)揮效果,對領(lǐng)悟劍意沒什么幫助,倒是有個紅娘劍的外號,說但凡一對男女把這套劍式練到了極致,不在一起也要在一起,這哪是劍法啊,明明就是夫妻打鬧?!?/br> 江瑜于是點點頭,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