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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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三人面面相覷:他們知道徐涵說的是假話,也知道他這個人虛偽無情,但在此之前只認為對方是為了踩著余火給自己博熱度,尚且沒有想過還有這樣一種可能。 梅琴慢悠悠喝了口茶,繼續(xù)道:“至于你的公司為什么當初事發(fā)之后,包括現(xiàn)在謠言四起時都沒有半點作為,任你自生自滅,我來告訴你真實原因:你之前在微博公開出柜,并且公布戀情的時候,沒跟公司商量吧?” 余火搖頭:“沒有?!币彩且驗檫@一點,公司臨時給他的經(jīng)紀合同上增添了許多新條款,徹底剝奪了他面向公眾的話語權(quán)。 “你知道在當前的環(huán)境下,娛樂圈里的男藝人最怕什么嗎?”梅琴放下茶杯,伸出兩根手指頭:“一是被認定是同性戀,二是被認定為同性戀之后又爆出出軌丑聞。你一下子兩條全占,因此在銀燁那群短視無知、只注重眼前利益的高層眼里,你已經(jīng)是糊到地心這輩子都不能起來了。既然如此,那還在你身上浪費資源干什么?說什么清者自清等公眾遺忘,全他媽都是舍不得花錢公關(guān)的借口,也就只能騙騙你這種……??!” 梅琴說著說著忽然驚呼一聲,將目光定在江封身上:“我說怎么老覺得你名字聽起來耳熟呢,總算是想起來了,你是江老將軍家的孫子對不對!” 江封:“你認識我爺爺?” “江老將軍的大名誰不知道。之前聽人說你已經(jīng)是少將了?嘖嘖,虎爺無犬孫么?!泵非偻χ奔贡巢淮笳y(tǒng)的行了個軍禮:“以前大學(xué)的時候當過兩年預(yù)備役,后來因為身體原因中途退役了,要不然倒要喊你一聲首長的?!?/br> 完了也不等江封詳細介紹一下自己的軍銜等級以及英勇事跡,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余火:“說岔了,再回到咱們今天的主題上來:你談戀愛沒問題,跟誰談戀愛也沒問題,但是基本原則知道吧?” 余火點頭:“在站穩(wěn)腳跟時機成熟之前,不能向公眾曝光。靜姐和我說過的?!?/br> “你有這個意識就行,重要性什么的我也不再強調(diào)了?!泵非贈]忍住又用手捏了捏脖子:“那剩下來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你和銀燁的經(jīng)紀合約?!?/br> 張敏又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余哥經(jīng)紀合同的復(fù)印件。” 梅琴大致翻了兩頁,冷笑更甚:“公關(guān)做得一塌糊涂,霸王合同簽得倒是毫不馬虎。按照這上頭寫的,想要從銀燁脫身,你至少得支付一千萬的違約金。” 江封對此早有準備:“這筆錢我可以代他支付?!?/br> 梅琴擺擺手:“哪里用得著你付,上頭早就說了,有關(guān)合約產(chǎn)生的一切問題咱們公司全權(quán)承擔,一千萬對于公司來說九牛一毛而已。關(guān)鍵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銀燁那邊做事又毒又蠢,臨走之前還要被他狠狠吸口血,你心里就不憋得慌? 更何況還不止是違約金,你跟《血色鏗鏘》劇組的合約是在銀燁經(jīng)紀合同期內(nèi)簽的吧?按照他這上面說的,就算你人走了,這部劇以后拍出來的所有收益還是要和他分成的,我來看看分成比例多少——乖乖,八比二啊,他怎么不更狠點干脆全吞了一毛也不給你呢!” 他梅琴這個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余火跟了他之后這部分收益本來應(yīng)該也有他一份,想從他身上吸血,不可能的。 梅琴把合同扔在沙發(fā)上,站起來踱了幾圈,然后看向江封:“江少將,聽說軍方打算就《血色》劇組在國外發(fā)生的事情,給余火頒個三等功獎?wù)???/br> 江封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這事兒是江封在任務(wù)報告里提議的,余火都還不知道呢,原本是打算到時候給他個驚喜來著。 “沒點關(guān)系和消息來源,你以為我是怎么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泵非衮滖娴奶Я颂掳?,又道:“為了余火著想,不知道江少將能不能幫我兩個忙?!?/br> “你先說?!?/br> “第一,給余火發(fā)獎?wù)逻@件事讓軍方暫時不要公布出來,最起碼也要等到余火正式離開銀燁之后?!?/br> “沒問題?!?/br> “第二,”梅琴眼睛里閃過一道光,“能不能透過軍方那邊散播出一條消息來,不用正式通告,只要讓別人當成是內(nèi)部機密消息就行,大意呢,就是網(wǎng)上關(guān)于y姓演員在劇組拍攝期間引發(fā)國際爭端這事兒是真的,而且后果很嚴重,不僅連《血色》這部戲沒辦法繼續(xù)拍下去,而且可能直接損害兩國邦交。軍方高層震怒,打算嚴厲追究當事演員和其所在經(jīng)紀公司的責(zé)任?!?/br> 江封瞬間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放心,包在我身上?!?/br> “至于剩下的全交給我就行了,”梅琴很有些暗中布局運籌帷幄的興奮,“你們回去吧,近期不要接觸媒體輿論,好好待在家里,另外抽時間想想跟公司之間的合同怎么簽——上頭把擬定合同條款的權(quán)力全部交給你了,這事兒你知道吧?”嘖,后臺夠硬待遇就是不一樣。 這事兒余火還真不知道,不過并不妨礙江封一口答應(yīng)下來。 等三人離開之后,梅琴從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屜里拿出一副手機,打開手機里的某個變音軟件并撥了一個號碼,等對方接通之后,辦公室里便響起一陣甜膩的少女音: “叔叔你好,對又是我,我又準備買一批水軍了。買多少?先來個一百萬的,沒事兒我不差錢,我爸媽有錢。我就是想為我新粉上的小哥哥出口惡氣。你知道網(wǎng)上最近那個有關(guān)y姓演員的傳聞嗎?對,就是那個叫余火的大渣男,他之前讓我家小哥哥吃了大虧,我想讓你們?nèi)チR他,就根據(jù)那個他在國外胡天胡地、導(dǎo)致劇組沒法兒繼續(xù)拍攝的傳聞來罵,自由發(fā)揮,怎么難聽怎么惡心怎么罵。 有沒有什么其他要求?我想想啊,對了,一定要凸出我們雪餅的身份,我們要為了大哥實名辱罵他,啥?現(xiàn)在粉絲改名叫雪球了啊,哦對對對,我還是覺得雪餅好聽,一時記岔了。既然哥哥想讓我們改名那就改吧,記住,一定要凸出我們雪球的身份,好,我還和上次一樣先給你打一半錢可以嘛?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掛掉電話之后,梅琴渾身抖了抖一陣惡寒,神色極為嫌棄: 雪球??? 都什么爛幾把名字。 第36章 劉洋生是銀燁娛樂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他此時快要嚇尿出來了。 “砰”的一聲往電腦屏幕上摔了個杯子, 抖著手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快,快把副董事長、總經(jīng)理還有各部門的負責(zé)人都叫過來,我要召開緊急董事會議!” 說是董事會議, 其實倒更像是家族會議。銀燁娛樂本來就是家族企業(yè),即使改成股份制融了資,管理層還是有一多半都沾親帶故。 人齊了之后, 會議室的門一關(guān)上,劉洋生就又氣又急把桌子拍得啪啪響:“網(wǎng)上的新聞你們都看了吧,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怎么辦, 現(xiàn)在怎么辦!老子原先還以為謠言只是傳傳而已,沒想到余火那狗娘養(yǎng)的還真在國外捅出大簍子,都他媽上升成國際爭端了!這下子倒好,軍政合資項目的大餅沒吃到,反倒惹得一身sao!還要追究公司的連帶責(zé)任呢!” “爸你消消氣, ”人事部負責(zé)人劉麒瑞給董事長倒了杯茶, 然后眼神往總經(jīng)理葉雪山身上飄了飄:“當初余火沒跟公司請示就在網(wǎng)上公開出柜的時候我就說了, 這種變態(tài)不能留,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當時葉總怎么說來著, 哦,能力還可以,有培養(yǎng)的潛力, 同性戀的身份不一定是壞事, 直接冷藏封殺有點可惜, 要留下來觀望觀望。結(jié)果好么,先被爆出出軌丑聞,現(xiàn)在更是丟臉丟到國外去了,公眾鋪天蓋地的罵,連累了咱們整個公司的形象和利益,這下子葉總您該滿意了吧!” 當初老爹非要從外面招個人進來管理公司運營,說這樣更有利于公司發(fā)展,他心里頭就不是很服氣:誰還不是名校畢業(yè)的怎么著,就算葉雪山比他多出國鍍了層金,到底不是姓劉的,根本利益不一致,還指望能跟劉家人同聲共氣?這不就埋下隱患了么!說不定對方是早有預(yù)謀,專門等著今天呢! 如此一想,望著葉雪山的目光越發(fā)倨傲和不善。 葉雪山?jīng)]理他,直接看向劉洋生:“劉董,目前網(wǎng)上流傳的終究還只是謠言,劇組和軍方那邊一直沒有發(fā)表聲明,所以這件事里面或許另有文章也說不定,八卦新聞的可信度實在是有待商榷,您大可不必如此著急……” “不著急?!”打斷他的是劉洋生的侄子,也是劉麒瑞的表弟,目前公關(guān)部的負責(zé)人:“都火燒眉毛了還不著急!真要等全公司都給余火陪葬葉總您才滿意?。空f什么不可信,軍方內(nèi)部人員泄露出來的機密信息這還不可信?非得人家?guī)е鴺屔祥T抓人心里頭才明白?網(wǎng)上鋪天蓋地罵余火的您都沒看見嗎?如果只是謠言,難道所有群眾都瞎了傻了沒有是非分辯能力了? 就像您說的,事情都鬧得這么大了,劇組和軍方那邊還是半點回應(yīng)沒有,如果不是因為實情太過嚴重,他們怎么可能遲遲不出聲?早就該出來辟謠了??!依我看啊,這會兒軍部那邊,指不定就正在商量著要怎么處置咱們公司呢?!?/br> 身為副董事的劉夫人也坐不住了:“可就算網(wǎng)上傳的都是真的,禍也是余火闖下的,跟咱們公司有什么關(guān)系???他造的孽還得公司負責(zé)不成?” 劉洋生搖搖頭:“這種事說不定,還得看事情到底給軍方那邊造成了多大影響和損失。要是損失太大那群當兵的又沒處撒火,余火總歸是公司里的藝人,這口氣可不就得出在經(jīng)紀公司身上嗎。之前不是有幾個粉絲,只不過給余火送了幾個花圈,結(jié)果正好撞軍部槍口上了,現(xiàn)在還在大牢里頭關(guān)著呢?!?/br> 劉夫人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怎么行,誰人作的惡誰人償還,想讓我們劉家給他墊背,那再不可能的!解約,立刻解約!只要那個余火跟咱們公司沒關(guān)系,總不能還牽扯到我們頭上吧!” 聚集在會議室里的人除了葉雪山之外,心中都早已動了這個念頭。一時將目光全部集中在唯一不屬于管理層的鄧律師身上:“鄧律師,你是公司的法律顧問,這個解約流程應(yīng)該怎么走?” 鄧律師微微欠身:“解約當然是可以的,當時經(jīng)紀合同里明確寫了,如果公司覺得藝人發(fā)展不符合預(yù)期的話是可以提出解約的,不過為了補償,需要支付對方十萬元的解約金?!?/br> “支付解約金?!”劉麒瑞氣得差點蹦起來:“那個掃把星給公司惹了這么多麻煩,不告他就算仁至義盡了,咱們反倒還得給他錢?不可能!” “合同中就是如此簽訂的?!编嚶蓭熃忉尩?,“而且如果是對方主動提出解約的話,他將賠付的違約金為一千萬元。” 劉夫人嗤笑一聲:“這種時候他怎么可能提出解約,巴不得抱著公司的大腿給他一起陪葬呢。這筆解約金有沒有辦法不支付?” “辦法倒是有的,可以以對方違背了道德條款給公司造成不良影響為由。只不過這個條款可爭論的空間比較大,而且有關(guān)余火的負面新聞到目前為止尚且沒有過硬的證據(jù),如果對方抓著這條不放和公司打違約官司的話……” “行了行了,”劉洋生擺擺手:“不就是十萬塊么,給給給,只要能盡快解約,讓公司跟他沒有任何牽扯就行。另外解約合同里記得寫明,他跟《血色鏗鏘》劇組之間的事情和公司沒有半點關(guān)系,全是個人行為,劇組要是因為項目毀了想找人賠償損失,那可找不到咱們頭上。 鄧律師你盡快擬定合同吧,擬好了送到我辦公室,順便把余火的經(jīng)紀人李靜也一起叫過去。好了,會議到此結(jié)束,都回去吧?!?/br> 李靜看到拿在手里的解約合同時,心中真真是百感交集。 劉洋生看著她:“李經(jīng)紀,誰都不想走到這一步,但是余火不仁在先,一聲不吭闖了這么大禍,公司也是有難處的?!?/br> 李靜默了默,“真的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性了嗎?” “挽回?事已至此還要怎么挽回?”劉洋生從椅背上直起身,似是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帶了他這么長時間,心里肯定是有感情的??墒抢罱?jīng)紀也別忘了,你手底下可不止余火一個藝人,趙子墨眼下前途正好,你也不希望他和整個公司一起,都被余火拖下水吧。我給你24個小時,24小時之后,我希望能在桌子上看到一份已經(jīng)簽好名的解約合同。你能做到嗎?” 李靜深深吸了口氣,“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br> 彎腰鞠了個躬,然后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她并沒有返回自己所在的樓層,而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面無表情腳下如風(fēng),所有見到她的人都不敢上前搭話。 一路風(fēng)馳電掣,將車子開到藍海公寓小區(qū)。乘坐電梯上樓,身后著了火似的沖到余火家門前,直到防盜門打開看見余火熟悉的面孔,一直死死壓制在心底的興奮才終于爆發(fā)出來,舉著手里的文件滿臉都是笑意: “余火,我拿到解約合同了!” 公寓客廳內(nèi)。江封將那份對方已經(jīng)簽過字的解約合同來來回回看了三四遍,挑眉笑罵一聲:“那個叫梅琴的經(jīng)紀人的確有一套啊,這下子不僅一千萬違約金不用付了,還能讓對方倒吐出十萬塊來,嘖,可真他娘的是個人才?!?/br> 房間內(nèi)充溢著洋洋喜意,連丑丑都受到感染,圍著茶幾直搖尾巴。李靜擰開一支鋼筆,笑著遞給余火:“來,簽字吧?!?/br> 余火與二人各自對視一眼,將筆握在手中翻到合同中的簽字欄,微微傾身,一筆一劃的寫下了“余火”兩個字。 筆畫落盡,已是新生。 李靜眼中忍不住微微泛出濕意,抬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恭喜?!惫材愀鎰e過去,恭喜你開啟未來,恭喜你從今以后可以毫無顧忌,實現(xiàn)自己心中的理想,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余火緊緊回抱住她,鼻腔有些發(fā)酸:“靜姐,謝謝你?!?/br> “傻孩子,”李靜在他頭上揉了幾把,“跟我還這么客氣干什么。不過是換個經(jīng)紀人而已,又不是以后都不和我見面了——怎么說也給你討了10萬塊解約金,不好好請客吃頓大餐我可不會放過你的?!?/br> 待情緒稍稍平順些,又道:“子墨今天在片場趕不回來,我剛剛在路上已經(jīng)把這個好消息跟他說過了,他讓我代他跟你道聲賀,說等戲拍完了再狠狠敲你一筆?!?/br> 余火笑著應(yīng)下來,又有些擔心:“我就這樣離開,等到軍方和劇組澄清之后,公司那邊若是惱羞成怒,會不會對你和子墨不利?” 李靜擺擺手:“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是藝人,跟公司簽的是工作合約,薪水待遇早就定好了,公司上層就算不高興能怎樣?子墨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他現(xiàn)在可是公司的搖錢樹之一,管理層眼中的活寶貝,怎么也不會動他的。更何況,他們自己短視重利,非得把事情做得這么絕能怪誰。 對了,軍方那邊的發(fā)布會是什么時候?后天是吧,我跟子墨肯定是沒辦法到場了,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們會守著電視給你加油的。順便再偷拍幾張管理層的表情包給你解解悶。嘖,想必一定是異彩紛呈啊。”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了。 兩天之后。 h市市政府大樓內(nèi)的圓形雙層大禮堂之中。 得到消息的各路媒體記者早就蜂擁而至,龐大的人流將足能容納數(shù)千人的大禮堂擠得滿滿當當,等待著在網(wǎng)絡(luò)上各種消息洶涌發(fā)酵大半個月之后,這一場終于到來的軍方公開聲明。 王強是一家新興網(wǎng)媒的攝影師,為了搶到好的拍攝位置他天沒亮就已經(jīng)在政府大樓底下排隊。此時再次檢查了一遍設(shè)備,確定將鏡頭對準講臺,抬頭環(huán)視一周,搗了搗身邊的同事:“誒,你看,連市電視臺都來人了?!边@架勢,估計是要實時直播啊。 同事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正常啊,這回鬧這么大,據(jù)說連軍方的一位少將都會親自過來,這么有價值的新聞肯定得直播回去,咱們不也早就寫好了稿子,只等軍方一發(fā)完言立刻稍作修改就發(fā)布出去么?!贝篌w事實根據(jù)網(wǎng)上信息都猜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全拼哪家手速快能搶到首發(fā)。 王強感嘆道:“這么大陣仗,看來那個叫余火的演員這下子怕是徹底完了?!边@么多人這么多家媒體,面向全國實時報道,簡直就是公開處刑啊。怪不得原經(jīng)紀公司會搶在在兩天前發(fā)出通告,火急火燎地申明已經(jīng)和他解約了。 還沒等他感嘆完,同事已經(jīng)出聲提醒:“快點快點,快把攝像機準備好,人出來了。” 來的人很多,除了七八名身穿軍裝的軍方人員,還有《血色鏗鏘》劇組的導(dǎo)演劉懷以及五位主演。所有人依次從禮堂帷幕后的通道里走出來,再于講臺兩邊面向眾人的座椅上就坐。 余火出現(xiàn)在通道入口的一瞬間,鏡頭飛速聚焦,鋪天蓋地的鎂光燈立刻如同雪花一般密密麻麻覆蓋在他身上,猛烈的快門聲連成一片,配合著幾乎能閃瞎眼的燈光,就像是一頭貪婪而不知饜足的猛獸,急不可耐地要從目標身上穿皮破rou扒下骨血。 默念口訣運轉(zhuǎn)功法,余火定了定心神,走到劉懷導(dǎo)演身邊坐下來。 王強心中暗暗有些奇怪:感覺有點不對啊,按照網(wǎng)上說的,余火因為個人作風(fēng)導(dǎo)致整個劇組損失慘重,不應(yīng)該仇敵見面分外眼紅,恨不得你死我活么,怎么瞧上去和劇組其他成員的關(guān)系倒是和諧得很,導(dǎo)演還拍著他的手說個不停呢。 正在此時,禮堂前方的大屏幕上亮了起來,以通紅的大字標著 “《血色鏗鏘》劇組國外拍攝事故報告會暨軍方表彰大會”,搭配舞臺左右兩側(cè)的軍徽國旗,驀地就讓人生出一股肅穆威嚴之感。 “請安靜一下,”其中一位肩章上兩杠兩星的軍方人員走到講臺前,對著話筒道:“在場的各位媒體工作者、各位戰(zhàn)友同胞們,大家好,我是華南軍區(qū)的軍方新聞發(fā)言人童新海。感謝大家蒞臨此次發(fā)布會,時間寶貴,那我也就不多說廢話,直接進入主題了: 半個月多月之前,也就是9月12號,在東南亞地區(qū)的m國境內(nèi),發(fā)生了一起涉及我國公民的緊急事故,并隨后由東南軍區(qū)派出機動小隊前往救援。 原本因為這起事故涉及到兩國邦交以及國際關(guān)系穩(wěn)定,軍方要求所有涉事人員簽署了嚴格的保密協(xié)議,在事故后續(xù)得到妥善處理之前,不得向他人透露任何信息。但由于各種網(wǎng)絡(luò)傳言愈演愈烈,公眾對于事故的關(guān)注度也居高不下,因此今日特地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將事故詳情匯報給大家。 首先有請事故當事人之一,《血色鏗鏘》劇組的劉懷導(dǎo)演,給大家報告事故經(jīng)過?!?/br> 話音剛落,隱隱察覺異常的媒體人員們已經(jīng)交頭接耳稍稍有些躁動起來。這股躁動迅速傳遍整個禮堂,又在劉懷接過話筒時逐漸消失。 “銀河歷公元2011年9月3日,”劉懷道,“《血色鏗鏘》劇組全組102人,前往m國雨林區(qū)為劇本取景。2011年9月12 日上午,由我?guī)ьI(lǐng)的演員小組在進入雨林深處拍攝時,不幸遭遇了一支五十多人的持械犯罪團伙,小組中的一位導(dǎo)游當場中槍身亡,一名群演被打暈,一位主演和一位道具師被射傷,共有25人淪為人質(zhì)……” 全場嘩然。眾人面面相覷震驚莫名,并隨著劉懷字字驚心的講述不時發(fā)出驚呼。 王強和其他所有人一樣,將鏡頭緊緊對準劉懷,以及距離講臺不遠處的余火身上。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下完了,之前準備的那些稿子全部白寫了。 十幾分鐘過后,劉懷的報告逐漸接近尾聲:“……整整十六個小時過后,被挾持的25人在歹徒引爆了一層樓的炸藥包之前成功獲救。9月14日下午八點,劇組全員返回國內(nèi),從那時起至今,一直在接受身體上和心理上的治療?!?/br> 他抬起頭,目光沉痛兩眼通紅,顯然已經(jīng)是憤怒到極致:“網(wǎng)上那些流言,全都是狗屁!余火為了保護我和其他四位劇組成員,故意吸引歹徒視線淪為人質(zhì)之一,甚至最后為了掩護其他人先離開,被爆炸波及受了重傷!這樣的人,有些網(wǎng)友卻不吝于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不遺余力的抹黑詆毀,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對于謠言盲目從眾一擁而上,就不感到羞愧嗎!就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恥辱嗎!公序良俗社會道德,就是敗壞在這群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