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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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控制得了言辭和表情,卻控制不了身子的顫抖。 “蘇meimei,你怕我?”邊輕聲問著,杜晗昱放松了手間的力道,改強(qiáng)按為輕撫。這雙纖薄柔膩的秀肩,他自第一日見時便想揉攬進(jìn)懷。 驀地,他注意到了她提的那個小包袱! 猛地一下,杜晗昱將蘇妁按進(jìn)懷里!呼吸急促,聲音顫抖:“蘇meimei你這是寒心要走了嗎?你別怪我,我方才答應(yīng)娶福成公主完全是因著不敢抗拒首輔的旨意!可我心里只有你……” “你!”眼見佯裝鎮(zhèn)定也改變不了什么,蘇妁便奮起掙扎!可她手上的力氣哪敵男人,更何況是個喝醉酒的男人! 拼盡全力掙扎了幾下也未能掙脫開,這時她突然想起霜梅曾教過她的一招兒防身術(shù),雖然不懂原理,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蘇妁抬腳沖著杜晗昱的兩腿之間就踢了上去! “啊——”伴著一聲哀嚎,杜晗昱雙手無力的松了開來,既而痛苦的捂住襠前。 蘇妁也不知自己不甚有力的一腳為何卻令他這般痛苦,但既然逮到機(jī)會了,她便趕緊往屏風(fēng)處跑去! 可剛跑起沒兩步,就眼見身后的木施越過自己頭頂,砸向了屏風(fēng)!那八扇屏風(fēng)隨即倒地,斷了鏈扣兒橫七豎八的歪在眼前。而她跑的心慌且疾,腳下沒來得及剎住,被絆了下踉蹌幾步摔到了地上! 不待蘇妁撐著爬起,就聽到身后那個聲音比先前又可怕了許多:“小丫頭,懂得不少啊!”邊低喝著,杜晗昱壓了過來! 他用蠻力扳過蘇妁的身子,使她不得不仰面躺地!嘴里又說著些葷話挑釁:“這么喜歡碰那個地方,今晚我就用它好好伺候伺候你!” 杜晗昱嘴往下湊去,蘇妁就拼命的扭著身子左閃右躲!雖逃不開他的魔掌,卻也一時未讓他得逞。 酒勁兒上頭,不只帶了些沖動與蠻力,也帶了些暈眩。杜晗昱見幾下都未得逞,便心煩氣躁的放開蘇妁的手,而是騰出手來捏住她下巴。 “別動!”他厲聲威嚇道。 這會兒蘇妁也確實(shí)動不了了。一只手被他鉗著,另一只手被他膝蓋跪壓著,下巴還被他死死的捏著…… 見身下的人兒終是乖巧了,杜晗昱的語氣才略和緩了下來,竟帶著幾分憐惜:“蘇meimei你別擔(dān)心,駙馬雖不可納妾,但聽說本朝駙馬有私養(yǎng)外室的。待我成了駙馬,定能護(hù)你、護(hù)你們蘇家一世周全!” “聽說你爹為官清廉,讓你和你娘跟著受了不少的苦,以后我定會好吃好喝好玩兒的供著你,讓你享盡人間榮華……”說著說著,杜晗昱倒好似被自己感動了般,眸中波光閃爍,愈發(fā)的動情。 “呸!”蘇妁用力往他臉上啐了一口!“你以為誰都愿像你娘那樣生個兒子進(jìn)不了族譜,自己死了牌位擺不進(jìn)宗祠!” “賤人!”杜晗昱松開她的下巴,手揮起就欲打她耳光! 可蘇妁也早估算好了這個時機(jī)!趁他身子直起時壓她胳膊的手腳xiele力氣,她便立馬手肘往他□□狠狠一搗! “啊——”又是一聲哀嚎!杜晗昱騎在蘇妁身上的身子向一旁歪了過去。單是聽這動靜就知比先前那下要疼的多,畢竟她也有了經(jīng)驗(yàn)。 一瞬也不敢耽擱,蘇妁爬起就往門外沖!包袱什么的自然不敢再去撿,連繡鞋掉了也顧不得,只沒命的往芷荷亭方向跑去…… *** 清風(fēng)朗月,銀光揮灑在湖間,粼粼碧波微漾。 錦衣衛(wèi)早就在小湖的四周潛伏起來,依首輔大人的令,監(jiān)察好四方,但就是不可回頭看芷荷亭。 謝正卿立在水榭最靠近湖面的一側(cè),望著眼前的碧葉荷田甚是愉悅。當(dāng)真是‘秋花冒綠水,密葉羅青煙’,這種景致比在堂前看那些扭捏作態(tài)的歌舞,不知要美妙上多少。 聽到背后一陣急急腳步聲響過,他知道是人到了。 “你到底是誰?”那個縱顯急切,卻仍是嬌嬌軟軟的聲音悠悠送至他的耳畔。 他轉(zhuǎn)過身子望向亭子里的姑娘。 她身上穿的還是方才盛宴時的那套流彩銀霓藕絲月裙,只是……其上幾處臟污明顯,甚至及腰的青絲也有幾處糾結(jié)凌亂。 謝正卿那張?jiān)驹频L(fēng)清的面容,頓時冷至極點(diǎn):“發(fā)生何事?”必不會是在來的路上遇到匪人,因?yàn)樗缗闪隋\衣衛(wèi)暗中護(hù)送。 眼下比跟個外人解釋不幸遭遇更讓蘇妁急切的,是《鵲華辭》??伤趺匆矝]想到,約她來此之人,竟是禮部尚書張茂! “張大人……怎么是你?”他都妻妾成群了,還大半夜的約她來這種地方。 “書,真在你那兒?”蘇妁怯生生詢道。 謝正卿卻仿若沒聽見般始終沉浸在陰郁里,自亭外水榭往亭中走來,眸中寒氣能將一路的暮靄凝結(jié)成霜。 走至跟前,那高大的陰影一下將她籠住,低沉有力的聲音帶著迫人的威壓:“我問你發(fā)生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首輔和妁妁終于見面了,撒花~(雖然前面小虐了一點(diǎn),別打我,劇情需要沒辦法……) 第三四章 湖面與天際交織成一片墨色, 只有淡風(fēng)掃過時掀起粼粼水波,才分得清哪是天, 哪是水。 夾著絲絲濕氣的夜風(fēng)拂過蘇妁的臉龐,她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只覺面前與她一尺不到的高大男人, 臉色愈發(fā)的寒厲孤清。 “我……”遲疑了斯須, 她還是沒有將真相說出口。 先前的驚嚇?biāo)_實(shí)想要尋人傾訴, 哪怕有個可靠的肩膀借她趴一趴, 哭一哭也好!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是禮部尚書,是同杜祭酒一樣效忠著謝首輔的人! 蘇妁緩緩垂下眼簾:“來的路上太黑了,又沒有提燈籠, 是以才摔……”不待她將話講完,便隱隱見一個陰影籠過來。抬眸間, 那東西已觸上了她的額頭! 是棉帕,還殘留著淡淡檀香,和他的體溫。 頓時一抹羞赧之色, 自蘇妁的臉頰蔓延至耳根兒。想來是方才一頓折騰,臉上也沾了灰。莫名的, 她竟在此人面前羞愧于自己的狼狽。 將棉帕收起,謝正卿望著她粉膩酥融的臉蛋兒勾起絲淺笑。上回在自己房里沐個浴摔了,今日出門不到一里路又摔了, 這丫頭也及笄了,還學(xué)不會好好走個路么? “那書在我這兒?!边@回不待蘇妁再問,他便先提了。只是緊接著話峰一轉(zhuǎn):“但你若要拿回, 必須告訴我個理由。” 蘇妁與他剛對上一眼,便被那冷厲震懾了回來,連忙將頭埋下。心道,今晚的壽宴他必然也在,自己那一通鬧騰怕是沒有哪位大人記不住她了。 身份,自然也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