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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寵之將女毒謀在線閱讀 - 第132節(jié)

第132節(jié)

    秦霜云從一個囂張跋扈的異邦公主成為如今這副說話嚇傻了的德行,不過是因為這一群蛇罷了,慕流蘇瞧著她眼神渙散四肢癱軟的模樣,也不指望這個女人能幫上什么忙了。

    為今之計,既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總歸還是得解決干凈后,再將事情鬧得大一點才行,即便這事兒不是楚琳瑯的手筆,人家借了他的手,她也就不客氣的全部回敬便是。

    打定主意后,慕流蘇隨手將秦霜云放在一處枝丫間,也不搭理她,徑直將背后的弓箭取出來,一手握著長弓,一手搭著長箭,松弛之間,一箭飛射,便將離得最近的那條蟒蛇爆頭而過,看著蛇身飛濺出來的綠色汁液,慕流蘇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中長箭拉直,再次一箭射出,將后來居上的蟒蛇爆頭而過。

    一聲接一聲的噗嗤聲音傳來,秦霜云原本還因為恐懼而混混沌沌的腦子剎那間便清醒了不少,回過神來便下意識的低頭朝著樹下看去,只見樹干周圍,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擺了數(shù)條長蛇尸體,綠色的汁液流淌的到處都是,散發(fā)著一股子血腥味,幾乎讓她將在國交宴上吃了的僅有的兩塊點心給算數(shù)吐了出來。

    然而恐怖的并不只是這些,即便是慕流蘇已經(jīng)用數(shù)支長箭射殺了數(shù)條毒舌,然而那蛇群卻像是匯集了整片森林的毒蛇一般,朝著她們所在的樹干無窮無盡的涌了過來。

    慕流蘇也是覺察到這蛇群的不對勁處,原本還以為只是最開始的一群,如今看來,當真是似乎有人故意在此處用了什么手段召喚了這些蛇群一般。

    ☆、第二百五十三章弦音

    慕流蘇此時在樹干之上應付著蛇群,西北獵場外卻是傳來一陣極為響亮的馬蹄聲,一抹極為清冷薄涼的雪玉色身影極速逼近,大有駕馬入場的架勢,守在門口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看到這番場景,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便想要上前攔著疾馳而來的人,例行公事的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直闖西北獵場……”

    然而他話未曾說完,便見著馬匹之上,一身華貴雪玉色長袍的男子忽而抬眸朝著他看了過來,那是一雙迤邐勾勒的妖冶鳳眸,眼尾一點淚痣,宛若人世間最為濃稠的朱砂墨。一雙奪盡天地造化日用風華的臉,仍舊是眉眼染了三尺冰霜的涼薄冷意,卻是完全不若先前那般看著懦弱膽小,反而是透著一股子凜冽的殺意,這樣一張既無比陌生又分外熟悉,瞬間將他所有的話咽下了喉嚨。

    初一將手中的親王府的令牌亮了出來,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更是面色大變,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但是那令牌的確不是作假,這一個愣神,那一抹驚艷至極的雪玉色身影瞬間便沖破了他的阻攔,一舉躍過鐵門進入了內(nèi)場。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仍舊覺得方才的的場景太過虛幻,下意識的皺眉,察覺到人已經(jīng)進去了,這才慌慌張張扯直了嗓子朝著內(nèi)場通報道:“榮親王府姬二公子到?!?/br>
    這一聲通報所引起的震撼程度,自然是引得整個西北獵場的人都一時愣怔了。

    眼看著一炷香的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離國交宴結(jié)束的時辰也不遠了,眾人估摸著慕流蘇已經(jīng)拿了兩場比試的第一,那這第三場比試,多半不是第一就是敵二,無論如何都是能夠坐穩(wěn)前三的位置的,哪里會想到這個時候了,這位姬二公子才姍姍來遲。

    等會兒慕流蘇出來,估摸著就是他們這一組的成績宣布時間了,還真是掐著時間過來領這頭籌的風光不成?當真是讓人不得不感嘆一聲姬弦音實在是來的再及時不過了。

    雖然心中腹誹,面上卻是極為好奇的朝著姬弦音看了過去。畢竟這位姬二公子平白缺席了國交宴,如今出來可謂是萬眾矚目了。

    眾人下意識的便頗為好奇的抬眸看去,這其中自然不會包括秦譽,比起好奇,他對于這位所謂的榮親王府姬二公子,更多的是懷有一種莫名敵意。

    秦譽微微伸手,漫不經(jīng)心的從衣袍上的艷麗海棠花上輕輕拂過。

    只見得入口處一抹雪玉色身影宛若謫仙之姿一般緩緩彌漫過來,通體雪白的馬匹之上,赫然便是人們期待已久的榮親王府的少年公子姬弦音。

    他身穿一襲清透雅致的的雪玉色長袍,色澤皎皎,宛如天際的月光洋洋灑灑揮散而就,艷麗的紅色絲線蜿蜒勾勒在精致衣襟與寬大袖袍處,勾勒成一副精致至極又繁復至極的孔雀翎紋飾。

    三千墨發(fā)未扎未束,蜿蜒傾泄直下,隨意的披散在雪玉色孔雀翎長袍上,素色衣衫如雪傾瀉,純黑青絲若墨流淌,本是宛若謫仙一般高貴出塵,然而一襯著衣衫上艷麗紅色孔雀翎紋飾的刺繡,紅色,白色,黑色三種顯眼色澤的極致對比,卻是襯得他透著些許靡麗詭艷。

    墨發(fā)之下,便是一雙驚艷迤邐的鳳眸,輪廓迤邐妖冶精致至極,純黑色的瞳孔更是深邃宛若千年的寒潭,緋色薄唇此時緊緊抿著,透露出一陣生人勿近的薄涼冷意。

    秦譽幾乎是下意識的瞇了瞇眸子,這人見是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姬弦音?

    看著駕馬而來風華無雙的姬弦音,秦譽冷冷勾唇,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也是透出些許凜然冷意。

    然而下一剎那,姬弦音的視線也遙遙看了過了,隔了無數(shù)人群,兩人眼中俱是冷意凜然,姬弦音看著秦譽那張風華無雙的面容,眉目更是冷冽了三分,徑直移開目光,似乎是極為不屑與之對視一般。

    秦譽原本還隨意搭在大腿上的纖長五指見狀也是陡然便攥緊了長袍,眉眼之間冷意傾瀉,姬弦音,當真是好一個病弱公子!

    大楚之地竟是如此臥虎藏龍?一個名動天下的少年將軍,竟然是個女兒身,一個以懦弱無能傳聞大楚的親王之子,竟是個風華絕代馬術無雙的少年英杰。

    難怪慕流蘇那個死女人如此寵溺珍視這人的貓兒,如今看來,怕是最為珍視的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了!

    好你個慕流蘇,邊疆之地回來這才多少時間,說斷了三年情意,你還當真便斷了,不僅是斷了,竟是還學會了移情別戀了?

    慕流蘇,委實厲害的緊!

    ……

    所有人都呆愣的看著姬弦音,似乎無法置信這個素來以體弱多病揚名帝都的姬二公子竟然會有騎在馬上疾馳而來的場景。

    眾人都等著姬弦音駕馬過來給元宗帝見禮,然而他卻是徑直朝著掌管著馬匹的禁衛(wèi)軍處,徑直縱身一躍,便隨意落在了一匹同樣通體雪白的戰(zhàn)馬之上,朝著禁衛(wèi)軍一眼看了過去,緋色薄唇微微張開,傾城面容盡顯涼薄之色,一字一頓的道:“弓、箭?!?/br>
    那禁衛(wèi)軍年紀似乎不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見著姬弦音這么一張妖冶精致的面容,頓時臉色紅了大半,呆愣楞的朝著姬弦音看了一眼,果真老老實實將手中的弓箭遞了過來,姬弦音一手接過沉重長弓,也是懶得再理會,手中韁繩甩開,整個人便如同離弦之箭陡然朝著南門沖了過去。

    一身雪玉色衣袍翻飛如蝶,分明是個男子,卻是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傾城風華。

    不過眨眼功夫,人就已經(jīng)消失在南門方向。

    “我看錯了嗎?剛剛那個人……難道不是姬二公子?”有人喃喃道,滿臉的不可置信,看著姬弦音消失的背影宛若見了鬼一般。

    “我也看見了,那人就是姬二公子……不是說姬二公子體弱多病么,怎么……這一身馬術,比起英武將軍也是當仁不讓呢?”另一人接過話茬,也是頗為不敢相信。

    然而整個國交宴上,最為震驚的自然是自認為對姬弦音極為了解的榮親王爺與榮親王妃二人,此外便是因為慕流蘇和姬弦音交好的關系,也是對姬弦音分外關注的人。

    比如慕恒,比如慕嫣然,再比如沈芝韻和楚清菱二人,當然除了這些人外,今兒參加國交宴中沒有進入南門參加第三場狩獵比試的幾人也是對突然闖入的姬弦音分外關注。

    慕嫣然看著記憶之中病弱的美公子突然搖身一變,駕馬而來氣度無雙的模樣,也是有些愣怔的瞪大了眼睛,趙歡歡和姜鶯鶯對這位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并不熟悉,今兒算的上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最是震驚,畢竟傳聞之中都是說姬弦音這個榮親王府的二公子是個體弱多病,常年纏綿病榻的,如今陡然見著人這么驚艷的出場,只能連連感慨一聲傳言誤人。

    沈芝韻素來矜持的美貌面容也是呈現(xiàn)震驚之色,一時之間便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的想起了什么,她就說慕流蘇這般文武雙絕智謀無雙的人怎么會對其他人沒什么特殊之處,反而對著這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這般友好,原來是知曉對方也是個驚才艷絕的人么?

    整個西北獵場之上的貴女之中,也就唯有李毓秀這個素來冷清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人頗為淡定了,她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姬弦音的身影,便是沒什么反應的低下了頭。

    除了這一群貴女的震驚之外,榮親王爺和榮親王妃的臉色可以說是難看到了極點,即便是他們再蠢,也是知曉姬弦音先前那些所謂的體弱多病其實都是他自己假扮出來的了,偏生他們二人卻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曉。

    榮親王妃更是氣的差點吐血,先前她當真以為這個姬弦音除了那么一張臉,當真是個一事無成廢物,她不僅對他沒有什么提防之處,反而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的兒子琳瑯已經(jīng)穩(wěn)坐了榮親王府世子之位。

    今日她更是襯著國交宴的好日子,全城禁衛(wèi)軍出動護著西北獵場,所以派出了大批暗衛(wèi)半路圍剿姬弦音,誰知道這人如今不僅來了,還來的這般高調(diào)至極,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榮親王妃心中惱怒,忽而才開始憂心起來,既然姬弦音都已經(jīng)安全到了這里,那么那一批暗衛(wèi)又何去何從了?!

    相較于榮親王妃的憤恨惱怒,榮親王爺?shù)那榫w卻是極為復雜,一方面,他也是極為惱怒姬弦音的欺騙,另一方面,他見著姬弦音方才駕馬而來的身影,忽而就想起了記憶中一道絕色身影,然而想起那人丟下他不辭而別,差點淪為整個大楚的笑柄,榮親王爺眼中便升騰起些許厭惡之意,看著姬弦音如今的隱瞞,他心中唯一一點父子之情也沒了。

    只是姬弦音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南門之外,即便他想開口叫住也是遲了不止一星半點,當下便朝著站起身來怒聲呵斥道:“混賬東西!竟然如此無禮無視眾……”

    榮親王爺?shù)暮浅饴曔€未說完,那頭初一卻是冷冷一眼看了過來,一個眼神便將榮親王的訓斥聲噎住,咽下了肚子。他從來沒有想到,他認為的自家“廢物兒子”身邊養(yǎng)的一個“廢物侍衛(wèi)”,竟然也是和姬弦音一般是假裝出來的,

    如今這一身的氣度,何止只是一個侍衛(wèi)?一個眼神便透著凜然,噎得他說不出話來,說他是和京中貴族教養(yǎng)出來的大家公子也不為過!

    初一看了這個膽敢辱罵自家主子的老頭一眼,見他老實了些許,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元宗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初一見過皇上,我家公子特意請了英武將軍代話遲來些許便是因為身子不適導致的,但是拖到現(xiàn)在未來,卻是因為我家公子在來的路上被人半途截殺了,如今第三場比試時間緊迫,所以公子特意托了屬下來請陛下諒解,公子先去幫襯英武將軍一起參加狩獵大比,稍后再回來向皇上見禮?!?/br>
    一番話說得榮親王妃面色慘白,然而卻是強做鎮(zhèn)定,神色怨毒的盯著初一,恨不得沖上去將這個人的嘴撕成兩半,暗衛(wèi)的事情本來就是因為禁衛(wèi)軍不再,以為得手之后就可以了解了,如今初一倒是厲害,逃出來了不說,直接將這事兒給捅到了皇帝跟前,這不是逼著人徹查么?

    ------題外話------

    十一點半之前三更

    ☆、第二百五十四章謀殺

    被暗殺的這兩個人如今生龍活虎的在這里,可想而知他們二人如果不是運氣好的逃跑了出來,便是代表著那一堆暗衛(wèi)已經(jīng)悉數(shù)折損了。

    榮親王妃幾乎想都不敢想第二種可能性,為了這場國交宴,她和楚琳瑯可以說是已經(jīng)籌備多時,今兒動用的暗衛(wèi)也是派出了三分之二,若是折損,后果不堪設想,更何況這事兒竟然還鬧到了元宗帝面前。

    姬弦音在如何不濟,那也是實打?qū)嵉挠H王嫡子,如今在國交宴上,當著異國使臣的面捅出了一個親王嫡子被人半路截殺的事情來,可不就是在打大楚的臉面么?

    果然,元宗帝聽了初一的話,已經(jīng)是全無心思去計較姬弦音來了之后有沒有見禮的事情,而是龍顏震怒的呵斥道:“大膽,今日國交宴的大好日子,何方賊人竟敢如此囂張,妄圖謀害親王嫡子,當真是視我大楚王法位無物不成?!”

    初一見著元宗帝震怒,面上卻是分毫不顯慌亂,只是始終對元宗帝保持著敬重神色,頗為些無奈道。

    “求皇上為我家公子做主,我家公子本是因為英武將軍帶他去了一趟神醫(yī)谷,求了神醫(yī)救治這才身子骨好了不少,今兒早晨也正是到了康復身子的關鍵時期,好不容易好了些許,生怕耽誤了時間朝著西北獵場急急趕來了,誰知道竟然會有一群賊人堵在民樂街處,如此膽大包天想要謀殺我家公子,若不是我與公子命大,恐怕是已經(jīng)……”

    初一最后那一聲帶著些許憤慨之意,整個臉上也是透著又是揪心又是不干的神色,看著剛剛從西北獵場外圍偷偷翻墻混進來的青魚好一陣子目瞪口呆。

    若不是她親眼看著姬二公子身邊的這個所謂的呆頭侍衛(wèi)突然發(fā)威一鼓作氣殺了數(shù)十暗衛(wèi),當真便會被他這一副凄楚神色給哄騙過去了。

    畢竟初一那神色委實太過逼真,確實是像極了一副被人圍堵劫后余生的樣子,元宗帝沒有見著初一殺人,自然也是信了下來,再一聽刺殺便是在民樂街,更是惱火。

    這長街確實是個地形隱蔽適合干些殺人勾當?shù)牡胤?,只是平日里有著皇城禁衛(wèi)軍和校尉營的分別巡視,倒也沒出什么事兒,如今國交宴,禁衛(wèi)軍出動圍護西北獵場,管理治安,十三校尉營又齊齊參加校尉營大比來了,這才導致了民樂街的防守疏忽了些許。

    誰知道這才半日時辰,便在國交宴上鬧了一出謀殺親王嫡子的事兒來,可不就是絲毫沒將大楚的邦交放在眼中么?!

    看著南秦使者那分外微妙似乎是看著笑話的面容,元宗帝頓時滿臉怒容,恨不得將這群不知死活的賊人揪出來抽筋扒皮一頓,龍顏大怒的呵斥道:“好得很,竟然是在民樂街,當真是個會挑日子會挑地方的!”

    這一句話說的殺機四瀉,畢竟是一國君主,發(fā)起怒來自然是說不出的威壓壓人,驚得不少人齊齊慫下了腦袋,一句話不敢多說,初一見著目的達到了,也是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

    “薛統(tǒng)領!”元宗帝發(fā)泄一番之后,當下便一聲歷呵,喚來了禁衛(wèi)軍統(tǒng)領薛馳,冷聲吩咐道:“馬上吩咐下去,立馬派人去民樂街封鎖現(xiàn)場!”

    薛馳離得不遠,初一的話有極為大聲,自然是聽得明明白白,知曉了姬弦音被人半路截殺的事情,如今見著皇帝震怒,也是不敢多說,連忙領命下去吩咐了。

    “刑部尚書!”見著薛馳離開,元宗帝又點出了刑部尚書,滿臉怒容:“朕命令此事由你刑部全權負責,協(xié)同帝都府衙一起辦案,此事兒必然要給榮親王府的二公子一個交代!十日時間,若是查不出來,你這烏紗帽也可以不用留著了!”

    刑部尚書聞言,便是眼前一黑,差點氣的暈了過去,這叫個什么事兒,參加個國交宴,連話都沒說幾句,就攤上這么個倒霉事兒,若是處理不好,自己的烏紗帽都保不住了,委實是氣人得很。

    也不知曉是哪個不長眼的挑著這么個國交宴的關節(jié)鬧事兒,偏生還沒處理干凈,不僅人沒殺了,還被人御告了一狀,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這人膽敢有這么大的膽子謀殺親王嫡子,想來這身份也不會低到哪里去了,這事兒交由他來處理,他這區(qū)區(qū)官職,可是如何能夠破了這般大案?

    一想到自己烏紗帽可能不保,刑部尚書就滿臉愁容,但是皇帝面前總會不能露出頹勢,否則別人說你一句光拿朝廷的俸祿卻啥事兒都辦不成,那也實在是丟光了大臉了。

    只能年故作鎮(zhèn)定的將這事兒接了下來,隨便故作氣勢洶洶的說了一句:“皇上放心,臣等自當竭盡所能查出真兇?!?/br>
    看著刑部尚書一副志氣滿滿模樣,元宗帝臉上的怒火這才消散了幾分。一旁的端妃瞧著,便是低低一笑道:“皇上也無需為這事兒過多震怒,好在姬二公子并未受傷,如今臣妾瞧著姬二公子身子已經(jīng)大好,倒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br>
    元宗帝這才想起來姬弦音方才駕馬而來風華無雙的模樣,頓時也是眼前一亮,難怪慕流蘇那小子對這姬弦音如此交好,原是看出了這人是一塊值得雕琢的璞玉么?

    姬弦音已經(jīng)是這般出色的容色,若是還有些厲害手段,極有可能也是一個如同沈芝蘭這般厲害的人物,想著大楚后輩如此優(yōu)秀,江山延續(xù)盛世有望,心情這才好了不少,看著溫婉的端妃也是龍顏一悅,朗聲笑道:“愛妃所言甚是,弦音若是身子大好,怕是這大楚的閨閣女兒都得換個心上人了。”

    本是一句調(diào)侃的話,然而在場的不少名門閨秀卻是不由自主的紅了面頰,顯然是方才少年公子駕馬而來,宛若謫仙之姿的模樣已經(jīng)讓不少人春心蕩漾了。

    更何況姬弦音那張奪盡天地造化的臉本就有讓人一見傾心的資本,只是因為大楚帝都傳出來太多姬弦音不僅體弱多病還廢物無能的負面消息。

    再加上姬弦音整日縮在榮親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就讓不少人將心思淡了下去,如今聽初一的話,也是知曉了英武將軍慕流蘇已經(jīng)帶人去了神醫(yī)谷,似乎是身子康復了不少,如此好的事情,自然是讓她們一顆顆芳心都悉數(shù)躁動起來了。

    元宗帝將眾多少女的神色收入眼中,笑得更是爽朗至極,一國之君笑得如此開心,自然少不得人附和同笑,于是整個西北獵場的宴席便恢復了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眾人笑得開懷,榮親王妃卻是面部僵硬得一個笑意也扯不出來,禁衛(wèi)軍,刑部還有府衙齊齊出動,元宗帝這是鐵了心的要徹查這件事兒了,若是查出來這事兒是她和楚琳瑯計劃的,后果委實不堪設想。

    榮親王妃心中一陣心驚,好在方才聽初一所言他們主仆二人差點殞命的話,應當是這二人主動逃出來的,而不是殺了那些暗衛(wèi)才得以出來的,這樣想著,心中才稍微放心些許,只要暗衛(wèi)沒有悉數(shù)折損,就不會被暴露了身份,榮親王給她和楚琳瑯的暗衛(wèi)可不是一般暗衛(wèi),即便是刑部和府衙出動,沒有線索,也很難查到他們母子二人的頭上來。

    故作鎮(zhèn)定的喝了一盞茶,這才壓抑了內(nèi)心的惶恐,假裝對這事兒毫不知情。

    ……

    姬弦音駕馬進入了南門外場,便是縱馬疾馳,手中弓箭如勾,長箭一搭一放,便是將數(shù)只獵物悉數(shù)獵殺,他穿著這么一襲不染纖塵的雪玉色長袍,所到之處快若疾風,偏生手中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宛若行云流水一般的悉數(shù)射了出去。

    這射箭獵殺的舉動,不僅分毫沒有拖累他的進度,反而更像是一種打發(fā)時間的消遣。姬弦音迤邐鳳眸之中卻是隱約透著些許不耐煩之意,若不是因為他來的遲了,若是不獵殺獵物便會拉低了慕流蘇的成績,他哪里還有心思去管這些嘍啰。

    當然這也只是姬弦音的想法罷了,隱在暗處盯梢的禁衛(wèi)軍卻是看的目瞪口呆,先前慕流蘇那一番等同于屠殺收割的舉動已經(jīng)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如今不知道又是從哪里冒出來這么一個馬術無雙箭術無雙的翩翩少年。

    仔細一瞧,看見姬弦音那一張奪盡風花雪月之風華的妖冶面容,禁衛(wèi)軍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這位宛若謫仙的少年公子,竟然是……榮親王府的那位姬二公子?!

    憑著姬弦音的一身武功,自然是不肯定察覺不到暗處這一群人的注視,但是如今他一心只想著趕緊找到流蘇,并沒有心思來管這這無關緊要的人。

    雪白戰(zhàn)馬撒蹄疾馳,帶著森林之中塵沙飛揚,滿地狼藉,所過之處,悉數(shù)便是中箭倒下的獵物,頗有一番佛擋殺佛魔擋誅魔的氣勢。

    森林之中這一片動靜很快便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覺察到是有人朝著森林中央去了,不少人面上都露出些許困惑神色。

    畢竟聽這動靜,似乎是極快的馬術,有這般馬術的人,整個外場之中只有慕流蘇一個人可以做到,可是慕流蘇分明早就已經(jīng)朝著森林中央去了,而這時候鬧出的動靜,卻是從南門出口處傳來的,分明就是有人從內(nèi)場新進到了外場。

    可是如今等在外面的,除了趙鶴,也就只剩下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即便是沈芝韻,也最多不過會些許騎馬之術,卻是萬萬不可能鬧出這般大的動靜的,更何況,若是沈芝韻想要參與比試,自然是早就來了,不可能等到這時辰都快到了的氣候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