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jié)
大楚那邊有一個年輕左相沈芝蘭,又有一個英勇無畏的少年將軍慕流蘇,可他北燕這邊除了一個太子燕離歌之外,也仍舊有一位一人壓千軍的北燕攝政王。 再三確認了這位北燕攝政王殿下大功修成的時間不需要太久,并且一定會在大楚軍隊攻進燕京的時候出現之后,北燕皇帝便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扶蘇宮去了。 不過北燕皇帝雖然頗有些自信自己能夠高枕無憂了,但是因為如今戰(zhàn)況緊急的原因,到底還是沒敢太過明目張膽的繼續(xù)尋歡作樂,把酒尋歡了。 而接下來,扶蘇宮那邊的攝政王殿下又是傳出了不少建議,大抵的意思便是告訴北燕皇帝,讓他不要太過慌亂,也不用太過耗費軍力去抵抗,而是讓那些個北燕軍人選擇養(yǎng)精蓄銳,并且不要再有過多的攔截動作,而是只管讓那些個大楚軍隊之人悉數進入到燕京之中。 到時候等著慕流蘇帶領著大楚軍隊悉數進入燕京之后,他們再來一個甕中捉鱉一舉拿下便可。 北燕皇帝越聽越覺得此法可行,當真是半點沒有懷疑這位北燕攝政王殿下的主意。 畢竟在北燕皇帝看來,他對扶蘇宮的這位可的確稱得上是如此榮寵之極,終歸這位少年攝政王根本不可能蠢到這個地步——將整個北燕覆滅之后,成為大楚的階下囚的。 所以北燕皇帝也是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襯著他,挽救著北燕社稷,成為北燕之中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北燕百姓心目之中景仰之極的大功臣的。 北燕皇帝對這位攝政王殿下如此深信不疑,當真就這么傳達了命令,讓北燕大軍在對上大楚軍隊的時候,不要去做太多的奮力抵抗,而是讓他們順利至極的往北燕燕京城池逼近。 不得不說慕流蘇當真也沒有辜負了這北燕皇帝的期望,就在北燕皇帝盼著他們趕緊進來燕京之中,然后好好看著慕流蘇被一網打盡的時候,慕流蘇當真便是勢如破竹一般的齊齊攻城而進。 依著慕流蘇手下鎮(zhèn)北軍和北境宋家大軍行軍作戰(zhàn)的速度和能力,只怕最多是不過三日時間,大楚軍隊便當真可以當真便是快要逼近北燕燕京城池了。 …… 昏暗至極的暗室之中,堪堪擺了一大堆可怖至極的刑具,倒刺鞭,鐵索鏈齊刷刷的掛在墻面之上,屋子之中甚至還有著燒紅的鐵炭,赫然便是動用烙刑的可怖刑具。 “?。〔灰?!不要啊……救命!救命……殿下饒命……” 昏暗至極的密室之中,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又一陣又一陣的烙刑刑具落在人的rou體上之后發(fā)出的“噗呲”聲音,伴隨著凄厲至極的女子哀嚎聲音,響徹在整個云和寺廟的上空。 那聲音尖銳又可怖,當真便是如同女鬼哀嚎一般,單單是聽著便是讓人覺得頭皮發(fā)麻。 隨手將自己手中夾著的一塊紅得發(fā)亮,因為方才燙及人體皮膚,所以此時此刻還情不自禁的釋放著一股子燒焦味道的鐵碳長火鉗取下來,徑直扔回了火爐之中,燕離歌眉眼寒涼,已然是毫無半分情緒。 聽著秋華如今的呼救聲音,燕離歌這才諷刺至極的勾了勾唇,冷聲笑道“秋華,你大可繼續(xù)嘴硬下去,本太子如今哪兒也不會去,可是有的是時間陪著你這個賤人嘮嗑說話?!?/br> 被燕離歌困在密室之中的秋華,因為承受了如此嚴重的刑法,眉眼之中已經是帶了萬般濃烈至極的恐懼之色了。 哦,不對,如今秋華已經是看不出任何眉眼了,原本還頗為秀氣,真真是透著幾分嫵媚的一張面容,此時此刻布滿了燙傷的痕跡,整張臉上,竟然是毫無半分好處,完全就是一個臉被大火燒過了的丑八怪一般。 秋華的眉毛也是一根沒有剩下,悉數被燒了個亂七八糟,一張臉上,唯一能夠入目的,便是那一雙眼尾微微上挑,透著一股子狐媚氣息的眸子了。 若非是燕離歌想要將這一雙眸子特意留給秋華,讓她見見自己狼狽至極的模樣,只怕早就已經被毀得一干二凈了,而如今燕離歌顯然也是沒有什么太好的脾氣與此人多費口舌,畢竟任誰都能看出來,燕離歌如今的目的就是在于撬開秋華的嘴。 秋華凄厲至極的哀嚎慘叫一番之后,心中也是一陣氣急,也是差點便是想要將謝瑤花的名字說出來,然后再破口大罵一頓了。 畢竟如今她所承受的這些刑法痛苦,其實歸根結底都是源自于謝瑤花做下的事情,當初若不是謝瑤花設計陷害了那位北燕女相,他們又何必裝成北燕女相的模樣,只為了混過燕離歌的耳目呢? 如今事情被拆穿,燕離歌惱羞成怒,可想而知后果該是多么嚴重,偏生謝瑤花此時此刻算盤倒是打的極想,反而是將一切罪責都推脫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時此刻,秋華心中早就已經是將謝瑤花恨的不得了了,偏生謝瑤花在她身體之內種下了巫蠱之毒,但凡是自己膽敢背叛她說出半句不該說的話來,謝瑤花必定會當場催發(fā)她體內蠱毒,到時候她的下場,也決然不會比現在輕松到哪里去。 可是雖然謝瑤花的蠱毒不輕松,但如今她這一番鬼樣子,也同樣是極為凄慘啊,剛才燕離歌執(zhí)行了方才那一輪刑法之后,秋華心中便是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氣,以為今日這件事情,總算是翻篇了,總算是可以消停那么一會兒了。 可是誰曾想到,燕離歌在親手執(zhí)行完刑法之后,竟然又慢悠悠補充了一句他有的是時間與她在這慢慢嘮嗑的話,這不是明擺著是在說燕離歌即便是不要了那北燕軍中軍權,也一定要在此處磨著她說出當年的事情真相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秋華便是忍不住的渾身一顫,他之所以能夠咬緊牙關,一句話不說,除了是因為謝瑤花在她體內種下的蠱毒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覺得燕離歌應當很快便會離開云和寺廟之處,重新回到北燕疆場之上與慕流蘇再次應戰(zhàn)。 然而如今燕離歌這句話,卻是徹徹底底粉碎了秋華心中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還要被燕離歌折磨無數時日,秋華便是渾身發(fā)抖,如今他已經是被燕離歌毀了面容了,渾身上下也是沒有一處好的,全是傷痕累累,若是再任由著他這般折磨下去,自己的性命不交代在此處,那便當真是奇了怪了。 別說這里是什么云和寺廟,燕離歌眼中可沒有這些佛門圣地的忌諱,但凡是他要殺的人,哪怕是北燕皇帝,要保證他也是暗中一定能夠將人除了去。 這些年來,秋華雖然一直跟在謝瑤花身邊做事,但是對于這位北燕太子的脾性,秋華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此時此刻,秋華只覺得自己頭腦發(fā)暈,差點暈厥過去,畢竟倘若是燕離歌真的一直留在此處的話,可以說她的確是是永無再見天日之時了。 秋華頭腦一片發(fā)暈的時候,便聽得密室之外忽而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燕衛(wèi)軍,對著燕離歌便是單膝下跪道。 “殿下,宮里的人馬已經到了云和寺門之外不足三里的距離了,想來很快便是能夠尋到殿下你的蹤跡了?!?/br> 燕離歌聞言,這才隱約將視線從秋華身上收回來,他的面容一直以來都是一副寒涼刺激的樣子,一直都是散發(fā)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所以此時此刻見著燕衛(wèi)軍急急忙忙進來通報的樣子,他的神色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頗為懶散的坐回紫金梨花鑲嵌木制太師椅上,燕離歌的五指頗為隨意又有頗有幾分節(jié)奏的敲打著太師椅的扶手,面容之上也是忽而勾出一抹寒涼笑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心涼 “倒是想不到父皇竟然是這么快就尋到云和寺廟之中來了,難不成當年流蘇之事兒,其實父皇也是隱約知曉些什么不成?” 燕離歌這般自顧自的與自己說話,旁人自然是不敢插嘴半分,只能是直愣愣的看著。 畢竟燕衛(wèi)軍的人都知曉,自從燕離歌當初從那北燕邊疆之地晉州城的地方回來之后,發(fā)現只有云和寺廟之中,他一心守護和珍藏了兩年之久的“蘇蘇”姑娘,原來并非是他們燕衛(wèi)軍的主子,寂家千金流蘇小姐的時候,燕離歌整個人的情緒便是一度處于了一個陰晴不定的狀態(tài)之中。 燕離歌那般信任秋華,所以才會將秋華這個當初帶著他們燕衛(wèi)軍之主的女相身邊,讓她負責照顧和幫襯女相起居。 然而誰曾想到,這秋華姑娘竟然也是個如此心機深沉之人,原來當初她從望城之地帶回來的人,并非是什么女相大人,而是真的只是一個冒牌貨。 燕衛(wèi)軍的人心中也是憤怒之極,畢竟若非是先前太子殿下覺察到了鎮(zhèn)北軍那邊的異樣,他們根本不會反應過來,原來他們一直以為在云和寺廟之中靜養(yǎng)著身子的人,并非是他們自家主子,反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 若非是回來的時候不曾見著正主所在,知曉事情出了端倪,只怕他們到現在都還仍舊被蒙在鼓里,半分不曾知曉呢。 如今這件事情得到認證,而事情原委他們都還不清楚,所以這一件他們不知曉的事情,理所應當的確是該從秋華的嘴里撬出來無疑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燕離歌自從在北燕邊疆之地回來之后,這些日子也是半分沒有閑著,整日里便是想著如何換著花樣兒去折磨這位明知道那人是個冒牌貨,卻還一直辛辛苦苦瞞了他兩年之久的秋華。 其實燕離歌在知曉云和寺廟之中失蹤的這位“女相大人”是冒牌貨之后,起初也是一度壓抑不住情緒,想要立馬回到北燕邊疆之地,尋找慕流蘇去的。 畢竟通過他們之前的那一場交鋒,以及慕流蘇身上時不時體現出來的和當初寂流蘇無二的小動作,還有她那一雙澄澈至極的眸子,都讓燕離歌心中已經萬分肯定,慕流蘇就是他的流蘇無疑了。 但是很快,燕離歌又是冷靜下來,因為他心中也是立馬回憶起來流蘇在北燕邊疆之地,對他的諸多反應,明顯是將他當做了仇人一般看待的,很顯然,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曉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流蘇必然是誤會他不少事情了,而流蘇也一定不知曉,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對她都沒有絲毫變心之意,甚至是從未想過要傷害于流蘇,哪怕是當初她已經出了那樣大的事情,性命堪憂無所救治,他也是竭盡全力的想要將她救回來的。 更甚至在自己救活了“流蘇”之后,燕離歌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已經慘遭滿門抄斬事故的流蘇自生自滅的想法,而是選擇將她留在這云和寺廟之中,安心靜養(yǎng)著身子,并且派了大批的燕衛(wèi)軍過來守護。 即便他后來才發(fā)現,原來他辛辛苦苦守護了兩年之久的姑娘,并非是什么正主,而是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冒牌貨,但是總歸他也是因為在心中將人認做了是流蘇,才會這般對待她的。 為今之際,燕離歌也是覺得,流蘇和自己之間,必定是存了千般萬般的誤會無疑了,否則當初晉州城的時候,流蘇見著自己為何不僅沒有半分欣喜,反而還帶了滿腔的冷漠和恨意,甚至還帶了幾分凜然的殺意呢。 一想到當初關系那般親密至極又互相信任至極的二人,如今竟然是帶了幾分殺意相向,燕離歌心中便是糾疼得厲害,自從他與流蘇相識之后,他整顆心便是被流蘇裝滿,從未有過半分異舉之心。 這兩年以來,他也是一只將云和寺廟之中的那人當作流蘇,萬般呵護備至,可誰曾想到,兩年來的時間,他竟然只是呵護了一個冒牌貨的,而且這個冒牌貨還極有可能便是當初陷害流蘇之人,一想到這里,燕離歌便是渾身發(fā)涼。 他和流蘇之間,竟然是生生錯過了兩年時間。 整整兩年的時間了,她在北燕,他在大楚。 他在大楚的時候,位居流蘇當年親手將她捧上的太子之位,尊貴至極,不曾受了半分苦楚,可流蘇呢?這兩年在做什么呢? 兩年之前,流蘇在大楚南境邊疆之地,與南秦秦譽浴血奮戰(zhàn),兩年之后,流蘇又在這北燕邊疆之地,與他的北燕大軍兩軍相交,執(zhí)劍相向。 若非是受了極大的傷害,若非是當初滿門抄斬的事情,給流蘇帶去了莫大的心理陰影,燕離歌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相信,流蘇竟然是舍得對北燕的這些將士們揮刀相向,率領著大楚的千軍萬馬,乘著大楚的鐵騎,只為了要踏破他這北燕的土地。 可是時至今日,燕離歌竟然是說不出一句怪罪流蘇的話來了。 因為他至今仍舊是記得,流蘇當初到底是受過如何大的重創(chuàng),才會在望城之中便是差點折損過去,而他救回來的那個人,竟然不是流蘇,只是一個冒牌貨,那么真正的流蘇,必然已經是遭受了莫大的不幸了。 燕離歌甚至不敢去想,當初流蘇受到那般重創(chuàng),而是危及性命,沒有自己出手相助,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亦或者說,流蘇如今換了容顏,換了身份,其實并非是用了什么易容之術,而是真真正正的已經……死過一次了? 想起燕衛(wèi)軍先前告知他的流蘇已經帶著大楚榮華世子上了蒼虛雪山之上,要以命換命救下急那大楚世子性命的消息,燕離歌心中便是一陣心焦,難不成當初流蘇也是因為得了以命換命才得以重生歸來的? 否則若非是如此,如今又當如何去解釋她的容顏身份都已經悉數換了的事情呢? 倘若是流蘇當真已經是死過一次,之后又以命換命才得以重生歸來的話,那么他當真是未曾替流蘇做過半分有用的事情了,偏生他還為了保下那個冒牌貨“流蘇”的性命,親自帶著人去屠殺了寂家滿門。 如此一來,流蘇不知事情原委,只知曉自己命上望城,又知曉他屠殺了寂家馬文文的事情,那么她這般怨恨于他,想來也是理 所應當了。 可笑又可氣的是,他一直自詡那般愛慕流蘇,可是居然是連云和寺廟之中的這個冒牌貨都不曾辨認得出來。 而他真正愛慕著的流蘇,卻是因為他的一時大意,活生生的有一個女子蛻變成了男子,上了疆場之上,褪下紅妝,穿上戰(zhàn)甲,滿腹仇恨歸來。 與他……不死不休! 雖然這一切都還未曾證實,在燕離歌這邊也都還隱約只是猜測,但是燕離歌自己心中自己都已經覺得這件事情必然是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燕離歌也是只能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沖動至極的直接尋找流蘇,更不可能貿然的闖到流蘇跟前,免得到時候再將兩人之間的誤會鬧得更大,讓流蘇對他也沒有半分忍耐之心。 所以燕離歌左思右想之后,還是覺得率先將當年的事情弄清楚,從秋華口中撬出一些當年事情的真相,然后再去尋找對策解決,爭取能夠一舉在流蘇跟前說清楚原委,去捋清楚這兩年時間,他們之間所產生的種種誤會,讓流蘇徹底明白,自己對她一直以來都是滿懷一腔真情的。 也就是因為懷揣著這個期望,燕離歌才會拼命至極的去壓抑著自己內心迫切想要見流蘇一面的想法,才會選擇留在這云和寺廟之中,整日里面對著一個此時此刻他心中厭惡至極,更是恨不得抽筋扒皮,挫骨揚灰的秋華,只為了從她口中撬出一個當年事情的真相。 只可惜這秋華的嘴當真是守得有些緊,即便是他已經消磨了這些日子,更是險些將自己的耐心都給消磨光了,秋華一個女子,雖然是每次都被折磨得哇哇亂叫,痛不欲生,但是到了最后,居然是忍得住沒有吐出一句有用之話來。 好在燕離歌最為擅長心理戰(zhàn)術,即便是自己心中已經對這件事情厭煩之至極,也不愿意表現出絲毫情緒來,更是分毫不愿意讓蘇華心中有所懈怠。 只是燕離歌心中也是知曉,即便是他再有耐力,但是總也不可能一直在這云和寺廟之中和這么一個女人消磨時間下去,當年之事,他一定要弄個清楚之,秋華之命,他也斷然是不可能留著的。 當初策劃了這一切,又害得流蘇遭遇那般凄慘事情,更害得流蘇與他之間產生了如此多誤會之人,他都要一一揪出來,一個也會不放過。 燕離歌一邊想著,眉眼之間的殺意也是越發(fā)濃郁了些許,而一側的秋華,似乎也是有所感應一般的,在覺察到燕離歌這邊有所動靜的時候,下意識的將自己聳拉著的早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的眼皮掀了掀,下意識的朝著燕離歌這邊看了過來。 這一看可是不得了了,輕而易舉便是將燕離歌滿目的殺意徹底收入了眉眼之中,秋華本就已經嚇得不輕的,如今更是好一陣魂飛魄散。 心中也是下意識的嘀咕著,謝瑤花不愿意讓她將當年之事招供出來,也許是一個極為正確的選擇了,畢竟倘若要燕離歌知曉了,當初是因為他們策劃了這件事情,害得北燕女相尸橫亂葬崗的事情,只怕燕離歌更是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而她心中更為慶幸的是,幸好如今燕離歌尚且還不知曉她其實是瑤花郡主手底下的人物,否則根本就不需要她再去招供什么東西了。 只要燕離歌知曉了她其實是瑤花郡主手底下的人物,那么順藤摸瓜,從瑤花郡主的角度著手將事情查了下去,那么依著燕離歌的本事,必然也是早晚都會揪出當年的事情真相的。 雖然那個時候,謝瑤花的下場一定會比自己更加凄慘,但是秋華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倘若是自己沒有參與當年的事情,也許她能夠與燕離歌交換個條件,讓燕離歌護她一條性命,而她去告訴燕離歌當年之事。 可是當年的事情,她早就已經參與其中了,所以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說出來了。 秋華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誰曾想到那邊燕離歌卻是忽而眉眼一動,揚聲道:“來人,去將侏儒帶上來”。 ☆、第一百八十章知曉 能正點下完一番命令之后秋華本來才平靜下來的情緒,一時之間也是開始花入樓歡樂之中本來秋華一番想法過后,心中還頗有些慶幸,如今一聽到燕離歌突然說要尋來侏儒,頓時便是陷入了一陣慌亂之中。 侏儒也同樣也是謝瑤花手底下的人物,自然也是對瑤花所做之事知曉得一清二楚的,可關鍵是這個該死的侏儒對她心存了愛慕之心,倘若是讓他見著自己如今這幅模樣,燕離歌又當著他的面對自己施了酷刑,那么那個愚蠢的侏儒必然是會輕易招供出來的。 一想到這里,秋華便是滿心的惶恐至極,倘若是真的由著那個該死的侏儒將這些事情給抖出來了,別說是謝瑤花沒有什么好下場,便是她秋華也必然是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 為今之際,秋華也只能期盼著那侏儒心中對謝瑤花下在他體內的巫蠱之毒有那么幾分忌憚之心,不至于如此快的叛變了謝瑤花。 只可惜他的這一番期盼終究成了空想,因為侏儒此人,雖然的確是身子矮小面容丑陋,但是對她秋華的確是為懷了一顆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