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慕嫣然心中正想著這些事情,半點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見著楚清越一邊頗為自然的將他的手從她的面頰之上拿下,轉而探入了喜袍廣袖之間,取出了一件東西,親自遞到了慕嫣然的手上。 慕嫣然正欲開口說話,楚清越卻是自顧自的將慕嫣然的手拉了過來,將他方才從衣袖之中剛剛取出的東西徑直放到了慕嫣然的手上,眉眼之間都帶著幾分歡喜之色道:““嫣然,你可還記得當初長街之上,你當初救下我的時候,親自遞給我的這一枚信物?” 慕嫣然聽見楚清越的這句話,也是下意識的朝著自己手中看去,見著自己掌心之中放著的一只百蝶穿花金釵的時候,面容之上,也是涌起一陣驚詫之色,因為他對這支發(fā)簪倒是有那么幾分印象的,似乎是當初皇后娘娘在她幼年時候賞賜她的東西。 不過那個時候她并不如何喜歡這只金釵,索性就隨意放在了桌上,即便是后面這只金釵不知所蹤了,她也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的是,這支金釵竟然會是落到了楚清越的手中,而且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這金釵還是流蘇親自贈送給楚清越的? 慕嫣然心中心念都轉,卻是忽而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因為這金釵的確是當初皇后娘娘親自賞賜給她的無疑,這支金釵其他人都是沒有的,本來她還極為害怕自己穿了幫,讓楚清越認出來她并非是當初救他之人。 可是這支金釵竟然會是當初慕流蘇和楚清越之間的信物,這無疑等同是如有神助了,畢竟這支金釵,的確就是她慕嫣然的無疑,哪怕是查到了皇宮之中,可這金釵也的確就是她的東西啊,就算是她如今真的冒名頂替了流蘇對楚清越餓恩情,也并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心中也是涌上幾分歡喜之色,本來方才還頗為蒼白的面頰之上,也是涌現(xiàn)出來了些許血色。 雖然他覺得這樣的事情并不如何合適,但是下意識的,慕嫣然還是告訴自己,但凡是她能夠坐穩(wěn)了這東宮太子妃的位置,那么將來得益的不僅是將軍府,便是流蘇也會受到不少的增益處的。 只要能夠讓楚清越堅定的認為她就是當年救下他的流蘇,對她滿是傾慕之心,那么從今往后,她也是能夠保證再也不去摻和半分流蘇事情了,即便是流蘇日后真的與弦音在一起,她這個做jiejie的不會再為難反對半分。 想到這里,慕嫣然心中也是默默的念了一句:流蘇,原諒jiejie如今自私的借下你當初給人的一個恩情,你放心,只要jiejie坐穩(wěn)了這東宮太子妃的位置,日后jiejie便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思及如此,慕嫣然心中也是再無半分猶豫,她將那百蝶穿花金釵握于掌心之間,抬眸某歡歡喜喜的看向了楚清越的方向看了一眼,含羞帶怯的開口道:“妾身自然是記得當初贈予太子殿下的這枚金釵,這可是當年皇后娘娘親自賞賜給妾身的呀,這么多年了,妾身倒是沒有想到太子殿下能夠保存得如此妥善?!?/br> 慕嫣然說話之間,端的是說不出的笑意盈盈,似乎是覺得這件事情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所以慕嫣然的這一抹笑意到底也算得上是發(fā)自肺腑了。 可偏生他身前的楚清越聽著慕嫣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那眉眼之間的笑意卻是慢慢的淡化下來了,最終化為了滿目的冷漠之色。 慕嫣然本來笑得正是歡喜時候,一雙眼睛彎彎如月牙,襯著幾分盈盈如水的秋瞳,如此美人盈笑,當真是是任何人都難以抵抗,然而見著楚清越忽而變得冷寒至極的面容,慕嫣然面頰之上的笑意,頓時也是瞬間便是僵住了,與此同時,慕嫣然的心中也是升騰起一陣分外不好的預感。 大抵是覺得楚清越的面容有些嚇人,所以慕嫣然也是磕磕巴巴的開口問道:“殿……殿下,你這是……怎么了……?” 楚清越一雙狹長眸子直直的看著慕嫣然,眼眸之中也是透著說一股子不出的寒涼之意和滿滿的失望之意,楚清越泯著唇,忽而微微彎下身子,伸手朝著慕嫣然的手探了過去,將她緊握的掌心緩緩掰開,然后默默的將那一支百蝶穿花金釵取了回來。 ☆、第九十三章冒領 慕嫣然本來還在等著楚清越的反應,如今見他如此神色冷硬的將那百蝶穿花金金釵收回,她心中頓時也是一陣心慌意亂,立馬便是想到了她必然是方才自己所說的話語之中有露什么餡了。 倘若真的是露餡了,那么她在楚清越心目之中的形象,說是一落千丈都是極好的了,只怕楚清越知曉了她若是在冒流蘇當年對他的恩情的話,只怕更會是將她徹底打入冷宮之中,再無眷顧之意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心中更是一陣心慌意亂,但是她心中想著,總歸楚清越是不可能知道當初在花燈長街之上救下她的人就是慕流蘇的,所以慕嫣然也是立馬便對著楚清越的方向神色慌亂的伸出手去,試圖想要拽住他的衣擺,口中也是一陣慌亂解釋道。 “太子殿下,方才妾身不過是胡亂所說罷了,事情過了這么久了,妾身也是對當年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妾身雖然生性懦弱膽小,但是妾身自小便是已經(jīng)對太子殿下你分外愛慕了,所以才會在那長街之上頭一次英勇至極的挺身而出,倘若是妾身確實有什么事情惹了太子殿下,還望殿下能夠提點一二?” 然而,即便是慕嫣然如此神色慌張的想要抓住楚清越的衣擺,但是楚清越卻是猛的一拂袖,便是將她的雙手給拂了開去。 因為這猛一拂袖之間帶著些許推力,所以強大的慣性也是將莫讓整個人都反推回去,摔倒在了床榻之上,頭上的金色鳳冠一剎那便是歪歪扭扭的倒了下來,本來束得極好的青絲長發(fā)也是一剎便散落開來,原本驚艷至極的嫣紅喜袍,一剎也是化作一陣凌亂。 這般毫不客氣的一推,也是讓慕嫣然瞬間便是意識到了眼前這人當真是動怒了,而她目光看過去的時候,也是見著楚清越那張俊逸面容上的冷凝之色,如今更是完全化作了徹骨寒涼了。 “太子殿下……”慕嫣然心中猛的便是升騰起好一陣子的不妙之感,那誰都看得出來,楚清越就此時當真是動了極大的火氣了。 剛才楚清越進來的時候,分明是對她那般溫柔寵溺,眉眼之間都是傾慕和愛意之色,然而如今看著眼前之人面容之上的徹骨寒涼之意,慕嫣然心中卻是覺得方才的那些場景似乎只是水中,鏡中花一般虛幻至極,如今楚清越這副樣子,當真是讓她分毫不敢將其與方才那般溫柔至極的男子聯(lián)系起來。 因為被出去也這么猛的推倒在了床榻之上,慕嫣然也是被硌得有些生疼,慕嫣然如今也來不及整理自己身上的金色鳳冠,和她那早就已經(jīng)散落遍地的青絲了,她一剎便是化作一抹楚楚可憐之態(tài),面頰之上更是帶了幾分梨花帶雨之姿,盈盈秋瞳之間帶了幾分朦朧霧氣,瞧著便是一副泫然欲滴的可憐模樣。 “太子殿下……為何如此對待……” 然而,哪怕是慕嫣然露出如此楚楚可憐之姿,楚清越一張冷冽面容之上卻是半分動容之色,楚清越的眸色也是依舊是冷凝得嚇人,一張面頰之上,也是陰沉得快要滴出墨來。 他的眸光輕飄飄的落在慕嫣然的身上,眼中滿是嘲諷,輕視和不屑之意,完全再無半分方才的溫情和寵溺。 “呵呵”,冷笑一聲,楚清越方才分外不客氣的對著慕嫣然道:“慕二小姐,難不成你當真以為本宮到現(xiàn)在還不知曉,當初在花燈長街之上救下本宮的人,其實是將軍府上的嫡子慕流蘇,而非是你這位柔弱的千金小姐嗎?” 慕嫣然聽著楚清越這句話說出來,心中便是猛的一跳,一張楚楚可憐的秀美面容也是更是一剎便陷入了慘白之色,即便是慕嫣然今日大婚之日,面頰之上抹上了一層些許腮紅,也仍舊是掩飾不住她的面色蒼白。 慕嫣然心中也是極為震驚,在她看來,楚清越應當是并不知曉這件事情了才對啊,否則楚清越若是知曉了當初救他之人是她的meimei流蘇而非她慕嫣然的話,楚清越又怎么會如此心甘情愿的娶她為東宮太子妃呢? 況且依著楚清越的能力,想要將這一門親事取消,必然也不是什么難事吧,哪怕這門親事兒的確是楚清越親自向大楚皇帝元宗帝求得的又如何,總歸楚清越身為一國太子,應當是不會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才對。 這是因為這種種原因,再加上她自己的一個心里暗示的作用,慕嫣然心中也是完全不愿意相信楚清越如今是已經(jīng)知曉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了的,也就完全只當楚清越如今是在炸她的話罷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也是死活不肯承認的對著楚清越繼續(xù)狡辯道:“太子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當初在花燈長街之上救下殿下的人,分明就是就是妾身,當初左相府上的李家長公子李策也在場,的確是妾身用一身的金釵珠寶救下殿下與李家長公子的??!” 一邊說著,慕嫣然的情緒也是越發(fā)激動了起來,儼然一副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的哭訴出聲道。 “況且殿下你未免也太過荒唐了一些,你可以不承認當初是妾身救下了殿下你,可是流蘇分明是我的弟弟,她可是一個男子,怎么可能生穿著裙裝出現(xiàn)在花燈長街之上呢?太子殿下未免也太過傷人心了,若是殿下不愿意迎娶嫣然也就罷了,可是為何要污蔑嫣然……” 慕嫣然在那哭訴的正起勁,分明是一副被人冤枉欺辱,傷心欲絕的可憐模樣,這般委屈哭訴的樣子,哪里還有當初在將軍府門前慕流蘇出征歸來之時,她那一副真心哭訴梨花一枝春帶雨的嬌弱模樣,如今瞧著,竟然是頗有幾分當初慕婉瑤矯揉造作故意哭訴的樣子了。 然而,即便是慕嫣然已經(jīng)哭訴到了如此地步,楚清越那一張冰冷至極的英俊面容之上,仍舊是沒有半分變化之色,唯有面頰之上的厭惡之情越發(fā)加深了幾分。 慕嫣然如今一心哭訴著,明擺著是無論如何都想要讓楚清越將當初花燈長街之上,救下他的慕流蘇的功勞給認領下來。所以她的眉眼之間,滿眼都是夸張到委屈之意。 楚清越聽了半晌之后,似乎是終究聽不下去了,徑直又退開了些許距離,滿眼嘲諷的看著慕嫣然道:“慕二小姐,本宮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br> 哭訴了半晌,嗓子都快哭啞了,卻是得到一句“本宮對你太失望了”的話,可想而知慕嫣然心中該是如何老惱恨至極。 她實在是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竟然讓楚清越如此堅定的認為當初救下的人就是流蘇了,畢竟楚清越口中的,她的“弟弟”流蘇在眾人眼中,如今分明就是一個“男子”啊,至少在慕嫣然眼中,整個大楚之中,除了她和爹爹之外,應當是再也無人知曉流蘇是個女子的身份了。 可楚清越到底是如何認定慕流蘇就是當初在花燈長街之上救下他的女子呢?這件事情未免太過蹊蹺一些了吧! 既然是想不通這一點,慕嫣然便是決定一定要一裝到底,她微微有些費勁的直起了身子,下意識的朝著楚清越餓方向看了過去,正準備開口做最后一番辯解。 卻是見著楚清越分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萬分嫌惡的道:“慕二小姐,你可是知曉當初這一支百蝶戲花金釵,并非是如方才本宮所說那般,是由流蘇親贈送本宮的?這支金釵,其實是流蘇主動交到了賊人手上,最后被本宮派人去搜回來的。” ☆、第九十四章演戲 “你說什么?!” 楚清越這一番話說完之后,慕嫣然口中便是爆出了一陣極為驚詫的尖叫聲音,面容之間也是說不出的震驚之色,她直愣愣的看著楚清越,一雙秀美至極的杏眸,此時也是因為震驚而瞪得極大。 然而楚清越回答了慕嫣然方才那一番話之后,卻是再也沒有多說半句,他負手長身而立,直直站定在了慕嫣然身前,眼中滿滿的都是厭惡之色。 “慕二小姐口口聲聲說這金釵是你當初贈送于我,卻并不知曉當初這金釵其實早就是已經(jīng)落到了賊人手中了,可見你的確不是當初在化工廠舊址上救我之人,事到如今,慕二小姐還有什么可狡辯的嗎?” 這般眼神看的慕嫣然心中一涼,臉上的驚恐神色稍微收斂了些許,慕嫣然頗有些絕望的看著楚清越,眼中一陣驚慌失措:“太子殿下的意思……難不成方才你所說之話,其實都只是為了套我的話不成?!” 慕嫣然慌亂之極的問出口來,然而心中卻已經(jīng)是一陣寒涼了,他一直以為這只金釵既然的確是她自己當初的所有之物,那么她冒領下當年流蘇救下楚清越時候的功勞,應當是是沒有什么差池的。 可是慕嫣然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慕楚清越竟然早就已經(jīng)分辨出來自己根本就不是當初花燈長街之上救下他的女子,而是明確的知曉了當初救他之人是流蘇了。 而方才楚清越對她說話的時候,慕嫣然心中也是一直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楚清越為何會在聽完他說話之后,整個人都變成了這般冷凝至極的模樣,沒想到原來這竟是楚清越為了套他的話而故意下設下的局。 難怪楚清越對她的態(tài)度前后轉變會如此之快,這是因為楚清越心中已經(jīng)知曉了她慕嫣然就是一個試圖冒領流蘇恩情的無恥之徒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也是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講真的,她今日所做的這些事情,其實并非是帶了什么惡意的,之所以會想要夢里流蘇,當初救下楚清越的這個恩情功勞,也無非是想要楚清越將她這個太子妃認了下來,希望讓她在東宮之中的日子,他們二人能夠相濡以沫,夫妻恩愛,生活得和和美美的。 而且楚清越對自己的態(tài)度,最初分明就是極為和善寵溺的呀,他最初進入房間的時候,臉上的溫柔情意,也根本不似在作假,況且她喊著她嫣然名字的時候,分明也是滿臉的柔情蜜意呀,瞧著那般模樣,分明就是完全不知曉這件事情是他自己認錯了人的。 可是楚清越不過是出門半晌,再次進來之后,他對她的態(tài)度便是轉換的如此之快,慕嫣然心中也是有些不解。 這不過才一剎的時間,慕嫣然的態(tài)度便是變化得如此之快,難不成楚清越是方才才知曉了這件事情的? 想到這里,慕嫣然腦海之中也是猛的靈光一閃,忽而便是想起來方才房門之外,那個近侍萬分著急讓清越進去看的那一封信函的事情。 一想到這封信函,慕嫣然便是臉色一陣慘白,事到如今,慕嫣然已經(jīng)是不難想到,這必然是那信函之中寫清楚了當年那件事情的原委,所以才讓楚清越如此輕而易舉的便認定了當初救下他楚清越的人是流蘇而非是她慕嫣然的?! 而楚清越進屋之后,對她的這一番試探,更是加深了不少他對信函之中內(nèi)容的信任度,也難怪楚清越會如此堅決的認定了她慕嫣然并不是當初救他之人! “太子殿下!”既然楚清越知曉了這件事情,而她也是已經(jīng)被徹底拆穿了,慕嫣然心中一陣寒涼之后,也是立馬有了主意。 慕嫣然雖然生性溫婉少言,但是也并非是一個愚鈍透頂之人,也是知曉此時此刻,若是她還是如此狡辯著說她就是當初救下楚清越之人,只怕楚清越對她更是會厭惡透頂,甚至是再無半分轉圜之機。 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也就只能是承認自己的錯誤看能不能祈求得到楚清越的原諒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也是絲毫不敢耽誤,立馬起身便是朝著楚清越的方向追了過來,下意識的便是想要去抓住他的衣擺,然而楚清越又怎么可能愿意讓慕嫣然這么輕易的碰著他呢,再次拂袖一甩,退開了一段距離,眉眼之間已經(jīng)是覆上了幾縷森寒。 慕嫣然如此動作無果,也就只能極為狼狽的趴倒在地上,艷紅色的喜袍散開一地,趁著慕嫣然面容之上的哀婉凄清之色,倒是多了幾分凄楚之美。 “太子殿下,妾身之所以會這么做,其實都是有原因的呀,妾身自小便是愛慕太子殿下,也并不知曉殿下竟然會因為當初的事情而對流蘇念念不忘……” 頓了頓,慕嫣然也是咬了咬唇,上周楚清越即便是知曉流蘇當初是在花燈長街之上救他之人又如何?總歸楚清越不可能知曉流蘇其實并非男子,而是女扮男裝吧。 楚清越即便是再多惦念當初所救之人又如何,總歸是不能迎娶慕流蘇為東宮太子妃吧? 為此,慕嫣然心中也是做了決定,絕對不能將流蘇是女扮男裝的事情告知楚清越,否則只怕還得弄出一陣不小的的事情來呢! 如是想著,慕嫣然也是再無半分停頓的繼續(xù)開口道:“可是殿下,流蘇畢竟只是一個男子啊,身為一國儲君,殿下總歸是不可能染上斷袖之癖吧,況且流蘇如今已經(jīng)與榮華世子定下了姻親之事,他們二人之間的姻親之事兒,更是事關著南秦大楚的兩國之交,太子殿下又豈能如此任意妄為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妾身才會想到是否能夠借著當初救下殿下的恩情,讓太子殿下對妾身也生出些許傾慕之心,倘若當真成功了,殿下對妾身也生了幾分愛慕之心,不會再去煩憂流蘇之事,如此一來,豈不也算是兩全其美之事嗎?” “太子殿下,妾身確實是為了能夠與殿下白頭偕老,所以才會說出如此謊言,但是妾身的確是沒有半分惡意之心的呀,況且流蘇可是妾身的親弟弟,我又豈會有半分害她之意呢?殿下若是不信妾身,妾身也是唯有……” 慕嫣然一直在那兒哭訴著,講著一堆聽著便覺荒謬至極的所謂道理,他原以為楚清越能夠聽進去一二,確實沒有想到楚清越竟然是分豪不愿意再聽她多說半句。 “慕嫣然,”見著她如此故作嬌柔慘烈哭訴的樣子,楚清越面容之上的厭惡和憎惡之色越發(fā)加深了些許:“本宮倒是從未想過,將軍府上的慕二小姐竟然是如此一個品行敗壞之人。你如今也不用多說了,經(jīng)此一事兒,難不成你以為你所說的這句話,本宮還會信上一句不成?但真是可笑至極!” 楚清越這一句話,完全是無異于是在慕嫣然的胸口之上捅了一刀,慕嫣然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如今已經(jīng)是用這般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請求他原諒自己了,可楚清越為何還是如此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況且楚清越方才說什么,說她慕嫣然是一個品行敗壞之人?她無非只是想要摸你一下流蘇,當初救下她的恩情之功勞罷了,怎么就成了一個品行敗壞之人了? 況且流蘇身為他的meimei,當初也是借著她的的金釵服飾扮作了女兒身,才會讓楚清越如此心心念念多年不忘的,若非是她那一身金釵服飾的作用,也許楚清越最多也不過是將慕流蘇當作一個兄弟罷了,又怎會升起半分兒女之情呢? 慕嫣然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委屈得緊,他也是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如今楚清越對她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嫌惡至極也是惡劣至極了。 可這分明才是她嫁入東宮之中的大喜之日啊。若真是他她今日得不到楚清越的原諒,那她慕嫣然可謂便是這東宮之中唯一一個剛剛嫁過來,便扔進了冷宮之中的太子妃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也是一陣心灰意冷,最重要的是看楚清越如今的模樣,似乎并沒有要想要與她圓房之態(tài),可若是他們二人不曾圓房,那明日那落紅之布,又如何敢呈到皇后跟前呢? 皇后若是只見著落紅之布上沒有落紅,便將她視為不貞之人,那她這個東宮太子妃的名號,可未便是徹底的名譽掃地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的面容之上,也是呈現(xiàn)出一抹慘白之色。 可是事到如今,仍舊也是沒有分毫別的辦法了,她仍舊只能是楚楚可憐的看著楚清越,試圖能夠勸動他分毫:“太子殿下,妾身方才所說之話,的確是全無半分虛假之言呀,妾身的確是因為愛慕殿下你,所以才會想出如此法子,殿下……” “說夠了嗎?還想演戲?”楚清越冷冷的看著慕嫣然,唇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本就透著幾分冷酷的面容之上,更是染了幾分森寒之意。 “不過只是貪圖一個東宮太子妃的榮譽權勢罷了,何必說的如此高潔模樣,你說的對,你畢竟還是流蘇的jiejie,所以本宮的確是可以看在流蘇的份兒上,讓你暫時呆在這東宮太子妃的位置之上,好好享受你的榮寵,也算是滿足了慕二小姐你的虛榮之心了?!?/br> “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聽著楚清越張口閉口便將他說成了一個貪慕榮華之人,慕嫣然心中也是極為惱怒,她將軍府上雖然的確是不如東宮尊貴至極,可是有慕恒這個超一品的驃騎大將軍作為爹爹,又有一個頗受皇上信寵的流蘇這個朝中新秀。 所以說將軍府上什么榮華財富沒有,她又為何非要貪戀一個東宮之位的繁華呢?若是當真是要說出她心中所圖,那么除了她的確是是心中傾慕楚清越之外。無非也是覺得她是這整個大楚帝都之中,最為適合坐上這東宮太子妃的位置的女子罷了。 畢竟憑著將軍府上的門第,如今朝廷之中,除了尊貴至極的皇子之外,又有何人能夠配得上她這位將軍府上唯一的嫡女呢? 與其說是她心中的確極為看重東宮太子妃的詮釋,還不如說是她慕嫣然的確是大楚帝都之中最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呢。 想到這里,慕嫣然心中也是一陣惱羞成怒,看著楚清越分外惱怒道:“殿下此話說的未免太過傷人了一些,妾身本就是一心愛慕于殿下,所以才會想要讓殿下也對妾身傾心以待,況且當初親自向皇上請求圣旨替我們二人賜婚的人,分明太子殿下你吧,竟然是殿下親自求娶妾身,妾身又如何便是一個品行敗壞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