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多謝嫂子,一醒來就為小弟我忙活?!敝艹涡σ饕鞯穆曇魪臉翘菽沁厒鱽恚茶徒催^去,就見穿著一身淡藍色居家服的青年走下來,修長的腿踩著棉拖,俊朗陽光的面容帶著親切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這可是需要報酬的?!苯恍Γ瑘蟪鲎约旱闹Ц秾氋~號,道:“親兄弟明算賬。” 周澄哀怨的捧著心口,一副被傷了心的樣子:“嫂子,真的這么絕情嗎?” 安瑾怕他誤會,便幫忙解釋:“都是要報酬的,不然對你不好?!?/br> 周澄擺擺手,笑道:“知道啦,這不是逗逗小嫂子么?” 說著,對姜姝一挑眉,拿出手機開始轉賬,還不忘說:“這可是我最近睡得最安心的一次,嫂子真厲害?!?/br> 姜姝抿唇笑笑,眼中盡是自信,她自然是厲害的。 收到支付寶消息,姜姝也沒看是多少,反正看這闊少的樣子,絕對不會太低,她將手中的符紙遞給他:“放在水里喝下去就可以了?!?/br> 周澄臉色怪異,問:“真的要吃這個?” 見他遲疑,姜姝明白他在擔心什么,起身直接幫他倒了一杯水,當著他的面將符紙放進去,只見符紙落水無影,再看去,水中依舊一片清澈。 周澄一口喝完,這水甘甜,和平常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還是驚呆:“嫂子,你會不會撒豆成兵?” 姜姝想了想,拿出剪刀,咔擦咔擦的剪了一下,熟能生巧的剪成了一個小人,不過掌心大小的紙片人,隨后她將小紙人放于茶幾上,嘴里念叨著咒語,手中光芒一閃,面前的小紙人就站起來了。 “我沒試過撒豆成兵,但是這樣也可以,就是它們不能沾水。”姜姝道。 安瑾和周澄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以及面前的小紙人。 小紙人站起來,在茶幾上走來走去,發(fā)現(xiàn)位置不對,又從上面跳下來,然后順著姜姝的鞋子爬到她的腿上。 它小小的一個,看起來可萌可萌了,然而這里坐著的兩個直男,沒啥感覺,只是驚奇,而姜姝是看多了,已經習慣了,也沒感覺。 安瑾沉靜的眸子中驚訝之色未退,還帶著幾分好奇,姜姝道:“你們可以摸摸?!?/br> 說著,將小紙人捻起放于茶幾,小紙人好不容易離開,現(xiàn)在又回來,有些怏怏的一屁.股坐下了。 安瑾看得好笑,伸出修長的手摸摸小紙人的腦袋,還是紙的觸感。 小紙人隨手打掉他的手,繼續(xù)低頭懨懨。 周澄咦了一聲,好奇的捻起小紙人,“真的不能沾水嗎?” 聽見這話,姜姝點點頭,就見周澄說:“那我倒要試一下?!?/br> 小紙人似乎察覺到自己生命即將受到威脅,手忙腳亂的掙扎,但是力氣不夠,姜姝沒有給這個紙人身上賦予太過靈氣。 周澄毫不留情的將小紙人放在另一杯早已冷卻的水杯中。 小紙人瞬間僵硬,隨后身子被浸泡成了一軟趴趴的紙張,和普通的紙并無兩樣。 圍觀全程的姜姝和安瑾:“……” 安瑾:“他一向這般好奇心重?!?/br> 姜姝:“沒事?!?/br> 周澄干笑,抖了抖蘸著水的紙問:“真的沒用了?” “沒用了,可以丟了。” 周澄遺憾的砸吧嘴,嘖嘖兩聲將紙人丟盡垃圾桶里。 這段插曲后,姜姝便坐到一邊玩手機,另外兩人在交談。 說的內容都是關于京都那邊的,姜姝聽不懂,索性不聽了,不過還是提點一句:“那個給你下咒的人實力還是不錯的,你要小心,以后自己的生辰八字,頭發(fā)絲,□□……什么的,盡量別被人拿到,這些隨時可以至你于死地。” “多謝嫂子。”周澄感激道。 姜姝點頭,繼續(xù)玩手機,看小說,其實在他們以前,一根頭發(fā),不需要任何媒介,就可以下血咒,歷史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將玄學命理認為是虛假迷信之物的時代,很多東西還是丟失了。 當然,這只是她接觸過的第一個真正有點本事的玄師,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樣。 接著,她又想到自己的小說,第一個故事完結時,她給的結局是選擇父母,和家人朋友在一起,讓將軍再等幾十年。 讀者們心疼將軍,還有抱怨她將將軍塑造的太好,太深情,以至于她們越發(fā)舍不得將軍了。 這本書的讀者不多,也就一百多個,但評論很多,一章基本都有五六十個評論,算是一個異常,據(jù)說還被人舉報了的。 現(xiàn)在她在寫第二個故事,就是宋思思的故事了,她補充了很多地方,尤其是小胖紙的存在感變強了,效果還不錯。 安瑾和周澄還在說一堆的人名和復雜的關系,姜姝覺得就周澄中咒,要是她聽得懂前因后果,沒準能寫個十幾萬字,豪門糾紛,肯定很復雜。 周澄在這里連續(xù)住了三天,等身上的陰煞之氣消失干凈之后,帶著姜姝給的護身符走了,十分瀟灑,應該說迫不及待了,看他的樣子,是大概知道誰給他下的套。 他給姜姝的報酬還挺多的,六百六十六萬。 姜姝又得去捐款了,這次找的還是來賓市內的一個孤兒院,姜姝跟院長視頻通話過,她是個慈愛的老人,姜姝看過面相后就決定了。 老院長非常激動的希望她能過來一趟,親自感謝一下這位捐款人,姜姝正要拒絕時,卻見她身后走過一個中年女人,背后扒著一個三歲大的嬰兒,那嬰兒瘦的皮包骨,偏偏肚子大得嚇人。 她當時話音就是一轉,變成了愿意過去看看。 老院長也沒多想,只是跟她訂好約定的時間,也就是次日上午。 十一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姜姝現(xiàn)在還沒能力用元力護體不懼風雨嚴寒,只能多穿幾件衣服了,她里面穿著鵝黃色的修身毛衣,外面套一件米白色的毛呢大衣,下身穿著簡單的黑色長褲,里面還有一件秋褲。 她這樣穿,堅持要跟她一起去的安瑾也被他要求這樣穿了,兩人顏色可以說是差不多的,遠遠看去和同款沒什么兩樣。 出門時安國邦還不忘調侃:“哎,你們這樣子是不是情侶裝?!?/br> 姜姝笑笑,對他擺擺出門了。 還帶上安叔和前段時間安瑾給她找的保鏢喬喬,為人沉默寡言,容顏普通,沒什么大起大落,但手上功夫很好。 四人到孤兒院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鐘,姜姝下車,抬眼看去,眼前的孤兒院看起來就像是與世隔絕,這里算是郊區(qū)了,孤兒院地放偏僻,空處很多,還能看到他們自己種的菜,而這房子看起來也不像是特意修建作為孤兒院的,而是一間不錯的小別墅,只不過隨著時間變遷,看起來破舊了許多。 聽見車子的聲音,五十多歲的老院長激動的走過來,消瘦的身影,帶著笑容的臉龐,很親切。 “您好,是姜女士吧?”老院長眼神不太好使,之前只是在視頻,現(xiàn)在姜姝打扮一番后,她有些不敢認了。 姜姝含笑的點頭,“院長,這是我丈夫,姓安?!?/br> 安瑾微愣,隨即露出一抹淺笑,耳尖微紅。 老院長看看安瑾,又看看姜姝,道:“安先生,咱們進去說吧。” 幾人進去,大廳里面是有些陳舊的沙發(fā)和座椅,老院長請他們坐下,便讓一旁的護工幫忙倒水。 那護工正是姜姝昨天看到的中年婦女,身后背著一個孩子的鬼魂。 因此她倒水時,姜姝特意看了一番,老院長以為她在觀察孤兒院,沒敢說話,生怕打擾了她。 那人三四十歲,看著臉龐圓潤,本應是個有福氣的相,奈何她唇.瓣薄,總是抿唇,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再看她眼睛,眼尾撘聳,配合著唇.瓣,十分不好相與,還有印堂處一條血痕十分明顯,這是她手上有了人命的證據(jù),尤其是眉心濃郁的血色正源源不斷的從她背后那孩子嘴里流到她身上,陰煞之氣已經形成。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紙人:周澄你個魔鬼! 第二十一章 四杯溫開水放在他們面前, 那中年女人默不作聲的離開。 姜姝確認了那人是真的背負一條人命, 便說:“院長, 這里的護工你都了解么?” 院長自然點頭,笑道:“她們都是我以前的一些姐妹, 還有我家親戚介紹的,人真的很不錯,其實這孤兒院里幾十個孩子, 都是他們在照顧, 我年紀大了, 也不能太過勞累, 不然身體受不了……” 老院長語氣溫和的說了許多,大概就是說這些人沒有問題, 都是可靠之人。 姜姝嘆了口氣, 道:“院長, 我知道你性子單純容易相信人,但我得告訴你, 我學過一些面相之術,剛剛給我們倒茶的人她身上背著一個孩子, 三歲大小,看那孩子身上的鬼氣, 應該是一年前的死的,你可記得一年前你這里死了哪個孩子?” 本來不以為意的院長臉色逐漸嚴肅起來,她唇.瓣顫抖,有些慌張, 臉色或青或白:“你是說一個三歲大的孩子?是男孩嗎?” “是的,他肚子很大,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撐著?!苯c頭。 院長一下子癱軟在沙發(fā)上,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道:“一年前我這里卻是死了一個孩子,那時候的孤兒院比現(xiàn)在還困難,我想將孩子們送走,都餓得不行了一個個的?!?/br> 她邊說邊抹淚,像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可是沒有人愿意收留他們,即使同是孤兒院的,也不愿意,寧愿給我們一點飯吃。那孩子叫小白,他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坐著,但很乖巧,餓了也不說,所以我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了,他的肚子摸上去是飽的,我以為別的護工喂了他吃的,其他人則以為我喂的??蓪嶋H上沒人喂,他餓得去吃土,等他死了,我們才知道?!?/br> 姜姝搖搖頭,道:“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那孩子怨氣很重,很明顯不是這般死的,不然他不會纏著那人,你把他叫過來跟我對峙一下吧。” “……這、”院長遲疑了一下,但見姜姝能說出那個孩子的模樣,到底有些相信,便起身去將人叫過來了。 那護工叫張菊,正在給孩子們講故事,她算是孤兒院里比較有文化的了。 張菊聽見院長叫自己,便放下手里破舊的故事書,讓其他故宮照顧孩子們,自己則跟著院長出去了。 “院長,什么事?。俊睆埦諉?。 院長看了眼張菊,干笑道:“沒什么,就是他們說要見見你?!毙闹袇s嘀咕著,怎么看也不像是殺過人的??? 到了客廳,張菊擺著一副老實人的臉笑看著他們,說:“不好意思,剛剛在給孩子們講故事?!?/br> “阿菊是咱們院里最會講故事的人了,孩子們都可喜歡她了?!崩显洪L討好的看著她,希望姜姝剛剛說的都是假話。 姜姝卻沒有理會院長,只是問:“你最近是不是老是最噩夢?” 張菊臉色一變,有些遲疑道:“是啊,不過這也正常,年紀大了總是愛胡思亂想?!?/br> “這不是古思亂想,這是你害的人過來找你復仇了?!苯渎暤溃f完這句話,那個一直專注吸食她生氣,傳遞陰煞之氣的孩子忽然還過來,長得很清秀,但是太瘦了,顯得一雙眼睛很大,烏溜溜的,就這么看著姜姝,下一秒就哭出來了。 兩滴血紅色的淚水落在地上,蒸發(fā)成陰煞之氣,對著張菊撲過去。 他張張嘴,尖利卻又細小的哭聲從他喉嚨里傳出來。 姜姝咬唇,只覺得心疼,她的雙眼在旁人驚訝的目光中變成漆黑色,看著張菊身后,仿佛那里有什么。 張菊臉色微白,轉身看去,還是什么都沒有啊。 姜姝道:“不用找了,我這就讓你看見?!?/br> 說完,指尖一道白光射進她的雙眼,下一刻就見張菊慘叫起來,跌坐在地,兩手臂張牙舞爪的揮舞,嘴里還喊著:“別過來別過來,我對不起你,這一年來我也給你燒了不少紙了……” “燒個紙就夠了?那我把你殺了燒紙行不行?”姜姝恨聲道,“連這么大的孩子都下的了手,你還是不是人?。 ?/br> 老院長看著這詭異的場景,一臉懵逼加害怕,這是怎么了?張菊怎么突然像瘋了一樣? 張菊聽不見姜姝的話,眼里只看得到那孩子,驚懼萬分,一張胖乎乎臉上血色盡失,不停的后退,直到退到墻根才算停。 姜姝拿出電話撥打了110,舉報孤兒院有人殺人。 這可是人命,還是發(fā)生在孤兒院,警察來得特別快,這時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偏僻的地方還有個孤兒院。 在等待警察的這段時間,姜姝便走到那孩子旁邊,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那孩子終于停止了哭泣,跪坐在地上,肚子也小了一些,“jiejie?!蹦呛⒆有÷暯兴骸拔也幌氤阅脰|西的,可是她逼我吃……” 姜姝內心嘆息,然而他已經死了,再也挽回不了了,只能拍拍他的背安撫:“沒事了,她馬上就會受到懲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