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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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赳赳氣昂昂的符驥瞬間慫了,紅著臉低了頭,她,她們怎能如此暴露! 比他更沒見識的陸見游耳朵紅的能滴血。 陸見湛勾唇一笑,大周狎妓之風大熾,文人sao客長宿煙花柳巷是常態(tài),不少官員也好此道,視其為風雅。 “有點出息,別給我丟人?!?/br> 陸見游磕磕巴巴,“娘會罵我的?!?/br> “說的好像你第一次來似的?!标懸娬坎挪恍胚@小子沒偷偷跑去長見識過。 在陸見湛了然的目光下,陸見游漲紅了臉,結結巴巴,“花船沒來過,之前,也沒,我就是喝喝酒看看歌舞,連手都沒敢摸?!?/br> “聽著語氣還挺可惜的。” 陸見游頭搖的猶如撥浪鼓,“不可惜不可惜不可惜?!?/br> 陸見湛拍了下他的肩膀,“緊張什么,我今天就是專程帶你們來見世面,見得多了也就不怪了,以后就不會著了道?!币Σ恍Φ乜粗K,“瞧人家阿驥就比你鎮(zhèn)定多了,出息點。” 符驥驕傲地抬了抬下巴,“不就是喝花酒嘛!” 陸見湛贊賞的看著符驥,“還是驥表弟灑脫,我聽說船上的瑤姬姑娘琵琶一絕,咱們今天也來飽飽耳福?!?/br> 第60章 且說陸氏三姐妹處, 心煩意亂的陸初凌對陸詩云和陸玉簪道, “我自己走走,你們也隨意?!辈挥煞终f抬腳就走, 腦子里符驥和陸夷光相處的畫面揮之不去, 若真成了, 叫她情何以堪。 不可能,便是真的,符家拒絕了她的婚事,也不可能調頭再和陸夷光, 傳出去成什么話了。 陸初凌心里稍稍一定, 只人還有些心浮氣躁。過年走親訪友這一陣,母親悄悄給她相看了好幾家, 也有上門說媒的, 只她沒一個中意的。過了年她就十六了, 不能拖了。 陸詩云和陸玉簪對視一眼, 陸詩云道, “咱們一起走走吧, 一個人逛街也沒意思?!?/br> 陸玉簪輕輕點了點頭。 正漫無目的的走著, 冷不丁一個小孩撞在翠色身上。 翠色踉蹌了下, “小心點?!?/br> 那小孩子埋頭就跑。 翠色皺了皺眉,心說這孩子真沒禮貌, 忽爾心念一動, 一摸荷包, 果真沒了, 立時大叫,“有小偷,抓小偷?!币贿吀吆爸贿呑妨松先?。 “別追了?!标懹耵⑦B忙道,恐那孩子還有同黨。 只翠色頭一次遇上這種事,哪有什么經(jīng)驗,第一反應就是奮起直追,陸玉簪擔心她出事,只得追上去。 留在原地的陸詩云不滿地皺起眉頭,不就一個荷包,至于嗎?真是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出什么樣的丫鬟。 鎖秋瞧了瞧,“姑娘,我們?” “隨她們去?!彼筛刹怀霰娔款ヮブ伦焚\的事來,這么想著的陸詩云突然提著裙擺小跑起來。 鎖秋一愣,連忙跟上。 “多謝李公子?!标懹耵⑵骄徚讼麓?,朝著李恪屈膝道謝。 李恪眼底藏著驚喜,“四姑娘不必客氣。”捏了捏手里的荷包,遞上前。 翠色雙手接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 李恪忍不住對陸玉簪道,“下次再遇上這種事,四姑娘還是莫要親自來追,萬一他還有同伙,你們兩個姑娘家恐有危險?!?/br> 陸玉簪臉紅了下。 翠色赧然,小聲道,“是奴婢自個兒不由自主地追了上來?!?/br> “那你日后切莫在如此沖動。” 翠色紅著臉應了,覺得這位慶王府的大公子當真溫良和煦,去年臘月,四姑娘去城外凈蓮庵為崔嬸做百日法事,險些做不成,幸虧恰巧在那探望李二姑娘的李公子出手相助,才順利舉行了超度法事。 這時候,后方傳來陸詩云細細柔柔的呼喚,“四妹?!瘪R上又變成了驚訝,“李公子?” 李恪情不自禁地眼神失落了一瞬。 毫無所覺的陸玉簪主動向款款而來的陸詩云解釋,“三姐,多虧李公子攔了下,才找回了荷包?!?/br> 陸詩云忙福身,“多謝李公子出手相助舍妹?!?/br> 李恪收了收笑,客氣道,“三姑娘客氣,舉手之勞罷了?!?/br> 陸詩云尋著話題,“那小賊呢?” 李?。骸澳呛⒆右姞畈幻钊拥艉砂闩芰耍松饺撕R矝]必要對個孩子窮追不舍。” “李公子說的是,那孩子瞧著不過十歲,想來若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也不至于走上歧途,得饒人處且饒人?!标懺娫普f的寬宏大量。 翠色尷尬的紅了下臉。 李恪笑笑,“三姑娘心善?!?/br> 陸詩云靦腆一笑。 寒暄兩句,雙方分開。 “可真巧,沒想到會遇上李公子。”陸詩云狀似隨意的說道,視線落在陸玉簪臉上。 陸玉簪笑了下,“燈會集中在這幾條街上,這一路走來我們不是遇上了好些熟人?!?/br> 陸詩笑笑,“四妹說的是,這次翠色荷包能找回來真要多謝李公子了?!?/br> 陸玉簪點了點頭。 見她神色如常毫無異樣,陸詩云覺得自己想多了,遂撥了撥腰間的佩飾,“這街上魚龍混雜不太平的很,咱們還是去找找二姐吧,若有什么,可是罪過了。” 陸玉簪向來順從,應了一聲好。 …… 再說花船上,陸見湛遇上一個朋友,道了一聲,“你們先聽著,我去去就回。”陸見湛一走,符驥和陸見游頓時松了一口氣,有種長輩離開的如釋重負之感,表兄弟倆互看一眼,都發(fā)現(xiàn)對方面龐通紅。 十五歲的少年,干的最出格的事,就是學人家風流倜儻,跑到風月場所假裝自己是個大人,一擲千金喝花酒。真刀真槍一次都沒干過,對男女之事兩個人都是半懂不懂的狀態(tài)。 陸家管得嚴,陸見游院子里丫鬟樣貌平平無奇,人更是規(guī)規(guī)矩矩,敢勾引主子妄想當姨娘的,心思剛冒頭就被南康長公主滅了。 而符驥,順陽長公主倒是不管這個,哪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還在符驥出精之后善解人意地安排了兩個漂亮丫鬟,就是給他學習人倫的。奈何符驥孩子心性,壓根還沒開竅,白瞎了兩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媚眼拋給了瞎子看,還被嫌棄礙手礙腳給打發(fā)了。 他們平日里去的那些風月之地,偏向于雅致含蓄,里面的姑娘也頗為矜持,哪有眼前這么直白奔放的。 陸見游和符驥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猶如捍衛(wèi)貞cao的良家婦女,而旁邊的姑娘們則成了調戲美人的惡霸。 這兩個姑娘閱人無數(shù),一眼就瞧出這是兩個雛,還生的眉清目秀樣貌堂堂,登時起了玩心,也存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誰說只能讓男人占女人便宜,女人照樣也能占男人便宜。 陸見游和符驥被弄得手忙腳亂面紅耳赤,“有話好好說,你們放手,別,別動手動腳??!” 慌里慌張的模樣逗得兩個姑娘更加主動,摸一把臉,蹭一下胸,掐一下腰,扯一扯腰帶…… “這是唱哪出呢!”傅延年手上摟著一個艷麗豐滿的女子出現(xiàn),嘴里嘖嘖有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風蕭館來著?!?/br> 風蕭館,城內有名的象姑館,里頭是各色各樣的美男子,因被永淳公主堂而皇之地光顧過而名聲大噪。 傅延年這是在諷刺陸見游和符驥扭扭捏捏不像來玩的,倒像是被玩的兔兒爺。 還別說,陸見游真的產(chǎn)生了這樣可怕的錯覺,趁著身旁這姑娘愣神的空檔,陸見游推開她站了起來,把一荷包碎銀子都拋了過去,故作兇狠地警告,“你別動手動腳,我就是來聽曲,再這樣,我翻臉了?!币皇谴_了,他都想跑路,這姑娘太……太不含蓄了! “來花船上聽曲,符侯爺陸三少好雅興。”傅延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你們倆不會還沒開過葷吧?” “要你管!”小小男子漢陸見游莫名覺得恥辱,色厲內荏。 在傅延年這宛如不打自招,那眼神彷佛看著什么神奇的東西,還有一種高高在下的藐視,“合著還是兩只童子雞,趕緊回家喝奶吧,這里可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 周圍之人哄堂大笑,尤以傅延年笑得最大聲。 被死敵如此嘲笑,符驥都快氣炸了,“你才童子雞,你全家都是童子雞。” 傅延年輕挑地捏了一把身旁女子的酥胸,“寶貝兒,他說我是童子雞?!?/br> 那女子嬌笑一聲 ,輕捶一把,“討厭,”又風情無限地溜一眼符驥,“公子是什么,奴家自己清楚就行了?!?/br> 傅延年挑釁地斜著符驥,這兩年和符驥對上,他吃虧的次數(shù)居多,今兒總算是扳回了一局。 怒氣上涌的符驥氣紅了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站在艙房內了。 玫紅色齊胸對襟襦裙的女子含情脈脈望著他,眼里帶著鉤子,欲語還休。 符驥皺皺眉,福如心至,摘下腰間玉佩,望望門口小聲道,“你叫吧!” 女子一頭霧水。 符驥臉色微紅,支吾了下,“這會兒你該怎么出聲就怎么出聲,完事了,這塊和田玉佩就是你的了?!睕]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 女子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匪夷所思地看著符驥,“公子?” 符驥不耐煩,“讓你叫你就叫,哪有這么多廢話,叫得好了還有賞。” 女子盯著那塊和田玉看了幾息,一看就是好東西,少說得幾百兩,沒準能上千,這么好掙的錢,自然是要掙的。 她扭著腰肢兒走過去。 “你別,別過來?!毙挠杏嗉碌姆K往后退了一步,聲音都抖了。 女子悄悄翻了一個白眼,指指面朝著江河的舷窗,涼涼打趣,“公子喜歡開著窗辦事兒,奴家倒是不介意的?!?/br> 自知鬧了笑話的符驥臉色爆紅,飛快躥過去關上窗。 女子不著痕地掃一眼符驥的腰下,可惜地嘖了一聲,年紀輕輕相貌堂堂,居然不行。 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玉佩,那女子開始呻吟嚶嚀,越看這玉佩越值錢,聲音里不由帶了幾分愉悅,忽然,女子停下來,小小聲道,“公子,這種事哪能只有我一個人出聲?。 ?/br> 躲在一旁臉紅的能滴下血來的符驥打死也不肯配合,粗聲粗氣道,“我就是不愛出聲,怎么了?!?/br> 女子差點笑了場,這小公子怎么這么逗,哪來的奇葩。見他兇巴巴的瞪過來,趕緊干起活來,看在銀子的份上,奇葩算什么,神經(jīng)病都能忍。 門外被陸見游拉過來救場的陸見湛嘴角抽了又抽,符小子自己是個傻的,把別人也當成傻的了,這小子越看越傻,傻的還挺可愛的。 陸見湛目光逡巡一圈,差一點又想出言譏諷的傅延年在他逼視的目光下灰溜溜的走了,論理符驥身份比陸見湛高,但是傅延年不怕符驥,卻怕陸見湛,大概是紈绔子弟對上青年才俊的自卑吧。 傅延年都走了,其他人更不敢湊這熱鬧,紛紛撤了,至于撤了之后怎么樂就是他們的事了。 陸見游忍笑忍得臉都變形了,不得不捂著嘴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陸見湛自個兒也繃不住,傻是傻了點,不過人倒是挺正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