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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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謝正卿便一手?jǐn)埳咸K妁的腰,輕輕一躍上了墻頭。往回看時,見院子里原本站著的二人業(yè)已跪在了地上叩謝恩德,謝正卿再輕輕一躍,便帶著蘇妁跳回了隔壁蘇明遠(yuǎn)家的院子里。 落地后,謝正卿沒舍得立馬撒開蘇妁,而是玩味的看著她:“這下可滿意了?” 蘇妁耐不住嘴角的那抹笑,斜眼兒挑看著謝正卿,鬼靈精的調(diào)侃道:“其實那伽國國王想要聯(lián)姻的人,是你吧?” 謝正卿倒也不否認(rèn),只道:“這種事,要兩情相悅才可。” “兩情相悅?”蘇妁臉上訕了訕,心下不禁腹誹,當(dāng)初他各種強(qiáng)搶她時怎么沒覺得兩情相悅才可呢?饒是這話蘇妁沒敢說出口,臉上卻也多少表現(xiàn)出了些意思。 看著那一臉的嫌棄,謝正卿便看透了蘇妁的心中所想,神色肅穆的扶著她的雙肩正了正:“你有多早便對我動了情,你不知,我卻知?!?/br> 言下之意,那些‘強(qiáng)搶’并非他一廂情愿,而是看透了她的心。 “那請問我是何時對你動的情呢?”蘇妁故意細(xì)敲。 “第一次……”許久,謝正卿還是沒有把話說下去。 蘇妁不禁來了興許,奇道:“第一次什么時?” 謝正卿不答,只將扶在蘇妁肩膀上的手滑至腰間,摟了摟她,無賴道:“你猜。” 明明不想看他那么得瑟,蘇妁卻還是忍不住的笑了,立馬一抹羞赧浮上臉頰,又粉又嫩。既而也不再顧及什么矜持,她雙手在謝正卿的脖子上一勾,主動撲進(jìn)他的懷里,撒嬌道:“不猜!但我知道,你最好了~” 謝正卿自然知道蘇妁所指,是他先前處理那伽國公主之事。他雖愛極了她的撒嬌,卻還是不甚滿意她的這個稱謂,便得寸進(jìn)尺道:“把‘你’字換掉。” 蘇妁明白謝正卿想要的是另外兩個字,但也不愿這么快就滿足他,便縮在他懷里搖搖頭,嗲道:“再等等嘛~” 等到大婚后?還有半個多月,等便等。 謝正卿沒再多計較這些細(xì)碎之處,只將抱著蘇妁的雙手環(huán)得更緊了些。心中也不禁開闊了許多。 或許一些時候,他也無需那般殺伐狠決,蘇妁給了他另外一種可能,一種做明君仁君的可能。 回宮的路上,蘇妁將蘇嬋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給謝正卿,謝正卿說自會派人去查,讓她先瞞著二伯一家。 將蘇妁送去皇極殿后,謝正卿一面命人將拉茉兒公主的死訊送去乾清宮,一面命人快馬加鞭送去那伽國。 之后,謝正卿便親赴詔獄。 *** 牢房的墻壁由大塊兒天然巖石壘在一起,像被火燒過一樣暗黢黢的,陰森可怖。再加上那墻角風(fēng)洞灌進(jìn)來的寒風(fēng),發(fā)出些呼嘯的動靜,便愈加顯得氣氛駭人。 穿過兩大排鐵欞子與山石圍就的牢籠,謝正卿來到盡頭的一間提訊室。好在這間屋子有門有窗,外頭的陽光還能映射進(jìn)來,不會如先前那些屋子一樣昏暗。 李成周就坐在窗戶下的椅子里,頭發(fā)凌亂,滄桑狼狽。不過并沒有手銬腳鐐,也沒有五花大綁,他得到了一位親王該有的尊嚴(yán)。 走到李成周的跟前,謝正卿對他投以一絲憐憫的眼神。 跟自己作對了這么多年,原本謝正卿只是想讓他吃些苦頭,然后等那伽國那邊施壓后,便名正言順的處置了他??墒乾F(xiàn)在,謝正卿想從他身上要得到的,不只是這些了。 “王爺為何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跟著皇上?” 李成周輕蔑的笑笑,心道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便大義凜然道:“自然是為了正本溯源,撥亂反正!” 聞之,謝正卿笑笑,似乎覺得這些大義之詞很是可笑。接著問道:“沒有其它?” 李成周抬眼看他一眼,帶著濃烈的不屑,既而又將頭扭向一旁,一副不愿繼續(xù)答理的樣子。 “先帝在世時,曾不許你再從朱姓,人人都以為先帝是怕你這個當(dāng)皇叔的,跟自己親侄子搶皇位?!敝x正卿聲音沉緩,帶著試探之意。 “哼!”李成周輕蔑的嗤笑一聲,正眼都不愿再給謝正卿一個,依舊維持著那份倨傲:“有道是成王敗寇!本王既已落入你的手中,你便想殺就殺!再婆婆mama的提那些陳年舊事做甚?!” 聞言,謝正卿倒也不惱,只是“哈哈”笑了幾聲,直笑的李成周有些發(fā)毛的抬起頭看向他,他這才收了聲,言道:“說到‘婆婆mama’,當(dāng)屬能詩擅畫的慶懷王您吶!” “你……你此話是何意?”李成周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謝正卿所指,卻知他不會平白詐他,不禁有些心虛起來,連看著謝正卿的眼神都不似先前那般凌厲。 此時謝正卿臉色業(yè)已恢復(fù)了平日的冰冷,略顯薄涼的看著這位親王,命道:“拿過來?!?/br> 當(dāng)即便有一名錦衣衛(wèi)拿著一只楠木盒子與一卷畫紙過來,放在首輔大人身邊的椅子上。之后見大人指尖兒向后揮了下,錦衣衛(wèi)便退了下去。 李成周盯著那椅子上的東西,并不熟悉,覺得謝正卿是在故弄玄虛,便又復(fù)了幾分盛氣:“姓謝的,你少在這兒裝神弄鬼的唬本王!” 謝正卿不動聲色的拿起那卷畫紙,讓畫面朝著李成周,輕輕將其展開。 就見李成周的雙眼,由起先的憤怒與輕蔑,轉(zhuǎn)為駭然與忐忑!他眼中漸漸蒙上一層水霧,略顯服軟兒的望向謝正卿,擔(dān)憂道:“你把太后怎樣了?” “呵呵,她是我大齊的太后,本首輔能將她怎樣?”謝正卿語氣很是鄙薄,接著言道:“不過就是配合審理此案,向她借一幅畫來罷了?!?/br> 聽聞此言,李成周原本焦灼的臉上稍稍舒緩了些,又問道:“你拿這幅畫來想做什么?” 謝正卿指了指那畫左下角的一行小字,“王爺好好看看這一行字,可是你親筆所書?” 李成周遲疑了下,矢口否認(rèn):“不是本王所書!” 此畫是他當(dāng)作壽禮贈于太后不假,只是此事并無人知曉。按說只是份壽禮,題辭也不過就是賀壽之意,他認(rèn)了倒也無妨。 但是那字,李成周卻不想讓人知道是他所書。日常奏折等文書他皆是用小楷,畫上的字卻是他專為她所練的花體,只有她看到那字便知是他,他并不想讓旁人知道。 謝正卿懶得與他做口舌之爭,轉(zhuǎn)頭又去打開那只盒子,隨意抽出兩封打開,擺了李成周的眼前。 若說先前看到畫時李成周是驚訝,此時便是震悚! 那幅畫畢竟是掛在慈寧宮的明處,謝正卿能取來也不出奇??蛇@些信……他是如何得到的?太后如此在意名譽(yù)之人,怎會自愿將這些東西交給他? “謝正卿,你到底交太后怎么了?” 謝正卿笑笑,戲謔道:“王爺如今身陷大牢,絲毫不為自己前路擔(dān)憂,卻總將心思放在太后身上……這是大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