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天賜的老師齊老師站在兩撥人的中間,抱著手不說話:“齊老師?!?/br> 齊老師見家長來了,臉色緩和了一些,讓他們在一邊等著,過了一會兒,兩個男孩兒的母親也來了,齊老師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 梁家棟與希望曉晨為同班同學,梁家棟很喜歡欺負曉晨,在這兒之前,梁家棟已經(jīng)和希望打了好幾架了,但是是小打小鬧,老師也就沒管,今天梁家棟是過分了。 因為他去掀了曉晨的裙子,又被天賜看到了,于是便這么打了起來,梁家棟打不過天賜家三姐弟,便去叫了她哥哥梁家國來,混戰(zhàn)開始。打架的五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聽了齊老師的話,毛金蘭夫妻臉上憤怒不已,梁家棟的母親臉上也掛不住了,老師話音才落,她一把就抓過梁家棟,二話不說便開始上手。 她也不是做戲,她是真的打啊,掀小姑娘裙子說的好聽點是鬧著玩兒,說難聽點那就是耍流氓。梁家棟的母親覺得這事兒不能容。都說三歲看到老,梁家棟今年都四歲了,想起現(xiàn)在的那些被判了流氓罪的人,梁母覺得與其以后讓梁家棟去坐牢,還不如自己把他教育好。 梁家棟被打得哇哇大哭,梁家國縮著腦袋恨不得自己能變成螞蟻從門縫中爬出去。 毛金蘭和陳建邦冷眼旁觀,心里叫著打得好。 等梁母打夠了,她站起身來,對著陳建邦和毛金蘭鞠了一躬,嘴上不住說著道歉的話。 梁家棟也被打了,毛金蘭的氣也出了,她接受了梁母的道歉、 打架事件算是圓滿完成,齊老師臉上露出了笑容,將兩家父母送出了辦公室。 毛金蘭抱著曉晨走在前面,梁母走在她的身邊,兩人有說有笑的,陳建邦一手拉著天賜,一手拉著希望,目光冷颼颼地落在兩家兄弟身上。 心中冷笑:呵呵,他家的白菜剛剛發(fā)芽就有不長眼的豬來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得十分厲害,不知道是寫孩子們的事兒多一點,還是寫陳建邦夫妻的多一些,一直在把握這個度。 希望明天不要卡了,o(╥﹏╥)o ☆、【第114章】 第一一五章 回到家以后,陳建邦將姐弟三人集中在一起, 拉到房間里教導了他們很久, 毛金蘭也沒去管, 她知道陳建邦有分寸。 晚上吃完飯,毛金蘭將陳建邦的衣裳洗了用鐵皮水勺給熨燙得整整齊齊地掛在墻邊,做完這些后她去兩個房間看了幾個小的,曉晨和希望兩人從小就分不開, 到現(xiàn)在上學了也是一樣。 毛金蘭便在次臥里給他們擺了兩張一米二的小床,邊上用欄桿圍著, 毛金蘭給曉晨和希望蓋了被子,又到了天賜的房間,給天賜蓋了,還給她在床頭柜上面倒了一杯水晾著。 天賜受到毛金蘭懷孕時的影響, 早上起來必須喝一杯涼開水,不喝就渾身難受。 回到房間, 陳建邦靠在床頭看書, 毛金蘭爬到床的另一邊, 躺下后看著陳建邦的模樣, 陳建邦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 比起毛金蘭記憶中少年的模樣, 陳建邦此時的樣子要沉穩(wěn)了許多, 看書時認真的模樣讓毛金蘭十分著迷。 陳建邦看了兩頁書,將其合上放在床頭柜上,躺下, 手一伸,毛金蘭就滾到了他的懷里,陳建邦拉了燈繩。 黑暗中,毛金蘭心里有許多感慨:“建邦,我今年三十歲了?!?/br>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逼吣甑臅r間一晃而過,毛金蘭不說,陳建邦還沒有感覺:“不過媳婦兒,你還是和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一樣漂亮美麗?!?/br> 毛金蘭的嘴角微微勾起,臉在陳建邦的胸膛上面蹭了蹭:“哪里還漂亮美麗了?我的眼角都有皺紋了?!?/br> 這是昨天毛金蘭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陳建邦摸摸毛金蘭的眼角,細膩依舊:“沒事兒,哪怕你滿臉皺褶,我還是愛你?!?/br> 在獨處時,陳建邦總會朝毛金蘭說各種各樣的情話,起先兩年毛金蘭會羞得滿臉通紅,后來她就習慣了,畢竟這人說情話說得跟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我也愛你?!泵鹛m道。 陳建邦親了一口毛金蘭,和她說起國慶節(jié)時他的安排:“今年的國慶節(jié)我就不回來和你們過了,軍區(qū)事兒多,我要和團長他們在團里過,十一過后軍區(qū)有個比武大賽,我們團里的人都要參加,前期準備工作會很忙,未來一個月,我可能很少回家了。” 毛金蘭沉默了一下:“那你在部隊要照顧好自己?!?/br> 陳建邦嗯了一聲,夫妻倆又聊了許多閑話,直到深夜才緩緩睡去。 十一國慶節(jié)天賜等人都放假了,陳建邦也下部隊了,為了慶祝節(jié)日和孩子們的假期,毛金蘭去供銷社買了些羊rou回來,芝麻醬也買了一罐,還買了許多的青菜。 回到家,她在陽臺處燒了爐子,用花椒大料豆瓣醬炒了一下,倒了半鍋水,等水開,孩子們迫不及待的把rou和各種準備好的可以燙著吃的菜都放進去燙。 毛金蘭吃了一半,起來去廚房搟面條。 美美的吃了一頓鍋子,天賜三姐弟麻利的收碗洗碗,毛金蘭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兒,朱姐帶著她家的兩個兒子來了,五個小孩兒瞬間就玩到了一起,朱姐今晚也吃得很多,便商量著帶著孩子們到樓下的小公園去消食。 毛金蘭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幾個孩子也很開心,毛金蘭給幾個孩子穿上了厚衣裳,拿起沙發(fā)上的毛線跟著朱姐下樓。 天氣越來越冷了,她得給仨孩子織圍巾織衣裳了。 到了樓下的小公園,亭子里已經(jīng)坐了好些人了,亭子面前的空地上有很多的小孩兒,大家扔沙包踢毽子玩得十分開心,即便是有小孩子們打架大人們也是不管的。 軍區(qū)大院出生的孩子,哪有那么嬌氣的? 朱姐家的兩個孩子帶著天賜三姐弟很快就融入到了小孩子圈中。 毛金蘭和她在亭子里找了個地方坐下,兩人一邊織毛衣一邊說話。 “這里可真熱鬧?!?/br> 朱姐抬頭環(huán)視一眼:“人多嘛,可不就熱鬧了?不□□氛熱鬧,熱鬧也多?!?/br> 毛金蘭眨巴眨巴眼睛,對此不是很明白。 朱姐在她的身邊小小聲地道:“站在綠化帶前面的那個老太太你看到?jīng)]?” 毛金蘭看了過去:“看到了?!?/br> “那個老太太是咱們大院里有名的惡婆婆。她兒媳婦兒就是被她逼死的?!?/br> 毛金蘭瞪大眼睛,朱姐繼續(xù)小聲說:“她原本有個兒媳婦兒,是她兒子在駐地附近找的,是個農(nóng)村人,長得漂亮,為人也賢惠,她兒子帶回家,她十分不樂意,但兒子領證了,她拿兒子沒辦法,于是就在兒子走了以后折磨兒媳婦兒?!?/br> 朱姐在家屬院待了五年,也是看著這件事兒發(fā)生的:“她兒媳婦兒懷孕那年天特別冷,才進十一月份就下了兩場雪,那個老太太心可毒了,嚇著大雪跟兒媳婦兒說要吃酸蘿卜,讓兒媳婦兒去買,這一去就摔倒了,送到醫(yī)院,醫(yī)生說孩子早產(chǎn)還難產(chǎn),問老太太是保大保小?!?/br> 毛金蘭捏不住毛衣針了:“后來呢?” 朱姐冷笑一聲:“這老太太大嗓門,跟醫(yī)生說保小,還說什么孩子是他們家的命根子,兒媳婦兒是外人,一個沒了還可以有很多個?!?/br> 毛金蘭倒吸一口涼氣:“這老太太真是毒啊。女人生孩子多危險呢?而且她兒媳婦兒還難產(chǎn),她說保小也就算了,怎么還能說那樣扎心的話?” 朱姐嗯了一聲:“可不是毒怎么地,她孫子出生后沒兩天她就讓兒媳婦兒出了院,也不給人家吃好,做啥吃的都沒有避諱,孩子哭了她罵,家務活沒做她罵。后來她兒媳婦兒終于受不了了,于是在有一天她罵人的時候,她兒媳婦兒抱著孩子從五樓跳下來了?!?/br> 毛金蘭他們住的樓房并不隔音,誰家有個什么動靜兒大一點的別人都知道。那老太太家的事兒鬧得很大。 “孩子呢?”毛金蘭比較關心這個。 “跳到樓下的時候,她兒媳婦兒把孩子護在胸前了,現(xiàn)在都快四歲了,諾,那個穿著黑色衣裳在玩耍的男孩子就是?!?/br> 毛金蘭看過去,見那個男孩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玩耍,身邊明明有那么多的小朋友,卻沒有一個人去和他玩。 “兒媳婦兒被她逼的跳樓了,那老太太就沒有一點事兒?”毛金蘭感覺到很不可思議。 朱姐低著頭:“能有啥事兒?又不是她把人推下去的,她跳樓的時候她兒子還在外面出任務呢,回來以后媳婦兒沒有了,他又不能把他媽怎么樣,現(xiàn)在申請調(diào)到了邊藏區(qū)的哨所去了,好多年都沒再回來過。” 毛金蘭連嘆息都不知道怎么嘆息了。 這個世界上的人真是各有各的不幸。這些事情毛金蘭聽過也就算了,她反正她和那些人也不會有多大的交集。 國慶過完,孩子們又去上學了,毛金蘭把他們的毛衣毛褲都織完了,等十一月份過完,朱姐怨恨興奮地來告訴毛金蘭,司令夫人牽頭辦的服裝廠,終于辦成了,家屬院里二十歲到五十歲的人只要想去都能去。每天上班八個小時,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很少加班。 毛金蘭聽了十分驚喜:“真的?” “真的,我這回都打聽清楚了,服裝廠不會像醫(yī)院那樣三班倒。” “那行,我們?nèi)竺?。?/br> 服裝廠就開在軍屬大院的邊上,走路滿打滿算也就用十分鐘,去填了個表就能進去,開始工作的時間也確實普通朱姐所說的早八晚五,從服裝廠回來,毛金蘭特別開心。 從今天起,她也是個有工作的人了。 晚上毛金蘭將她要去工作的事情給三個孩子說了,曉晨和希望有點悶悶不樂的。倒是天賜很懂事兒:“mama,你去吧,弟弟meimei我會看好的?!?/br> 毛金蘭很欣慰有個天賜這么懂事兒的孩子,但她也心疼天賜,她和陳建邦太早有龍鳳胎了,在龍鳳胎小的時候她又轉移了重心,沒那么關注天賜了。導致天賜越來越懂事兒,明明天賜小時候那么調(diào)皮。 作為一個母親,哪怕這件事過去了那么多年,她還說很內(nèi)疚。 “謝謝天賜幫mama管教弟弟meimei。”陳建邦說,永遠不要吝嗇給孩子夸獎,好孩子都是夸出來的。 天賜臉蛋都紅了,眉眼笑得彎彎的。在看到弟弟meimei臉上不開心的表情時還端起大姐的身份教訓了他們一頓。 毛金蘭也不阻止,笑瞇瞇地看著。 服裝廠很快就開始上班了,毛金蘭被分到了二車間,也就在工作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個服裝廠是給戰(zhàn)士們做被服的,軍嫂們一聽說這些衣服是給當兵做的,各個都做得十分仔細,誰知道這衣服會不會穿在自家人身上? 服裝廠的工作不忙,但因為做的十分仔細因此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毛金蘭因為識字很快就被提升為了小組長,手下管著三個人,每天記錄組里成員的工作內(nèi)容。 對于這個工作,毛金蘭十分熱愛,把全身心都撲在了這上面,等回家看到在家里做飯的陳建邦了才猛地想起來,哦,陳建邦自從十一出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一個半月沒回來了,而她一直都沒想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毛金蘭有些心虛。 在這樣的心態(tài),毛金蘭對陳建邦揚起一個笑臉:“建邦,你啥時候回來的?。繄F里的事兒忙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建邦:呵呵 發(fā)紅包哈,隨機三十個,粗長君優(yōu)先 嘿嘿嘿 ☆、【第115章】 第一一六章 陳建邦繃著臉:“嗯, 回來了, 快洗洗手吃飯了?!?/br> 毛金蘭往屋里一看, 三個孩子已經(jīng)在飯桌面前坐著了, 飯桌上面擺著好幾道菜,有rou有蛋,仨孩子的眼睛都沒從桌子上離開。 毛金蘭去衛(wèi)生間洗了手洗了臉, 出來陳建邦已經(jīng)把她的飯盛好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完飯,天賜在寫作業(yè), 曉晨和希望拿了玩具在她邊上玩兒,毛金蘭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剛剛走到房間,就被陳建邦抱著扔到了床上。 好在他們的床很軟,被扔到上面也不疼,毛金蘭就是有點懵逼, “你干嘛?。俊?/br> 毛金蘭的話音剛落,陳建邦就俯身在了她的身上,頭發(fā)埋在她的頸窩, 略帶委屈地對她道:“媳婦兒,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毛金蘭眨眨眼睛:“我怎么不愛你了?” “你就是不愛我了, 我下部隊都一個多月沒回來了, 你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過?!?/br> 說起這個, 毛金蘭就很心虛了,自從她上班,她是很少將心思放在家里了, 每天下班回來就感覺特別累。給孩子做飯吃完,收拾收拾家里,給孩子們洗澡哄他們睡覺,等回到房間,她基本上都是一倒頭就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