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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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聲笑,柔軟的唇親在她手心,燙人的很,虞宓忙收回手。 他輕輕圈著她的腰,將臉擱在她肩上,感嘆道:“好像現(xiàn)在便去跟姑父求親啊?!?/br> 可是不能,他的身子還不穩(wěn)定,尤其三皇子還未成為太子,分不得心,且還沒有底氣。 虞宓扶著他的手,拍了拍,其實羞的不行,“讓讓,你放開啊,丫頭們還在外頭呢?!?/br> “沒我的允許,她們不敢進來?!苯尣粍?,過了一會兒,嘆道:“阿久,咱們就這樣一輩子,以后死了,我也抱著你下葬?!?/br> 虞宓泄氣,沒好氣回他,“一個人一個棺材,多寬敞,不要你抱?!?/br> 姜元讓笑,“那怕是不成,我沒錢,你跟了我,日子恐怕也不好過,咱們省一點,一個棺材下葬得了?!?/br> 虞宓不明白,為什么要跟他討論這么奇怪的話題,忙道:“你現(xiàn)下可還在三皇子手里做事?雖說身子康健有著落了,也不可過于消耗了精力,須得好好養(yǎng)著才是?!?/br> 姜元讓目光微閃,坐直了身子,“便是為你,我也會好好養(yǎng)著的,莫擔心。表哥可有回信了,說了什么?” 姜元讓一轉(zhuǎn)移話題,虞宓也就想著虞仲煜的事兒了,“前兒回來了一封信,說是已經(jīng)見到大伯父,只是那邊戰(zhàn)事緊張,尚不得回來?!?/br> 姜元讓點點頭,他知道的比虞宓多,那邊事兒開始了。 三皇子派的人正跟在虞大將軍手里,還未掌兵,只是這事兒急不得,得慢慢籌劃。 卻是虞宸還有一些事兒,瞧阿久神色,表哥并未跟家里說,他也不便提起。 倒不知虞宸是不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姑娘,一般的姑娘出門,誰不是坐在馬車里,從頭到尾不露面。 她卻是不一般,全然不按常理來,過去的路上已是狀況百出,到了地方也不安寧。 時常一個人跑到邊城周邊游走,美其名曰游玩漲見識,據(jù)線人傳過來的消息。 姜元讓卻覺得,她去的那些地方大有深意,倒似在尋寶…… 卻不說她目的如何,卻是有一回,險叫狄戎游兵抓住。 若不是身邊有一個叫韓衛(wèi)的侍衛(wèi),怕是兇多吉少。 不說虞宸在邊關(guān)干什么,只說南方水患之禍,迫在眉睫。 朝廷雖有些人才,大多卻是平庸之輩,挑個百里無一的南下,實是找不著人。 于是有人上報,圣上的老師游遍千川百水,又出了好些與地質(zhì)勘查有關(guān)的書籍,該是南下的不二人選。 今上等了半日,終是請老師出關(guān)一回,勸說之話發(fā)自肺腑,封老先生思量著,也便答應下來。 還請皇上另派欽差大臣,他實是不懂官場上的事兒,陛下也只得應了。 姜元讓對林芳甸不假辭色,府里上下有眼睛的,皆瞧的出來。 姜太太嘆氣,也只得留林芳甸住了些日子,便著人好生將人送回去了。 對著姜元讓,卻是沒好臉色,“你瞧瞧你,芳甸哪點兒不好,模樣人品皆是上等的,你如何就看不上呢,你是要如何?” 姜元讓神色淡淡的,“娘不必為我的事兒cao心,我自有分寸。” 姜太太也是氣狠了,罵道:“你有個什么分寸,我給你瞧上幾個了,你睬都不睬,難不成你是要找個天仙。” 姜元讓放下杯子,煞有其事的點頭,“我就是要找個天仙,娘不是也知曉?!?/br> 姜太太叫他氣糊涂了,沒理論,待人走了,方回神。 身邊的周mama道:“太太糊涂,公子是有心上人呢?!?/br> 方才說起天仙,哎喲喲,那個她們從未見過的溫柔表情哦,可不是正想著意中人。 姜太太吃了一驚,問道:“我如何沒瞧出來?是哪個?” 周mama抿唇笑,低聲道:“太太想想,公子說是中意天仙,哪可有個天仙呢?!?/br> 姜太太愣身,半日,方醒悟道:“你是說……阿久?” 可不是嗎?姜元讓對誰都是一個死樣子,便是姜尚書,也不見他多笑二分。 只有阿久在的時候,方是臉色最好的時候,說起這個,前兒林芳甸來府里。 他不是當人不存在,如何阿久一來,便急吼吼叫人收拾包裹回去呢,可不是怕阿久心里不舒服。 真?zhèn)€糊涂了,小年輕的把戲,她竟是瞧出來了。 “你說,那傻孩子,倒是不跟我說呢,就叫我瞎忙活?!?/br> 周mama笑道:“咱們公子最是個穩(wěn)重的性子,這般的事兒,如何跟太太說呢?!?/br> 知曉了姜元讓心悅外甥女,姜太太卻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一來不知兒子身子何時能好。 二來小姑子夫妻兩個可是捧著阿久長大的,她家說不說的來,還是一回事兒。 只是自家那個油鹽不進的小冤家喜歡呢,少不得便譴人去問問小姑子意思。 二太太收到嫂嫂的信,一時怔忪,早便知姜府會有所行動,不想來的這般快。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合一,評論送紅包,愛你們啊,謝謝支持。 雙手合十,鞠躬! ☆、第七十章 二太太看了嫂嫂的信, 沉吟不語, 半日, 方喊知椿將信收起來。 忙碌了一日,待晚間時候, 方有閑暇, 一人獨坐著, 細思這事兒。 二老爺回來,二太太還在桌前發(fā)愣, 衣服也忘了拿, 茶也忘了添。 自個寬了衣, 坐到二太太面前去,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這般出神, 我回來了也不知, 莫不是今兒哪里去了,瞧見個俊秀小子, 看上了?” 二太太溫柔的白他一眼,“我要看上哪個小廝,你百八十年都發(fā)覺不了?!?/br> 二老爺擎著茶杯,笑的壞, “哦?這般說來, 還真有?倒是哪個,說來我瞧瞧?!?/br> 二太太輕推了人一把,“得了, 老不正經(jīng),都要當祖父的人了,倒是沒長大一般?!?/br> 二老爺放下杯子,自榻邊格子上取下個荷包,倒了兩顆檳榔,扔嘴里。 一面瞧向二太太,“那你愁什么?我瞧你過的比我悠閑了。” 二太太道:“府里諸事我不管呢,親戚迎來送往的禮我不理會,還是孩子們的學業(yè)生活不要我cao心?!?/br> 二老爺忙起來作了個揖,笑道:“太太辛苦,我卻沒瞧見,該打該打。” 二太太不理會人,想了會子,問道:“我跟你說的,在外頭瞧瞧可有好人家的兒郎,配不配咱們阿久,你倒是瞧了?” “哪有這么容易便瞧著了,我還得好好兒品查品查,路遙知馬力,日久才能見人心不是。” 二太太道:“女兒家年紀不等人,眼瞅著阿久十五了,可不得預備了,過兩年出嫁正是時候?!?/br> 二老爺?shù)溃骸坝惺怯袔讉€還不錯的,只是皆有些小處兒,怕是委屈了我們阿久?!?/br> 說著,便把平日里瞧著的同僚家的兒孫說了幾個,不是這個才貌配不上阿久,便是那個過于木訥。 總之皆有不如意之處,“你瞧瞧,我可是留心了的,只咱們這個門第高低不就,倒是要慢慢來?!?/br> 二太太瞧了二老爺一眼,等了一會兒,方道:“你既是找不著,我倒有個人選,你也知得。” “什么人?” “前兒嫂嫂跟我通了個信,說是想給元讓說阿久,我想著元讓人品才貌皆是好的,又跟咱們阿久親近,竟是個極好的人選,便想問問你的意思?!?/br> 二老爺一時沒有說話,輕撫美冉,一盞茶功夫后,皺眉道:“小四?不是說身子不好,倒是如何個不好法?” 他向來只聽姜元讓時常臥床吃藥,似有不足之癥,只經(jīng)常見不著,又不知他到底如何個光景。 二太太目光閃了閃,小四咳血的事兒,嫂嫂也跟她說過的,她原想著那病怕是要壞。 只是難得這么個人,她也是有眼力的,阿久跟元讓是真真般配,錯過他,往后可哪里去找合適的呢? 她是這般想的,況自家侄兒,少不得也掛心,卻不知二老爺答不答應,是以倒不知如何說才好。 二老爺瞧她猶猶豫豫,不肯實話實說的模樣,便道:“小四的身子到底如何?于壽命上若是不好,阿久來日果真嫁過去,往后可呢?” 二太太嘆道:“我也說呢,元讓除了身子不好,哪里不出挑?!?/br> “罷了,再瞧瞧就是了,阿久的夫婿可不能是個藥罐子?!?/br> 二太太頓了頓,想勸什么,終于是沒說,元讓的身子終究是大妨礙。 夫妻二人靜默片刻,二太太又連嘆好幾聲,二老爺不由好笑,“我又沒說小四一定不成,也值得你這般。” 二太太抽出腰間帕子,輕拭嘴角,“我是嘆阿煜,你不知,他出門這么些時日,夏侯府竟是一句也沒問。原我想著那家大太太也不是個精細性子,也就罷了。橫豎阿煜要娶的是他家大姑娘,誰知呢,阿久幾次過去找她說話,也是個不吭一聲的。姑娘矜持、臉兒薄,我知曉,只是到底心里不受用,我的兒子何苦受人這般慢待?!?/br> 二老爺拍拍二太太肩膀,笑道:“你這也是,兒子是男人,還叫人天天圍著,可干的成什么事呢?再不濟,不是還沒納吉,這個不成換一個得了。” 二太太氣的瞪人,“哪兒這般容易,不是人都得罪了,這個還是我細細瞧了許久的?!?/br> “你瞧了許久不也不見你滿意,我說或是你細細挑選呢,不定很合適的就在身邊呢。” 二太太叫二老爺噎住,也不吭聲了,倒是真好好思索還有哪家的好閨女。 這日,用過早飯,姜元讓過來上房給姜太太請安呢,不想姜太太有事忙呢。 便也準備回去了,姜太太屋里的周mama卻跟著出來,笑瞇瞇的,眼角的褶子一道一道的。 姜元讓作揖問了好,周mama拉住他道:“四爺近兒都往哪里去了,總不見人影,今兒好容易過來,太太又沒空?!?/br> 姜元讓神色平平,沒什么情緒,道:“去師傅哪里了,有些事要忙?!?/br> 封老先生正在準備南下的事兒,姜元讓也不能閑著,不定后頭還有他許多事。 周mama笑道:“再是忙活,也要注意身子才是,好容易好些了,該保養(yǎng)自個呢?!?/br> “mama說的是?!被亓诉@么一句,也沒話說了。 周mama笑著看他,“不過幾年,四爺也這般大了,該說親事了?!?/br> 姜元讓原是八風不動的臉,聞言眉頭輕攏,可見這不是他喜歡的話題。 周mama沒理會他的黑臉,繼續(xù)道:“四爺也是,什么都悶在心里,誰個都不叫知曉,就是喜歡的姑娘也不跟太太透露一聲的?” 姜元讓心頭狠狠跳了一下,原是不耐煩聽人說教,只是此刻腳底下卻挪不動步子了。 “你不知,前兒太太給姑奶奶去了一封信?!?/br> 姜元讓捏著衣袍的手,瞬時用力,指尖微涼,有些發(fā)抖,只臉上仍是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