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反殺
嬴政素來用人不疑,小婉言至于此他也不再多言,留下一枚令信交與陳快后當(dāng)即傳令下去召集營中大半兵馬只待得風(fēng)沙稍弱些便率部離去。 陳快見嬴政離去這才對小婉道“小婉,你又是使的什么心眼?” “大哥哥,你覺得那相國府的人能這般輕易放過那政公子和你嗎?”小婉笑瞇瞇地挽了挽手中的辮子問道。 陳快聞言想起昨日之事,心中難免不快,只恨這世道就連一國之相都是如此,百姓之苦可想而知,他雖奉行《芻狗》弱rou強食之道,卻是不屑于侵害純良,只道這世間惡人便夠他取之不盡了。 “我見昨日之事,只怕那位相國大人是不會輕易翻過?!闭f罷微微嘆息一聲,“沒想到竟是連累許多無辜?!?/br> 小婉亦是經(jīng)歷過那般任人欺凌的日子的,只見她卻是露出淡淡微笑道“大哥哥,天地不仁,厄運難逃,歲月終有報的。” 其實這幾年的歷練修行,他亦是早已看透此件種種,只是偶爾仍會有些傷懷,當(dāng)下定下道心不再掛懷。 小婉見他神情稍緩這才接著道“大哥哥,你說那些個蠻子怎么這么巧選在今日進犯,還走的山谷之中,要知道此在戈壁中若是遇著起風(fēng),峽谷之中往往風(fēng)力更盛,大風(fēng)天能生生將人卷入空中!” 陳快聞言亦是覺得有些蹊蹺道“若是有詐,政王子豈不危險?” 夏小婉卻是輕輕一笑,只道自己這大哥哥怎么越發(fā)的不開竅了。 陳快看著一旁偷笑的小婉,又想了一圈,這才幡然醒悟,想來他們的目的不是嬴政而是自己,如今營中守備空虛只怕是最好動手了。 夏小婉一眼便瞧出了陳快的心思,笑道“大哥哥,你安心的在帳中歇息便是,徒兒我定叫他們又來無回!” 陳快聞言會心一笑,這幾年每次與這丫頭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都是依她的計策行事,如今她的計策運作亦是愈發(fā)醇熟。 這一場戈壁的風(fēng)沙直至晌午過后才漸漸有平息的跡象,沒了那碎石的敲擊的嘈雜聲,偌大的軍營竟是變的安靜的有些詭異。 又過了許久依然沒有一絲動靜,陳快只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只剩下這營帳內(nèi)的一方天地。 “只怕是來了?!标惪斐谅暤?。 話音剛落,營帳內(nèi)的光線亦是隨之一沉,一股無形威壓籠罩四周。 營帳內(nèi)陳快兄妹正在打坐,感應(yīng)到此等威壓,登時齊齊睜開一雙如鬼魅般幽藍(lán)的雙眼! 霎時間兩道銀刺般的勁氣刺破營帳,直刺陳快兄妹二人后心! 那兩道勁氣速度極快,若是常人本是絕無可避,卻見陳快心中念法,登時背后現(xiàn)出一枚銀色巨盾將陳快與小婉護在其后。 接下這一擊,那枚銀色遁甲登時消失,陳快手中喚出一把竹制的釣竿來,此釣竿正是陳快精心修復(fù)后的提龍竿! 只見此事的提龍竿,把手乃是改為雕紋黃玉使得釣竿與之前長度一致,而釣線則是采用了黃金混合寒鐵融合所制的金線,這金線韌度雖不比從前,但卻勝在材料好尋,可以再造。 陳快右手一揮,劃出一圈將營帳生生截成兩半,這一式如行云流水速度極快都只發(fā)生在一息之間,營帳外暗藏兩名黑衣人始料未及,當(dāng)場殞命。 夏小婉亦是手中掐訣,登時大營內(nèi)紅光四起,竟是在大地上顯出一個巨大符文,霎時間昏天暗地在大營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色囚籠! “哈哈哈!”只聽得一聲怪笑傳來,“雕蟲小技也想困住本座么?”這聲音正是昨日相國府的蒙面人! 此時軍營內(nèi)多留部下不過數(shù)十人,奉命鎮(zhèn)守的將軍本在大帳內(nèi)小憩,不料如此變故頓時手忙腳亂,大罵部下怎的沒人通報。 那將軍率著軍士出來,只見血幕當(dāng)空,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那血木中央,如一尊降世邪神! 只見那蒙面人吹起手中玉笛,一聲聲如泣如訴,直攪得人心神不寧,體內(nèi)靈氣亦是難以運轉(zhuǎn)。 陳快此前也見識過此等音律法術(shù)的厲害,當(dāng)下提氣大喝一聲,如龍吟獅吼一般響遏行云,硬生生將那蒙面人的笛聲打斷。 那蒙面人只覺得胸口一震停下吹奏,心中錯愕暗道這鐵匠年紀(jì)輕輕竟是有如此大能。 以他昨日探得的消息,這夏氏一脈雖為上古仙人遺脈卻是早已凋零,他萬萬沒想到,竟是又端的出現(xiàn)兩位如此年紀(jì)的大能者,他只道莫非真是那鑄靈錘的助益,今日一擊不中,實乃輕敵,但倘若再戰(zhàn)只怕無益,眼下還是先回去稟告主人才是。 只見那蒙面人反手一掌劈空,頓時萬鈞氣力從他手中迸出,直劈陣法中心一點。 夏小婉十指如牽紅線與陣法緊緊相連,這一掌氣力極大,她雖無礙卻也是被震的氣運微微一滯,陣法險些露出破綻。 那蒙面一擊未能破陣“咦”了聲,暗道好厲害的小娃娃,當(dāng)即靈氣急提,又是一掌便要劈出。 夏小婉見勢卻不給他再次破陣的機會,只見她雙手捏訣牽引陣法,頓時數(shù)條暗紅色的氣線從陣法光幕之中迸出,如同地獄中伸出的鬼手齊齊撲向那蒙面之人。 陳快亦是手中提龍竿再起,一道金鉤直掛蒙面人而去! 蒙面人此時已是窮途末路無可閃避,當(dāng)下手中氣力一轉(zhuǎn)又催動一股精純丹氣,手中玉笛做劍,直刺陣頂中央。 陳快眼見蒙面人這一擊威勢無匹,只恐小婉有損,大喝道“小婉趕緊撤陣!”手中提龍竿金亦是飛的更急。 夏小婉卻是兩道彎眉一緊,怒了努嘴,十指緊扣叉在胸前,周身氣力運轉(zhuǎn)極致,只奈何沒有丹氣,引不出此陣天心一雷,否則此人一擊絕無憂慮,況且陣法受制種種原由所載靈氣終是有,縱使她有千年氣數(shù),如今卻也只能是拼盡全力在陣破之時全力彌補。 “破!”那蒙面人大喝一聲,只見那手中長笛與那陣法光幕一觸之下,看似如蜻蜓點水,卻是瞬間激起一漣浩瀚氣波! 小婉嘴角應(yīng)時溢出一絲鮮血,那大陣的光幕已是隨之出現(xiàn)一個缺口,露出了一個破綻,那蒙面人心中一喜正欲脫困,卻是背后忽的吃痛,回頭一看已是被那陳快的金鉤勾住后背。 陳快面色凝重,他此刻只覺得手中拉著一個萬斤的大石,只是那大石不是下沉,而是把他往上拽去。 而那守營的將軍卻是看的目瞪口呆,他不識得陳快兄妹,亦是不識那蒙面之人,只道怎會有如此威能的散修在這西北大營比抖,心中直是罵娘。 陳快余光瞥見那將軍,一手翻出心領(lǐng)甩向那將軍,喝道“莫讓此賊逃走!” 那將軍見了信令這才如夢方醒回了魂似的嘴里罵了一句,當(dāng)即祭出大營所設(shè)陣眼法核,只見一幕金光驀然而起,像是在小婉所設(shè)大陣之外又刷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那蒙面人見護營陣法升起心中又急又氣,不想今日竟是吃了一癟,他本無心戀戰(zhàn),卻是被陳快金鉤掛住逃也逃不得,可如今硬拼卻只怕難討得便宜。 那陳快在下方用力一拉,他只覺得后背剝皮刮骨般的疼,他“嘶”的一聲,后背冷汗直溜,當(dāng)下心中一橫,當(dāng)即化作一道黑煙掙脫陳快金鉤,從那尚未閉合的一絲縫隙逃了出去。 他這一遁直至飛到了百里之外方停下,只見黑煙一散他化回身形,渾身衣裳已是被汗水浸透,背上竟是留下一道齊身長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