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不干了：“人家閨女整容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看你們這群人的素質(zhì)就是這樣低下！要不怎么能干得出昧良心報道假新聞的事兒？！”

    唐姚愣了一下：整……容？有點耳熟，好像小仙女也說過“討厭人家可沒有整容，人家是天生的，八十六國混血哦。”，所以整容的意思是……？

    橘貓看到唐姚心靈受傷情緒低落，面露兇狠尖銳的指甲露出，沖出去沖著那人的臉就是一下子！“該死的人類瞎說什么大實話！貓大爺給你整整容！”

    唐姚一把抓住橘貓后脖頸。男員工嚇得捂住自己的臉。

    這個人類，是怎么看出我是后變化外形的妖怪的呢？唐姚目露陰森面上卻是露出妖嬈的笑容，不在意地往后撥拉一下頭發(fā)：“抱歉，貓兒總是能分辨好、壞人。我的確是后天重造又怎么樣？人嘛長著長著就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比如你的外面會慢慢變得和心靈一樣丑惡。而像我這樣心靈美好的人，總是越長越美?！蓖昝澜忉屃苏葸@種自然變化現(xiàn)象。

    橘貓在半空掙扎：“誰能一宿之間長得變個樣呀？心靈的變化也太令人捉摸不透了吧！”

    男員工見唐姚竟然不在意自己整容失敗，努力想出其他惡毒的話語攻擊唐姚。

    唐姚突然說：“對了你們的領(lǐng)導(dǎo)是不是一個戴眼鏡的禿頂，長得一身橫rou，眼睛喜歡瞇成縫隙，一副猥.瑣、齷.蹉的模樣？”

    員工們挺驚訝，脫口而出：“你認(rèn)識我們領(lǐng)導(dǎo)？”

    “這么說門后那個獐頭鼠目偷聽的，還真是你們的領(lǐng)導(dǎo)？”唐姚將掙扎的橘貓抱進(jìn)懷中，眼珠掃過眾人笑著說：“不過，當(dāng)著領(lǐng)導(dǎo)的面說對方禿頂、橫rou、猥.瑣、齷.蹉真的沒關(guān)系嗎？”

    員工們瞪大了眼睛：竟然忘了！脫口而出。

    主任看躲不過就走了出來，狠狠瞪了自己的屬下們一眼，使出最好用的“拖”字決：“這個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你們就回去吧，我一定會給你們解決的。該道歉就道歉。負(fù)責(zé)這事兒的小張外出采訪去了。要不你們明天再來？”然后明天變后天，后天變后年，然后就沒事了。

    “小張？誰是小張？你不是領(lǐng)導(dǎo)嗎？不是你說的算嗎？現(xiàn)在就找到完整視頻，我們看著你發(fā)布新聞道歉！”唐姚寸步不讓，而后抓著主任往電腦前一按：“好好道歉，說明白事情真.相。我看下面還有很多評論在罵，你找到他們說明白?！?/br>
    主人被按在座位上，不斷向其他員工打眼神讓對方去找保安。他努力繼續(xù)拖：“小張，就是張文海呀。這個我們這里沒有完整視頻，我們也是受害者。都是提供新聞的人太壞。那個提供線索的人呀……只有張文海知道呀。他這不是外出……那個請假了，沒上班?！?/br>
    橘貓想起之前自己在電腦上看到的計劃表：“好妖！剛才我看電腦上的計劃表。張文海今天要去二中！根本沒請假！”

    子欣的學(xué)?！狙?guī)蹈矩用凡人方式解決問題的唐姚，聞言一把掐住主任的脖子：“他是去二中了吧？說！你們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第40章 高興點，微笑

    放學(xué)時間學(xué)生們流水一樣往校門口涌。孫晴踮著腳尖高高舉著黑傘, “學(xué)姐你沒事吧, 眼睛現(xiàn)在還紅紅的。是被欺負(fù)了吧？是吧是吧？”

    黑傘下, 鄭子欣背著趙秀麗，趙秀麗背著方方, 三個人躲著陽光。趙秀麗和方方聞言都挺生氣, 說：“子欣別怕說出來我們?nèi)ナ帐八麄?！?/br>
    鄭子欣眼睛紅紅的剛要說自己這是怨念被激發(fā), 不是哭的。肩膀就被拍了拍：“小同學(xué)，請問你認(rèn)識高一叫孫晴的女生嗎？”

    “孫晴？”鄭子欣和孫晴對視一眼。鄭子欣眼神古怪的轉(zhuǎn)頭看去, “認(rèn)識呀怎么了？”

    張文海笑了笑, 拿著個記事的本子：“那你能跟我說說她家庭怎么樣, 平時為人怎么樣？是不是家里很窮, 還有經(jīng)常逃學(xué)？”

    鄭子欣被問的不舒服，孫晴本人更是覺得難受。趙秀麗開口：“這個人好像是個記者。你看他還背著個包?！?/br>
    記者？那就是來曝光王強(qiáng)他們的吧。鄭子欣義憤填膺：“你是記者嗎？你是要問校長和王老師的事兒吧？他們都是壞人?！?/br>
    難道眼前的就是個受害者？張文海聞言眼睛一亮, 忍住激動：“小同學(xué)長得挺好看的, 是不是經(jīng)常被男生追呀？”

    鄭子欣回憶之前被人追進(jìn)廁所的經(jīng)歷，點點頭：“是呀經(jīng)常被追！要追到廁所, 特別難纏?！?/br>
    張文海在本子上寫下“受害者為人輕浮、不自重，在學(xué)校和男生亂搞”，懷著激動的心情接著問：“你們在廁所干什么？”

    鄭子欣實話實說：“尖叫暈倒?！?/br>
    真是好奔放，大新聞呀, 寫出來絕對艸流量！張文海興奮的臉都紅了奮筆疾書。他后背被人拍了拍, 有人叫他：“小張？”

    張文海甩開手背的手：“別搗亂?！庇直蝗伺牧伺慕辛艘宦?，他有點生氣：“什么人亂叫？聲音怎么聽著像我們那個傻逼領(lǐng)導(dǎo)！”

    一個女人滲人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好像叫你的就是你的傻逼領(lǐng)導(dǎo)呢?！? 接著張文海手中的記事本被人伸手抽走。

    張文海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自家領(lǐng)導(dǎo)被一個女人扯著脖領(lǐng)站在那里，旁邊還有個抱著胖橘貓坐著輪椅的老頭。主任臉色不大好地看著他。

    鄭子欣、孫晴他們奔到唐姚身邊：“jiejie你來了！”

    “姐你是來接我放學(xué)的嗎？對了姐，這個是記者，要報道王強(qiáng)他們干的壞事?！?/br>
    “幸虧我來的及時，他可不是要做什么好事。而是要往受害者身上潑臟水。”唐姚狠狠剜了張文海和主任一眼，將記事本塞給鄭子欣，“子欣你來看看。”

    鄭子欣知道唐姚還不太認(rèn)得簡體字，接過來翻看手中的記事本。記事本上面把王強(qiáng)曾經(jīng)給補習(xí)的孩子們的信息都收集的差不多了，旁邊還有各種污言穢語的誣陷的話語，“姐！上面都是胡說八道！竟然說都是受害者的錯！”

    周老爺子一聽，一拍輪椅扶手：“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怎么盡干這些缺德事！”

    “可惡！竟然有這種缺德的記者！”趙秀麗和方方差點沖出雨傘，掐死眼前的兩個混蛋。被陽光一照縮了回去。

    眼看事情敗露，主任和張文海反而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們這是做好事，驚醒后來人。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人家王強(qiáng)為什么找上……哎呦！”

    響亮的耳光響起兩聲！唐姚舉著手掌看著兩人：“哦，一個巴掌響了。怎么這種表情？沒聽清響聲？那就再來！”

    張文海兩人想跑，被唐姚伸手抓回。

    唐姚手掌左右開弓，啪啪啪的聲音引得路人都圍了過來。

    兩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跪地求饒：“別打了，聽清了！”

    “哎呦！我們就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呀！我們就是為了找點艸流量的新聞切入點而已！丑聞才喜聞樂見呀！”

    “哎？還是聽不清？真是沒辦法?！碧埔μ吞投?，假裝聽不見，繼續(xù)扇巴掌。

    橘貓在周老爺子膝蓋上蹦跳著，揮舞著爪子：“打！左面那個人類臉不夠腫！對就是那么打！”

    鄭子欣、孫晴、趙秀麗和方方跳著腳叫好：“加油！打！打得好！”

    哈士奇以為唐姚在玩想要湊過去，結(jié)果被陽光燒得縮回了陰影中，一副沒玩上可憐巴巴的樣子。

    忽然，橘貓眼尖看到張文海背著的包里面有個紅色亮點：“好妖那個長臉人類的背包里有東西！是攝像機(jī)！絕對不能讓他們被攝像機(jī)拿走，要不還不知道會編出什么東西來！”

    唐姚聞言拽下張文海背后的背包，打開拽出一個小型的攝像機(jī)。鏡頭對著自己，盯著研究：“干什么用的？”

    “姐這個攝像機(jī)就是……”鄭子欣舉著黑傘跑過來。橘貓?zhí)纤募绨颍黄鸾o唐姚解釋攝像機(jī)，“所以好妖趕緊把里面的儲存卡銷毀！”

    “是這樣？”唐姚十厘米高的尖銳高跟鞋踩住準(zhǔn)備跑的張文海和主任，拔出儲存卡折斷。她余光掃見地上兩人，再看看手中的攝像機(jī)有了個想法。

    唐姚高跟鞋踢踢地上的兩人：“你們說需要丑聞上新聞是吧？那么兩個人當(dāng)街一.絲.不.掛算不算大丑聞？夠不夠你們養(yǎng)家糊口？”

    主任被打糊涂了，傻愣愣的說：“算??！多來幾張背影正面?zhèn)让娴恼掌?，其中一張不小心露出半張臉，或者馬賽克打薄一些露出不可描述部位。如果新聞內(nèi)容再編些失戀什么的就完美了！你說是吧，小張？”

    “領(lǐng)導(dǎo)說的對！太完美了！”張文海習(xí)慣性拍完馬屁，看著唐姚給攝像機(jī)裝上新的儲存卡，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傍晚時分天色微暗。主任和張文海抱成團(tuán)地蹲在馬路牙子上，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衣領(lǐng)，一副無法承受世界之重的搖搖欲墜的模樣。

    橘貓和鄭子欣子欣正在搶奪記事本和筆：“小可憐你這么寫不對！”

    “胖橘貓你這樣不夠狗血！要失戀呀失戀！”

    趙秀麗他們和周老爺子躲在一邊，表示自己沒參與這種事情。但是當(dāng)橘貓和鄭子欣不知道怎么寫的時候，他們時不時會冒出正好接下來的一句話。

    “怎么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之前不是提到報道新聞，一個個理直氣壯、挺興奮的嘛。怎么輪到自己就不說話了？要知道我們這可是做好事，驚醒后來人。高興點。微笑?！碧埔Π褦z像機(jī)遞給地上的張文海和主任：“第一次用攝像機(jī)還挺有意思的，把你們拍丑了別介意。子欣小胖貓你們寫好了嗎？”

    “好了姐！”鄭子欣推開橘貓，將本子遞給唐姚：“姐我念給你聽。震驚：兩個裸.男當(dāng)街打架為哪般？是無法壓制的愛情的沖動，還是人性的淪喪！”將后面極為狗血出人意料的內(nèi)容念了出來。最后終結(jié)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自作自受，誰讓他們被壞人盯上，而不是別人被盯上呢。

    橘貓不屑地哼了一聲：“還不是用了貓大爺寫的題目！”

    “聽起來怎么說呢……感覺……算了，應(yīng)該夠吸眼球吧?！碧埔﹃幧卮寡矍浦鴥扇耍骸斑?，你們明天的新聞就用這個吧。完全按照你們要求來的，絕對艸……那個叫流量??！還有張文海是吧？不準(zhǔn)再sao.擾、受害者。趕緊聯(lián)系那個提供歡歡新聞的人把完整視頻拿出來，要不然……”

    主任眼中晦澀一閃：“放心吧，一定道歉一定放出完整視頻。是吧小張？”

    張文海一個勁兒點頭：“領(lǐng)導(dǎo)說的對。我們知道錯了，絕對不會再糾纏受害者們！”

    唐姚盯著兩人露出夸張諂媚笑容的假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冷哼一聲，對鬼魂形態(tài)的趙秀麗和方方打了個眼色。

    唐姚推著周大爺?shù)妮喴危瑤е娙穗x開：“有點餓了。走，我們先送周老伯回醫(yī)院，再回家吃飯?！?/br>
    橘貓?zhí)教埔Φ募绨蛏希涠读硕叮骸敖裢沓允裁?？火鍋嗎？”昨天饞壞了?/br>
    唐姚假裝沒聽見，轉(zhuǎn)頭問孫晴和鄭子欣：“你們說晚上吃什么？哦，牛rou面不錯。鍋包rou那是什么？好吃嗎？聽起來也不錯?！?/br>
    橘貓?zhí)教埔α硗獾募绨蛏希骸澳銢]有聽到嗎？火鍋！”

    唐姚搖搖手指：“寵物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

    鄭子欣深以為意：“姐說的對，寵物只要萌萌的打滾就好啦?！?/br>
    “你們兩個！誰說貓大爺是……”橘貓喊到一半想起自己承認(rèn)過的。尾巴垂下，是呀，貓大爺只是一只贖罪的廢貓……但是，“身為寵物恃寵而驕不是很正常的嗎？吃火鍋吧！”

    唐姚繼續(xù)無視他：“子欣你的眼睛怎么紅紅的？”

    鄭子欣委屈的說：“姐我被人欺負(fù)了……嚶嚶嚶……”

    唐姚聽后瞇著眼睛安慰鄭子欣：“等jiejie去學(xué)校的。為子欣報仇！”

    鄭子欣立刻抱住唐姚的胳膊搖呀搖：“姐真好，當(dāng)時真是嚇?biāo)牢伊??！?/br>
    校門口，一輛救護(hù)車飛奔而來，幾個口吐白沫的學(xué)生被搬上救護(hù)車。

    有醫(yī)生問：“怎么回事？又有人瘋了嗎？怎么一動不動的。”

    “應(yīng)該不是?！鼻謇韼陌⒁陶f：“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不是學(xué)生都放學(xué)沒人了，我去打掃才發(fā)現(xiàn)就是隔間門打不開。找人弄開才發(fā)現(xiàn)他們暈倒在里面嗎。一開始還以為是睡著了。”

    遠(yuǎn)處，唐姚他們看到一輛救護(hù)車從學(xué)校那邊停下。

    鄭子欣看不清聽不見那么遠(yuǎn)的事情，心有余悸的說：“姐你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學(xué)校真是越來越危險了。”

    唐姚看著那邊突然笑了一下，不在意的收回視線，手指戳了下鄭子欣的額頭，“小傻瓜。我們快走吧，周老伯離開醫(yī)院那么久，他的兒女會擔(dān)心的?！?/br>
    “姐……”鄭子欣捂著自己額頭。

    橘貓斜眼瞅著親熱的二人，不屑的“切”了一聲，只是為什么他心里酸酸的，有種被排擠的失落委屈感。哼，貓大爺才不在意這些。

    橘貓的尾巴低落的垂著，胡子和耳朵都下垂了。

    他沒看到，唐姚眼神婉轉(zhuǎn)地瞧了他一眼，掩唇邪惡地笑了下。

    “他們就知道上班上班，哪里會管我?！敝艽鬆敾仡^看著地上的兩個人：“兩個缺德玩意。你們做壞事遭報應(yīng)是早晚的。趕緊趁早彌補?！?/br>
    主任和張文海連忙稱是。

    等他們走后，主任惡狠狠把攝像機(jī)一摔：“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屈服了嗎？可惡，這個仇一定要報！”

    張文海捂著臉：“怎么報仇？我們還有那種照片在他們手上。要是……”

    “我倒要看看誰損失更嚴(yán)重！”主任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小子記憶力好，回去照常撰稿。把那些受過王強(qiáng)恩惠的孩子的故事寫出來！對了那兩個死了的也別忘了，死者不能開口伸冤，你就盡管往黑了寫！”

    張文海之前被周老爺子給罵了，摸摸臉上的傷口，有些猶豫：“領(lǐng)導(dǎo)您真不怕報應(yīng)呀？”

    “呵，報應(yīng)？我從不怕報應(yīng)。除非讓鬼直接站在我的面前，否則我絕對不會收手！嘶！真痛。”主任摸著自己的臉，“后背怎么有點發(fā)涼?！?/br>
    他身后，趙秀麗和方方死死盯著他。方方有些不知所措：“老師，他們……怎么這樣？之前不是已經(jīng)認(rèn)錯，答應(yīng)的好好的了嗎？”

    “怪不得唐小姐使眼色讓我們留下……”趙秀麗拉住方方：“我們回去告訴唐小姐，問問她要怎么辦。我們死了可還有家人朋友。那些活著的孩子要是經(jīng)受這種網(wǎng)絡(luò)暴力，這一輩子都無法走出這種陰影了?！?/br>
    鄭子欣家，茶幾上沒有什么黑貓，只有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奶娃。小奶娃動了動鼻子，而后慢慢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夜色籠罩的客廳，對了大妖怪來救了自己和大肥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