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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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徵好笑,“傷口有什么好看的?!?/br> “不看看,我不放心嘛,”陸夷光俏皮的眨了下眼,“我得確認(rèn)會不會留傷疤?!?/br> 陸見深笑笑,“又不是姑娘家,留疤也無妨?!?/br> “那怎么行,”陸夷光一臉嚴(yán)肅,“大哥生得那么好看,怎么可以留疤,那不就跟白玉花瓶上多了一道裂縫似的,大煞風(fēng)景。” 陸見深:“……” 陸徵樂,“那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可以多留幾條疤?!?/br> “當(dāng)然不可以,爹就是極品紫砂壺,更加不能暴殄天物了?!标懸墓庖槐菊?jīng)的拍馬屁。 陸徵朗笑出聲。 陸見深也跟著笑了。 晚上的家宴,氣氛略有些尷尬,長輩們盡量粉飾太平,不過金側(cè)妃李恪以及李瑩玉的缺席,難免帶來一些影響,尤其是金側(cè)妃剩下的兩個兒子,惴惴不安。 李恪并無大礙,他只是羞于見人,也是難以接受李瑩玉竟然利用了他。 他去李瑩玉院里是因為涼月跟她說小丫鬟來報李瑩玉跟陸夷光拌嘴后躲在屋子里哭,自己不疑有它,趕了過去,沒見到李瑩玉,反倒是身體出現(xiàn)異樣,那種感覺來勢洶洶。 他抵擋不住,渾渾噩噩地要了涼月的身子,涼月一個勁兒哭,他羞愧難當(dāng),還想著如何補(bǔ)償。不想清醒之后卻被告知,這是涼月和李瑩玉聯(lián)合起來做的一個局。 一個是他一母同胞的meimei,另一個是伺候了他七八年的大丫鬟。 李恪備受打擊,尤其是在知道陸見深硬熬了過去之后,更覺羞愧,一直以來他都以陸見深為榜樣,陸見深保持清醒戰(zhàn)勝了獸欲,自己卻沉湎于欲望中了別人的jian計。 李恪越發(fā)厭惡自己,哪還有臉出來見人,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發(fā)呆。 若是陸夷光知道他的心路歷程,只想說,你們中間主要還是差了一個meimei的距離。 事實上,陸夷光當(dāng)然不知道,眼下她正興高采烈地等著二哥陸見湛回府。陸家即將迎來大團(tuán)圓,二老爺陸衍以及二少爺陸見湛不日抵京。 第48章 雪一直在下, 紛紛揚(yáng)揚(yáng), 伴隨著颯颯寒風(fēng),耳邊只剩下風(fēng)吹雪落的聲音, 忽爾, 加入了嘎吱嘎吱的踩雪聲。 “少爺, 縣主來了?!痹捯魟偮洌杉t色狐裘斗篷的陸夷光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整個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張神采奕奕的笑臉。 “大冷天的不在屋里待著, 怎么跑來了?!标懸娚钍疽馑s緊進(jìn)屋。 陸夷光在廊下跺了跺腳, 剁掉雪花才進(jìn)門,“我聽說呂府醫(yī)來了, 想著他是來給大哥換藥的, 便來瞧瞧?!?/br> “聽說, ”陸見深戳穿她的小心思, “只怕你是專門派了人侯著?!?/br> 陸夷光嘻嘻一笑, 坦然承認(rèn)了, “我這不是想看看大哥傷的怎么樣嘛!”默默加一句, 會不會留疤, 不親眼瞧瞧,她不放心?。?/br>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陸見深眼尾輕輕一揚(yáng), 眸中閃過笑意。 解著披風(fēng)的陸夷光假裝沒聽出他話里的揶揄, 笑得眉眼彎彎, “不用客氣?!?/br> 擺弄著膏藥準(zhǔn)備換藥的呂府醫(yī)笑呵呵道, “縣主放心,大少爺只是皮rou傷,并未傷到筋骨。” “有您老人家在,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标懸墓鉁惲诉^去,“我大哥不會留疤吧。” 呂府醫(yī)支吾了下,“這個,得看后續(xù)恢復(fù)情況。” 陸夷光整個人都不好了,如臨大敵,“難道會留疤,這哪行啊。呂府醫(yī),你一定得想想辦法,我大哥可不能留疤,還留在胳膊這么顯眼的地方,那多影響形象。你要什么藥,只管說,我肯定去找來?!?/br> 面對彷佛留疤的是自己的陸夷光,呂府醫(yī)一時詞窮,只能去看陸見深。 陸見深一臉的無可奈何,“不過是幾道疤而已,再說了傷在手臂上,誰看得見?!?/br> “話不能這么說,萬一夏天無意中卷起袖子被人看見了呢?!标懸墓獠毁澩蟾缭趺匆稽c美人的自覺性都沒有。 “看見了又有何妨,我又不是姑娘家?!?/br> “可你比姑娘家好看??!”陸夷光想也不想地說道。 陸見深眼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 呂府醫(yī)以及一眾丫鬟低眉垂眼假裝自己是個聾子,心里想的是,話雖不假,可好像這么說出來有點不合適的樣子。 “額……”陸夷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呂府醫(yī)的藥箱,生硬地轉(zhuǎn)換話題,“呂府醫(yī),可以開始換藥了。 ” “呵?!标懸娚畹托σ宦暎遒袔е判?。 被嘲笑的陸夷光臉紅了紅,這世道說真話都有錯了,她視線不動如山,一瞬不瞬地注視藥箱,彷佛那是個絕世美人。 陸見深到底不舍讓她難為情,以眼示意蘇木卷起左袖。 隨著袖口慢慢卷起,露出纏著紗布的手臂來,裸露在外的那一截手臂肌rou精實,線條流暢。陸見深走的是文官一途,不過弓馬射獵也不在話下,還在七歲起便跟著名師習(xí)劍,至今也沒拋下,當(dāng)?shù)蒙弦痪湮奈潆p全。 陸夷光每每撞見她大哥練劍情景,都要感慨上一句,美人如玉氣勢如虹。奈何她愛睡懶覺,而大哥晨起練劍,難得遇上一回,好不扼腕。 陸夷光也終于不再假裝認(rèn)真地盯著藥箱不放,視線轉(zhuǎn)移到陸見深手臂上,見到那刺眼的白紗布就想起昨天的事,登時又在心里將李瑩玉罵了一頓。 “輕點,輕一點,不要扯到傷口?!痹趨胃t(yī)拆解紗布的時候,邊上的陸夷光碎碎念個不停,五官揪成一團(tuán),彷佛受傷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陸見深被她這模樣逗笑了,腦海中浮現(xiàn)昨日她氣勢洶洶地翻進(jìn)風(fēng)月閣的畫面,那會兒她也是比自己還生氣,心頭熨帖,沒白疼她。 呂府醫(yī)特別想讓她閉嘴,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忍著她的聒噪,小心翼翼的拆掉紗布,差點就想違反醫(yī)者父母心的原則故意用點力,看看小縣主能不能感同身受地叫起來,最終他用理智壓下了這股找死的沖動。 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傷口只結(jié)了一半的血痂,在血痂中間隱隱還能看到血rou,陸夷光頭皮一麻,臉色微微泛白,覺得自己的胳膊也鉆心的疼起來。 不等她問,呂府醫(yī)先說了,“傷口在水里泡了不短的時間,創(chuàng)面比較大,又是冬天,所以傷口好的慢一些。不過大少爺身強(qiáng)體健,又有上好的傷藥在,約莫明天換藥的時候,就能全部結(jié)痂了,這結(jié)了痂,后面好起來就快了?!?/br> 陸夷光聲音悶悶的,“藥補(bǔ)不如食補(bǔ),吃些藥膳是不是會好得快些?!?/br> 呂府醫(yī)回,“老夫昨兒已經(jīng)寫了一些藥膳方子給廚房管事?!?/br> 陸夷光道,“給我也來一份。” 呂府醫(yī)道好。 “怎么,你也想做藥膳給我?!标懸娚钜姴坏盟龕瀽灢粯?,引著她說話。 “大哥想吃什么我就讓我院里的小廚房給你做?!?/br> 陸見深打趣,“我還以為你要親手做。” 陸夷光眼神飄了飄,弱弱道,“倒不是我懶,就是吧,我怕把你吃壞了,我的廚藝,嘿嘿,嘿嘿?!币磺斜M在不言中。 “既然知道自己廚藝不精,那便趕緊學(xué)兩道拿手菜,將來也能應(yīng)付場面?!惫媚锛页鲩w后頭一天要親手做兩道菜孝敬夫家長輩以示賢惠。 陸夷光知道他指得是什么,理直氣壯地反駁,“到時候讓半夏她們做了就是,他們還敢挑剔不成,又不是找廚娘。” 陸見深還能說什么,正如昨天父親說的,努力爭上游,他站的越高,自然越能護(hù)她周全。 呂府醫(yī)開始重新上藥,再用干凈的白紗布重新包扎好,他的手剛離開,陸夷光的手就伸了過來,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了戳離著傷口還有一掌距離的手腕,“這樣疼……不疼?” 陸見深卻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飛快收回手臂。 “……我沒用力?!标懸墓庖詾樽约号哿怂耍D感不安。 “不疼,我就是怕你第二下給我戳到傷口上,那就肯定疼了?!标懸娚盥曇魩?,心緒卻不大不穩(wěn),是自己過于敏感了。 陸夷光黑線,“我有這么蠢嗎?” 陸見深放下衣袖擋住她毫不避諱的視線,這丫頭,彷佛只記得自己受傷的結(jié)果,卻徹徹底底忘了受傷的原因和經(jīng)過。倒是有些羨慕她的沒心沒肺了,所有尷尬的場面都沒發(fā)生過一般,面對他神態(tài)一如往昔。 而自己倒做賊心虛似的,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陸見深覺得滑稽,還有些辨不出來的古怪。 陸夷光支吾了下,“我就是想確定下是不是稍微動一動胳膊就疼,那不是干什么事都難受?!?/br> “只要不用力就不疼?!标懸娚顚に贾覀€機(jī)會跟她細(xì)細(xì)說一下男女大防,前幾天她也是這樣直接上手就摸。便是親兄妹,也得有所避諱,更何況他們不是。姑娘家長大了,合該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就讓人占了便宜去,惹來后患。 思來想去癥結(jié)還是在陸見游身上,兩人還沒學(xué)會走路就學(xué)會了你踢我一腳我壓你一回,打打鬧鬧長大,導(dǎo)致阿蘿對兄妹間的肢體觸碰理所當(dāng)然。 毫不知情的陸見游:“……” 這漫天雪花都是他的冤屈。 漫天飛雪中,二老爺陸衍的馬停在柳葉胡同的陸府大門前。他是回京述職的,所以第一站去了兵部,見了上峰才回府。 蔡氏帶著一眾年長兒女立在風(fēng)雪里迎接。 “這么大的雪干嘛出來接。”陸衍翻身下馬,他遺傳了陸家人一貫的好相貌,劍眉高鼻,唇方口正,身軀凜凜卻不粗獷,是個極為硬朗的中年男子。 蔡氏眉眼含笑,“孩子們迫不及待想見老爺?!?/br> 陸衍朗笑一聲,扶起蔡氏,再去看嫡出的一兒二女,接著目光落在眉眼陌生之中又帶著幾分熟悉的陸玉簪身上,眼神有一瞬間的復(fù)雜。 “老爺,這便是玉簪。”蔡氏一派寬和的介紹。 陸玉簪垂著眼簾,福了一福,“玉簪見過……父親?!弊詈髢蓚€字說出來有些艱難,在她十五年的人生中,早三年,父親是梁溪那個敦厚老實的酒樓掌柜,再后來,便沒有父親了。眼下天上掉了個父親出來,陸玉簪沒有感受到傳說中血脈相融的親近,唯有陌生以及……怨恨。 就是這個男人,明明有家有室,卻欺騙了她娘,令娘一生孤苦,外祖父外祖母晚年傷懷。 神色恢復(fù)如常的陸衍點了點頭,并未對她多說什么,扶了蔡氏對所有人道,“都進(jìn)去吧?!?/br> 望望并肩走在前面的父母,再看看旁邊的陸玉簪,陸初凌嘴角上翹,看來父親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女兒并不另眼相看。 抱著差不多想法的還有陸詩云,家里女兒多尤其還有兩個金尊玉貴的嫡女,庶女自然不稀罕了。她絞盡腦汁討好嫡母和嫡姐,才算是在父親那占了一席之地,是庶女中的頭一份。 橫空冒出來的陸玉簪拉響了她的警鈴,身世坎坷,姨娘說父親可能因為虧欠而補(bǔ)償她。容色傾城,姨娘說她還與仙逝的姑姑有些相似。 幸好,現(xiàn)下看來,父親待陸玉簪并無特殊。 正屋內(nèi),久別重逢的一家人敘了舊,陸衍賞了每個孩子禮物,又略略過問幾句,便打發(fā)他們下去。 “這幾個月辛苦夫人了。”陸衍握住蔡氏的手。 蔡氏臉微紅,“妾身做的都是自己該做的,再說了,妾身這兒高床軟臥,仆婦環(huán)繞,還有凝兒凌兒分憂,哪里說得上辛苦。倒是老爺,整日里忙于軍務(wù),才是辛苦了,妾身瞧著,老爺都瘦了?!?/br> “夫人和孩子們都不在,我一個人用膳都不香,可不是瘦了?!标懷芄恍?。 蔡氏不去想留在大同的那幾個嫵媚姨娘通房,只笑,“那現(xiàn)在咱們一家團(tuán)圓了,用膳的時候老爺可得多多用些?!?/br> “這是自然?!标懷苻D(zhuǎn)而開始問陸初凝婚禮籌備情況,這是他第一個孩子,打小便乖巧體貼,甚得他寵愛。 蔡氏笑意更濃,大致說了下婚禮情況,末了道,“我人生地不熟,多虧了大嫂幫忙,才能這么順利?!?/br> 陸衍就道,“下午過去時,我親自向大哥大嫂致謝?!?/br> 接著,蔡氏主動說起了陸玉簪,“這孩子乖巧的很,請安到的是最早的,針線活好,時不時做些鞋襪送來。就是人有些不愛言語,也是情有可原,才回家沒適應(yīng)過來。老爺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她心慢慢踏實了,漸漸的就會開朗起來?!?/br> 縱然她不喜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楚心慈母女,可也不屑于跟一個小姑娘計較,說到底,罪魁禍?zhǔn)资悄腥恕?/br> 陸玉簪安守本份,她也就會當(dāng)一個好嫡母。這庶女若是嫁的好出息了,也能幫襯家里,受益的是她兒子。 “有你這個嫡母,是她的福氣?!标懷芨锌艘换?,七分真心,比起同僚家里以磋磨妾室庶出為樂,故意養(yǎng)歪庶子庶女的正室,蔡氏堪稱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