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正因為想到這點,慕恒才更加驚覺,若是這南秦五皇子因為流蘇和姬弦音定了親事兒委婉的拒絕了與他和親,不知這位南秦五皇子會不會心生怨恨之意,爆出流蘇是女兒身的事情。 慕恒一時之間有些驚喜不定,轉(zhuǎn)頭朝著慕流蘇看了過去,正好對上慕流蘇那雙清澈至極的鳳眸。 “如今身在大楚之地,本將軍建議南秦五皇子還是不要四處奔走的好,否則若是鬧出了什么事兒來,怕是三皇子還沒能力解決的好?!蹦搅魈K因為秦譽算計了自己的親事兒,所以她對秦譽的態(tài)度并不如何。 如今見著秦譽沒忍不住將人揍上一頓也就罷了,哪有心思再和他廢話幾句的? 秦譽想過慕流蘇可能會為了這門親事兒動怒,但是他從沒想過慕流蘇如今竟然是和他說一句話都不愿意了。 “英武將軍當真是花花公子,風月老手如此手段,本皇也是子佩服!”秦譽不由冷笑一聲,朝著慕流蘇對視道:“本皇子真是想不到半年之前英武將軍剛剛對本皇子說了一句風月佳話,如今便是另有新歡了?!?/br> 慕流蘇下意識的便想起身跳下馬車和秦譽對峙,然而手中一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姬弦音緊緊拽在了手中,不能動彈。 “風月佳話?”慕流蘇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著姬弦音迤邐鳳眸危險一瞇,直直與秦譽對視,眉眼之間都透出幾分慕流蘇從未見過寒涼殺意。 “本世子也是極想知流蘇當初在南秦五皇子面前說過什么風月佳話,五皇子不若也說來本世子聽聽?” 秦譽視線從慕流蘇身前落到秦譽身上,兩人眼中俱是殺機傾瀉,說不出的寒涼如水。 慕流蘇也被秦譽說的話愣住了,她對秦譽說過什么風月佳話?她怎么不記得?除了那一夜她獨闖帥營之外,其余時間他們二人都是在沙場之上遙遙對視,哪里有對秦譽說過什么所謂的風月佳話。 “姬弦音,大楚榮華世子?這稱號倒是個好稱號,只是世子難不成以為憑借你這一點本事,能帶給英武將軍什么好東西?日后你二人成親之后,難不成還想讓她來保護你不成?” 兩人一眼對視,秦譽聽著他口中那句品頗親昵的流蘇稱呼,眼睛瞇成一條直線,率先勾唇冷笑了一聲:“至于英武將軍給本皇子說了什么風月佳話,有本事你就問問英武將軍是否愿意告知你便是,畢竟本皇子可沒這個義務(wù)告訴你?!?/br> 姬弦音迤邐眉眼原本還透著一股子薄涼,如今聽完秦譽所言,卻是忽而冷意消散,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輕聲嗤笑道:“本世子與流蘇二人日后誰護著誰怕誰還輪不到五皇子你來多管閑事吧?再說了本世子還當流蘇對秦譽五皇子說了什么動人情話,原來五皇子連說出來的本事都沒有,想來這所謂的情話也不過是三皇子自己杜撰的吧?” 秦譽面容陰沉,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因為情緒起伏顯得更加緊繃:“世子爺休要對本皇子用什么不入流的激將法手段,英武將軍說與沒說本皇子心中自然有數(shù),同樣也輪不著你榮華世子來管?!?/br> 話落,秦譽顯然也是沒了耐心,并未再看姬弦音,反而轉(zhuǎn)頭看向了一側(cè)的慕流蘇:“英武將軍,本皇子如今以南秦使者的領(lǐng)頭人身份想與你說上幾句,不知英武將軍如今可有時間?!?/br> 慕流蘇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秦譽都說了他是以南秦使者的身份要與他說話了,她無論再如何狂妄自大也不會為了一時之快兩國議和的事情忽視不理,眉眼疏散開來,她謀劃冷凝的看了一眼秦譽,音色清寒道:“幾句話的時間自然還是有的,還望五皇子言語能夠簡潔一點,畢竟本將軍的jiejie爹爹今夜也有要事要與本將相商。” 說著,慕流蘇扭頭將另一只手放在了姬弦音拽著自己的手上,極為輕松的拍了拍,這才輕聲道:“弦音,我且去與他說上幾句,不用擔心?!?/br> 眾人靜靜的看著眉眼溫軟的慕流蘇,一時之間都有些寂靜無聲,他們委實沒見過有人變臉如此之快的,對著秦譽方才面目冷沉,對著姬弦音的時候,卻又像是見著了自己珍視已久的珍寶一般呵護備至。 姬弦音自然是并不想讓慕流蘇與秦譽單獨獨處的,哪怕是幾句話的時間他也心存芥蒂,但是因為慕流蘇如今這副偏袒自己的樣子委實太過明顯,也就是讓世子爺覺得自己半分危機也沒了,瞬間便乖巧的點點頭道:“好,速去速回。”這才緩緩的松開了慕流蘇的手。 慕流蘇對此全無反應(yīng),甚至連被姬弦音拽得有些褶皺的衣服也沒顧得上整理,縱身利落的躍下馬車,冷冷的朝著秦譽看了過去,秦譽也是縱身下馬,冷厲眉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馬車之上瞧不出喜樂的姬弦音,這才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長空。 慕流蘇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聽見動靜同樣挑了開車簾看過來的青魚,吩咐了一句青魚讓她好生照看著三人回府。也是縱身一躍,跟著秦譽的身形一道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夜色恢復先前的靜謐,仿佛方才那一場驚馬只是一個錯覺一般,姬弦音問艷麗鳳眸也是不懂聲色的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見著兩道人影幾個起伏之間徹底消失了蹤影,他才特地轉(zhuǎn)過眸子,轉(zhuǎn)首對著慕恒和慕嫣然道:“慕老將軍與嫣然jiejie都不用等了,回去等著流蘇便是?!?/br> 慕恒看了一眼即便是親眼看著流蘇跟著秦譽離開,面上全無一絲猜忌之意的姬弦音,心中也是默默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姬弦音總歸也是相信流蘇的,這點倒是極好。 “榮華世子說的也有道理,那咋們就先回府上吧?!蹦胶阈闹杏辛擞嬢^,也就不再耽誤,點點頭道。 …… 秦譽的房間里里清一色算是青色錦緞配色,瞧著便有些讓人心生暗沉之感。慕流蘇當真是沒有浪費一分鐘時間,徑直單刀直入的問秦譽道:“三皇子有何相與本將軍歲呢話,不防都說來聽聽?!?/br> 秦譽原本就目光森寒,如今見著慕流蘇當真是丁點時間都舍不得浪費了,更是情緒不佳了,渾身涌上一股子寒意,上前一把便想要去拽慕流蘇的手腕。 慕流蘇并沒有想到秦譽會突然動手動腳,一下子被他將手腕拽在了手中,慕流蘇目光一凌,下意識的便要甩拖開去,口中也是冷聲呵斥道:“三皇子有什么話趕緊說便是,若是再如此動手動腳,可別怪本將軍動手?!?/br> 秦譽怎么會這么輕易讓慕流蘇掙脫他的手,咬牙切齒的冷斥了一聲:“慕流蘇,你到底什么意思,本皇子今日是真心想要求娶于你,如今你與大楚世子有了親事又算怎么回事兒,難不成你以為你的女兒身事情捅出來之后,他姬弦音一個區(qū)區(qū)榮華世子便能護住你不成?” 慕流蘇見著這般情緒激動的秦譽,也是帶了些許詫異之色,秦譽這是什么個意思,他想于她和親原來并非算計,而是真心想要求娶? 秦譽看著慕流蘇臉上的愣怔神色,心中的火氣依舊沒消散:“當初你說了你對本皇子有過三年情意,本皇子不信你當真變心如此之快,這么快就有了有了新歡,你與這榮華世子姬弦音什么都沒有對不對?!” 若說方才慕流蘇并沒有回過神來,如今慕流蘇更是被驚了一詫,這秦譽的花花腸子不少,所以聽見秦譽提及提親的事兒的時候,她只是懷疑他又什么歪主意了,如今一聽秦譽要與自己想說事情竟然一句話不離她的親事兒,難不成當真是對原主情根深種了? 想起原主即便是被秦譽一桿長槍挑斷了命脈的時候,原主仍舊對秦譽有著念念不忘的心思,臨死之前原主更是沒有半分怨恨之意,只有一種再也不會與嗯秦譽為敵的釋懷心情,這癡男怨女的事情,偏生是自己的身份錯了,若非二人生在了對立面,又若非是慕流蘇借著原主的身子借尸還魂了才鬧出這么一番鬧劇,想來他們二人也的確是極為適合的,應(yīng)當會成就一段好姻緣。 只可惜,如今她已經(jīng)不是原主,而是一個借尸還魂占了原主身子的旁觀者,她對秦譽,自然也是沒有半分情意的。 一時之間,慕流蘇也是沒了火氣,語氣軟了些許道:“秦譽,你應(yīng)當知曉,我是絕對不可能去南秦之地和親的。” 秦譽覺察到慕流蘇語氣軟了幾分,眉眼之間剛剛要露出幾抹笑意,聽見慕流蘇如此說話,卻是目光微凝,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怎么不可能,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當初我的確是下手重傷了,這的確是我不對,可是那時候我并不知曉你是個女子,也并不知曉我如今會如此歡喜與你。” 秦譽說著說著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尊稱,他直直的看著慕流蘇,英俊面容上露出幾抹心疼和委屈之色,下意識的越發(fā)攥緊了慕流蘇的手腕,有些慌亂又有些無助的呢喃著。 “流蘇,我知曉當初重傷于你讓你對我絕了心思,但是我相信你不會真的這么快就忘了我的對吧流蘇,我?guī)慊啬锨兀匚业募亦l(xiāng),從今往后,我絕不會再容許任何一個人傷害了你,即便是我自己也不會?!?/br> 他呢喃了極多,看著慕流蘇的眼神也是宛若一頭受傷的小獸一般委屈無助又柔弱,與慕流蘇印象中的秦譽完全大相徑庭,慕流蘇聽著秦譽輕聲道:“流蘇,別鬧了,和我一起回南秦,好不好?!?/br> ☆、第三百零四章磨蹭 慕流蘇自然是聽過情之一物,最是傷人的話,但是前生她從未動過男女情事之心便已經(jīng)命喪黃泉,今生慕流蘇也是重生以來忙著這事兒忙著那事兒的,除了護著弦音之外,慕流蘇還廢了不少心思安排著北燕暗樁的事情,哪里還有什么閑情逸致去管什么男女情事兒。 她對這玩意不甚了解,如今見著秦譽這副神色,卻是分外動容,慕流蘇從未想過,原來一個“情”字,竟然會讓秦譽這般鐵血手段的任也會化身成為一個這般受傷脆弱的少年,她原本并不想告訴秦譽原主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但是到底這事兒還是有那么幾分原因是因為她占了原主身子所導致的。 慕流蘇素來都分得清恩仇,原主臨死之前,一直遺憾直到她死了秦譽都不曾知曉她歡喜過他的事情,所以慕流蘇愿意替她做了一個了斷,讓原主的三年情意有了一個終結(jié),也是因為原主,她才沒有在獨闖營帳的時候動手殺了秦譽。 然而她一直以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算是結(jié)束了,卻是根本沒有想過,秦譽在知曉了原主是個女子之后會產(chǎn)生了愛慕的心思,甚至是不惜跋山涉水從南秦之地來到大楚只為想將她帶回南秦。 若是原主沒有死去的話,想來她必然是會義無反顧滿心歡喜的嫁到南秦與秦譽廝守一生的,只可惜…… 慕流蘇只覺得胸腔之中心臟位置猛烈的跳動著,恍惚之間似乎是原主下意識的生理反應(yīng),慕流蘇心中震撼,然而事到如今,原主的的確確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如今活著的是魂魄千里流離而來的寂流蘇,再也不是那個當初南境邊疆之上看著敵方年輕將領(lǐng)滿懷歡喜之意的慕流蘇了。 她對秦譽,的的確確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眷戀的。 看著秦譽委屈脆弱的眸子,慕流蘇忽而覺得喉嚨一陣干澀,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干裂的紅唇,語氣沉重的道:“秦譽,已經(jīng)遲了,回不去了?!?/br> 秦譽并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這般真誠的想要求得慕流蘇諒解了,但是她仍舊還是果斷的說出了拒絕的話來,一時之間,他鋒利的眉眼都極為委屈下垂開來,頗為愣怔的看著慕流蘇,目光無助又灰?。骸盀槭裁??” 慕流蘇有些不忍心看著秦譽這般脆弱無助的樣子,心中的防線也是轟然坍塌,她忽而抬眸,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咬了咬唇,似乎是做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定一般,輕輕抬手握住了秦譽拽著自己的手腕。 慕流蘇忽而低低開口道:“秦譽,慕流蘇已經(jīng)死了?!?/br> 秦譽一時之間沒了聲音,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神色呆滯的看向慕流蘇,三分無助,三分不解,三分愣怔。 慕流蘇看著秦譽,手中力道逐漸增大,將秦譽一時失神同時也失了力道的手緩慢而有力的從自己胳膊處取了下來,她面目冷清,容色清絕。 “你沒有聽錯,慕流蘇已經(jīng)死了,就是死在了你的那一次重傷之下,憑她的武功,雖然不足以殺了你,但是傷了你的本事還是有的,只可惜,她傾心與你,舍不得傷了你分毫,索性就放棄了掙扎,受了你一劍,但是你這一劍卻是毫無松懈,穿心而過,慕流蘇就死在了你手中?!?/br> 秦譽愣怔的現(xiàn)在原地,久久不曾回過神來,他眼中全是茫然之意,似乎是對慕流蘇說的話完全不曾聽懂,然而他的面容之上卻是不難看出正透著一陣痛苦之色。 慕流蘇覺得這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情,所以并沒有去看秦譽的面容,她微微垂眸,低聲道:“無論你相信與否,我其實只是一縷孤魂,借尸還魂到了慕流蘇的身上,所以才能重新活了過來。當初我之所以獨闖帥營告訴你那句‘三年情意,到此為止’的話,也無非是想要替原主完成一個夙愿罷了?!?/br> 慕流蘇似乎也是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微微頓了頓,這才接著道:“總之,你所歡喜的人也已經(jīng)死去了,而我只是來自遠方的一縷孤魂,我對你并沒有半絲情意,這一生的夙愿就是想要護著弦音一人而已,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弦音,同時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執(zhí)著于和親的事情,否則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br> 慕流蘇一語說完,也是覺得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再待著這里也沒有什么作用,她抬眸看了一眼面容慘白的秦譽,微微皺了皺眉,也不再耽誤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想了想,慕流蘇還是轉(zhuǎn)頭看了秦譽一眼,輕聲道:“五皇子,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就不要再有所介懷了,最后,各自珍重吧。” 話落,慕流蘇當真再也不有所留戀,徑直便從屋內(nèi)行出,掠過夜空消失了。 屋內(nèi)燭火溫暖,秦譽原本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慕流蘇離開之后,他體內(nèi)的力氣似乎是一夕之間便被傾瀉完一般,陡然癱軟在了地上。 …… 經(jīng)過今晚的事情,慕流蘇本來因為弦音得了世子之位而分外開懷的心情一剎便低沉了不少,因為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再加上慕流蘇又是用輕功回來的,倒是沒有比慕恒姬弦音一行人晚了多久,倒是馬車最后頭的慕雪琳的馬車姍姍來遲,竟然和慕流蘇在門口處撞在了一起。 慕雪琳見著慕流蘇的時候,眼神似乎有些慌亂,正準備上前給慕流蘇見禮,慕流蘇心情不郁的揮了揮手,徑直進了將軍府去了。 慕雪琳看了一眼,也是覺得有些不解,眉目之間的慌亂散了幾分,這才提著裙擺去了許姨娘的院子。 姬弦音的屋子被安排在了離慕流蘇的流云院隔得不遠的安寧院,是間擺設(shè)精致平日里招貴客的客房。 慕流蘇回了將軍府上便朝著安寧院行去了,因為今兒晚宴結(jié)束之后其實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慕流蘇便安排了青魚去給慕恒交代了一聲她明日要出門的事情,如今過來安寧院,自然也是打算親自告訴弦音她明兒要去唐門的事情。 安寧院雖然是平日里招待貴客地方,但是將軍府上這些年的貴客并不多,所以這間屋子倒是算得上大半個嶄新屋子了,屋內(nèi)的擺設(shè)也確實精致,再加上這些屋內(nèi)的東西都是由青魚一手備下的,慕流蘇也算是放下了心思。 姬弦音自然沒有入眠,接過了初一一直抱著不離手的糯米,眉眼沉靜,分外美艷。 慕流蘇進去的時候,瞧著門口的初一反應(yīng)有些不太對勁兒,一時摸不著頭腦,見著屋內(nèi)的弦音的時候,不由頗為好奇的問了一聲:“弦音?初一怎么了?” 然而慕流蘇很快就不好奇了,因為小心看著的神色更是古怪,迤邐鳳眸艷麗生輝,卻是微微挑著精致長眉,緋色薄唇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饒有興致的看著慕流蘇。 姬弦音看著面露好奇之色的慕流蘇,薄唇處勾著的笑意越發(fā)瀲滟,當真是如同清花印水一般美艷絕倫,然而這般美艷的笑容落在慕流蘇眼中,卻是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有些怪異,似乎是像極了那句皮笑rou不笑的話。 很快慕流蘇的心中想法就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印證,姬弦音忽而開口對她說了一句:“英武將軍與南秦五皇子出去的時間約么半盞茶了,難不成聊天的內(nèi)容很愉快,所以英武將軍才在南秦五皇子那邊待了如此之久的時間,甚至是磨蹭到了現(xiàn)在才回來?” 這話真的是將慕流蘇整個人都問懵了,她與秦譽出去的時間,光是路途之中的這一個來回,都差不多花了半盞茶的時間,算下來她與秦譽交談當真是幾句話的其間而言,弦音竟然會說她磨蹭? 慕流蘇愣怔些許,也是聽出來姬弦音喚了她這個極為生疏的職位稱呼,而不是喚流蘇,估摸著很有可能是動了怒了,可是回來之前分明還好好的呀,怎么可能平白動了怒了? 慕流蘇左想右想,也是想不出來哪里出了問題,轉(zhuǎn)念一想想起來姬弦音方才說的什么她在南秦那邊待了如此之久的時間磨蹭到了現(xiàn)在才回來的話,慕流蘇也是十分不解,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問了姬弦音一句:“弦音你是在說……我……磨蹭?” 姬弦音細細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慕流蘇,一張瑩瑩若皎月的容顏,英氣眉羽宛若長刀,一雙鳳眸清澈見底,緋色薄唇因為驚訝微微啟著,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精致之意。 然而因為慕流蘇的面部表情委實有些茫然,原本英氣的眉毛微微下垂,所以顯得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無辜單純之意。 姬弦音原本還想要打趣慕流蘇幾句,瞧著她難得一見的憨厚模樣,姬弦音倒是不忍心再戲弄于她了,兀自將懷中的糯米放在一側(cè)的桌子之上,糯米似乎是已經(jīng)從初一口中得知了自己未來一個月都別想吃到桂花糕的事情,如今雖然被姬弦音又拋棄了,倒是乖覺的一聲未坑,爭取將自己偽裝成一個透明貓兒,不會做了礙事兒。 “不是英武將軍與人相討甚歡到忘了時間,甚至磨蹭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辰,那還能是是本世子自己說自己不成?”姬弦音抬眸直直看著慕流蘇,見她似乎仍舊一副面容,雖然不曾有半分閃躲,但是整個人仍舊處于一種懵懂的狀態(tài),瞧著便分外讓人心癢。 姬弦音眉眼之間的香艷之色越發(fā)濃烈了幾分,便直直的開口回了一聲。 慕流蘇原本還想解釋解釋,說她主要是和秦譽一起找地方說事兒的時候花了不少時間,并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秦譽說話來著,但是那頭姬弦音又忽而開口直勾勾的盯著慕流蘇問道:“英武將軍,本世子也想知曉你當初對南秦五皇子到底說過了什么風月佳話,竟是值得這位南秦五皇子這般惦記于心念念不忘的?” 慕流蘇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姬弦音,弦音這記憶恢復了她倒是不懷疑,可是怎么給她的感覺卻是如同兩個人一般? 且不說慕流蘇在北燕認識的弦音是個性子涼薄沉靜寡言的,邊說弦音如今怎么會對南秦五皇子的事兒這么上心就已經(jīng)古怪至極了,慕流蘇雖然不信弦音是有那么一顆八卦的小心思的,但是如今人家問了出來,就讓慕流蘇不得不心生疑慮了。 不過無論慕流蘇如何心生疑慮,弦音終歸還是弦音,她千辛萬苦尋來的弦音,總歸不會弄錯了人。 ------題外話------ 三更九點左右 ☆、第三百零五章跟蹤 慕流蘇思慮一番,左思右想才覺得秦譽估摸著是把那句“三年情意,到此為止”的話當成了所謂的風月佳話了,且不說這話怎么都不像是風月之話,更何況方才她已經(jīng)與秦譽將事情說的明明白白了,委實沒有什么值得八卦的地方。 不過面前的人是弦音,慕流蘇自然不會不耐煩,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姬弦音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姬弦音聽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慕流蘇瞧著危險解除,也就不再磨蹭,彎腰去抱糯米,姬弦音停止點頭,迤邐鳳眸注視著慕流蘇,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眉眼卻是深了些許。 秦譽……若是當真喜歡的是流蘇的宿主還好,若是真的敢那般膽大妄為的惦記上他的流蘇,那也就別怪他絲毫不手下留情了。 慕流蘇自然并不知曉姬弦音心中所想,瞧著糯米委屈巴巴的小神色,也是有幾分好奇之色:“弦音,糯米這是怎么了,瞧著精神不太好?” 姬弦音哪有空搭理這小肥貓兒,之前糯米沒留下慕流蘇,反而跟著慕流蘇回了將軍府的事情他至今都還記得,自然是不可能輕易饒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