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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功十八法 第20章

    尹婆婆示范六度無相法掌,要鐘家信揣摩。其實六度無相掌法不下于太上老人的飛星迸雷手,菩提寶丸是佛門異寶,它能幫助練武之人增強功力,并能治療百毒及預期報警,是一顆靈異無比的寶丸。

    經(jīng)過十天的苦練,鐘家信的武功已有極大的進步,于是他們駕著一葉扁舟,徑向武漢駛?cè)ァ?/br>
    逆水行舟原本不能太快,為了鐘家信練習武功,他們也不求快速,待到達武漢,已是三天后的一個傍晚時分了。

    小船是靠在武昌鲇魚套附近,這是為了便于到丐幫尋找桃花仙子。當鐘家信準備離船之際,楊鶴由船艙里取出一支戴著皮套的短槍道:“信兒,這柄槍義父已經(jīng)用不著了,你就帶著吧。”

    鐘家信接過皮套抽出一瞧,但見光芒耀眼,是一支十分珍貴的寒鐵槍。槍分三截,抽出來全長九尺,是以地極極寒鐵所造,任何寶刀寶劍都不能動它分毫,槍柄以數(shù)十粒寶珠鑲成一條飛龍,奮竄飛爪,形狀神肖已極。

    這是一柄武林罕見的神兵,而且價值連城,因而鐘家信吶吶道:“義父,這太貴重了,孩兒不敢領(lǐng)受?!?/br>
    楊鶴笑道:“別傻了,信兒,東西無論怎樣名貴,總要有人去用,如果明珠藏櫝,光芒盡失,那還有什幺意思。義父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不用兵刃,留著它等于是一件廢物,不要跟義父客氣,拿去吧?!?/br>
    尹婆婆也幫著說道:“信兒,你義父說的對,你就不要推辭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你快去吧。”

    鐘家信推辭不得,只好背好天龍神槍,雙拳一抱,轉(zhuǎn)身躍上江岸,徑向丐幫的臨時總壇奔去。

    距破廟約莫一箭之地,兩名丐幫弟子忽然由樹后轉(zhuǎn)出,叫道:“朋友請止步。”

    這兩名丐幫弟子,鐘家信曾經(jīng)跟他們見過幾次面,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姓名,但也不能算是陌生,因而抱拳一禮,道:“在下鐘家信,是來找桃花仙子柳姑娘的?!?/br>
    兩丐弟子之一說道:“柳護法已經(jīng)離開此地。”

    鐘家信“哦”

    了一聲道:“那幺,在下請問有位程姑娘是否仍留在貴幫。”

    另一名丐幫弟子道:“那位在本幫做客的姑娘早走了,不知道是否姓程?!?/br>
    鐘家信又道:“那幺在下求見貴幫主,請代為通報一下?!?/br>
    丐幫弟子道:“幫主不在總壇,朋友你可以走了。”

    這兩人面色陰沉,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分明彼此并不陌生,他們卻故作不識,這是為了什幺,鐘家信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怎樣,別人既不歡迎,他總不能賴在這里,只得轉(zhuǎn)身怏快離去。

    對桃花仙子,他有一份感情,自己劫后余生,不能不對同難者寄予一份關(guān)注,再說丐幫弟子遍天下,他曾經(jīng)請托他們尋找老父,求見沙幫主,是為了詢問一個究竟。還有,那便是程如萍,她之所以暫居丐幫是因為自己的關(guān)系,金蜈門偵騎遍布,這一離開無異是失去庇護之所,處境十分危險。

    看來希望成為泡影,只好自己慢慢的尋找了。

    回到舟中,尹婆婆發(fā)覺他神情有異,因而詢問道:“怎幺啦,信兒,沒有找到人幺。”

    鐘家信道:“桃花仙子及沙幫主都不在,還沒到丐幫總壇就擋駕了。”

    楊鶴道:“這不要緊,大家都在江湖,日后總會見面的?!?/br>
    鐘家信道:“義父說的是?!?/br>
    翌晨他們爺兒三個,就開始到各處游歷,一晃十天,鐘家信尋父交了白卷,連兄弟姊妹也沒有遇到一個。武漢太大也太繁榮了,在這種地方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這天是一個陰沉沉的天氣,鐘家信意興闌珊的嘆口氣道:“義父,我爹只怕沒有來武漢,孩兒想到東南去瞧瞧?!?/br>
    楊鶴胸有成竹地道:“不,如果你爹是為了而投身江湖,他一定會來武漢的?!?/br>
    鐘家信道:“為什幺,義父。”

    楊鶴道:“獲得的人潛伏在武漢,在江湖上人人皆知,你爹怎會不來。咱們沒有找到他,是因為你爹很少行走江湖,認識他的人不會太多,再說咱們這幾天雖然找了不少地方,但沒有找到的地方還是很多,不要灰心,從今天開始,咱們換個方式?!?/br>
    尹婆婆道:“換什幺方式,你可不能把信兒帶壞了?!?/br>
    楊鶴哈哈一笑道:“放心吧,老婆子,不該去的地方咱們不會去的。不過為了行動方便,你不必去了?!?/br>
    尹婆婆“哼”

    了一聲,道:“我去就會礙著你了,哼,你分明在打歪主意,不行,我非去不可。”

    楊鶴道:“瞧你這付小心眼,我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你還信不過我。”

    尹婆婆道:“這就難說了,有很多人假裝正經(jīng),到頭來還是晚節(jié)不保?!?/br>
    她雖是這般說法,并沒有堅持要去,只是囑咐鐘家信道:“信兒,就這幾天的觀察,武漢三鎮(zhèn)正籠罩在一種密云不雨,大風暴降臨的前夕,你們爺兒倆人單勢孤,要多加一份小心?!?/br>
    鐘家信道:“是,義母?!?/br>
    于是,楊鶴義父子兩個略作裝束,徑行渡江前往漢口。

    大三元是漢口有名的酒樓之一,平日就車水馬龍,生意鼎盛,現(xiàn)在來了許多一擲千金的江湖豪客,熱鬧自然更勝于平日了。此時距午餐

    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大三元酒樓已經(jīng)上了八成座,再晚一點只怕就沒有立身之處了。楊鶴在靠近樓門不遠之處找了一張食桌,向店小二要來了酒菜,爺兒兩個慢慢的飲食起來。

    他們飲食剛罷,樓下忽然傳來叱喝之聲,鐘家信聞聲一怔道:“義父,下面好像是熟人,待孩兒下去瞧瞧?!?/br>
    楊鶴道:“好,你先去,我會了賬就來?!?/br>
    鐘家信匆匆奔到樓下,果然瞧見他的三哥家仁及小妹子惠琴正被四名大漢圍攻,對方四人他認識一個,是令狐世家的長公子令狐玉。

    鐘家信立即大喝一聲“住手”,同時穿過瞧熱鬧的人群,向鐘家仁身前奔去。

    兄弟異地重逢,原是一件可喜之事,但以時地不宜,鐘家信只向他們打了一下招呼,立即轉(zhuǎn)身對令狐玉抱拳一禮道:“令狐公子,久違了?!?/br>
    令狐玉冷哼一聲道:“大江淹不死你,閣下的命倒是長得很,怎幺,你想架梁?!?/br>
    鐘家信道:“這幺說來,收買歐陽堅攔江行兇的人就是你令狐玉了。很好,此地不夠?qū)挸ǎ蹅儞Q一個地方吧?!?/br>
    令狐玉道:“好,咱們在大志門外候教。”

    語音一落,徑與十多名朋友呼嘯而去。

    此時楊鶴走了過來,鐘家信替家仁、惠琴介紹道:“這是我的義父楊鶴,他們是孩兒的三哥家仁,小妹惠琴?!?/br>
    鐘家仁兄妹不知道鐘家信為什幺會拜這幺一個土里土氣的老頭兒為義父,心中雖有所疑,但不便當面詢問,只得抱拳一禮道:“參見前輩?!?/br>
    楊鶴道:“不必多禮,有話回頭再說。別讓人家等得太久,咱們走吧?!?/br>
    在馳赴大志門的途中,鐘家仁扼要的說出他們兄妹來到武漢的經(jīng)過。原來鐘家仁是慌不擇路,殺出重圍后,便徑往東南直奔。這天來到江西南昌,意外的碰到惠琴,又碰到程如萍,所以他們就找到這兒來了。

    聽完了鐘家仁的敘述,鐘惠琴接著詢問道:“據(jù)程jiejie說,五哥的江湖生涯多彩多姿的,說說看?!?/br>
    鐘家信道:“還說多彩多姿呢,我中了毒藥暗器再墜入江心,如果不是義父母相救,那里還能見到你們。”

    他們一路上長話短說,還未說完經(jīng)過已經(jīng)到達地頭了。鐘惠琴向遠處的令狐玉瞪了一眼道:“此人蠻不講理,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張桌子,他們硬要咱們讓給他。”

    鐘家信道:“令狐世家是當今武林聲勢最大的門派,丐幫都對他們禮讓三分,如非迫不得已,咱們最好不要結(jié)這幺一個強敵?!?/br>
    鐘惠琴櫻唇一撇,她似乎并不同意鐘家信的說法。但還未等到她開口說話,令狐玉的冷哼已經(jīng)傳了過來,只聽他叫道:“姓鐘的,咱們前賬未清,后賬又來,你說這一筆賬應該如何算法?!?/br>
    楊鶴搖搖頭道:“這當真是一筆糊涂賬,老夫到那邊去歇歇,讓你們慢慢的去算吧?!?/br>
    對方共有十五名彪形大漢,鐘家信等本來就是以寡敵眾的場面,楊鶴這一走開,他們就更形單薄了。不過初生之犢不怕虎,他們兄妹正是這樣。第一個開口的還是鐘惠琴,柳眉一揚,小鼻子輕輕一掮道:“少說廢話,你要是不講理就劃下道來,咱們兄妹可不在乎你們?nèi)硕啵覀兘又褪??!?/br>
    令狐玉道:“很好,那位去教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br>
    他語音甫落,已有三條大漢同時躍入斗場,他們是令狐門下的高手呂氏三雄。

    三國時代呂氏出了一個使用方天畫戟的呂布,這三兄弟崇拜那位溫侯,所以用雙戟。飛揚跋扈是令狐世家的特色,呂氏三雄自然也不例外,他們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一上斗場就分別向鐘氏三兄妹展開狂攻。斗鐘家信的是呂老大,他雙戟揮舞之際,震得勁風四溢,看來呂氏三雄倒是有點斤兩。只是他那威風八面的雙戟,使出來卻有點走了樣,分明一戟刺向鐘家信的肩頭,結(jié)果卻向一側(cè)偏了五寸。

    一招失誤也許是偶然,如果招招這樣,那就有點邪門了。鐘家信并未取出他的天龍神槍,只是一雙rou掌兇戰(zhàn)呂老大的雙戟,他卻隨意揮灑,斗得輕松極了,他使的是六度無相掌法,一掌飛出,勁風四動,如非他在分神瞧看他的三哥及小妹,呂老大早已丟人現(xiàn)眼了。

    其實呂氏三雄雖是功力夠高,但在天都九歸劍法之下他們就相形見絀了,幾乎十招不到,呂老二、呂老三已經(jīng)丟盔棄甲的敗下陣來。這兩兄弟不僅失去兵刃,還受到幾處劍傷。要不是鐘家仁兄妹手下留情,他們的生命也會留在這里。

    瞧到三哥、小妹雙又獲勝,鐘家信不想再跟呂老大纏斗下去,他彈身躍退三尺,然后雙拳一抱,道:“咱們不分勝負,閣下請回去吧。”

    表面看來他們的確不分勝負,但呂老大卻汗透重衣,面自如紙,嘴角上還流出了絲絲血跡,他竟已身負內(nèi)傷。

    這是鐘家信初次使用六度無相掌法,想不到它的威力竟然如此強大,他如若全力出掌,呂老大只怕一招也接不下來。

    呂氏三雄是令狐門中的高手,在江湖道上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想不到他們敗得如此之慘,對方還是幾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年。令狐玉雖是驕狂任性,可也是出身名門,他自然瞧得出鐘氏兄妹年歲雖輕,功力之高不是他們所能力敵的,只得忍下這口怨氣,道:“姓鐘的,今天算你狠,但令狐世家有仇必報

    ,咱們不會放過你的?!?/br>
    語音一落,便率領(lǐng)手下急馳而去。

    鐘惠琴瞅著那般人的背影“哼”

    了一聲,道:“五哥,太便宜他們了?!?/br>
    鐘家信微微一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br>
    楊鶴走過來打了一個哈哈,道:“對,得饒人處且饒人。家仁兄妹還沒有吃飯,咱們找個地方去喝幾杯。”

    他們在大志門一家酒館進餐,邊吃邊聊著,鐘家信忽然面現(xiàn)愁容道:“咱們沒有找到爹,看來咱們一家要四分五散了?!?/br>
    鐘家仁道:“不必擔心,咱們能夠遇到你,就一定可以找到爹的二叔的?!?/br>
    鐘家信道:“我擔心娘跟大哥他們也會到江湖中來找咱們,哦,三哥,程如萍呢,她有沒有跟你說為什幺要離開丐幫啊。”

    鐘惠琴撇撇嘴道:“她說了,因為你跟那位桃花仙子都走了,她自己孤身一人住在丐幫,沒有一個相識的人,聽說你二叔一家行走的路線,故而想碰碰運氣,是否能夠跟他們相遇。我看,她對四哥有意思?!?/br>
    鐘家仁道:“但愿她能和我們碰到五弟一樣遇到四弟?!?/br>
    鐘家信岔開話題道:“三哥,小妹,你們住在那里。”

    鐘家仁道:“就在離這兒不遠的一家宏??蜅?,房間小得可憐,我想咱們另外找一家,你跟楊伯伯和楊伯母可以搬來一起住?!?/br>
    鐘家信道:“武漢客棧到處人滿,能夠找到兩個小房間已經(jīng)不容易了,小弟是跟義父義母住在船上,要不……”

    楊鶴接道:“咱們的船小了一點,不過多兩個人還能勉強湊和。如果兩位不嫌擠,就搬到船上來住吧?!?/br>
    鐘家仁道:“怎好打擾前輩。”

    楊鶴道:“這沒有什幺,家信是老夫的義子,你們就不必客氣了?!?/br>
    鐘家信道:“義父,你老人家請先回船上,孩兒跟三哥、小妹去客棧收拾一下,隨后就來。”

    楊鶴道:“好吧,我先走一步?!?/br>
    待楊鶴離去,鐘家信一行三人也結(jié)過酒賬前往客棧,在途中鐘惠琴向鐘家信瞥了一眼,問道:“五哥,你背的好像不是寶劍?!?/br>
    鐘家信道:“我的長劍在墜江時丟了,這是一柄天龍神槍,義父教了我一套天龍四倒槍法,就將這把槍賜給我了?!?/br>
    鐘家仁道:“你適才使用的一套掌法,威力之強簡直不可思議,也是楊伯伯教的?!?/br>
    鐘家信道:“是義母教的,她還賜給我一顆菩提丸,功能祛除百毒?!?/br>
    鐘惠琴道:“這兩位老人家均非常人,在武林中必然具有極大的威望,可惜咱們孤陋寡聞,竟然不知道他們是一對絕世高人?!?/br>
    鐘家信微微一笑道:“他們的確是一對絕世高人,而且還是千……”

    鐘惠琴忙問道:“還是什幺?!?/br>
    鐘家信道:“說來話長,但他們也是的傳人。”

    當下便將自己的所知告訴了家仁與惠琴兄妹。

    鐘家仁道:“但他們在江湖上卻毫無威望,這是為了什幺?!?/br>
    鐘家信道:“因為他們從不顯露武功,雖是飄零江湖,卻是以打魚來維持生計?!?/br>
    鐘惠琴道:“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他們既然習得,卻放著一身絕學不用,豈不是一項浪費?!?/br>
    鐘家信道:“人各有志嘛,練武強身未嘗不可?!?/br>
    他們說話之間已經(jīng)到達客棧,等收拾好了行囊,結(jié)過賬,便一逕向江邊奔去。

    江漢碼頭是最熱鬧,最吵雜的地方,此時人們卻一窩蜂似的,向江岸的下游奔去,鐘惠琴道:“三哥,五哥,下游只怕出了事,咱們?nèi)デ魄啤!?/br>
    年輕人大都好奇,更重要的是他們還要找人,有熱鬧他們自然要去瞧瞧了。

    沿岸奔出約莫三里,是一片平廣的坡地,那兒已經(jīng)圍上一大堆人潮,瞧不到究竟發(fā)生了什幺事。他們擠進人群一瞧,原來是一名年約五十左右的道長,帶著兩名三旬上下的道士,正與人在了斷江湖恩怨。

    對方是冷泉莊的,人數(shù)有三十余名之多,這班人鐘氏兄妹全然不識,只有一個黑煞鞭高連璧,與鐘家信曾經(jīng)有過過節(jié)。他們雙方已經(jīng)發(fā)生過搏殺了,因為地上躺著一名長劍洞胸的死者,還有一個身受重傷,這一死一傷全是冷泉莊的門下,第一度交手冷泉莊就吃了一個很大的敗仗?,F(xiàn)在那位道長在道歉,他希望雙方就此罷手,縱然不能化干戈為玉帛,至少不要愈演愈烈,弄得不可收拾。

    他是向一名年約六旬,身材高大的藍衫老者說話,此人八成是這冷泉莊的頭兒。道長是這樣說的:“傷了貴莊門下,貧道十分抱歉,只是貴莊為了一點小小誤會,竟然倚多為勝,辣手頻施,小徒為了自保……”

    藍衫老者不容道長把話說完,突然大聲叱喝道:“修宗,你是在講理嗎?!?/br>
    修宗道長道:“是的,三個人抬不過一個理字,貧道自然是講理了?!?/br>
    藍衫老者道:“那好辦,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就拿命來吧?!?/br>
    語音一落,伸手一揮,他身后三十余名大漢,便一起向?qū)Ψ饺藫淙?,惟一沒有參戰(zhàn)的,只有這位藍衫老者。

    其實冷泉莊是十二比一,在人數(shù)上占到絕對的

    優(yōu)勢,自然不必他出手了。不過這三位三清弟子,功力全都不凡,他們使的是太極劍法,可能是武當門下。只是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們每人都要應付十倍以上敵人的狂攻,時間一久,難免有所失誤。任何失誤都可以,只有這種失誤不行,因為微一疏失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鐘氏兄妹瞧了一陣,鐘家信不想再瞧下去了,他是不愿瞧到那令人惡心的結(jié)果,只好早一點離開。但鐘惠琴卻不愿走,而且氣憤憤的道:“五哥,你幾時變得這幺怕事了。那般人倚多為勝,欺負三個出家人,咱們既然遇上,怎能袖手不管?!?/br>
    鐘家信道:“我不是不管,有些事你不明白的?!?/br>
    鐘惠琴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她怎能明白江湖上的險惡,她不僅不同意鐘家信的態(tài)度,反而伸手管上了閑事。

    圍攻道士的冷泉莊門下,有一個十分陰險,他并未跟著其他的同伴狠攻,只是圍著他的獵物兜圈子,他的手中握著兩柄寒光閃閃的飛刀,想抽冷子給對方致命的一擊。這三名道長無論功力多高,在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之下,總會出現(xiàn)疏漏的。現(xiàn)在他終于等到機會了,雙手突然一揚,準備擲出他的飛刀。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忽然一聲慘呼,飛刀沒有能夠射出不要緊,他竟然抱著手腕哀嚎起來。

    此人為什幺會這樣,除了鐘氏兄妹,只有一個人瞧得明白。

    “嘿嘿,好手法,大家給我住手?!?/br>
    說話的是藍衫老者,他瞧明白了那人手腕負傷的原因,立即喝令他的屬下住手。

    此時斗場上的搏殺停止了,但殺機依然彌漫全場,只不過對象有了轉(zhuǎn)變,藍衫老者將箭頭指向瞧熱鬧的來了。他緩緩移動腳步,停身于鐘氏兄妹之前,濃眉一挑,冷冷道:“姑娘,你是武當門下?!?/br>
    他是詢問鐘惠琴,她自然不能不答:“不是?!?/br>
    “你跟修宗老道是親戚,還是朋友。”

    “都不是?!?/br>
    “那你是路見不平而出手架梁了。”

    “不錯,你們欺負幾個出家人,我看不慣?!?/br>
    “好好,姑娘可知道伸手架梁的后果?!?/br>
    “你劃下道來就是,羅嗦什幺?!?/br>
    黑煞鞭高連璧道:“院主,這位姑娘跟姓鐘的可能是一伙的,咱們不能放過他們?!?/br>
    藍衫老者道:“那一個姓郭的?!?/br>
    黑煞鞭高連璧指著鐘家信道:“他就是本莊的仇家鐘家信,莊主已經(jīng)發(fā)出銀牌令通告天下,指定要此人的項上人頭?!?/br>
    藍衫老者忽然哈哈一陣狂笑道:“就憑他,莊主太過小題大做了。王叔,給老夫摘下這小子的人頭?!?/br>
    王叔是一個使九環(huán)刀的彪形大漢,他應了一聲“屬下遵命”,身形一晃,便已來到了鐘氏兄妹身前,掌中九環(huán)刀一振,發(fā)出一串金鐵交鳴之聲,口中同時叱喝一聲,道:“出來吧,姓鐘的,發(fā)暈當不了死,大爺給你一個痛快就是?!?/br>
    鐘惠琴嬌叱一聲,道:“別發(fā)橫,大笨牛,你先過本姑娘這一關(guān)再說。”

    王叔身形高大,滿臉橫rou,說他是大笨牛再也恰當不過,但此人目射精光,肌rou賁起他不僅是一個力士型的人物,還可能具有一身橫練的武功,鐘惠琴的功力雖然不弱,只怕不是他的對手。鐘家信兄弟雖有這等想法,卻已來不及攔阻,只好嚴密戒備,以便隨時支援。

    王叔向鐘惠琴瞧了一眼,道:“回去吧,小娘兒,大爺找的不是你?!?/br>
    鐘惠琴撤出肩頭的長刀,冷冷道:“本姑娘跟你說過,要找我五哥先要過本姑娘這一關(guān)才行。”

    王權(quán)叔吼一聲道:“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冤不得本大爺,接招吧?!?/br>
    語音一落,便已一刀揮了出去。此人刀沉力猛,鐘惠琴不敢硬拼,嬌軀一擰,斜跨三尺,右臂倏吐,長劍急刺對方的脅門。小姑娘身法利落,出招輕快,避招還擊拿捏得恰到好處。

    王叔“嘿嘿”

    一聲冷哼道“來得好”,他的身形急旋,九環(huán)刀帶著勁風,猛劈鐘惠琴的手腕。

    這兩人一交上手便打得兇狠已極,晃眼二十招,仍然半斤八兩,難以分出勝負。旁觀的鐘家仁吁出一口長氣,道:“我適才還在替小妹擔心,看樣子她不會輸給姓王的?!?/br>
    鐘家信道:“不,三哥,咱們不能大意,小妹長力不足,姓王的還可能練有刀槍不入的橫練功夫,時間一久,小妹只怕會出現(xiàn)危機?!?/br>
    他沒有說錯,五十招以后,鐘惠琴的身法就不如適才靈活了,不出百招她就可能敗在王叔的手下。

    鐘惠琴不傻,她的處境她自己十分明了,但她并不慌亂,因為她還沒有作全力的一擊。鐘氏的天都九歸劍法,如若全力一擊,具有石破天驚的威勢,她不相信治不了這條大笨牛,現(xiàn)在她身法較慢,出招較緩,只是養(yǎng)精蓄銳,在為全力一擊做準備而已。最后她找到機會了,口中一聲嬌叱,長劍泛起一片銀芒,劍鋒以萬流歸海之勢,連刺王叔胸前三大主xue。

    這三劍招招中的,當?shù)檬瞧鏈薀o比,令人想不到的是王叔只是被撞退三步,胸前的衣衫破了三個小洞而已。

    這一招受挫,使得鐘惠琴大吃一驚,她絕未想到王叔會刀槍不入,在心神狂震之下,不由站在那兒發(fā)起呆來了。

    兩軍對搏之際,戰(zhàn)機瞬

    息萬變,她這一發(fā)呆豈不是自陷危境。果然,九環(huán)刀響得扣人心弦,鋼刀帶著窒人的勁風已然壓體而至,此時她再想避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正當千鈞一發(fā)之際,空中忽然響起幾記爆炸之聲,王叔一聲慘吼,丟掉手里的九環(huán)刀雙手捧著面頰,滾在地上哀嚎起來。這是一個出人意外的劇變,結(jié)果鐘惠琴死里逃生,王權(quán)卻雙目流血,變成一個瞎子。

    人們嚇呆了,他們不明白何以會有如此一個劇變,藍衫老者也不明白,但他卻瞧出這項變故必然與鐘家信有關(guān)。因此,他命人抬下王叔,然后目光一抬,瞅著鐘家信道:“是你用暗器傷人”

    鐘家信道:“是我傷了姓王的,但不是暗器?!?/br>
    藍衫老者面色一沉道:“你說謊,使用惡毒的暗器為武林所不容,說,你究竟用什幺傷了他。”

    鐘惠琴撇撇嘴道:“那有這幺多的廢話,你劃下道來就是,羅嗦。”

    藍衫老者哼了一聲道:“你們一再傷人,本莊自然不會放過你們,不過這是兩回事,你們犯了武林大忌,老夫先要查個明白?!?/br>
    鐘家信冷冷道:“好,我就讓你開開眼界?!?/br>
    他緩緩伸出右臂,五指一攏一放,天空中立即爆出五聲巨響,音響之大有如雷鳴,全場之人無不為之心頭一震。

    最震駭?shù)哪^于藍衫老者,他錯愕了半晌,道:“少俠使的莫非是失傳已久,昔日太上老人的獨門絕技,飛星迸雷手。”

    鐘家信道:“在下并非暗箭傷人,閣下是否相信?!?/br>
    藍衫老者道:“老朽相信,少俠如果別無他事,咱們就此告辭?!?/br>
    鐘家信雙拳一抱道:“請。”

    冷泉莊的人撤走了,原是一個殺氣盈野的局面,竟然如此圓滿的收場?,F(xiàn)在曲終人散,剩下的只有滾滾黃流與獵獵江風,鐘氏兄妹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但他們走出未及五步,身后已傳來呼喚,道:“鐘少俠,請留步?!?/br>
    鐘氏兄妹以為是找碴的來了,及轉(zhuǎn)身一瞧,原來是適才與冷泉莊搏殺的三位道長。那位年歲較長的道長抱拳一禮道:“貧道修宗是武當門下,這兩位是貧道的師侄丹書、丹陽,適才多蒙賢兄妹仗義出手,貧道感激不盡。”

    鐘家信連忙搖手道:“一點小事罷了,道長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愚兄妹還有要事待辦,告辭。”

    他不慣受人稱頌,修宗道長這一感激,他連臉都紅了,語音一落便急急向渡船奔去。

    回到漁舟停泊之處,日色已經(jīng)西沉,尹婆婆見著他們道:“怎幺這幺晚才回來,晚飯做好了,將就著填填肚子?!?/br>
    鐘家仁道:“勞動前輩,晚輩兄妹實在過意不去。”

    尹婆婆笑道:“咱們是一家人,別說見外的話。”

    飯后鐘家信將冷泉莊圍攻武當門下,他們仗義援助之事說出,楊鶴略作沉吟道:“那位藍衫老者是冷泉莊的東院院主左衡,此人武功卓絕,李公拐已達神化的境地。飛星迸雷手雖是無雙絕學,要傷他仍屬不易?!?/br>
    鐘惠琴一怔道:“那他為什幺要撤退?!?/br>
    楊鶴道:“也許他沒有獲勝的把握,所以不敢冒險。不過此人生性陰險,睚眥必報,今后你們兄妹對冷泉莊倒要小心一些?!?/br>
    “是,義父?!?/br>
    當晚他們歇在船上,對江漢的夜景,鐘氏兄妹感到無比的新鮮感。兩岸萬家燈火,江上帆檣如林,這種罕見的盛況,家仁、惠琴兄妹還是第一次領(lǐng)略。因此他們睡得很晚,次日起身自然也較平日為遲。

    午餐之后鐘氏兄妹準備上岸游歷,一條纖小的人影卻于此時向小舟急馳而來,及到達近處一瞧,原來是桃花仙子的婢女小雯,鐘家信迎著她道:“小雯,你們小姐呢,我曾經(jīng)到丐幫總壇找過你們?!?/br>
    小雯道:“咱們知道公子去過總壇,但小姐不便見你?!?/br>
    鐘家信道:“為什幺,是怨我去得太晚。”

    小雯道:“不,是小姐另有苦衷,日后你會知道的?!?/br>
    鐘家信道:“那你來做什幺?!?/br>
    小雯幽幽一嘆道:“公子昨日路見不平,懲戒了冷泉莊的門下,武漢三鎮(zhèn)卻為此群情鼎沸,只怕對公子十分不利。”

    鐘家信哦了一聲道:“你們是聽到什幺傳言了,說說看。”

    小雯道:“江湖流傳公子得到了,并由瞎了眼的王叔出面做證,因此因此……”

    鐘家信道:“因此別人都相信了,你知不知道他們要怎樣對付我?!?/br>
    小雯道:“他們要成立一個武林聯(lián)盟,推選一個德高望重的臨時盟主,再集合天下武林對付公子。”

    鐘惠琴冷哼一聲,嬌嗔道:“就算我五哥當真獲得,可是咱們并沒有為非作歹,或是犯什幺武林大忌,他們憑什幺要聯(lián)合對付咱們。”

    小雯道:“這些咱們都知道,但別人卻另有一番說法?!?/br>
    鐘惠琴道:“他們怎幺說。”

    小雯道:“他們說公子意圖臣服天下,稱尊武林,并且生性殘暴,動輒殺人,如今以王叔作活的見證,自然會人人相信了?!?/br>
    鐘家信淡淡道:“欲加之

    罪何患無辭,他們要怎樣,咱們接著就走?!?/br>
    小雯道:“不,公子,俗語說:雙拳難敵四手。你斗不過他們的,所以小姐要小婢通知公于,趁他們還沒有開始行動,請你立刻離開武漢三鎮(zhèn)?!?/br>
    鐘家信道:“多謝你們小姐的關(guān)心,讓上覆你家小姐,我會好好考慮的?!?/br>
    小雯道:“既然如此,小婢告辭。”

    小雯離去之后,鐘惠琴不安的道:“對不起,五哥,都是小妹不好?!?/br>
    鐘家信一嘆,道:“這沒有什幺,江湖原本就是這幺險惡的。只是義父母數(shù)十年平靜的生活,咱們只怕給兩位老人家破壞了。”

    楊鶴夫婦原是在船艙之內(nèi)的,此時他卻哈哈一笑道:“不要難過,信兒,是義父靜極思動,你沒有破壞什幺?!?/br>
    說話之間,這對老夫婦已經(jīng)走出船艙,鐘家信問道:“義父,咱們要不要離開武漢?!?/br>
    楊鶴道:“不必,這般人既是存心要對付咱們,走到那兒也躲避不了。只要將家仁、惠琴的功力增強一點,相信沒有人能將咱們怎樣?!?/br>
    鐘家仁兄妹大喜道:“多謝前輩栽培?!?/br>
    楊鶴道:“本門的武功礙于門規(guī),不能傳給你們,但老妻的六度無相掌卻可以不受限制。其實鐘氏的天都九歸劍法,也是一種很好的劍法,只是出劍太慢,有些招式華而不實,只要略加改正,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首也非難事,你們愿不愿學?!?/br>
    鐘家仁兄妹齊聲說愿,于是他們丟開一切,將全部心力投入武學之中。

    這是一座精雅的小樓,小樓上仍透著微弱的燈光,這顯示著樓里的人兒還沒睡。鐘家信就站在這座小樓頭,面對著兩扇虛掩的門。

    房里傳出一陣陣的呻吟,女子的呻吟聲,還有那輕微的牙床玉鉤的動蕩聲。

    那女子的呻吟聲雖然低微,站在門口卻清晰可聞,像夢囈一般,輕輕的直叫:“盧龍,盧龍,你害死我了,盧龍……”

    那一聲聲一陣陣,再加上牙床玉鉤的動蕩聲,任何人都會想到是怎幺回事。

    鐘家信俊臉上立時泛起一絲紅意,盧龍,莫非這人就是在江湖上有浪蝶之稱的盧龍。有人到了房門口,浪蝶盧龍竟然還茫然無覺,由此可見此刻他是如何的沉醉。

    鐘家信之所以會到這里,是因為他想起冷泉莊的人提過雅音小筑四字,他趁家仁兄妹醉心于武學中,偷空走了出來。卻想不到竟會碰到這種尷尬的局面,使他進退兩難。

    “盧龍,出來咱們見見?!?/br>
    鐘家信開了口,語聲冰冷。按說,房里的人絕不會聽不見,然而竟毫無反應,那一聲聲一陣陣夢囈般的輕叫依然,那牙床玉鉤的動蕩聲也沒有間歇。

    “砰”

    的鐘家信雙眉微揚,抬手一掌劈出,砰然一聲門開了,房里的情景清清楚楚。

    房里很凌亂,像是有好多日子沒收拾一樣。可是亂歸歸,仍不失豪華氣派,紅毯鋪地,牙床玉鉤,床頭一盞琉璃燈,燈焰壓得低低的。床在動,低垂的紗帳在動,一對玉鉤也在動,玉鉤晃蕩,碰在那兩旁的床欄桿上,聲音叮叮好清脆。

    床上睡著個人,懷里抱減一團,在呻吟著,一聲聲一陣陣。

    鐘家信怔了怔,跨步到了床前。他看清楚了,床上是個女子,玉體橫陳躺在床上,這時的她身上只穿著一條褻褲和一個肚兜,幾乎成了全裸狀態(tài)。那兩條渾圓修長的大腿和雪白粉嫩的酥胸幾乎全露在外面,連那兩座高聳的玉女峰也從肚兜上緣隱隱可見。

    在這剎那,鐘家信的胸腔內(nèi)像不知從何處鉆進幾只小鹿,“噗噗”

    地跳個不停,而且越跳越厲害。

    “姑娘,你怎幺啦?!?/br>
    “我、我服了媚藥?!?/br>
    “媚藥,姑娘,你為什幺會誤服這種要命的東西呢?!?/br>
    “你以為我愿意服用這種鬼東西嗎,是盧龍那殺千刀的強迫我服下的?!?/br>
    說著兩眼一閉,豆大晶瑩的淚珠兒從眼角滑了下來,使得鐘家信看得一陣難過。

    “姑娘,服了媚藥會怎幺樣?!?/br>
    “服過媚藥之后,就像急火攻心,全身血脈逆沖,若一個時辰不施救,最后就會血管爆裂,一命嗚呼了。”

    “那你快快到街上去買解藥,或者去請大夫看呀。”

    “服下這種藥之后,除非、現(xiàn)在這有你能救我?!?/br>
    鐘家信啊了一聲道:“姑娘,這是什幺時候啦,你還有心情講笑,我壓根兒就不懂醫(yī)道?!?/br>
    “公子,女人服了媚藥,必須要男人救。同樣的,男人服了媚藥,也必須要女人去解?!?/br>
    “怎幺個救法。”

    “這還用說嗎。”

    “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明說好了。”

    “那幺我只好明講了,你和我必須結(jié)一次合體緣,使得陰陽交泰,才能解除體內(nèi)的媚藥之毒?!?/br>
    鐘家信聽得頭都大了,他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他想不到自己會碰到此等的好事。

    這時,床上那位姑娘又開始不住滾動,顯出一副極端痛苦的掙扎模樣。

    鐘家信臉上紅似火,不停的搓著雙手,暗道:“這樣成嗎?!?/br>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說:“當然成啦,救人一命,勝

    造七級浮屠?!?/br>
    “這不是趁人之危嗎?!?/br>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必須用霹靂手段,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鐘家信仍在猶豫,床上的那位姑娘卻已翻滾提更厲害,而且動手撕碎了僅有的肚兜、褻褲,卸下那最后的防線。于是,這時的胴體是一覽無遺了,白里透紅的肌膚細嫩無比,一雙修長的玉腿均勻而又柔潤。那三角形的小腹下就更加叫人迷醉了,它是飽滿滿的一片粉白。再細心看下去竟還有一叢毛茸茸的毛路,由小腹而下,這毛路一直蔓延到那要命之下。真是個:蜜桃成熟兩點紅,花開不時舞春風;蓬門曾經(jīng)緣客掃,暗祝燈前幾度思。

    她的眼睛有欲的火焰與祈求,濕潤而閃亮地凝注著鐘家信。剎時,鐘家信感到這個美麗的rou體是有著一具美麗的靈魂的啊,人類最快樂的傾間就是愛欲獲得調(diào)和的剎時,那種體貼與了解的暗示,使他真正的熱情泛濫。

    但是,鐘家信又開始猶豫了,因為他與這個女子根本不相識,更談不上了解,僅僅一面之緣的情形下,怎會有如此的感情沖動呢。

    就在此時,床上那位姑娘突然猛的一式鯉魚打挺,一下子把鐘家信抱個滿懷。

    “救我,求你救救我?!?/br>
    口中說著,手卻不閑著,居然迅疾的制住了鐘家信。

    鐘家信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女子竟有武功,由于這一疏忽竟然被她得手,不由叫道:“姑娘,你要干嘛。”

    這女子卻媚聲道:“鐘少俠,既然你見死不救,我蜂娘子只好移樽就教了?!?/br>
    說著,竟開始替鐘家信寬衣解帶了。

    “你、你怎幺會知道我姓鐘的。”

    “這也沒有什幺奇怪的,鲇魚套我們布下了眼錢,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我們眼里啦?!?/br>
    “你是冷泉莊的人,還是令狐世家的人呢?!?/br>
    “嘻嘻,鐘少俠,你還挺帶有的嘛,不但有一袋子的金銀,還有這幺大一顆寶珠,嘻嘻,這寶珠一定值不少錢?!?/br>
    蜂娘子似乎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身份,顧左右而言他。

    “喂,快解注我的xue道,這些統(tǒng)統(tǒng)給你?!?/br>
    “真的呀,不,我只要人,有人才有錢?!?/br>
    蜂娘子輕笑一聲,繼續(xù)剝光了鐘家信。

    陡聽她驚呼一聲,原來她發(fā)現(xiàn)鐘家信的roubang異于常人,竟然是超大號的巨炮,她不由得小鹿“噗噗”

    亂跳。

    此時的鐘家信實在糗透了,他正為自己因好心沒有好報被這個女人坑了一把而感到窩囊。尤其是自己的roubang被她碰了一下后,就不爭氣的勃起,更是令他窘迫萬分,不知如何自處。

    蜂娘子比他更糗,她想不到如此俊逸的人竟會有如此大的roubang,她立即暗暗替自己是否吃得下它而暗暗擔心著。不過,她這時已不是因媚藥yuhuo中燒,而是被撩拔得產(chǎn)生了性饑渴。鐘家信的江湖經(jīng)驗較淺,不知這位行為怪異的蜂娘子的一切,因為才會遭此暗算。

    蜂娘子本名胡菲菲,是一個很有名的殺手,由于她的美艷絕倫,武功高強,因此從未失過手。她這次是受了冷泉莊東院院主左衡之請,要她除去鐘家信,以報他們與武當派結(jié)怨伸手之恨。

    江湖上的事就是這樣攀葛附藤,一旦涉足,就有糾纏不清的恩怨。蜂娘子到鲇魚套踩過幾次盤,見他們住在小船上,船上除了揚鶴夫婦外,還有鐘家三小,自信沒有這份能耐,一直在等待時機,那就是希望鐘家信放單。

    合當有事,鐘家信為了一探雅音小筑,她便從后面進入,設(shè)下了這個圈套引鐘家信入彀。但一見到鐘家信后,卻被他男性的魅力吸引住,因此想人財兩得,先快活后除掉不遲??傊?,煮熟的鴨子還怕他飛掉幺。

    只見她將鐘家信擺平之后,雙腿一分,立即將洞口對準了roubang。她那兩片殷紅的洞門一碰到那個微燙的roubang,令她情不自禁的身子一震,立即站了起來。

    鐘家信把一切瞧在眼里,猜知她的顧忌,不由幸災樂禍的忖道:“愛吃又怕疼,有夠三八?!?/br>
    胡菲菲一瞄他的神色,立即明白他的心意,暗暗一咬呀,立即沉腰坐了下去。

    火辣辣的撕裂痛苦像是被開苞似的,不由令她悶哼一聲。

    鐘家信卻樂得雙頰肌rou一咧,胡菲菲擦去額上的冷汗,噓了一口氣之后,一見鐘家信的神情,心中暗哼道:“哼,你休得意,等老娘爽過之后,就有你好受的了。”

    鐘家信遭過伏擊立即挨轟,心中頓有失身之憤怒及羞急,卻另外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但是,他卻暗運正氣,沖開被制xue道。那蜂娘子卻氣沉丹田,猛烈的挺動起來,那情景好似餓鬼投胎,也像叫化子拾到金元寶似的拼命猛吞大嚼,抱著緊緊的。

    足足瘋了盞茶時間之后,只聽她喔了一聲,停止下來,浪聲道:“喔,真美?!?/br>
    鐘家信的xue道已經(jīng)沖開了,而滿身的yuhuo也爆發(fā)了,展開了反擊。倏見鐘家信一陣劇顫,立即蠢動起來,他的面目原本俊美,如今變得十分丑陋猙獰,就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

    戰(zhàn)云開始密布了,一開始就是正面rou搏,鐘家信拼命的揮戈、拼命的沖刺。

    盞茶時間之后,蜂娘子在舒爽之后,雙手一松,全力挺動起來。

    星火燎原,金鼓齊鳴;

    殺氣騰騰,扣人心弦。又過了半個時辰,蜂娘子開始招架不住了,她開始退卻了。

    可是,鐘家信的稟賦卻異于常人,非但不泄,反而越戰(zhàn)越勇。蜂娘子潰不成軍,鐘家信卻開始進入高潮。

    這原因很簡單,一開始是蜂娘子主攻,鐘家信完全采取以逸待勞之姿態(tài),同時他正運攻沖xue,在心無旁騖之下,根本沒有心情去涉及燕爾之樂。如今xue道一解,真氣源源不斷輸入,而蜂娘子已由于急攻好進,也是她失敗主因。在敵消我長之下,蜂娘子自然不行了。盡管鐘家信不懂攻擊技巧,胡沖亂撞,狠插狠抽,可完全是快速擊球進了壘,沒有變化球。蜂娘子根本就無還擊之力,她開始胡說八道了,她開始打擺子似的哆嗦了。終于,在一聲尖叫之后,美上云霄,悠悠昏迷了。

    鐘家信毫不知情的依然繼續(xù)攻擊,展開了一連串的密集實打。蜂娘子連續(xù)泄身數(shù)次,昏昏迷迷癱瘓在床上,被他再次的猛打后又醒轉(zhuǎn)過來,本想推身而起,一來渾身乏力,再來是難以那飄飄欲仙的快感。這情形就好像一個吸毒的癮君子,明知繼續(xù)吸下去一定會傷身敗家,可是欲罷不能,愈陷愈深。

    蜂娘子并非什幺三貞九烈的女人,在殺手行業(yè)中總是以色作餌,屢試不爽。

    但她經(jīng)歷的這些男人中,從未體會過這種奇妙滋味,當然舍不得緊急剎車了。等到她發(fā)覺全身直冒冷汗,惡心連連,眼冒金星之際,想要推開鐘家信之際,已經(jīng)連舉手之力都沒有了,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停,求求你停下來?!?/br>
    鐘家信已經(jīng)到了緊要關(guān)頭,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呼救,此時好似出籠的猛虎,海底蛟龍,野性大發(fā)又是一陣猛烈的快攻。蜂娘子昏眩了,一股股nongnong的液體向外冒,就像黃河決堤一般一泄千里,無休無止。

    足足沖刺了三四百回合,才感到roubang前端一陣酥癢,腰脊酥麻,精關(guān)一松,開始交貨了。就在此刻,鐘家信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了,原來他覺得蜂娘子的體溫越來越?jīng)隽?,于是急忙伸手一探鼻息,竟然已?jīng)沒氣了,她已脫陰死了,不由得全身一震。

    接著鐘家信急忙取過自己的衣服,胡亂的穿上,他不敢由正門出來,繞過后府,匆匆越墻離開了雅音小筑。

    回到舟中,尹婆婆發(fā)現(xiàn)他神色有異,忙詢問道:“信兒,怎幺了,看你的神色似乎發(fā)生了什幺事?!?/br>
    鐘家信把尹婆婆拉到船尾,把所遭遇到的一切原原本本毫不隱瞞地告訴了他的義母尹婆婆,尹婆婆冷冷一笑道:“這是她吝由自取,怪不得你。信兒,用不著良心不安。”

    在尹婆婆的一番開導之下,鐘家信才好過了些。但他卻不再離開小舟,一心的研究那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