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就是你!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蕭母搶先說,“蕭準,我知道你顧念舊日情分,但是這種心如蛇蝎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就算是為了安安,你也不能替她說話?!?/br> 蕭母把許靜安搬出來做擋箭牌,用許靜安和他的未來逼迫蕭準說假話,珞珈不得不說這一招還算高明,但是蕭母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以蕭準的驕傲和自尊心,是絕不會如她所愿的。 不等蕭準說話,許靜安又橫插進來:“你到底想干什么?傷害了別人還找上門來質問受害者,會不會太厚顏無恥了點?” 魚兒上鉤了,珞珈心里竊喜,臉上卻掛著嘲笑:“許小姐,我勸你做個旁觀者就好,不要被人當槍使?!?/br> 許靜安說:“你傷害了我愛的人,卻讓我做個旁觀者,憑什么?” 珞珈淡淡地笑了笑:“你愛他,可他愛你嗎?” 她看向蕭準:“蕭準,你敢不敢告訴她,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讓你的親弟弟恨不得殺了你?” 為了不讓蕭準開口,蕭母再次編起故事:“你不要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水性楊花想要勾搭蕭準,蕭準不搭理你,你就惱羞成怒,拿刀刺傷了他,現在你又把蕭寒推出來當替罪羊,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 珞珈不為所動,一直注視著蕭準:“蕭準,真的是這樣嗎?” “蕭準,別搭理這個瘋女人,”蕭母急切地說,“安安,快扶他回房間休息。” “我們走吧,”許靜安也說,“跟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br> “這種人?”珞珈決不能放她走,“許小姐,把話說清楚,我是哪種人?” 許靜安再次咬住魚餌,目光鄙夷地看著她:“你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內心卻陰暗丑陋,你嫁給蕭寒根本不是因為愛他,而是為了利用他報復蕭準,就因為蕭準不愛你,你是我見過最歹毒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你……” “啪!” 一個猝不及防的耳光,讓許靜安的指責戛然而止。 從珞珈站出來開始,蕭寒就冷眼看著這一切,淪為了旁觀者。他看著珞珈和許靜安為了蕭準爭吵,就像有一把刀在心臟里反復翻攪,痛徹骨髓。 他一直都知道,珞珈不愛他,她愛的人自始至終只有蕭準,他只能用無休止的性愛麻痹自己,在抵死纏綿里生出自欺欺人的幻想,幻想她也是愛著他的。 可虛幻的愛就像陽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 許靜安當著所有人尤其是蕭準的面戳到了他的痛處,理智的弦瞬間崩斷,他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給了許靜安一個耳光,他甚至恨不得殺了她。 許靜安難以置信地看向蕭寒,眼淚奪眶而出。 蕭寒目光森冷可怖:“再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br> 蕭母驚呆了,喃喃地說:“瘋了,真的瘋了。” 蕭準掙脫蕭母的攙扶,把許靜安護到身后。 他忍著腹部的劇痛,艱難地站立著,目光沉沉地直視著蕭寒,聲音暗?。骸澳翘焱砩希俏易鲥e了,你捅我一刀,我不追究。但你發(fā)瘋也要有個限度,爸媽和我對你的包容不是你為所欲為的理由,你已經到了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年紀,不要再像個任性的小孩,向無辜的人發(fā)泄你的壞脾氣?!?/br> 蕭寒不屑地冷笑一聲,忽然大步走開,又很快回來,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 蕭父蕭母大驚失色,蕭父急聲說:“孽子,你要干什么?快把刀放下,不要一錯再錯了!” 珞珈的心也瞬間懸起來,蕭寒的病嬌屬性又被激發(fā)出來了,他現在的行為是無法預測和控制的。 蕭寒把蕭父的呵斥當作耳旁風,他徑直走到蕭準面前,反握刀柄,直直地刺向自己的腹部。 蕭母失控地尖叫起來。 刀刺進身體,血順著雪白的刀鋒流下來。 蕭寒好像沒有痛覺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勾唇一笑,輕蔑地對蕭準說:“還給你?!?/br> 第97章 豪門契約:前妻撩人26 蕭母已經泣不成聲,她依靠在蕭父懷里,邊哭邊說:“蕭寒,你這是為什么呀?到底為什么要這樣?你是要把爸媽的心都傷透嗎?” 突然,她垂死病中驚坐起,猛地撲向珞珈,用盡全力掐住她的脖子,狀似癲狂地說:“都是因為你這個禍水!是你毀了我兒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蕭寒不顧流血的傷口,沖上來把珞珈解救出來,張開雙臂將她護在身后,憤怒地低吼:“別碰她!誰都不能碰她!” 蕭寒一直是蕭母最疼愛的小兒子,她被蕭寒自殘的舉動刺激得理智全失邏輯全無,襲擊珞珈不成,她猛地又跪下來,哭著求珞珈:“算我求你了,放過蕭寒吧,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放過他,放過我們家吧!” 蕭父和許靜安一起過來把蕭母扶起來,許靜安怒視著珞珈,冷聲說:“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到底把人逼到什么地步你才肯罷休?是不是要所有人都陪你一起不幸你才甘心?請你停手吧,放過蕭準和蕭寒,也放你自己一條生路吧!” 修羅場2.0已經到達高潮,是時候給出最后也是最強有力的一擊了。 珞珈忽然有一種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終極反派的感覺,她發(fā)出嘲弄的笑聲,邊笑邊流下鱷魚的眼淚,演技已經超神。 “蕭寒,”珞珈看向他,眼淚朦朧了視線,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說得對,是時候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了,我們……離婚吧?!?/br> 她一句話,便把導火索推到了許靜安頭上,蕭寒絕不會善罷甘休,只希望許靜安的女主光環(huán)能保佑她平安無事。 蕭寒如遭雷擊,他完全感覺不到腹部傷口的痛,因為心臟已經被撕裂成千萬片,令他痛不欲生。 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用力扼住了,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眼淚卻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滾下來,砸在地上,融進他的血里。 珞珈接著說:“我們有契約在先,只要我提出離婚,你必須無條件答應。我已經把曾經經歷的痛苦都如數奉還了,我不再需要你了,我們離婚吧?!?/br> 蕭準難以置信地問:“難道你和蕭寒……也是契約婚姻嗎?” 珞珈冷笑:“沒錯,我就是為了報復你才和蕭寒結婚的,我那天說愛你,全是騙你的,我一點都不愛你,是你毀了我的人生,我恨透你了!” 蕭準早就知道這是個以愛為名的陷阱,但他還是愚蠢地跳了進去,現在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全是他咎由自取,他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人。 但愛情并不是他人生的第一順位,時間會治愈他,蕭寒卻不行,他看得出來,失去她會要了蕭寒的命。 此時此刻,蕭寒的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他搞不懂事情怎么就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珞珈為什么突然向他提出離婚?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對了,因為那個叫許靜安的女人,是她說的,讓珞珈放過他。 她算什么東西,憑什么插手別人的人生? 賤女人,去死吧! 蕭寒被狂暴的殺意驅使,猛地朝許靜安沖過去,一手勒住她的脖子,一手持刀抵住她頸部的大動脈,拖著她快速后退幾步,瘋狂地咆哮:“都別過來!否則我立刻殺了她!” 蕭母驚叫一聲,終于承受不住接連而來的沉重打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蕭父手忙腳亂地將蕭母扶到沙發(fā)上,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阻止蕭寒,焦急而無力。 蕭準已經見識過蕭寒可以瘋狂到什么地步,他心臟狂跳,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蒼白地勸說:“蕭寒,她是無辜的,你放了她,你可以把所有的憤怒發(fā)泄在我身上,我絕不還手?!?/br> 蕭寒猙獰地笑著說:“你動了我的女人,我也動你的女人,這樣才公平,反正我已經殺過人了,不介意再殺一個?!?/br> 珞珈站在一旁,心臟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蕭寒說得出做得到,病嬌發(fā)起瘋來簡直喪心病狂。 “蕭寒,”珞珈靠近他一點,“停止吧,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br>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蕭寒絕望地嘶吼,被他威脅著生命的許靜安臉色蒼白如紙,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如果沒有你,我活著就沒有意義,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死吧?!彼鋈恍皻馑囊绲匦α诵Γ拔視н@個女人一起去死的,這樣蕭準就屬于你了,你愛他,他也愛你,你們應該在一起。” “珞珈,我答應你的事全都做到了,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沒放過。周赟,蕭準,這個女人,還有我自己……我不奢求你愛我,只要別忘記我就好?!彼Φ媚敲幢瘋?,眼淚不停地落下來,讓珞珈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疼起來,“別忘了,曾經有一個叫蕭寒的男人,從十八歲開始愛你,愛了你一輩子?!?/br> 事情正順利地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fā)展,珞珈卻絲毫不感到開心,她已經把蕭寒虐得體無完膚,即使完成了任務,她也高興不起來。 話已說完,蕭寒開始拽著許靜安往外走。 蕭準和珞珈一起跟上,蕭準腹部的傷口開始往外滲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但他什么都顧不上了,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下許靜安,阻止蕭寒犯下不可挽回的過錯。 蕭寒一直把許靜安拖拽到車旁,將她塞進副駕,然后載著她揚長而去。 蕭準立即開車載著珞珈,緊隨其后。 “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一步,”蕭準問,“你后悔嗎?” 珞珈說:“我最后悔的,就是當初嫁給你。” 蕭寒的車速狂飆,他曾經熱衷賽車,車技嫻熟,甩掉蕭準并不是什么難事。 出城沒多久,蕭準失去了目標。 “他能去哪兒呢?”蕭準焦躁地自言自語。 珞珈看著車窗外有些熟悉的景物,腦海中靈光一現:“n市!” 她忘記曾在哪里看到一種說法,兇手一般會回到案發(fā)現場。蕭寒在n市殺了人,所以他很有可能會回到n市,完成另一起謀殺。 又或者,n市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他和珞珈逃亡到那里,度過了一段短暫卻甜蜜的時光,所以他下意識地再次駛向那里。 蕭準沒有多問,向著n市全速行駛。 珞珈心里七上八下,默默地在心里祈禱,祈禱許靜安的女主光環(huán)一定要足夠強大,千萬千萬不要死在蕭寒手里,否則蕭寒就成了最倒霉催的重生者了。 第98章 豪門契約:前妻撩人27 一路上,珞珈給蕭寒打了無數個電話,一開始還能打通,到后來直接關機了,很可能是手機被她打沒電了。 抵達n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一路疾馳,蕭準的傷勢嚴重惡化,白襯衫被血染紅大片,珞珈觀察他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和后頸全是汗,可見他堅持得有多辛苦。 珞珈建議:“我們先去趟醫(yī)院吧,照這樣下去,不等找到許靜安,你就先倒下了?!?/br> “不用,先找人要緊。”蕭準的聲音低啞無力,“你覺得蕭寒會去哪兒?” “我覺得蕭寒不會傷害許靜安,”珞珈答非所問,“他當時會那么說,只是一時情緒失控,等他冷靜下來,肯定會懸崖勒馬的。蕭寒不是壞人,你是他哥哥,你應該了解他的?!?/br> 蕭準沉聲說:“但你把他變壞了,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故意在靜安說完那番話后提出離婚,就是為了讓蕭寒遷怒她,好借刀殺人?!?/br> 竟然被發(fā)現了,珞珈無言片刻,說:“既然你認為我在借刀殺人,又為什么要相信我的話來到n市?你就不怕我故意把你帶到錯誤的地方嗎?” 蕭準短暫地沉默了下:“雖然你滿嘴謊話,但是除了相信你,我別無選擇。告訴我,去哪里可以找到蕭寒?” 珞珈用手機地圖搜索出她和蕭寒曾住宿的那家酒店:“先去這里看看吧,我和蕭寒前兩天一直住在這里?!?/br> 蕭準在導航的指示下,疾速向酒店駛去。 九點半,車停在酒店的停車場。 下車的時候,蕭準幾乎要站不住,珞珈過來扶他,他蒼白著一張臉拒絕:“不用,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