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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有條紅線成了精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然后我好不容易在網(wǎng)上搜到了《印象國樂》完整版的現(xiàn)場錄音,翻來覆去聽了很多很多遍,真是太好聽了!

    放個(gè)鏈接在微博里哈,大家喜歡的話可以聽一下,太棒了!給我們傳統(tǒng)民樂打國際長途電話!打爆!?。?/br>
    第94章 畫壁

    元闕盯著那幾個(gè)女子看了一陣, 便發(fā)現(xiàn)當(dāng)她們化為一堆彩色的寶石粉末掉落在地之后, 遠(yuǎn)處便會有另一團(tuán)粉末飄飄悠悠地過來補(bǔ)上, 一邊飄那一團(tuán)粉末就一邊在空中變幻組合,各個(gè)顏色自行排列調(diào)和, 慢慢顯出一個(gè)人形。

    因此元闕還不忘與織蘿玩笑道:“姑娘你看, 她們這凝砂成畫, 卻比舞線成畫有意思?!?/br>
    織蘿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了。許是后來還覺得不解氣, 回手將紅線一甩, “啪”的一聲打到元闕面上, 留下一道鮮紅的印子, 恰在嘴邊。

    元闕比連鏡不知眼色好了多少倍,當(dāng)然知道是織蘿生氣了, 連忙閉嘴不再提起。只是不一會, 又不由得一喜——從前織蘿不過就噎他幾句,克制的很, 如今都好直接動(dòng)手了,幾乎是沒考慮過失禮或是開罪人的,這說明織蘿與他更親密了不把他當(dāng)外人??!

    嘖,好兆頭啊!

    于是元闕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連一路打殺那些煩死人的顏料精也不覺得十分討厭了。

    殺雖殺不盡, 但要從那一群法力低微明顯靈智也不甚高明的精魅的包圍中脫身卻還是十分容易的。

    當(dāng)然,這一行人被沖撞得七零八落,最后一塊走脫的只有織蘿和元闕二人而已。

    “是救還是先找到這些東西的來處?”元闕指了指那些一邊攻擊一邊奏樂的女子。

    織蘿站在原地看了一陣, 一雙鳳目不自覺地瞇了起來。然后她叫元闕,“你看,圍著珞兒的是兩個(gè),合勒三個(gè),歸靡六個(gè),承華九個(gè),顧昭……如果我沒看錯(cuò)的話,那七八個(gè)都是圍著顧昭在轉(zhuǎn),大師不過是為了保護(hù)顧昭而被附帶進(jìn)去的?!?/br>
    一聽她提到玄咫,元闕就有些緊張,“所以?”

    “你看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那邊了,也沒人來追,說明這一群東西原不是沖著你我來的,甚至不是沖著玄咫。那么剩下的五個(gè)人,總有一個(gè)……是格外地欠揍?!笨椞}托腮,認(rèn)真地道。

    這話說得,難道不是你比較欠揍?元闕有些無語。

    那廂織蘿卻當(dāng)機(jī)立斷地道:“快走!”

    真的就這么走啦?玄咫是無辜的就不要啦?元闕在心里問著,不敢出聲。

    織蘿一邊向著那些彩色粉末飛來之處拔足疾奔一邊解釋道:“趁著還有靶子在這兒頂著,趕緊破了這邪術(shù)才是?!?/br>
    “好!”既然她自己都不提,元闕自然樂得裝傻,連忙跟了上去。

    順著蹤跡追過去倒是容易,但織蘿與元闕是逆著粉末的來處追溯,要那邊殺一個(gè)這邊才能隔陣子飄出一個(gè),追起來并不是那么地容易。二人找錯(cuò)了幾次,才終于七拐八繞到了一處石窟前。

    戈壁沙漠中的石頭極易被風(fēng)化,因而他們在敦煌城中見到的石頭大多都是十分粗糲的。但這一處石窟卻又不同,連外頭墻體的石頭都十分光滑,隱隱泛著光良,似乎用的是品相不好的玉石堆砌而成。

    雖然品相不好,終歸也是玉石,不是那么易得。能弄到這么許多玉石并砌出一個(gè)石窟,可見是傾注了多少財(cái)力物力與人力的。

    這石窟里有什么呢?

    織蘿剛想拉元闕進(jìn)去,忽聽里頭有人厲聲道:“什么人在外頭?”

    有人?說著是一座廢城,但一日之內(nèi)竟接連在此見了許多“人”,倒真是有意思了。

    織蘿正要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與里頭那人打個(gè)照面,但一個(gè)拐角處卻忽然走出一個(gè)身形纖細(xì)的黃衫女子,怯生生地道:“城主,是我,阿闌?!?/br>
    原來說的是她。于是織蘿又示意元闕站了回去,靜觀其變。

    石窟里頭的人沉默片刻,沉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此處的?來此做什么?”

    “是陸公子叫奴來此找城主的,說是月氏王求見。”外頭那黃衣女子輕聲道。

    “不見!”里頭那人有些暴躁地打斷,“告訴陸展白,如今我們敦煌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需要外人來可憐。誰知道那摩羅安的什么心!”

    這卻是什么意思?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敦煌早已破城,難道還有什么可以垂死掙扎的余地?

    這話說的不中聽,若是傳回去幾乎就是當(dāng)面打臉了,黃衣女子知道不能輕易傳,只是站在石窟外,扭著衣帶不說話。

    許是石窟中的人沒聽到人離去的腳步聲,有些奇怪,問道:“你還在外頭做什么?”

    黃衣女子小心翼翼地道:“聽說城主忙了一日,奴送了些茶水點(diǎn)心來……”

    又是一陣沉默,那石窟的大門卻轟然洞開,然后里頭的人道:“你先進(jìn)來吧?!秉S衣女子遲疑片刻,到底還是拎著自己一直抓得緊緊的籃子走了進(jìn)去。

    眼下正是個(gè)好機(jī)會,此時(shí)不去更待何時(shí)?織蘿使了個(gè)眼色,拽著元闕一陣疾奔,跟著黃衣女子便進(jìn)了石窟。

    石窟里頭自然不比日頭底下光亮,僅點(diǎn)了急盞油燈照明。借著燈光,元闕看清了墻上的模樣,連忙捂住嘴,好一陣,才拉了拉織蘿的袖子,“姑娘你快看!”

    織蘿聞聲去看,也大吃一驚。

    燈光映亮的一處地方,墻上用墨線勾勒出飄逸流暢的形狀,還有濃郁的顏料填充的大塊圖案。這顏料大約是剛上上去,還有些濕潤,顏色有些偏深。

    抬頭往上看去,那一處的顏料大概是干了,顯出應(yīng)有的顏色??椞}猜也知道,這用在墻上的并不是普通的顏料,而是用寶石研磨淘澄再熬煮陰干的礦石粉,在燭火的照耀下隱隱泛著熒光。

    退開幾步看,織蘿與元闕才看清原來他們方才所站之處的墻面上繪著的是一個(gè)女子,打扮與先前他們在外頭所見的一般無二,這一個(gè)手上捧的事一把蘆笙。

    這畫像與真人等高,所以織蘿與元闕望過去之時(shí),就仿佛是在與一個(gè)女子對視一般。

    那一雙眼睛的眼白大約用的是白玉,眼珠則是黑曜,看上去熠熠生輝。

    大約是察覺到了旁人的目光,那副畫像忽然對著二人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一聲短促的尖叫聲響起,織蘿與元闕都不由得心道要遭,但仔細(xì)一聽,卻又并不是對方——哦,原來是那個(gè)姑娘。

    “怎么,不好看么?”先前在石窟里說話的那個(gè)人又開口了。

    洞中有人在說話,自然是活人比死人更重要,于是織蘿勾了勾手指,示意元闕跟她過去,在一處墻壁凸起后躲好,只探出頭來查看外間的情形。

    “不不不……城主的畫工自然是極強(qiáng)的……”黃衣女子連連搖頭。她的臉正好正對二人藏身之處,借著燭火二人總算是看清了她的樣貌——這可不就是江芷闌?雖然神態(tài)大不相同,但五官卻是一模一樣,與客棧里那個(gè)冷漠孤僻的不同,倒與在古城邊見到的那個(gè)被人所救的一般無二。

    被稱作城主那人逼問道:“可你在害怕?!?/br>
    “我……方才……看到那畫像……在眨眼?!苯脐@小聲地道。

    “什么?”城主陡然拔高了嗓音,“你說你看見了這畫像在眨眼?”

    這樣的語氣,若是一個(gè)膽小而柔弱的女子對上,多半是要害怕的。于是江芷闌連忙道:“不不不,是我看錯(cuò)了!沒有眨眼,壁畫怎么會眨眼呢!”

    城主不依不饒,“你看那一幅,沒有上色只勾了線那幅。仔細(xì)看,有眼珠么?”

    那城主背對著二人,但不妨礙看清他手抬起的方向。于是織蘿與玄咫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然后才發(fā)現(xiàn)這石窟中原來并不全是色彩濃郁的神仙圖,更多的還是線稿,線條空靈飄逸,卻因沒有眼珠而顯得呆板。

    “沒、沒有……”江芷闌的嗓音有些發(fā)顫,似乎要被嚇哭了。

    “你的生日是什么時(shí)候?幾月幾日幾時(shí)?”城主緊問道。

    江芷闌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道:“四月十四丑時(shí)……”

    “四月十四丑時(shí),四月十四丑時(shí)!”城主喃喃地念叨著,聲音越來越大,道最后竟有些狂喜,“竟然如此巧合!”

    “城主?”江芷闌越發(fā)害怕,卻還不放心地叫了一聲。

    不愧是做城主之人,方才還欣喜若狂,卻又在一瞬間收斂了情緒,沉聲問道:“展白有沒有說,那月氏國主要來做什么?”

    見城主恢復(fù)如常,江芷闌才松了口氣,“聽說是要來求親?!?/br>
    “求親?我并無同胞姊妹,連叔伯家也沒有。何況他歲數(shù)比我大上許多,我也沒有女兒,姑母也盡數(shù)出嫁,他求的哪門子親?”城主有些不悅。

    月氏國主……不是已經(jīng)求娶了中原的廣平郡主了?如今還要到敦煌來求親……不對啊,敦煌城早就破了,聽說城主早就戰(zhàn)死了,這里又冒出的什么城主?

    方才城主的話,江芷闌是不能回答的,只是站在原地不曾說話。

    當(dāng)然,這話本來也不需她來答。

    于是那城主只囑咐她日后不要再隨意出入這石窟,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臨出去之前,卻又有些不放心,回頭來瞧了一眼。這一回頭,正好讓織蘿與元闕看見了他的臉。

    這……倒是那日在城外看見的蜃影里的敦煌城主的臉。

    只是這張臉真的不是承華的么?

    那城主走了出去,江芷闌也跟了出去,織蘿與元闕這才在石窟中四處走動(dòng)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只是走了幾步,二人便立時(shí)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石窟中不是點(diǎn)的油燈么?幾時(shí)變得這么亮了?且這壁畫上不是有許多女子是沒有填色的么?怎么忽然這一個(gè)個(gè)都變得光艷奪目了?

    織蘿猛然抬頭去看,卻見面前所繪的那個(gè)反彈琵琶的女子,忽然對著她眨了眨眼。

    第95章 畫魅

    “姑娘小心, 畫上的人妖活了!”元闕自然也見到了畫中人眨眼, 連忙一把將織蘿攬?jiān)谏砗? 幾乎可算是下意識之舉。

    織蘿怔了片刻,才拍了拍元闕的胳膊, “你是不是站錯(cuò)位置了?要是這里頭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你這樣可第一個(gè)就撲你?!?/br>
    元闕頭也沒回, “那就讓她們沖著我來好了。只要我在,她們就別想傷到姑娘!”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織蘿失笑, “要想傷我, 也太不容易了。聽話, 站回來, 要是你傷了,我可怎么把你帶出去啊?”

    聽了這話, 元闕本就挺得筆直的脊背繃得更直, 遲疑了一陣,見壁畫上的許多女子都還是眨動(dòng)眼睛、搖頭晃肩了, 才往后退開幾步,卻并不曾站到織蘿身后,而是與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這傻道士想什么呢?就他那三腳貓一樣的功夫……

    只是群敵環(huán)伺,織蘿沒多余的心思去研究元闕到底怎么想的, 當(dāng)即朗聲道:“各位朋友, 還是現(xiàn)身一見吧?!?/br>
    嘩啦——

    仿佛砂礫傾倒而下的聲音,壁畫忽然開始斑駁失色,而那些落下來的顏料卻并沒有掉落在地, 而是揚(yáng)起來漂浮在空中,飛舞盤旋著,自行組合,再次組成一個(gè)個(gè)女子的形象。

    這些女子,與方才壁畫上的一般無兩,與先前在外頭包圍他們的那些也是一模一樣。

    畫上的顏色全都脫落后,元闕發(fā)現(xiàn)整面墻都薄了好幾寸,可見這壁畫是用多厚的礦石粉涂抹的。而先前在外頭的那些女子,被打碎之后一直有小小的那一把粉末……故而他猜測外頭的那些其實(shí)只是眼前這一群的分|身,有一個(gè)便掉一點(diǎn)顏料下來,這樣一算,一幅畫像可以分出成千上百個(gè)人來,哪怕攻擊力低得可以忽略不計(jì),但這么這么源源不斷地來,也委實(shí)煩死人了。

    從畫上飄下來的女子全都凝聚成型,其中正中間那個(gè)抱著琵琶的冷冰冰地開口,“什么人,竟敢擅闖禁地!”

    禁地?好好的一個(gè)石窟,滿滿地繪了畫技高超的壁畫,還用寶石做顏料來填充,竟被列為禁地,也不知這修建石窟的人是怎么想的。

    而這修建石窟的……剛剛好像看得到是敦煌的某一任城主?

    甚至從他與江芷闌的對話看來,那是最后一任城主。

    “過路之人。”織蘿拿不準(zhǔn)面前的這些是什么東西——畢竟畫魅這種東西實(shí)在太少,非百年古畫不能有,也不是每一幅古畫都會生,敦煌不過破了五年,即便是城破前許多年就開始繪制這壁畫,這壁畫也絕不會超過百年,如今卻從里頭一下子冒出這么多女子來,定然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不管爾為何至此,擅闖敦煌者——死!”語調(diào)漸漸揚(yáng)了起來,到最后一字之時(shí),已然是殺氣外xiele。

    這是什么道理?難道連路過都不行?從前的敦煌那么多行商又是怎樣來去的?何況如今只是一座廢城,有什么過不得的?

    織蘿心里有些疑惑,更有些不忿,且看那些女子目露兇光的模樣,一見便是不能細(xì)細(xì)講明道理的,當(dāng)即雙手一分,將幾條紅線在指尖繃直,輕笑道:“好大的口氣!那就來呀,且看看是你先將我殺死,還是我先把你們打得粉身碎骨!”

    “這么可怕呢?”元闕愣了一愣,手上卻沒閑著,跟著便綰了個(gè)劍花。

    談不下去便只有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