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珞珈緩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死的?” 蕭寒說:“今天晚上九點(diǎn)多,因?yàn)楣酒飘a(chǎn),跳樓自殺了?!?/br>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珞珈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事情絕不可能如此簡單,偏偏她又不能深問,只能壓下各種懷疑,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你和他的公司不是有生意往來嗎,會不會受到牽累?” 蕭寒搖頭:“影響不大。” 珞珈沉默片刻,又說:“對了,周赟的前妻死了,現(xiàn)在周赟也死了,那他的女兒怎么辦?” 蕭寒說:“孩子的外公外婆還在,還有舅舅舅媽,會有人照顧她的?!?/br> 他了解得這么清楚,想來會對周西西有所照拂。 崔珞珈之所以失手殺了周赟,就是為了保護(hù)周西西,蕭寒不僅要為崔珞珈報仇,還幫她照拂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女孩,這不是真愛又是什么? 珞珈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周赟之死,蕭寒到底參與到什么地步,是幕后策劃,還是親自動手? 珞珈私以為,他極有可能會仗著自己是重生者就為所欲為,反正是凈賺來的人生,上輩子的遺憾都要彌補(bǔ),愛的人用盡全力去愛,恨的人也要不遺余力去恨。除了崔珞珈,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為了她連家人都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他在一個人的愛里瘋了魔,既純粹又危險。 可是,不管周赟是個多么糟糕的人,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利逾越法律去懲戒另一個人,如果蕭寒真的犯了無法挽回的錯,那就不能排除受到制裁的可能。 珞珈不敢再往下深想。 蕭寒微涼的手捧住她的臉,笑著說:“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死了就死了,別多想。睡覺吧,明天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漂亮的新娘?!?/br> 珞珈抓住他的手,突然湊上來吻他。 她極少主動吻他,蕭寒受寵若驚,怔了怔卻推開她,微微笑著說:“你知道的,面對你我毫無定力可言,你確定要在凌晨十二點(diǎn)半勾引我嗎?” 珞珈沒說話,徑自解開睡衣的扣子,脫掉。 蕭寒伸手把她垂在肩頭的長發(fā)捋到后面,低頭吻上她優(yōu)美的脖頸,啞著嗓子說:“你會后悔的?!?/br> 珞珈依舊不說話,徑自把手伸進(jìn)了他的內(nèi)褲里。 蕭寒呼吸一窒,終于不廢話了。 早上八點(diǎn),兩個人被鬧鐘叫醒。 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迎親環(huán)節(jié),珞珈和蕭寒互幫互助,你幫我系領(lǐng)帶,我?guī)湍愦┗榧啞?/br> 打扮停當(dāng),兩個人看著彼此,蕭寒眼中的愛意滿得幾乎要溢出來,他笑著說:“我老婆世界第一漂亮。” 珞珈也笑著說:“你也很帥。” 蕭寒過來幫她提著婚紗的裙擺:“走,結(jié)婚去?!?/br> 十點(diǎn),婚禮開始。 崔錦堂牽著珞珈的手,緩緩地步入教堂。 蕭寒站在圣壇之下,含笑注視著向他而來的她,片刻也不舍得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蕭準(zhǔn)坐在過道右側(cè),也注視著珞珈,目光晦暗不明。 溫如玉坐在過道左側(cè),臉上掛著淡淡的假笑。 前夫和哥哥、嫂子,這便是這場婚禮所有的來客。 蕭父蕭母的缺席是意料之中的事,蕭寒不在乎,珞珈更無所謂,她甚至以為蕭準(zhǔn)也不會來,沒想到他竟來了。 珞珈隔著面紗看了蕭準(zhǔn)一眼,朦朦朧朧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大概是慣常的冷若冰霜。 她看向不遠(yuǎn)處的蕭寒,他穿著量身定制的西裝,挺拔地站在那里,懷著滿腔愛意等待著他的新娘。 他朝她伸出手。 崔錦堂把她的手交到他手上,走到溫如玉身邊坐下。 神父的誓詞幾十年如一日,毫無新意。 “蕭寒,你是否愿意娶崔珞珈為妻,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蜇毟F,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會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yuǎn)嗎?” 蕭寒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問了珞珈同樣的問題,珞珈給出同樣的回答:“我愿意。” 他們交換戒指,蕭寒揭開她的面紗,珞珈看到他眼中閃爍的淚光。 蕭寒凝視著她,臉上帶著笑,嗓音卻微微哽咽:“我會用我的整個生命來愛你,絕不讓你后悔嫁給我?!?/br> 珞珈相信,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即使明知是一個人的愛情,他也會用盡全力來愛她。 她微笑著說:“我不會后悔?!?/br> 蕭寒捧住她的臉,低頭來吻她,他的眼淚落到她臉上,帶著炙熱的溫度。 珞珈閉上眼的時候,眼角余光看到蕭準(zhǔn)起身離開了。 婚禮結(jié)束,珞珈換下婚紗,和蕭寒、崔錦堂和溫如玉一起去酒店吃午飯。 偌大的包廂卻只有他們四個人,氣氛著實(shí)有些冷清,而且非常尷尬。 珞珈和蕭寒自然不覺得有什么,尷尬的是崔錦堂和溫如玉,像溫如玉這么聒噪的人,一頓飯下來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吃完飯,各回各家。 分手時,崔錦堂拉住蕭寒,故意落后幾步,沉聲說:“如果你敢辜負(fù)珞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br> 蕭寒信誓旦旦:“我愛她勝過一切,就算辜負(fù)全世界,我也不會辜負(fù)她?!?/br> 第87章 豪門契約:前妻撩人16 婚后,蕭寒變得異常黏人,只要在家,幾乎寸步不離珞珈左右,隨時隨地親親抱抱,到了晚上便化身一夜七次狼,不知饜足地索取。 讓珞珈欣慰的是,不用她說,蕭寒每次都會規(guī)規(guī)矩矩地采取安全措施。 如果刻意忽視掉那些潛在的問題,他們就像一對尋常的新婚夫妻,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生活甜如蜜。 在寒假到來前,珞珈偷偷去學(xué)校看過一次周西西。 據(jù)她了解,周西西的舅舅和舅媽結(jié)婚多年,卻始終懷不上孩子,這對夫婦收養(yǎng)了周西西,周西西現(xiàn)在和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一起生活。 珞珈站在校門口的一棵大樹下,親眼看到周西西笑著撲進(jìn)接她放學(xué)的舅媽懷里,那種天真無邪的笑臉是裝不出來的。 拯救周西西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珞珈欣慰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校門口堵得厲害,她往前走了一段,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等了好久才看到一輛空車,急忙招手,一輛純黑色高級轎車卻搶先停在了她跟前。 車門打開,從駕駛席下來一個男人,竟然是蕭準(zhǔn)。 他并未看她,徑自繞到副駕,紳士地拉開車門,這才偏頭看向珞珈:“上車,我送你?!?/br> 剛才那輛空出租已經(jīng)開走了,現(xiàn)在又是下班放學(xué)的高峰期,特別不好打車。 珞珈暗暗疑惑,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該不會是在跟蹤她吧? 等上了車她才知道自作多情了,因?yàn)楹笈诺陌踩卫镒粋€漂亮的小男孩,眨巴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打量她。 他應(yīng)該就是蕭準(zhǔn)和許靜安的兒子吧? 五歲,應(yīng)該上幼兒園了,所以蕭準(zhǔn)是來接兒子放學(xué)的? 真夠巧的。 “你叫什么名字?”珞珈側(cè)著身子笑問。 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回答:“我叫許淳,你可以叫我淳淳。” 果然是許靜安的兒子。 “淳淳,”珞珈笑了笑,“你長得真好看。” 許淳嘴甜地說:“jiejie也好看?!?/br> jiejie? 嗯,孺子可教也。 “叫阿姨?!笔挏?zhǔn)邊系安全帶邊說。 許淳說:“mama說了,見到好看的女孩子都要叫jiejie?!?/br> 蕭準(zhǔn):“……” 珞珈笑著說:“你mama說得很對,別聽爸爸的話?!?/br> 許淳一本正經(jīng)地說:“jiejie誤會了,蕭叔叔不是我爸爸?!?/br> 珞珈:“???” 她瞥了蕭準(zhǔn)一眼,問許淳:“那你爸爸呢?” 許淳乖巧地回答:“爸爸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去天堂了?!?/br> 蕭準(zhǔn):“……” 珞珈差點(diǎn)笑出聲,她伸手揉了揉許淳毛絨絨的小腦袋,說:“可憐的孩子。” “坐好。”蕭準(zhǔn)淡聲說。 珞珈坐好,目視前方,語氣中隱含著淡淡的嘲諷:“蕭總做事一向雷厲風(fēng)行,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沒把真愛追到手?” 蕭準(zhǔn)不接茬:“送你回家還是去哪兒?” 珞珈說:“回家。” 沉默片刻,珞珈說:“既然去參加婚禮,為什么不留下來一起吃飯?” 蕭準(zhǔn)說:“有事要忙。” 珞珈問:“親眼見證我和蕭寒的婚禮,有什么感想?” 蕭準(zhǔn)反問:“你希望我有什么感想?” 珞珈聽他的語氣,隱隱已經(jīng)有些怒意。 蕭準(zhǔn)從出生起便是天之驕子,年紀(jì)輕輕就身居高位,早已習(xí)慣了喜怒不形于色,現(xiàn)在卻被她三言兩語撩起怒火,由此可見,她埋在他心里的種子依舊在蓬勃地生長著。 他在肖想她的時候,會是何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