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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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別莊時,謝思言一直用自己的披風擋著少女頭面,披風寬大,少女嬌小,幾乎將她裝起來,倒正能遮蔽嚴實。 旁人瞧見,隱隱望見舞姬的裙邊,也只以為這位貴人瞧上了哪位舞姬,要尋個地方云雨取樂。 蔣仁見謝思言折回,先是驚喜,后聽了他的要求,不明所以,但魏國公世子難得開一回尊口,他焉有不應(yīng)之理,當下吩咐婢女去為陸聽溪準備住處。 婢女為難,問騰個什么地方出來,蔣仁的目光在陸聽溪與謝思言之間繞了兩圈,低聲吩咐:“將原先為魏國公世子預(yù)備的那間給那位姑娘住。”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何方才還對那群女人不屑一顧的世子爺會突然看上其中一個舞姬,但瞧著世子爺這架勢,怕是對這舞姬喜愛得緊,今晚必是要讓她伺候的。 良宵一刻值千金,那間屋子原就是布置了給世子爺作樂的,里面有不少好東西,如今倒是正好。 謝思言覺著蔣仁辦事尚算牢靠,并未細問究竟預(yù)備的什么地方,低頭撩開披風,對藏在里頭的少女低聲道:“乖,先委屈你在此住一晚。” 里頭有顆腦袋點了點。 安頓了陸聽溪,他轉(zhuǎn)回頭就命人將馮光遠與其一干手下押了過來。 馮光遠如今仍覺如墜夢中。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伸長脖子都巴不著的魏國公世子,竟然認得那女子,亦且瞧那模樣,關(guān)系很不一般。 馮光遠想到這位世子爺一貫的手段,抖如篩糠,跪伏在地,再三為自己申辯。 謝思言目光冷銳如千年寒冰。 他已從陸聽溪口中約略知道了事情大概。他連輕碰一下都怕傷著的寶貝這兩日竟受了這許多折騰。那馮光遠竟非但擄了他的心肝寶貝,餓了她兩天,還派了一伙惡賊欲行jian殺,掩匿過失。 欲行jian殺。 jian殺。 謝思言倏地回身,一腳踹在馮光遠心窩,通身殺氣騰騰。 這一腳又猛又狠,馮光遠疼得抽搐。然則謝思言猶不解恨,又照著他的肋骨連番狠踢猛踹。謝宗臨教子嚴苛,讓謝思言文武兼修,謝思言是正經(jīng)習練過騎射搏擊的,力道不知比尋常人大多少。 馮光遠吃痛倒地,知自己的肋骨怕是斷了,卻不敢吱聲,甚至不敢躲避,只是抖得厲害。 謝思言的眼神,太可怖了。 他見過無數(shù)窮兇極惡的惡賊,卻沒有一個的兇惡程度能及得上謝思言方才那個眼神。 那眼底仿似有黑色的火焰竄動,瞧了令人足底生寒。 這位世子爺手段了得,背后的魏國公府又是個人見人畏的龐然大物。謝家百年豪族,世子爺又是謝家最得倚重的長子嫡孫,整治他一個從六品的州同知,怕是比捏死一只螞蟻更要容易。 馮光遠正要再行求饒,卻見謝思言竟是倏地一笑。那笑森冷寒徹,帶了嗜血的意味。 謝思言噙笑望來的場景,令馮光遠毛骨悚然。 少刻,謝思言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馮大人既這樣盼著升官,那想來是熱衷于揚名的,不如我成全你?!毖粤T,揮手召來護衛(wèi),如此這般沉聲交代一番,“做得干凈點,動靜別太大。”不能驚動了他的寶貝。 馮光遠并沒聽清謝思言打算如何發(fā)落他,觳觫不已,被一眾虎背熊腰的護衛(wèi)輕輕巧巧拖了出去。 外頭天黑林密,眾護衛(wèi)拖死豬一樣一路將馮光遠拖出了別莊,又就地一拋,將之摜在地上,摔得馮光遠七葷八素。 馮光遠也顧不得心口和肋骨處的劇痛,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我這就滾,這就滾!絕不會礙了世子爺?shù)难?!?/br> 護衛(wèi)一把揪住他,居高臨下冷笑:“馮大人敢怕是不了解世子爺?shù)男宰?,你如今想滾都滾不了了。你犯了世子爺?shù)拇蠹?,世子爺怎會這樣輕饒了你?” 馮光遠一怔,踹斷他的肋骨,把他扔出去還不算? 他這個念頭尚未轉(zhuǎn)完,就見那群護衛(wèi)上來開始撕扯他衣裳。馮光遠驚而忘語,唬得面色慘白,扯衣服是要做甚?及至想起大呼,又被人用布條堵住了嘴。 堵得嚴嚴實實,馮光遠拼盡全力也只能發(fā)出一陣低弱的“嗚嗚”聲,就像方才被困的陸聽溪。 謝思言又著人將金婆子等人押來。 眾人今晚歷經(jīng)幾番大起大落,而今又莫名得罪了眼前這位權(quán)貴,聽說馮大人已被扔了出去,還不曉得下場如何,一時惶恐不已,只知叩頭,表示自己也是領(lǐng)命辦事,那禍首是馮大人,他們只是下人。 謝思言思及這伙人方才如何對待陸聽溪,就戾氣上沖,驀地轉(zhuǎn)頭看向蔣仁:“眼下在蔣大人的地盤上出了這等事,蔣大人說該當何如?” 蔣仁能混到一州長官的位置上,也是個人精,立刻會意,笑著拱手:“是在下失察,世子息怒,在下這便將這幫刁民處置了?!?/br> 轉(zhuǎn)頭冷下臉,對自己的長班道,“將這幫刁民押入大牢!依我看,那伙惡賊并那幾個老虔婆怕是從前沒少辦作jian犯科之事,給我好生查查,定要嚴懲不貸!” 長班懂了,這便是要往死里整的意思。這個他們最拿手。 金婆子等人大駭,通州地界上,哪個不知這位蔣大人的手段,但凡到了蔣大人手里,連個全尸都難留!那幫獄卒本就是虎狼之輩,如今得了上頭明令,還不知如何磋磨他們! 一時屋內(nèi)一片鬼哭狼嚎。 陸聽溪被領(lǐng)到地方后,發(fā)覺這竟然就是她先前待的那個類似洞房的所在。不過如今既然沒有性命之虞,也不必擔心什么老色鬼,待在何處也就不那么要緊了,橫豎能歇腳就成。 她兩日未曾進食,饑腸轆轆,正想叫婢女尋些吃的來,謝思言推門進來。 “你披著個毯子做甚?嫌冷?”他闔上門轉(zhuǎn)身的一瞬,頓了下。 這房內(nèi)的布置…… 陸聽溪起身行了禮,又以目光指了指他的披風:“多謝世子,物歸原主。”她不能總裹著謝思言的衣裳,這身舞姬的衣裳不合身,胸前束得緊,她不想露于人前,這便裹了個毯子。 紅燭高燃,輕紗曼舞,少女靜坐床畔,凝眸看來,一張芙蓉面被紗帳映得微泛酡紅,美得攝人心魂。 適才在外頭燈火昏暗,又急于救人,謝思言未曾細看,如今到了明處,他才驀地發(fā)現(xiàn),今日的陸聽溪,迥異于往日。 冶麗妖嬈的妝容,嬌慵嫵媚的墮馬髻,眉間一點芍藥花鈿,轉(zhuǎn)眄流精,眼波一蕩,便是道不盡的風情月意。 謝思言眼眸幽邃,宛如蘊了墨的深潭。 他見少女欲言又止,上前道:“那幫欺負你的人,我都幫你收拾了。”又一頓,忽覺還是不要說太多為好,萬一讓她覺著他心黑手辣,往后怕了他躲著他豈非不美? 陸聽溪沉默一下,道:“其實我是想說,世子能否幫我弄些吃食來,我兩日沒進食了?!?/br> “想吃什么,盡管說,我命他們預(yù)備去?!彼ッ倥哪X袋,臨了又頓住。 從前陸聽溪梳著少女小髻時,他隨手按一把倒也沒什么,如今換了裝束,他忽然開始束手束腳。 他眼下心緒難平,思及方才之事深深后怕,如今胸臆間奔涌的滿是失而復得的心悸,直想將她狠狠揉進骨血里,讓她時時刻刻與他在一處。他真擔心自己一旦碰著她,會難以自持,干出什么獸性之事。 深吸口氣,卻越發(fā)覺得這屋內(nèi)暖香曖昧熏人,口干舌燥。 陸聽溪卻是沒留意謝思言的異常。她在想孔綸之事。孔綸先前有意套話一事,她總覺可疑,一直都想說與謝思言,但后頭因著進宮之后的諸般事端,始終沒能說成。 思緒至此,她又禁不住想起了入宮那日,烏篷船內(nèi)的一幕,霎時赧然。 不過既然事情已過,謝思言也沒有再提的意思,她又何必重提,徒惹尷尬。 陸聽溪收斂心神,將孔綸那日在后花園套她話的事說了一說。 謝思言對于孔綸的試探毫不意外,只是孔綸特特跑到后花園去找陸聽溪,令他分外不豫。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叩門聲起。 孔綸的聲音傳來:“表妹可方便讓我入內(nèi)?” 陸聽溪猛地抬頭,只道而今多有不便。 “那表妹先拾掇拾掇,等方便了我再進去?!?/br> 竟是非入不可的架勢。 陸聽溪示意謝思言暫避起來,但謝少爺并無此意,居然蹙了下眉,轉(zhuǎn)去開了門。 陸聽溪窘得恨不能把腦袋埋進毯子里。 “倒不知子元有何要緊事,非要這個時候過來?”子元是孔綸的表字。 謝思言只將門開了一小半,身子又幾乎堵住了孔綸的視線,孔綸目光試著往屋內(nèi)一掃,果然什么都沒瞧見,笑道:“這樣說來,勉之這時在此,豈非有天大的緊要事?” “表妹此番受驚不小,又連日未曾進食,我來安頓表妹,”謝思言似笑不笑,“子元說,這是否算是天大的要緊事?” “那真是巧了,勉之有緊要事找表妹,我也有,煩請勉之讓一讓?!?/br> 兩人在門口僵持不下時,忽聞得屋內(nèi)“啪”的一聲響,似是什么金鐵之物墜地的聲音。 二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去。 謝思言人在屋內(nèi),又離得稍近,一眼就瞧見了那落在地上的物件模樣。半弧狀,又粗又長,砸在地上,聲如金鐵交鳴。 那是男女行房時助興的器具。 他陡然想起孔綸還在旁,當下一個箭步?jīng)_入屋內(nèi),飛身去撿。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那掉落之物,正是陸聽溪先前丟在一邊的物件, 陸聽溪見狀一愣, 詫異于謝思言為何那般激動。 謝思言一挪步,孔綸便推門而入, 目光投在謝思言飛快藏起的物件上。 謝思言鎮(zhèn)定自若,迅速將之塞入鸞被中,轉(zhuǎn)頭對孔綸道:“子元有甚要緊事, 不如說來聽聽?!?/br> 孔綸的目光在鸞被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須臾,收回視線。 “倒也沒什么, 就是來跟表妹致歉, ”孔綸轉(zhuǎn)向陸聽溪, “適才是我魯鈍,竟一時被那群歹人蒙蔽, 沒能認出是表妹, 讓表妹白白多了那許多磋磨, 實在心下有愧?!闭f著話,當真朝陸聽溪打恭道歉。 陸聽溪直道不必,客套幾句,見他竟仍無要走的意思,出言道:“表兄請回,我想稍歇片刻?!?/br> 孔綸道好, 轉(zhuǎn)頭看向謝思言:“勉之不與我一道移步?” 謝思言冷冷瞥了孔綸一眼, 交代陸聽溪安心等著上膳便是, 回身與孔綸一起離開。 出了廂房,孔綸道:“想來表妹也與勉之說了我在后花園問話一事,勉之不如與我開誠布公,這樣你我都省心。不然——”他笑道,“我只能時常去打攪聽溪表妹了。” “子元偏要給自己找麻煩?” “若勉之實在不肯坦誠,我也不怕麻煩?!?/br> 謝思言冷笑:“我只是純粹要幫陸家,并無旁的牽扯,卻不知子元要挖出些什么來?” “若果真如此,勉之又為何遮遮掩掩,不肯露恩于陸家?這委實不似勉之從前的作風。但凡陸家那邊知曉此番暗助解難之人是勉之,焉有不答應(yīng)結(jié)親之理?勉之眼下這般舍近求遠,仔細被旁人占了先機。” 孔綸笑道:“我瞧著覬覦聽溪表妹之人如恒河沙數(shù),說不得勉之一個不留神,美人就歸了旁人呢?” 謝思言道:“你偏不信我所言,我也是無法。我只給子元一句忠告——擋我者死?!?/br> 他語聲轉(zhuǎn)輕,目光卻冷銳似冰:“聽溪是我的逆鱗,你若實在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不論是想從她口中套取內(nèi)情還是旁的什么,就盡管將主意打到她身上試試,看是怎樣一個后果?!?/br> 陸聽溪用了膳,盥洗了,問丫鬟能否給她尋一套衣裙來。 丫鬟為難,說此間怕是沒有合宜的衣裳。陸聽溪便說不必精細,拿一套她們穿的衣裳也成。 丫鬟知國公府那位世子爺對這位姑娘的態(tài)度,不敢擅自拿她們這幫下人的衣裳給陸聽溪,思來想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轉(zhuǎn)去稟了謝思言。 謝思言攢眉,又回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