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一記耳光緊接著便落在她臉上。 珞珈:“……” 最討厭被打耳光了。 “你是不是瘋了?!”朱橘芩急怒攻心,渾身發(fā)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怎么能跟池嶼……你們是兄妹??!” “我們不是,”池嶼走到珞珈身邊,淡聲開口,“我和她既不是一個爸也不是一個媽,怎么會是兄妹?!?/br> 朱橘芩瞪向池嶼,聲音因為極度激動而發(fā)顫:“你故意的!你給我打電話說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告訴我,讓我必須回家一趟,就是為了讓我撞見這一幕對不對?” 池嶼坦然承認:“沒錯?!?/br> 朱橘芩憤怒地質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池嶼看了一眼珞珈,然后直視著朱橘芩,冷笑著說:“因為我厭惡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我要讓你看看,你的女兒和你一樣下賤?!?/br> 身為當局者,珞珈卻做起了旁觀者,現(xiàn)在是后媽和繼子的主場,她默默看戲就好。 聽到池嶼的發(fā)言,她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 沒必要,真沒必要。 何必把話說得這么狠絕呢,將來追悔莫及的人不還是他。 “你——”朱橘芩氣到爆炸,抬手要打池嶼,卻被池嶼抓住手腕用力甩開。 池嶼冷笑:“怎么,被揭穿了真面目,懶得再扮演善良后媽了?你的女兒你可以隨便打,但你別想動我一根手指頭?!?/br> 朱橘芩臉色鐵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珞珈真擔心她會被池嶼氣暈過去。 好在她挺住了,她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提包,掏出手機,抖著手打電話。 “老池,”電話接通的瞬間,朱橘芩驀地哭出聲來,她立即忍住,用哭腔說:“你回家一趟,立刻馬上!” 她掛了電話,抬手擦一把眼淚,看看垂頭站著的珞珈,又看向池嶼,沉聲問:“你和珞珈……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池嶼抱著胳膊靠在門上,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χ磫枺骸澳阌X得呢?” “我要去告你!”朱橘芩的聲音尖利得刺耳,“我要告你性侵未成年少女!” 池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大媽,請你搞搞清楚,是你女兒喜歡我,主動投懷送抱的好嗎,別他媽隨便往我頭上扣屎盆子?!?/br> 他瞥了珞珈一眼,可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他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 “這大概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吧,”池嶼繼續(xù)說,“聽我媽說,是你主動勾引的我爸,還被我媽捉jian在床,今天輪到你捉jian了,是不是感覺特酸爽?” 珞珈抬眼看向朱橘芩。 只一眼她便知道,池嶼說的都是真的。 好一出狗血家庭倫理大戲。 她猶豫著要不要澄清一下她和池嶼的關系,這樣至少可以讓朱橘芩好受一點,但轉念一想,不管她現(xiàn)在說什么朱橘芩怕是都不會信的,索性閉嘴,繼續(xù)做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朱橘芩張了張嘴,辯解的話卻說不出口。 眼淚卻一個勁地流,擦都擦不干凈。 正在這時,池新良回來了。 他邊脫鞋邊說:“出什么事了?急吼吼地讓我回來,我正忙著呢?!钡茸叩浇?,他一臉詫異:“你怎么哭了?怎么了這是?” 朱橘芩擦了擦眼淚,扭頭看著池新良,決絕地說:“我們離婚吧,我不能讓你兒子毀了我女兒?!?/br>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池新良頓時呆若木雞,他看看一臉嘲諷的池嶼,再看看垂頭看地的珞珈,視線最后落在朱橘芩臉上:“你……你說什么呢?到底怎么了?” 朱橘芩難以啟齒地說:“我剛才回來,就看到池嶼和珞珈……在床上……” 池新良如遭雷擊,他震驚地看向池嶼,沉聲問:“是真的嗎?” 池嶼冷笑:“沒錯,我和珞珈上床了?!?/br> 他話音剛落,池新良抬手就給他一個耳光。 池嶼沒躲沒避,結實地挨了,耳朵里轟鳴一聲,什么都聽不清了。 “混蛋!”池新良怒不可遏,緊接著抬腳,猛地踹在池嶼肚子上。他下了狠勁,池嶼直接被踹飛出去,又被床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珞珈有點被嚇到了。 雖然池新良正在氣頭上,但這也忒狠了點,仿佛池嶼不是他親生的。 她不能再作壁上觀,她得保護池嶼。 她要讓池嶼知道,雖然他對她如此混蛋,她對他卻依舊如初戀,這樣他以后想到她的時候,才會悔恨得肝腸寸斷。 珞珈張開手臂攔住池新良,眼淚說來就來,她哭著說:“池叔叔,你別怪池嶼哥哥,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你相信我,求你不要打他,求求你?!?/br> 朱橘芩沖上來,把珞珈扯到一邊,恨聲說:“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袒護他?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這么死心塌地地為他好?你沒聽到他剛才怎么說你的嗎?他說你下賤,他只是在利用你報復我啊傻瓜!” 池嶼捂著肚子爬起來,他靠著床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珞珈瘦弱的背影,眼眸深處翻涌著千百種情緒,刺得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畜生!”朱橘芩的話就如火上澆油,讓池新良的怒火燒得愈發(fā)旺盛,他抓起旁邊的電腦椅就往池嶼身上砸。 珞珈心頭一緊,她用力甩開朱橘芩,不管不顧地撲過去,抱住了癱坐在地的池嶼。 “珞珈!”朱橘芩驚叫一聲。 池新良見狀想要收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眼看椅子就要砸到珞珈身上,就在須臾之間,池嶼猛地抱住珞珈轉了個身—— “哐!” 電腦椅砸到了池嶼的頭和背,他卻咬緊牙關,一聲沒吭。 他推開珞珈,惡狠狠地說:“滾開!少他媽多管閑事!” 雖然有點心疼池嶼被家暴,但珞珈還是暗自慶幸,她既沒受傷,又得到了舍身相救的名分,真好。 朱橘芩過來把珞珈拽走,池嶼依舊靠床坐著,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突然發(fā)笑。 “你還有臉笑!”池新良指著池嶼,恨得咬牙切齒,“做出這種丑事,你還有臉笑?!” “丑事?”池嶼抬頭直視著池新良,手卻指著朱橘芩,“你和這個賤女人婚內(nèi)出軌勾搭成jian才叫丑事吧!你有什么資格打我,你憑什么?!” “就憑我是你爸!”池新良大聲說。 “爸?”池嶼冷笑,“從小到大,你有盡過一點當爸的責任嗎?現(xiàn)在倒逞起威風來了,你也配!” “你……你……”池新良氣得說不話來,憋了半天才脫口而出:“你給我滾!滾去找你媽吧!看她要不要你!” 這一刀捅得太狠,就連珞珈都感到了一絲心疼,何況池嶼。 他的表情僵了片刻,然后扶著床掙扎著站起來,直視著池新良,一字一句地說:“你放心,就算我死在外邊,也絕不會再踏進這個家一步?!?/br> 池新良眼神閃爍了下,明顯后悔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他只能一錯再錯:“你愛咋咋地,我只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池嶼冷笑了下,再沒說什么。 他隨便往書包里塞了幾件衣服,背上就往外走。 路過珞珈身邊的時候,他笑著說:“如果你還想繼續(xù),給我打電話?!?/br> 說完,他膽大包天地在珞珈臉上親了一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摔門聲后,室內(nèi)陷入死寂。 池新良脫力一般坐到床上,臉色難看至極。 良久之后,朱橘芩率先開口:“老池,這個家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們離婚吧?!?/br> 池新良不假思索地拒絕:“我不同意?!?/br> 朱橘芩沉默片刻,無奈地說:“我先帶珞珈回我媽家住,離婚的事以后再慢慢商量吧?!?/br> 她推著珞珈往外走,沒好氣地說:“回你房間收拾東西去?!?/br> 珞珈回到房間,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場父子大戰(zhàn),她看得膽戰(zhàn)心驚。 池嶼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憑一己之力,毀掉了這個讓他深惡痛絕的家,極有可能會改寫四個人的命運。 雖然早有猜想,但經(jīng)此一役,她依舊對他刮目相看。 從床底拖出行李箱,珞珈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衣服不多,但書很多,裝了滿滿一行李箱,提都提不動。 又把一些小東西收進書包里,算是收拾好了,便坐在床上發(fā)呆,想想下一步該怎么走。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朱橘芩推開門,說:“走吧?!?/br> 珞珈背上書包,拉上沉重的行李箱,到玄關換上鞋,和朱橘芩一起離開。 池新良送她們到地下車庫,幫忙把行李箱放進后備箱。 朱橘芩一句話沒說,徑自上了駕駛席。 珞珈拉開后座的車門,禮貌地對池新良說了句再見,正要上車,又被池新良叫住。 “珞珈,”池新良頓了頓,“你是個好女孩,一切都是池嶼的錯,叔叔代他向你道個歉,不求你原諒他,只希望你別太恨他。子不教,父之過,你要怪就怪我吧。” 珞珈短暫地沉默片刻,看著他說:“池叔叔,你去把池嶼哥哥找回來吧,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了。” 池新良點頭:“我會的?!?/br> 珞珈上車。 車駛離地下車庫后,朱橘芩說:“周一我就去學校辦轉學,我不能讓你跟池嶼那個小流氓在一個學校?!?/br> 珞珈看著窗外,沒有吭聲。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她拿出來看,竟是池嶼發(fā)來的微信。 吃魚:晚上八點,聲色酒吧,我等你。 第120章 哥哥太壞了怎么辦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