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慕流蘇這一番突如其來的怒火,也是弄得姬弦音有些反應不過來,可以說是弄得他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為過。原本他還靜靜等著慕流蘇再遞一次茶水,他就勉為其難的喝下肚中,然后就不再計較她為了糯米那個蠢貨貓兒而松了他的手的事兒來著,如今一看人不僅突如其來的發(fā)了火,反而還大有一副從此以后都對他不管不顧的模樣。 姬弦音原本才舒展開來的眉羽一剎那間便又重新蹙在了眉心,甚至連迤邐精致的鳳眸也是極為危險的瞇成了一道妖冶又凌厲的弧度。 慕流蘇當真是氣壞了,如今自然是不樂意去看姬弦音的神色,站起身來果決的朝著房門外行去,大步流星的模樣,真真是走出了軍人一般非同凡響的風姿,身子筆直宛若長槍,氣勢昂揚的模樣頗有些雄赳赳,氣昂昂。 慕流蘇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勢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反正心頭之中一股火氣,慕流蘇也不知曉他是不滿姬弦音的重色輕友還是如何,反正心中不快想要發(fā)泄,索性三步并作兩步,一下便到了房門跟前,伸手便要去拉開那一扇房門。 身后猛的傳來一陣東西碰觸的聲音,隨著一聲壓抑的咳嗽聲音響起,茶盞墜地的聲音也是分外清脆,一剎便刺破了慕流蘇的耳膜。 慕流蘇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朝著姬弦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方才還冷著一張美艷容顏散發(fā)著涼薄冷意的姬弦音如今微微彎著腰,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用力的抓著自己胸腔前的衣衫,精致的手指極為用力,手背上甚至已經(jīng)迸裂出些許青白色的青筋。 姬弦音低著頭,精致的長眉已經(jīng)緊緊蹙在一起,迤邐的鳳眸之中也是分外痛苦的半瞇著,緋色唇瓣被他的雪白牙齒緊緊咬著,透出些許不正常的白色,黑色的墨發(fā)襯著他的面容,白的分外嚇人。 慕流蘇見著姬弦音這幅模樣,只覺得頭腦一陣恍惚,差點嚇暈了過去,手中的握著的門把被她一剎甩開,慕流蘇幾乎是一剎那邊閃身到了姬弦音身邊,面容驚恐畏懼又萬分心疼的喊道:“弦音!你怎么了!” ------題外話------ 弦音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疼,還是寒疾?你們猜哈哈 ☆、第三百四十章萬毒引 姬弦音仍舊緊緊攥著胸前的衣衫,暗金刺繡的曼珠沙華花瓣為此皺在一起,襯著他眉眼處的妖冶淚痣,美艷又凄婉。 慕流蘇伸手去扶姬弦音,卻被他輕輕用手揮開,力度并不大,但是排斥之意卻是極為明顯。 慕流蘇一時之間只覺得有些手足無措,素來沉穩(wěn)的面容上也帶了慌亂神色,又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懊惱后悔之意。 弦音本來就身子骨弱,這么多年,也不曾見他身邊有個像樣的紅顏陪伴,因為兩位哥哥從小灌輸?shù)乃枷?,慕流蘇很顯然是沒將自己劃入紅顏一類。她琢磨著,但凡男子,到了如今這個年齡,想一些兒女情長也是應該的,她委實不應該與弦音這般置氣。 慕流蘇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看著弦音更是心急如焚。 這般痛苦的模樣難不成是寒疾又發(fā)作了?風嶺不是說了有暖靈玉和續(xù)命丹在,弦音的寒疾可以暫時止住么? 慕流蘇頭腦一晃,卻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記得風嶺說過弦音的身子不能動武,她得知弦音是璇璣閣主之后,卻將這一點忽視了過去,難不成弦音如今的樣子,是因為今日在唐門的時候他動用了武功的原因? 這么一想,慕流蘇更是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弦音為了幫她不遠千里跟著她從帝都到了唐門,甚至是從璇璣閣中挑了最頂尖的廚子做了她愛吃的飯菜,千里迢迢給她送過來,可見弦音依舊對她分外關心。 她自己也在重生之后發(fā)誓會護著弦音一生一世,不允許任何人欺他辱他,然而方才,弦音不過是對紅顏冊上的女子動了些許心思,她就與他如此置氣,委實是不該。 慕流蘇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混賬,也不管姬弦音小小的抵抗,抬手便將彎腰疼痛不已的姬弦音攬入懷中,聲音帶了幾分顫抖:“對不起……對不起弦音……我不是故意氣你的,弦音我錯了……我錯了!” 姬弦音低著頭,三千青絲糾纏垂下,遮住了他大半張面頰,投射出一大片的陰影。正好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慕流蘇若是低頭看了一眼,便會發(fā)現(xiàn)如今她擔心至極摟著的少年世子眉眼之中帶了幾分狡黠的清淺笑意。 慕流蘇尤自未覺,一手攬著姬弦音,另一手便極為自然的探上了姬弦音的額頭,試了一下他的體溫到底如何。 沒有太過寒涼,看著不像是寒疾,慕流蘇卻并沒有放下心來,她完全不會想到姬弦音這是故作樣子在嚇唬她,只以為他身上有有什么隱疾發(fā)作,否則怎么會痛的這么揪心? 慕流蘇不信邪,將手搭在了姬弦音的脈搏之上,又去探姬弦音的脈相。脈相平穩(wěn),體溫也還算正常。慕流蘇一時之間也是不知到底什么情況。 覺察到姬弦音在他懷中有些掙扎的跡象,慕流蘇加重了些許力度,不愿意讓他不再搭理他,他輕輕的拍了拍姬弦音的后背,語氣溫軟得宛若三月的春水:“弦音沒事的,沒事的,我在。” 姬弦音的掙扎動靜很快緩了下來,也不再過多掙扎,抬起來的手雖然不至于回應,但是輕輕的放在了身體兩側(cè),乖覺的不再去抓著胸前的衣襟。 慕流蘇見他終于平緩下來,這才松開口氣,略微松開姬弦音的身子,轉(zhuǎn)身朝著府門的方向看了過去:“青……” 慕流蘇揚聲便要呼喚青魚的名字,想讓她將府上的府醫(yī)趕緊拎過來,她只知道姬弦音不能出事兒,才不會管那剛剛被拖到府醫(yī)處的榮親王爺是死是活。 正準備吩咐了府醫(yī)之后立馬傳信給風嶺,讓他快馬加鞭的來將軍府一趟,然而這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姬弦音輕輕拽住了衣袖。 慕流蘇下意識的低頭看過去,這才猛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不知何時將弦音攬入了懷中,二人之間的動作親昵得出奇。 “別叫了,府醫(yī)無用?!奔乙粑⑽⑻Я颂ы?,眉眼之中有些許溫潤,終于舍得和慕流蘇說一句話了。 慕流蘇看著姬弦音唇角處因為方才的痛意被咬得有些發(fā)白,看著當真是分外揪心??粗喞钡捻?,也是透出幾分說不出的妖冶。 “弦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慕流蘇看著姬弦音深邃的眸子,只以為他是因為置氣所以不愿意就醫(yī),一時之間有些慌亂:“我錯了,我只是……你不理我……我就……對不起……” 她頓了頓,努力穩(wěn)住了心神,想讓自己說的話盡量能夠勸服姬弦音:“弦音,今日是我的錯,但是你疼的如此厲害,必須要人過來看一看才行。否則惡化下去……” “我無事?!奔乙艨粗搅魈K手足無措的樣子,眉眼之間已經(jīng)閃過一抹迤邐笑意,只是這笑意來的快也去的快,慕流蘇不曾察覺到罷了。 “無非是因為你與我置氣動了心神,有些傷神罷了,”姬弦音微微垂下眼瞼,遮掩去了眉眼之中的笑意,渾身的氣息萎靡,顯得整個人有些凄涼:“原以為我們兩世摯友,你當是知曉我愿意為你付出許多,這一門親事,是我主動提出的,目的是要幫你逃脫和親之事兒,我只是沒想到在流蘇眼中,卻是覺得我是一個不值得的信任的人罷了?!?/br> 如此風華絕代的美人,一襲紅衣本該張揚肆意,姬弦音卻是如此一副凄凄然的模樣,委實是怎么看怎么讓人分外憐惜,慕流蘇只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將自己揍上一頓。 她方才確實是懷疑了弦音因為勞什子紅顏冊所以打算棄了他,然而如今一聽,只覺得分外羞愧,她與弦音兩世交情,竟然還不相信弦音的為人處世,真是有些愧對于他。 “對不起……我見你不理我,只當你是因為將軍府門前的閑言碎語動了怒”慕流蘇低低道歉,心中似乎也是覺得有些難為情,所以故意轉(zhuǎn)開目光,不敢和姬弦音對視:“我以為你是因為這些閑言碎語毀了你的名聲,讓你不能順利和紅顏冊的上的女子有了交集,才不愿意搭理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就忍不住動怒了……對不起弦音?!?/br> 慕流蘇低低呢喃完,這才猛的看向姬弦音,眸中堅定神色輝光熠熠,宛若落了萬千星子:“弦音你放心,我日后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是兩世摯友,這么多年的感情……” 慕流蘇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眼前的姬弦音眉目含笑,每一寸弧度都艷麗無疆,襯著瑩瑩面容上的溫軟的笑意,美得讓人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你是因為我談及紅顏冊的女子所以動了怒?”姬弦音低低一笑,聲音低沉又逶迤,聽著讓人分外酥麻,卻又讓人忍不住的沉醉其中:“這樣的話,那我的疼也不算是白疼了?!?/br> 眉眼如妖,一笑傾城,天地失色。 慕流蘇喉嚨動了動,將還未說出來的話咽下了肚子里,神情恍惚,面容乖覺。 姬弦音看著慕流蘇的反應,唇角的弧度越發(fā)深了深,恍若無事的站起身來,聲音說不出的迤邐動人:“我無事了,夜已深,我也要歇息了,流蘇若是不愿意回去,不妨與我共眠一榻?!?/br> 慕流蘇心中的恍惚陡然散去,見著姬弦音似乎當真無事了,心中才安了安心。 然而一聽愛面子的話,慕流蘇的眉眼之中多了幾分警醒和尷尬,顯然是想起了唐門客棧她“夢游”非禮了弦音的事情,慕流蘇耳尖染了幾抹緋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不……不……不了,我去找爹說一點事情,弦音身子不快就早些入睡,明日一早我再過來陪你用膳?!?/br> 姬弦音不做應聲,只是眉眼深邃的看了慕流蘇一眼,眼中神色也是別有深意。 慕流蘇忽而就覺得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心中暗罵了一聲弦音當真是個禍水容顏,這么一副面容,委實是三讓人有些難以把持,她轉(zhuǎn)開目光,幾乎是落荒而逃:“我先走了弦音,好好歇息一晚,等明日風嶺歸來,我再帶他給你看看?!?/br> 話落的時候,她的身影已經(jīng)開門直直出了去。 姬弦音看著慕流蘇的身影,眉眼之中的寵溺幾乎要溺了出來,見著慕流蘇領著青魚,兩個人消失在院落之中,姬弦音才稍微緩了緩神,揚聲對著門外換了一聲初一。 初一原本還見著自家主子笑意盎然,扭頭發(fā)現(xiàn)姬弦音眉眼之間的薄涼冷意的時候,這才想起來主子吩咐調(diào)查的事情。 “進來吧?!辈徽埐坏瓎玖艘宦?,光是聽這一聲語氣就知道了姬弦音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慕流蘇在的時候的愉悅心情。 初一神色已經(jīng)清明了不少,步入室內(nèi),對著端坐的姬弦音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主子。” 姬弦音睨了一眼初一,音色涼涼的開口道:“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br> 說這話的時候,初中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姬弦音眉眼之間染著的三分寒意,心神也是一凜,有些感慨那背地之人到底是哪來的狗膽,竟然是敢動主子護著的英武將軍。 “主子,西北獵場自國交宴后便已經(jīng)徹底封鎖,因為榮親王妃的事情,整個西北獵場都已經(jīng)加強了防守,如今說是固若金湯也不為過?!?/br> 初一知曉這事兒事關英武將軍,對自家主子來說是分外重要的,自然也是不敢耽誤:“可以說如今的西北獵場無人能近身,但是我易容成西北獵場的一個侍衛(wèi)混入其中的時候,但是卻發(fā)現(xiàn)了西北獵場之中又多出來一大堆的毒蛇?!?/br> 初一說這事兒的時候,心中也是有些膽寒,他雖然沒少瞧見過血腥的東西,但是還真沒見過那些個毒蛇一般死相慘烈的場面。 “西北獵場分明無人能進,這些毒蛇也都沒有身中長箭,卻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堆,與其說是死,不如說是蛇群互相吞噬而亡,它們互相啃食對方,一直到死,也沒有一條蛇的蛇身是完整的,看著委實滲人的緊?!?/br> 姬弦音陰沉著眉目,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漫無目的的敲打著桌面,儼然是在沉思。 初一繼續(xù)道:“這些毒蛇和英武將軍射殺毒蛇分明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死的樣子卻是大相徑庭,屬下覺得這些毒蛇的死亡方式有些像巫蠱之術,所以取了樣品回了音殺閣一趟,讓人仔細查探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這毒蛇之上除了母子引之外,還有別的東西?!?/br> 初一苦大仇深的說著,儼然是有些厭惡這勞什子的巫蠱之術,然而他瞧著姬弦音聽得分外入神的樣子,也是不敢有絲毫的分心,正欲接著往下說下去。卻是聽見姬弦音緋色薄唇微微一動,語氣森寒的吐出三個字來:“萬毒引!” 初一一剎愣住,顯然是沒想到主子怎么會一下就知道了萬毒引這個東西,聽著這三個字,初一也是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正如主子所說,那毒蛇上面撒著的母子引只是借機迷惑的幌子,無非是將這些毒蛇偽裝成榮親王妃設計陷害的罷了,這些毒蛇之所以聚集而來,并非只是受了母子引的引導,更多的是受了南疆巫蠱之術中萬毒引的影響?!?/br> “這種巫蠱之術分外陰邪,比起將軍府上的那個小小的巫蠱之術高明了不少,更可怕的是,榮親王爺手中的親王令牌只落在了榮親王妃和楚琳瑯手中,沒見著外穿,元宗帝和太子的令牌自然也是保管得宜,不會落入讓人手中才對,這么看來,那人應當是沒有直接進入西北獵場才對,可是沒有進入西北獵場。卻又偏偏能夠引領蛇群到特定的地方,甚至引著這些蛇群一直聚集在原地不動作,只等著嗅到了英武將軍的氣息才包圍過去。委實是有些厲害了。” 說了長長的一串,初一也是有些心中震撼,這巫蠱之術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因為太過陰邪,即便是音殺閣中有專門參悟此事兒專注破處蠱毒的人,也因為涉及不深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到了最后,他忙了一天,也就只查出了一個萬毒引的巫蠱之術,連著那幕后之人進沒進去西北獵場都不敢確定,又何曾知曉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初一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挫敗,他自任職音殺閣的護法一職以來,還從未失手過任何任務,如今卻是連一個設下陷阱的背后之人都查探不出來,初一自己想著都覺得有些丟人至極。 姬弦音對初一沒有查出幕后之人一事兒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流蘇這次都差點著了道,這背后之人很顯然不簡單,初一查不出來也是正常,如今查出一個萬毒引已經(jīng)夠了。 巫蠱之術在北燕倒是多見,然而在大楚這種地方,會巫蠱之術的人無非也就那么些許,他只是沒有想到,萬毒引竟然會從北燕傳來大楚罷了。 “傳令音殺閣,速度與北燕的兩大護法取得聯(lián)系,讓他們查一查北燕蠱族萬毒引是怎么傳到大燕來的。若是查不出來,這音殺閣的護法之位,他們也不用當了?!?/br> 緋色薄唇輕輕煽動,姬弦音面容森寒宛若覆了皚皚白雪,凍得人遍體生寒,眼中更是殺意凜然:“流蘇素來警覺,這次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中了千里引,必然是被身邊親近之人無形放下母引。給本閣主將整個帝都之中一月以來與流蘇有所接觸的人全部細查一遍,若是找不出幕后之人,那就將對流蘇而言無關緊要之人殺了通通殺了給流蘇恕罪。” ------題外話------ 弦音音霸氣么我的仙女們周三有加更么么噠 ☆、第三百四十一章大限將至 初一心神一凜,立馬萬分警覺的應了一聲:“是,主子?!?/br> 聽著姬弦音的吩咐,初一心中也是萬分震驚,這么久以來,還是頭一次見著主子發(fā)這么大的火氣,恨不得將人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一般,只怕這陷阱是針對主子設下的都不會讓主子如此火大,可見他真真是對英武將軍上心到了極點。 只是這事兒怎么還會與北燕扯上關系,音殺閣并非只是大楚境內(nèi)的江湖勢力,護法其實也并非只有明面上的四大護法,音殺閣勢力遍布四國,東陵南秦西楚北燕四國各設兩大護法,東陵和南秦的兩大護法初一只是聽聞,從未見過,但是北燕這邊的護法初一倒是知曉。 姬弦音兩年之前剛剛回到大楚的時候,就是北燕的兩位護法跟在姬弦音身邊的,不過在他與十五接管大楚音殺閣的勢力之后,北燕的兩位護法就已經(jīng)回了北燕境內(nèi),已經(jīng)是久久不曾與大楚有過聯(lián)系。 如今主子吩咐他與北燕的兩大護法取得聯(lián)系,只是為了將這萬毒引查個水軍石出,看來是鐵了心的想要將幕后黑手揪出來了。 初一感慨了一聲,也不知曉這背后之人是哪根筋短路了,害誰不好,偏偏去害一個英武將軍,人家一個少年將軍加上一個荊棘門門主的身份,已經(jīng)算得上是朝廷江湖黑白兩道通吃了,背后還有一個明為榮華世子暗為音殺閣主的自家主子護著,他已經(jīng)可以預見這幕后之人被揪出來后會死的如何凄慘了。 不過聽主子的后面那句話,初一也是有些好奇,主子說的確實有些道理,英武將軍這般警覺之人,按理來說被下了千里引她是能夠有所察覺的,她到現(xiàn)在還不曾察覺,那便必然是因為近身之人是慕流蘇不曾設防的人。 這事兒如今查起來,要說難倒也不怎么難,要說不難卻又有些難,因為英武將軍身上的這個千里引母引與尋常母引有明顯的不同之處,尋常母引只要撒了上去,立馬便會奏效并且最多不過十二個時辰便會失效,但是慕流蘇身上的這個千里引母引,撒到人的身上之后,并不會馬上奏效,而是會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內(nèi)碰到子引才會觸發(fā),也就是說,沒人能夠確定這母子引到底是一個月之前就已經(jīng)到了慕流蘇的身上,還是國交宴上被人趁機撒下的千里引。 因為這個改良過的千里引,他們需要搜查的范圍自然就擴大了不少,畢竟一個月接觸的人委實有點多,這樣排查起來就極為困難。 且不說一月之前慕流蘇已經(jīng)在校尉營中與三萬人進行了集體訓練,就說國交宴的時候,那些參加比試的人也是多不勝數(shù),皇族的太子還有一位皇子,包括那三位出色的公主也都通通都在場,沈芝韻,沈芝蘭,楚清菱,李策,李毓秀等人也都有在其中,雖然不至于刻意靠近,但是與慕流蘇有過接觸也是必然的。 分明這么多的人,主子說的那句要將與英武將軍無關緊要的人通通殺了的話卻是讓初一覺得沒有半分可質(zhì)疑的地方,主子的性子,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說到大規(guī)模的屠殺,初一又想起一件事兒來,當初他隱約聽到北燕的兩大護法提及過,主子曾經(jīng)在北燕為了一個女子焚了一座城池,當時人人都以為是天災,卻是極少人知曉那是主子的報復罷了。 初一其實對這事兒分外感興趣,但是北燕的兩大護法對此事兒閉口不提,也讓他從一開始的深信不疑化作了有些將信將疑,畢竟主子若是因為一個女子發(fā)了如此大的火氣,那又為何會成為一個對英武將軍分外上心的斷袖? 初一想不通這些事情,但是畢竟是主子的事情,他也不敢往深處多想,立馬回過神來,只想著趕緊處理了姬弦音交代的事情,不要再做出辦事不利的事情就行。 “先去傳信吧?!奔乙繇疀龅膿]了揮手,示意初一先去將這些事兒處理好了,復又像是想到什么,補充了一句:“東郊校尉營的人就不用查了,流蘇親自訓練出來的隊伍,這一個月與她一樣不曾出過訓練場,就在帝都世家查?!?/br> 頓了頓,姬弦音的語氣忽而沉了三分:“將軍府內(nèi)的人也不要忽視了?!?/br> 初一一聽姬弦音的話,心中又是一凜,按道理來說,慕老夫人如今病危,慕婉瑤死了,宋姨娘也是被判處了死刑秋后問斬,慕惜柔和慕霖平都是性子懦弱不成器的,用的來說,將軍府上的這些牛鬼蛇神已經(jīng)被英武將軍處理得差不多了,怎么還會有人會對英武將軍動手腳? 初一雖然心中詫異,但是對于主子的話還是分外上心的,點點頭表明自己記下了,姬弦音這才起身,懶洋洋的朝著一側(cè)行去:“讓院外等著的奴仆將洗漱的水送上來,你傳完信就不用再回來了,晚些十五回來,讓他先不要去打擾流蘇,蘇墨華的事情,明日再說也不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