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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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方淮的攻擊快要抵達而身后已經(jīng)退無可退之時,電光火石之間,余火忽然后仰,勁瘦柔韌的腰肢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完美弧度,同時手臂上抬扣住方淮踢過來的小腿。 方淮只覺得一股強力自腿彎處傳來,隨即身體便不受控制地以小腿為中心整個翻轉(zhuǎn)一圈,再猛地往下一沉,被余火壓住小腿將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而不等他轉(zhuǎn)身回擊,余火早已迅速閃身撤離。 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眨眼之間,等許曼晴回過神,原本靠近邊線岌岌可危的余火已經(jīng)重新回到圓圈中央,而原本氣勢洶洶的方淮卻右腿伸直整個人趴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吃了不小的虧。 “嗷嗷嗷!”劇組這邊歡呼聲四起:“班長加油!班長好樣兒的!” 方淮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右邊小腿:他能清楚感覺到,這個叫余火的青年剛剛留手了。假如剛才那一下對方用了全力,自己這條腿立馬就能廢在當場。 怪不得劇組人員對他那么有信心呢,果真有兩下子。 方淮臉上戰(zhàn)意更濃,右腳在地上碾了碾,再次主動出擊沖上去。 但是和之前的一味防守不同,這一次余火逐漸以攻代守,針鋒相對毫不退讓,用得還是方淮最熟悉的軍隊擒拿格斗術(shù)。 時間越長,余火的攻擊愈發(fā)猛烈,方淮也就越能感受到他帶來的壓力。等到自己每一招都被對方放佛提前預見似的格擋住,方淮這才醒悟過來為什么之前余火只守不攻: 人家那是在觀察他進攻時的路數(shù)習慣呢! 狠狠一咬牙,無論如何不甘心就這樣輸在一個演員手里,干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暗中也注意觀察對方的動作,等余火再一次抬腿踢過來時一把抱住他的腳踝,死死困在懷里不讓動彈。 但是余火臉上并未出現(xiàn)他預想中的慌亂,反而借著他的力道直接騰身而起將另一只腳也抬了起來,在他胸前接連踹了好幾下。 這幾腳足足用了四成力道,方淮只覺胸口一陣劇痛,情不自禁松開了手,踉蹌著往后連連倒退。 邊防兵們立刻驚呼:“隊長!小心出界??!” 好在方淮并沒有出界,就在他即將踩線的前一秒,余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去,借助慣性反扭至身后,腳尖在腿彎一踢,膝蓋抵著后背牢牢將他壓在地上:“可愿服輸?” 方淮掙了掙完全掙不動,伸出另一只手在地上拍了拍:“我認輸?!?/br> “哇噢?。。?!”劇組成員中霎時響起震天歡呼:“班長萬歲!班長牛逼!水果!蔬菜!水果!蔬菜!” 余火起身,順手將方淮也拉了起來,“承讓了?!?/br> 方淮笑著搖頭:“不不不,余先生果然是深藏不露,我輸?shù)眯姆诜V徊贿^有個問題我實在是特別好奇,不問就得憋死了?!?/br> “方隊長請說?!?/br> “余先生,你的軍體格斗到底是跟誰學的?這東西不是部隊里的人可接觸不到?!倍宜纳矸ǚ置髦挥许敿壓檬植沤痰贸鰜?。 余火:“我演這部劇之前曾和其他演員一起在軍營里參加過集訓,這些都是跟當時帶我們的教官學的?!?/br> “教官的姓名方便透露嗎?” “當然,”余火眸子里閃爍著細碎溫柔的笑意:“他叫江封?!?/br> 江封。 方淮把這個名字來回默念了好幾遍,然后忽然睜大眼睛: 江封?軍方最年輕的傳奇少將,江封???! 比試只是雪山生活的調(diào)劑,在方淮隊長遵守諾言送來那半大卡車水果蔬菜的滋養(yǎng)下,拍攝工作繼續(xù)進行。 整個拍攝進程比劉懷預想的要快上許多,因此大多時候都是樂呵呵的:“大家繼續(xù)努力,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咱們八月中旬就能啟程回家,在影視大棚里拍完剩下的鏡頭了。” 余火的戲份也逐漸接近尾聲。 程然在第二季中的經(jīng)歷既緊張刺激又驚險萬分,而且結(jié)局還帶著幾分悲壯的意味: 他和賀文鋒扮演的男主袁方昊,在和恐怖分子戰(zhàn)斗的過程中雖然成功擊殺敵人但是不幸翻落山崖,被困在山下的重重冰雪之中。 袁方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而且一只軍靴在墜崖過程中不幸遺失。程然發(fā)送了求救信號之后,為了保護他將自己的靴子脫下來給他穿上,因此整個左腳嚴重凍傷完全失去知覺,根據(jù)救援醫(yī)生的判斷,極有可能面臨截肢的風險。 被困雪坑這場戲很長,劇本里兩人足足堅持了兩天一夜才終于等來救援。為了演出那種極寒天氣下饑寒交迫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余火和賀文鋒提前一天就開始禁水禁食。 因為袁方昊全程昏迷,戲份便主要集中在余火身上。他暫時封閉了靈氣對自身的防護,脫了外套在雪地里凍得臉色慘白嘴唇發(fā)紫,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終于把這場戲全部拍完。 “快!趕快!”鏡頭一關(guān)上,劉懷就從監(jiān)視器后面站了起來:“趕緊給余火穿衣服!腳怎么樣?冷不冷?有沒有知覺?要是凍傷了千萬不能直接用熱水袋,得先用雪搓,搓一陣子回暖就好了?!?/br> 余火給裸露的左腳套上靴子,“沒事,就是有點冷,沒有凍傷。”戲份結(jié)束后他就重新運轉(zhuǎn)起功法,這點寒氣并無大礙。 劉懷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叫廚房多給你們倆煮點姜湯。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收工!” 余火隨著眾人一起往山下走,心中卻在擔憂另一件事:他已經(jīng)整整九天沒有得到江封的消息了。 江封告訴他演練大概要持續(xù)一周左右的時間,眼下這超出的兩天,實在讓他忍不住心生憂慮。 他了解江封,如果對方能跟他聯(lián)系,一定早就跟他聯(lián)系了。一直沒有消息,難道是演練期限臨時延長了? 掏出手機按下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意料之中,還是機械冷漠的關(guān)機提醒。 他也嘗試過給同在國安部工作的袁峰打電話,但對方也是關(guān)機,或許是和江封一起參加演練了也未可知。 無論如何,以江封的身手,不過是一次演習而已,絕對不會出事。這是他親口跟自己保證過的。 強自按捺下心頭縈繞的不安,余火深吸一口氣,大步跟上其他人。 當天夜里十二點一刻,余火正躺在床上悄悄運功吸收靈氣,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余火心中一喜,顧不得細看,連忙探身拿過來接通:“喂?” 電話那頭響起來的,卻是江老爺子緩慢而沉重的聲音:“火火,封封出事了。” 第104章 趙舸航是被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響驚醒的。迷迷糊糊半睜開眼睛, 便看見余火坐在床上,面色慘白嘴唇緊抿, 死死繃緊的身體像是一張凍僵凍硬的弓弦。 心中一驚, 睡意立刻去了大半:“班長?出什么事了?” 余火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漆黑的眸子背對著窗外月光深不見底,似乎有一瞬間的晃神, 然后迅速掀開被子起床穿衣。末了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聲音里帶著某種恐慌到極致過后的決絕冷靜:“江封出了意外, 我必須要離開這里幾天, 麻煩你幫我向劉導請個假?!?/br> 十二分鐘過后, 一架軍用直升機呼嘯著落在客棧前的平地上, 接上余火之后重新起飛,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機艙內(nèi),邊防兵隊長方淮看了眼自登機后就一直盯著窗外面無表情的余火, 嘴唇動了動, 到底還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十五分鐘之前, 他所在的邊防營隊忽然接到上級的緊急命令,護送一位名叫余火的男子前往距離客棧二十公里之外的雪山邊境線。 這是一項臨時性的機密任務,全程保密, 甚至直升機都不會留下任何飛行記錄。因此不論對方究竟是誰,為什么會和軍方上層扯上關(guān)系,這一趟護送又是為了什么,都不是他該問的。 機艙內(nèi)沉默無言,只剩下機翼高速旋轉(zhuǎn)的轟響。伴隨著狂卷的寒風, 將沉沉夜色下閃著熒光的雪山飛速拋在身后。 很快,直升機在邊境線旁的一處軍事?lián)c內(nèi)停了下來。 停機坪上早有人在等著,確認了余火的身份后將他帶到據(jù)點中心的一座建筑里面。 推來會議室的門走進去,余火這才發(fā)現(xiàn)不僅江老爺子在,國安部的袁峰在,齊超、路平陽、林辰等“麒麟”小隊的人竟然也在,從染了血跡的繃帶和紗布來看還帶著傷,所有人臉上都滿是焦灼沉重之色。 見他走進來,江老爺子微微送了口氣,上前幾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這么晚把你叫過來,難為你了?!?/br> 心臟像是被扔進油鍋里煎炸又放進萬年寒冰中封凍,來不及寒暄,余火直接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事情緊急,江老爺子只來得及在電話里告訴他江封在任務中發(fā)生了意外,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其他細節(jié)一概不知。 可江封不是帶新人進行演練去了嗎?怎么會是在任務中發(fā)生意外?而且還是在距離他不過數(shù)里之遙的昆侖雪山?“麒麟”小隊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無數(shù)疑問挾裹著巨大的恐慌在他體內(nèi)呼嘯翻卷,丹田處的靈氣瘋狂涌動,倘若不是他勉力自制,暴動的功法瞬間就能將此處據(jù)點夷為平地。 領(lǐng)路的勤務兵帶上門退了出去,齊超深吸一口氣:“我來說吧。余火,你還記得泰坦嗎?” 泰坦?去年在叢林中綁架劇組成員的匪徒首領(lǐng)泰坦? 余火點頭:“記得。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江封為了保護他身具功法的秘密,將在爆炸中幸存的泰坦滅了口。 “沒錯?!饼R超接著道:“泰坦創(chuàng)立的‘夜梟’是地外三大星際海盜團伙之一,專門從事軍火走私以及提取自蟲族腺體的毒品交易。 去年泰坦之所以會落地,就是為了進行一樁大型毒品買賣。三大海盜團各自對立為敵,因此泰坦雖然帶下來一批骨干成員,但二把手阿瑞斯依然留在地外的飛船內(nèi)坐守大本營。 各國軍方一直懷疑‘夜梟’在聯(lián)邦地球上有隱藏的毒品制造據(jù)點,所以去年展開多國聯(lián)合的圍捕任務,想要活捉泰坦從他口中得知據(jù)點的詳細信息,但是泰坦最終在爆炸中被亂石壓死了,其他成員也全被老大干掉,所以這個任務就暫時告一段落。 直到兩個多月前,在國安部牽頭下,華國軍方暗中展開了對于“夜梟”的地外圍剿行動,成功將二把手阿瑞斯活捉?!?/br> 余火了然,轉(zhuǎn)頭看向袁峰:“所以江封那段時間一直在忙的事情,就是這個?”對他只說是多國合作的維和任務,但余火早就猜出來遠不止如此。 袁峰點頭:“因為江少將有充足的地外作戰(zhàn)經(jīng)驗,對于‘夜梟’也了解極深,所以是圍剿計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br> “那這一次的演習又跟‘夜梟’有什么關(guān)系?”估計,所謂的“演習”也并不是真正的演習吧。 果然,齊超道:“軍方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從阿瑞斯口中問出了毒品據(jù)點所在的位置,就在這里,就在邊境線外的雪山底下。因為毒品的特殊性,牽扯到蟲族腺體來源等一系列高度敏感的問題,軍方向我們‘麒麟’小隊下達了指令,前往據(jù)點進行勘測調(diào)查,獲取對方的所有研究資料和樣品。老大得知了這個消息后,主動要求加入任務?!?/br> “他都已經(jīng)從特種部隊退役了為什么還要……” 余火沒有將話說完,因為問題剛出口,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為什么。 為了他的母親戚女士。 江封的母親正是因為被蟲族注入大量腺體分泌物而陷入昏迷,“夜梟”從事提取自蟲族腺體的毒品交易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時間,必然掌握著許多軍方都不了解的資料,如果能獲得這份資料,對于戚女士,對于所有在戰(zhàn)爭中因蟲族而陷入昏迷的英雄來說,意義都是不言而喻的,甚至能直接推動解藥研制成功,使他們從昏迷中蘇醒也不一定。 所以,演習是假的,帶領(lǐng)新人漲漲經(jīng)驗也是假的,江封真正做的,是在這個距離他不過數(shù)里之遙的地方,和“麒麟”小隊一起執(zhí)行任務。 “封封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江老爺子忽然道:“這種任務都要求嚴格保密,即便我也是在他出事之后才從軍方得到的消息?!?/br> “我明白的。”余火壓下心頭翻涌的思緒,看向齊超:“為什么會發(fā)生意外?” “麒麟”小隊的能力他是清楚的,華國最強特種小隊的名號絕非浪得虛名。即便是毒品據(jù)點內(nèi)有犯罪分子看守,對方也沒辦法預測二把手已經(jīng)吐露了位置。以有心算無心之下,無論如何也不該出事的。 “我們被人伏擊了?!饼R超道:“準確來說,我們是正好和其他特種部隊撞上了?!?/br> 本來這只是一次簡單的調(diào)查勘測任務,收拾了據(jù)點內(nèi)的殘余犯罪分子,將資料和樣品一大包,再將據(jù)點完全搗毀,任務就算圓滿結(jié)束。在“麒麟”小隊執(zhí)行過的任務里,這已經(jīng)算是最簡單那一級的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遇上了另一支看上去和他們抱有同一目的的他國特種部隊。 “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得到有關(guān)毒品據(jù)點的信息,但他們的準備明顯比我們充分得多——不管是人數(shù)還是火力,都遠在我們數(shù)倍之上,并且一打照面后立刻開槍?!?/br> 齊超雙拳緊握,額頭的紗布上又滲出一層血跡,極力克制著心中的憤怒:“因為據(jù)點在邊境線之外,這次的任務本來就是越境潛伏不能暴露,我們并不想開戰(zhàn)引起東道國注意,因此最開始還試圖和對方交涉,但對方根本不理,直接就狠下死手。 老大為了掩護我們獨自殿后,我們一直以為他就跟在后面,但直到回到邊境線之內(nèi),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不見了,呼叫通訊設備也完全得不到回應,徹底在雪山當中失去了蹤跡?!?/br> 余火閉了閉眼睛,數(shù)息后重新睜開:“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63小時之前?!?/br> 也就是說,已經(jīng)整整過去了三天兩夜。這樣的氣候,這樣的環(huán)境,獨自在雪山中待這么長時間,即便身上帶了急救物資,那也是兇多吉少。 路平陽接著道:“發(fā)現(xiàn)老大失蹤之后我們立刻想盡辦法尋找他的下落,但是雪山中地勢復雜,嚴寒的氣候和狂風大雪都影響了紅外搜尋設備的使用,老大身上的定位器也失效了,通訊設備毫無回應,因為邊境線的問題又沒辦法出動人力大范圍搜救,整整63個小時,沒有獲得任何線索?!?/br> 路平陽的聲音越來越沉越來越低,到最后臉上全是沉痛愧疚。 另一位隊員韓紹轉(zhuǎn)身往墻上狠狠錘了一拳,肩膀上的傷口立刻就裂開了:“媽的!都怪我們太沒用!連老大什么時候掉隊的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