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這么一想,突然就有了勇氣。 珞珈直視著他的眼睛,反問道:“明明是皇上先動的手,怎么反倒問起我來了?”她頓了頓,又道:“再說,妻子親吻自己的丈夫,還需要理由嗎?” 這回換蘇暮然啞口無言了。 珞珈抬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微微笑著說:“我不止敢親你,我還敢做更大膽的事。” 蘇暮然蹙眉,似是有些慍怒,因為她的言行無狀,正欲開口訓(xùn)斥,珞珈卻手腳并用地纏住他用力一個翻身,便將上下顛倒,把大蘇王朝的帝王壓在了身下。 “你……” 蘇暮然剛開口,就被珞珈用唇封住了嘴,停留片刻,成功讓他閉嘴后,珞珈又退開,俯視著他說:“如果你要殺我,現(xiàn)在就動手,如果你不殺我,我可要動手了?!?/br> “你好大的膽子?!碧K暮然聲音低沉,還有些暗啞。 “我就當(dāng)你是在夸我了。”珞珈毫不遲疑地低下頭,再次吻上了蘇暮然的唇,這回不再是蜻蜓點水,而是深吻。 然后,一切就這么順其自然地發(fā)展下去。 珞珈就像一朵妖艷的食人花,一點一點地將獵物拆吞入腹,吃干抹凈。她以為就此結(jié)束,沒想到竟被獵物反攻,辣手摧花,不可謂不兇殘。 當(dāng)云散雨歇時,紅燭已燃盡,室內(nèi)昏暗,只有床前一片月光,照著一地凌亂。 珞珈裹著來時那條錦被蜷在床里,蘇暮然躺在床側(cè)。 你不言,我不語,靜默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在過度勞累之后,珞珈不僅身體被掏空,勇氣也流失殆盡,她可恥地慫了。 明年的今天會不會成為她的忌日,全在蘇暮然一念之間。 “皇上,”珞珈怯怯地說,“臣妾是否可以回絳雪閣了?” 蘇暮然沒有作聲,珞珈只聽到他平緩均勻的呼吸。 睡著了? 這么快? 他明明清楚,她是別人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他把她留在這里,就不怕她趁他熟睡時行刺嗎?還是他有自信,她殺不了他? 想著想著,珞珈也睡著了。 先前又上又下的,她實在是累得狠了。 今晚最大的感慨是,蘇暮然的臂力和腰力真好。 一夜無夢,睡得極好。 睜眼時,天已大亮,床上只有她,依舊未著寸縷。 她想找衣服穿上,驀地想起來自己是用被子裹著被人抬過來的,這里根本不可能有她的衣服。 珞珈咳了一聲,等了片刻,沒人進來。 不得已,她只好啞著嗓子喚:“來人?!?/br> 片刻之后,兩名宮女捧著洗漱用具和衣服進來,躬身行禮:“奴婢參見瑾常在。” 常在? 她記得她是答應(yīng)。 珞珈問:“我什么時候成常在了?” 宮女回道:“皇上今晨剛下的旨意,將小主從答應(yīng)晉為了常在。” 另一名宮女道:“恭喜小主,賀喜小主?!?/br> 珞珈:“……” 睡一覺就升一級,這也太劃算了吧? 穿衣梳洗之后,珞珈一刻也沒敢在聽竹榭多呆,火速逃回了絳雪閣。 她晉升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昭和行宮,絳雪閣里的幾個宮女太監(jiān)比她還要高興,個個面帶喜色。 珞珈卻只覺得身虛體乏,只想睡覺。 她從巳時睡到申時,被繡心叫起來吃了點東西,又睡了一個時辰,才覺得精神飽滿了些。 她這具身體真的太虛弱,經(jīng)不住折騰,日后須得勤加鍛煉才好,否則如何縱享魚水之歡。 用過晚飯,珞珈照舊準備出去散步,這也是鍛煉了。 可還沒等她出門呢,昨天來宣旨的那個小太監(jiān)又來了:“皇上有旨,召瑾常在今夜侍寢,請小主即刻準備?!?/br> 除了答應(yīng)變成了常在,一個字都不帶換的。 珞珈:“……” 俗語有云,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珞珈不以為然,在她看來,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命根子。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皇帝老子也一樣。 呵呵。 第58章 禍亂宮闈14 又是一夜顛鸞倒鳳。 說好的不好女色難以色誘呢? 她還沒誘呢怎么就夜夜承歡了? 怪哉,怪哉。 第三天傍晚,蘇暮然又著人來召她侍寢。 珞珈:“……”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連著兩夜辛苦cao勞,她只覺身上嬌軟無力,實在sao不動了。 待上了龍床,珞珈可憐巴巴地求饒:“皇上,求您今夜饒過臣妾,可以嗎?” 蘇暮然勾唇冷笑:“不可以?!?/br> 被推倒時,珞珈想,蘇暮然可能是想把她弄死在床上。 好歹毒的男人。 又或者,他想用這種方式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借刀殺人。 自古以來,帝王寵妃的結(jié)局大都十分悲慘。 不管蘇暮然是怎么想的,珞珈的確已經(jīng)成了后宮眾妃嬪的眼中釘rou中刺。 登基三年,蘇暮然臨幸后妃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甚至他不能人道的流言甚囂塵上,早已是后宮里眾所周知的秘密。 可如今,蘇暮然接連召幸珞珈,據(jù)聽竹榭里伺候的宮女說,寢殿里的吟聲嬌語夜夜持續(xù)到三更天才消停。 后妃們的臉都被打腫了,原來不是皇上不行,是皇上對她們沒興趣,所以才碰都懶得碰。 薔薇院里,聽到珞珈第三次被召幸的消息時,云妃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朝地上摔去,碎裂聲將旁邊的淑嬪嚇得一激靈,侍立在側(cè)的宮女們紛紛跪地。 “我早就說過,這蔣氏是個禍害,絕對留不得,”云妃怒意難平,咬牙切齒道,“我本想在她侍寢之前除掉她,奈何她躲在絳雪閣里不出來,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若再不除掉她,讓她懷上了龍嗣,恐怕整個后宮都要被她踩在腳下了。” 淑嬪惶然道:“jiejie小聲些,當(dāng)心隔墻有耳?!?/br> 云妃平息片刻,扭頭對身邊的宮女道:“萍兒,你讓小福子盯緊絳雪閣,伺機下手。” 宮女應(yīng)聲是,快步出去了。 淑嬪嘆口氣:“原來皇上……” 她沒有說下去,不管說什么,都是自取其辱罷了。 夜盡天明。 卯時,蘇暮然睜開眼,頓覺右臂酸麻得厲害,偏頭一看,前兩天躲他遠遠的小妖精,今日卻偎在他懷里,兀自睡得香甜。 蘇暮然不僅不覺厭煩,反而覺得新鮮,他從沒有過和誰依偎而眠的體驗。 懷里充實而溫暖,感覺并不壞。 他注視著珞珈的睡顏,過了片刻,緩緩湊過去親了親她櫻紅的唇,溫?zé)嵊秩彳洝?/br> 氣血驀然翻涌,忍不住便想要更多。 蘇暮然小心地將手臂從她頸下抽出來,然后支著胳膊覆到她身上,低頭吻她。 太監(jiān)總管竇萬初已在門外等了許久。 已經(jīng)卯時一刻了,往常這個時候皇上已經(jīng)叫人進去伺候了,今日卻遲遲沒有動靜。 又等了片刻,隱約聽到里面有說話聲,竇萬初揚聲道:“皇上,該上早朝了!” 須臾之后,蘇暮然的聲音傳來:“今日不早朝。” 竇萬初一愣,忙應(yīng)了聲是,扭頭吩咐徒弟小順子去讓等著上朝的大臣們散了。 皇上不上早朝,還是三年來頭一回的稀罕事。 竇萬初暗想,這位瑾常在恐怕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只是這榮華富貴她有沒有福氣消受,尚是未知數(shù)。 一大早就被弄醒,珞珈欲哭無淚,求饒無果,只能任由無情暴君為所欲為。 她以為結(jié)束后自己就能挺尸了,誰知道又被蘇暮然薅起來陪吃早膳,吃完早膳又被強迫陪看奏折,完全成了他的腰部掛件。 珞珈坐著打瞌睡,上下眼皮直打架,難舍難分,不知不覺就歪著頭靠在了蘇暮然肩上,昏昏沉沉間,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臣弟參見皇上。[注]” 珞珈一個激靈就醒了,猛地坐直身體,就看見蘇暮容跪在下面,依舊是慣常的月白色長袍。 月余未見,他似乎有些清減了,但依舊面如冠玉,英俊如昨。 珞珈很快收回視線,以免蘇暮然察出異樣。 她站起來,躬身行禮:“臣妾告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