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飛來一點墨
入夜之后,整間客棧變得異常的安靜,今夜何掌柜早早的便讓小二打烊了。 凡陳此時正在屋內(nèi)打坐,小婉則是小心翼翼的守在一側(cè)。 客棧的屋頂之上此時是正伏著一人,他身著一襲黑衣,與這蕭瑟的黑夜融為一體。 “岳父大人請放心,那武兄使我們縣衙內(nèi),潛行之法最使得最好的弟兄,由他盯著準保出不了事?!?/br> “老夫放心,只是難為姑爺今日便趕來?!崩畋P頭笑呵呵對著眼前的男子說道。 這男子寬額濃眉看起約摸三十歲,身穿一身黑色官府,笑道“正事要緊,接親的隊伍我已經(jīng)安排在了十里外的下棗村了,今夜把正事辦了,明日大可照常迎親?!?/br> 李盤頭聞言哈哈一笑,抽了口手中的大煙又問道“賢婿,可有探得此人底細?” “我已經(jīng)探查過了,此人無根無底,不過我已上報衙門,先定了此人一個劫掠鄉(xiāng)里的罪名,岳父大可放心動手。”此人說著與李盤頭相視一笑,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這是土雷,一人一個,你們且看準了扔。”此時一個身穿官服的大漢背著一筐土雷,將那用陶罐封制的土雷一一分發(fā)到上棗莊的護衛(wèi)隊手中。 其中一人看著手中的土雷,問道“這一炸何掌柜的店不就沒咯?” “此人乃是窮兇極惡之徒,若是讓此人繼續(xù)留在上棗莊怕是怎個上棗莊都保??!”那身穿官服之人壓低了聲訓(xùn)斥道。 “盤頭不是還請那人喝酒了嘛?”那人有問道,“咋子又窮兇極惡了?” “我說你傻是不是,這是你們盤頭的緩兵之計知道嘛?”那亞裔聞言極不耐煩地訓(xùn)斥道,“山野村夫,沒事多讀點書懂嗎?” 此時鎮(zhèn)上早已四處掛上了紅綢,那二狗子卻還掛在鎮(zhèn)子中央的旗桿上奄奄一息,一行人從鎮(zhèn)子中央穿過卻沒有人多看一眼旗桿上的二狗子。 他們來到客棧后墻,那穿官服之人與那屋頂之上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確認凡陳好在屋內(nèi)。 “等會看我手勢一火,扔進去,懂嗎?”那人低聲訓(xùn)道。 一眾護衛(wèi)隊的弟子聞言點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表情。 “師父?!贝藭r小婉似乎察覺到了一些異常,輕聲喊道。 凡陳聞言睜開冰冷的雙眼,站起身來,戴上斗笠,對小婉說道“你還不會法術(shù),且跟在我身后小心些!”說罷,朝空中拍出一掌,勁氣迸射而出,直破房頂。 屋頂上那暗查之人,始料未及,正中這一掌,“啊”的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藏在墻后的一眾護衛(wèi)見狀大吃一驚,那領(lǐng)隊的衙役連忙大聲喝道“扔!快扔!快扔啊!” 由于事發(fā)突然,這幫護衛(wèi)頓時手忙腳亂,竟是丟出許多未點燃的土雷。 而那凡陳早已一手拎起夏小婉,從屋頂飛出客棧,留下身下客棧在一連串的爆炸中損毀殆盡。 “你們找死!”凡陳冷喝一聲,一掌劈出,一道白色氣波徐徐飄向客棧外的一眾護衛(wèi)。 這些護衛(wèi)哪里能敵凡陳這一掌,那道氣波一掃而過,那幫上棗莊的護衛(wèi)已是傷亡慘重。 “大膽賊人,竟敢打傷朝廷衙役?!蹦敲靡郾苓^這一擊,急忙地喊道。 “區(qū)區(qū)衙役也敢在本道面前裝模作樣,多殺幾個又何妨!”凡陳說著身子落在客棧另一邊,又要出手。 然而此時鎮(zhèn)子另一邊竟是也傳來一陣轟鳴之聲。 凡陳側(cè)目看去,鎮(zhèn)子西南方向已是一片火光,似有大隊人馬在那撕殺! 原來竟是是一隊羌族的馬賊殺到此處,正在四處燒殺擄掠。 此處本離羌族領(lǐng)地尚遠,但從幾個月前便開始時常有人見到過羌族的馬隊在這一帶活動,但都極為零散,加上此處乃咸陽地界,大都不以為意。 沒現(xiàn)道這些羌族之人竟是敢到正是公然擄掠,李盤頭與他的好女婿方才還做著好夢,此時卻是被殺了措手不及,那李盤頭的好賢婿更是當場殞命。 而這幫羌族馬賊的領(lǐng)頭赫然是之前截殺嬴政所乘騾車的那隊羌族之人的頭領(lǐng)! 那馬賊頭領(lǐng)與刀刺死另一名衙役,一把擄過嚇得蜷在墻角的李盤頭小女,抗在肩上哈哈一笑,對奄奄一息的李盤頭道“早就聽說這上棗莊盤頭的女兒長得美貌動人,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但我既然來了,那便勉強受用吧,哈哈哈……” 羌族馬賊眾人聞言均是放聲大笑,可手中的刀卻是沒有停下。 瞬間整個上棗莊便如同沉浸在一片血海之中。 李盤頭雖是只剩一口氣,可眼見小女被擄仍是想要拼死抵抗,可不待他出手,另幾個馬賊便一齊用槍將他釘死在了墻上。 那李盤頭的小女,被扛在馬賊頭領(lǐng)肩上,正拼命掙扎,扭頭看見父親慘死,竟是大叫一聲當即昏厥過去。 凡陳站在高處遠遠瞧著乃是羌族之人,暗罵一聲這幫臭蠻子,轉(zhuǎn)頭對那衙役道“今日蠻子殺來,本道饒你一命,你快回去稟報罷?!?/br> 那衙役在底下不知那邊究竟發(fā)生何事,道“你休要唬我,此地乃咸陽地階怎么可能有蠻子滋事!” “信不信由你?!闭f罷凡陳拎著夏小婉便要飛身離開。 “那些蠻子真可惡!”小婉看著那遠處的火光憤憤道。 “此事自會有朝廷的人來處理,為師還有要事要辦?!?/br> “休要走。”那衙役竟是不依不饒,手中揮出一條鎖鏈飛爪,抓向凡陳。 凡陳反手一揮打落那飛爪,罵道“狗東西,莫要給臉不要臉!” 與此同時一名羌族馬賊的前哨已趕來查探,見得此處情形便立馬掉轉(zhuǎn)馬頭轉(zhuǎn)身回去報告。 凡陳實在不愿再在此地久留,卷入另一場紛爭,因此只是與那衙役且戰(zhàn)且退,并不戀戰(zhàn)。 直至一處棗園,凡陳立于一棵棗樹下怒道“狗賊你再糾纏,就莫怪我下殺手了!”此時他已是被這衙役逼得不耐煩了。 那衙役喘了口粗氣道“我勸你束手就擒才是……” 凡陳耐心已盡正要出手,忽然間卻是蹄聲四起。 凡陳聽得馬蹄聲心知是那幫蠻子趕來,體內(nèi)靈氣一動,竟是端的在這棗林中掀起一陣大霧。 然而此刻他靈氣尚未充盈,加之靈氣遠轉(zhuǎn)不暢,這大霧竟是在那羌族馬賊首領(lǐng)一聲大喝之下便被驅(qū)散。 那衙役此時才知道原來真有羌族蠻子入侵,然而此時想去報信卻是為時已晚。 馬賊中一人提槍便縱馬直奔那衙役而去,那衙役見勢一爪鉤住馬腿用力一扯,將那名馬賊胯下戰(zhàn)馬拉翻在地,隨即竟是又掏出一枚圖雷,正欲點燃。 一把飛刀穿過暗影呼嘯而過,那衙役的手便與手中土雷一齊落在地上。 “轟!” 那衙役看著自己斷手的傷口,痛苦地慘叫一聲,便被一把飛來的長矛,貫穿了喉嚨,那長矛從他嘴中直穿腦后,插在了身后的棗樹之上,腦漿血水便順著長矛桿子淌了下來。 凡陳看向那群羌族馬匪,那為首的竟是之前交手過的羌族馬賊頭領(lǐng),暗道“這蠻子竟是這么短的時間又再來進犯,背后到底有何等勢力?” 凡陳心知此人修為深厚,不想再與此人交手,但眼下要逃卻也是難事,今夜怕是兇多吉少。 那羌族馬賊頭領(lǐng)肩上扛著李盤頭的小女,手中馬刀舉過頭頂轉(zhuǎn)了幾圈,一眾馬匪紛紛發(fā)出興奮的“噢,噢”怪叫之聲,縱馬凡陳。 然而就在此時,竟有幾只冷箭從黑暗中射出,一連放倒數(shù)名馬賊。 那馬賊頭領(lǐng)見狀大怒喝到“何方來的鼠輩?!”說著手中馬刀一揮,一道血色氣波從刀刃飛出,劃過棗林發(fā)出“咔,咔”的聲響,飛向那黑暗深處。 只見那道紅波在黑暗中一頓,蕩起一陣氣波隨即消散,接著只聽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墨門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