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肅親王,他跟我有關(guān)系嗎?”黃霞面無表情地說:“嫁給王爺做側(cè)妃是我的福氣,我為什么要反悔?” 安王笑著點了點頭:“你果然沒變,你這樣,本王很喜歡。天色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王爺慢走,”黃霞站在原地不動,一點也沒有要送他的意思。安王看了看她就直接離開了。 等屋里只剩下黃霞一人時,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我等你們回來,景元昭,我得不到你,那誰都別想得到你?!?/br> 黃霞在發(fā)狠的時候,房梁上有一人卻在糾結(jié),這女人剛看著還挺柔弱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那她到底還要不要向她問路了? 真煩人!沒錯,房梁上的人就是已經(jīng)迷了路的鳳一,她撓了撓頭,算了,這女人應(yīng)該不是個好人,她還是再找找有沒有其他的人? 鳳一離開了輔國公府,又開始在各家房頂上亂飄。只是當(dāng)她剛飄了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刀劍相撞的聲音。她立馬停了下來,追蹤著聲音,飄了過去。 等她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就看到地上倒了一片,還有幾個站著的。她兩只圓滾滾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各位好漢,能問個路嗎?” “滾,”被圍在中間的男子厲聲斥道:“快滾?!?/br> 鳳一哼了一聲:“我就想問個樂山怎么走?你指個方向就行,用得著這么兇嗎?”他不讓她問,她還非要問他,于是某個拎不清的暗衛(wèi)就飄了過去,一把抓住被圍男子轉(zhuǎn)眼就沒了影。 一開始她還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飛,后來耳邊傳來了“朝左,錯了,那是右邊”,接著“飛偏了,往左,那是右邊”…… 等到兩人終于從人家房頂上落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兒了。鳳一落地之后,就看向門匾:“思過院,這誰取的名字呀,是犯了多大錯,才這么想不通?” 肅親王看著眼前的女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很久之后他才吭聲:“你是風(fēng)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鳳一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后冷著聲,雙目瞪得圓圓的:“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肅親王看著她那雙又圓又黑的大眼睛,瞬間不想再跟這傻妞繞彎子了:“傻妞,本王叫景楓珃?!?/br> “景楓珃?”鳳一皺著眉頭想著:“景,你姓景,我叫風(fēng)飄飄,”說完她就氣惱了起來,她干嘛要告訴這人自己的名字,對方是敵是友還沒弄清呢:“我不叫風(fēng)飄飄,我叫飄風(fēng),你剛也看到了我飄得有多快。” “傻妞啊傻妞,你是怎么一個人摸到京城來的?”肅親王看出來這傻妞已經(jīng)把他給忘了,枉他一眼就把她給認(rèn)出來了:“你……” “不許叫我傻妞,”鳳一真生氣了,聽到‘傻妞’這個名字,就讓她想起景楓珃那個王八蛋:“再叫我傻妞,你信不信我劈了你?” “你劈一個試試,”肅親王心情很好地說:“你還沒想起本王是誰?” “你不就是景楓珃嗎?”鳳一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愣,傻了,剛剛他叫她‘傻妞’,剛剛他還說他叫景楓珃,那是不是代表著她今天救了自己的仇人,她現(xiàn)在想一掌劈死自己怎么辦:“景楓珃,你把命還給我?!?/br> “哈哈……,”快十五年沒見了,小表妹還是那么好玩,肅親王還記得那時她梳著兩個羊角辮在風(fēng)府里蹲馬步的場景,rourou傻傻的樣子,還總是咬牙堅持:“這么多年,你真是只長rou不長腦子?!?/br> 鳳一喘著粗氣,她現(xiàn)在想要跟他決一死戰(zhàn),但是她任務(wù)還沒完成,她還不能死:“哼,這么多年沒見,你不光越來越?jīng)]用了,還長了白頭發(fā)?!?/br> 肅親王看著嘴都能掛油壺的小表妹笑說:“你怎么來京城了?” 一說到這個問題,鳳一就慫了,把頭湊到肅親王面前:“景楓珃,你知道樂山怎么走嗎?我有要緊事情一定要去一趟樂山?!?/br> 肅親王看著她的眼睛,笑說:“太后現(xiàn)在樂山禮佛,你上不去。” “我就是去樂山找太后的,”鳳一瞬間就高興了:“我第一次出任務(wù)就出這么重要的任務(wù),我主子可看重我了?!?/br> 肅親王聽著她的話,怎么感覺有些不對:“你是鳳幾?” “鳳一,”鳳一瞬間挺起了胸。 “你是鳳衛(wèi)之一?”肅親王真沒想到傳說中的鳳衛(wèi)竟是傻妞這水平的,他嘆了口氣:“老九,真的要自求多福了?!?/br> 第42章 “景楓珃,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實力是嗎?”鳳一不高興了,她最討厭別人懷疑她的本事:“你是不是瞎,剛剛要不是我把你拎出來,估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群野狗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肅親王當(dāng)然注意到了,他身邊的暗衛(wèi)已經(jīng)被清除了大部分,看來趙寅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本王只是說你少根筋,可沒說你其他不行。”說到這他不禁眼神暗了暗風(fēng)家的女人又有幾個是聰明的呢? 鳳一輕哼了一聲,后坐到了景楓珃身邊,看了看他:“你這次又得罪誰了,那人派了那么多死士過來,看來是真的想要你的命。”雖然她討厭他總是說她傻,她也總說要他的命,但她可真不希望他有事,畢竟她大堂姐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要是他再有事,她大堂姐指不定會孤獨終老了。 “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死士而不是暗衛(wèi)?”肅親王看著他這個看似有些傻乎乎的小表妹。 鳳一一臉不屑地說:“切,我要是連死士跟暗衛(wèi)都分不清楚,那我在安堂這十多年豈不是白混了?”她扭頭看向肅親王:“我問你死士跟暗衛(wèi)最主要的區(qū)別是什么?” 肅親王懶得動腦子,就讓她得意一次:“什么區(qū)別?” 可是鳳一面上沒有得意,很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眼神,死士的眼里沒有靈魂,而暗衛(wèi)的眼里還有人性在。”沒有人比她們風(fēng)家的人更了解死士跟暗衛(wèi),鳳一垂首嘆了口氣:“景楓珃,我可能要死了?!?/br> “什么?”肅親王突然聽了這話,有些回不過味來:“你怎么了,受傷了?” 鳳一眼神發(fā)暗:“你剛說的‘老九’是你那個九弟嗎?” “對,”肅親王聽她這么問,心一提:“你認(rèn)錯主子了?”這可是暗衛(wèi)的大忌。 鳳一嘴一癟,就要哭了:“你九弟要是個男的,我就認(rèn)錯主子了,嗚嗚……” 這可怎么辦???她才二十一歲,正是暗衛(wèi)的巔峰年齡,沒想到她還沒一顯神威,就要自己了斷了,越想鳳一越傷心:“景楓珃,嗚嗚……,我要是死了,你要記得回我家?guī)臀野盐议w樓里的那些秘籍都燒給我,不然我死不瞑目,嗚嗚……” 哭著哭著,她突然停住了:“不對啊,景楓珃,你九弟不是昭親王嗎?可我進的就是昭親王府啊?!?/br> 肅親王原本還想著讓人把她送回風(fēng)家,沒想到她會這么一說:“你見到的是個女的,長什么樣?” “特別漂亮,還大方……” 鳳一還想往下說,肅親王就打斷了她的話:“你不用死了,特別大方的,那應(yīng)該是本王的九弟妹,夫妻本就是一體,你也不算是認(rèn)錯主子?!?/br> 鳳一一聽,也不懷疑,畢竟在她心里景楓珃是非常非常聰明的,她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真的,那就好了?!敝灰凰?,什么都好說。 “你是怎么成了鳳一的?”肅親王對這是真好奇,雖然他沒啟用過鳳衛(wèi),但鳳衛(wèi)畢竟是風(fēng)家老祖宗組建的,不可能差到哪里去的,只是這傻妞在里面,他就對鳳衛(wèi)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了。 鳳一剛想說話,就頓住了,耳朵輕輕動了動:“野狗追來了?!?/br> “什么?”肅親王皺起了眉頭,肅親王府里的暗衛(wèi)已經(jīng)折損了一半多,這會很多暗衛(wèi)還都未歸位。 鳳一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她扭頭看向肅親王:“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怎么成為鳳一的?”說完她就把戴在右手腕上的那看似手環(huán)的軟劍取了下來,那軟劍極細,大概有兩尺長,劍鋒是鈍的,只有劍尖冒著刺目的寒光,劍身看著也極為柔韌。 此時的鳳一再沒有之前的傻氣了,身上只有殺氣,她飛身穿進了那群死士的中間,速度極快,身形飄忽不定,劍招雖只是尋常的挑、劈、抹、刺、點等,但出劍快、狠、準(zhǔn),沒有絲毫拖沓,可以說鳳一一出劍,肅親王就知道她是怎么成為鳳一的了。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那十來個死士就全都被解決了。鳳一收好了軟劍,就款步走向肅親王,一臉喪氣的樣子,她坐到肅親王身邊,一手抵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噯……,高手到了我這個境界,真的是很孤獨,這次要不是出任務(wù),我可能就見到鳳九了?!睂τ邙P九是鳳首這事,鳳一是耿耿于懷,明明她是鳳一,為什么鳳九卻是鳳首? 肅親王沒想到十來年沒見,當(dāng)初那個rou團子似的小丫頭竟成長到這般境界:“你剛不是問我誰要殺我嗎?是趙寅?!?/br> “趙寅,”鳳一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肅親王的腿:“跟那個死了的奉國將軍趙毅是什么關(guān)系?” “趙毅的兒子,”肅親王自嘲的笑了一聲:“我查了奉國將軍府二十年,查到一些東西,這次西北戰(zhàn)亂,我怕趙寅會混水摸魚,就派了兩支暗衛(wèi)去盯著南邊。趙寅最近要回京述職,可是我的暗衛(wèi)卻沒了消息。” “全死了,”鳳一說的很肯定,她心里有些發(fā)堵,景楓珃的暗衛(wèi)都是出自風(fēng)家的安堂,有不少她還認(rèn)識:“等我從樂山回來,你讓人帶路,我去會會那個趙寅。”不管怎么樣,她得去一趟,只是景楓珃那么多暗衛(wèi)都死在那人手下,只怕她也并非是那趙寅的對手。 “飄飄,趙寅自五歲開始練武,恐怕你不是他的對手,”肅親王也算是明白了,趙寅的確不想讓他再盯著他了:“他這次估計是被我惹惱了。” “嗤,”鳳一斜了肅親王一眼:“我堂姐為你訓(xùn)了那么多暗衛(wèi),你以為她容易嗎?那么多暗衛(wèi)都死了,你還準(zhǔn)備派多少過去?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兩個一個不嫁,一個不娶,你們是要干什么呀?”風(fēng)渺渺那也是個傻的,就知道依著景楓珃,要是她,早就把景楓珃給辦了,反正他也打不過她。 提到這個,肅親王的眼神都沒了生氣,帶著悲傷:“飄飄,渺渺還好嗎?”他已經(jīng)十五年沒見過她了,每年都有一批暗衛(wèi)來報道,但她從來都不露面,而他也不敢去找她。 風(fēng)家的女人嫁入皇室的沒有一個是能善終的,包括孝文成皇后跟他的母妃。正因為這樣他寧愿自己痛苦,也不愿她跟那些嫁入皇室的風(fēng)家女人一樣,郁郁而終。 “還可以,”鳳一想著她那個傻堂姐,心里也不舒服,不禁有些不忿地問:“你到底在怕什么?” “飄飄,你知道老祖宗是怎么死的嗎?”肅親王笑得有些凄然:“是郁郁而終,我母妃也是,風(fēng)家的女人太癡,而皇室的人又太無情,渺渺跟了我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你也無情嗎?”鳳一是知道那些內(nèi)情的,只是她覺得景楓珃這人還是不錯的:“景楓珃,我腦子不好使,但我還是想說你今年已經(jīng)四十了,而我渺渺姐也已經(jīng)三十五了,老天就是再垂憐你,也頂多給你三十年好活,你們沒有多長時日了。再說我一直覺得你們皇家的人基本都不長命,說不定沒兩年你就死了呢。就拿今天來說吧,要不是我耳朵靈,你已經(jīng)就死了?!?/br> 肅親王瞬間愣神了,他從未這樣想過他跟渺渺的事。 鳳一看他那傻樣,深嘆了口氣:“你們聰明人就是喜歡想太多,像我就簡單多了,我現(xiàn)在就只想干掉鳳九,然后我當(dāng)鳳首?!毕胂脒@事就美妙極了,不行,她得趕快去樂山,然后幫景楓珃去會會那個趙寅,之后就立馬趕回西北,改正錯誤,順便解決鳳九:“景楓珃,你得給我……” 剛想說什么,鳳一又立馬給自我否定掉了:“你還是跟我一塊去樂山吧,剛好你帶路,我保護你?!?/br> 說完她就從腰間的錦囊里掏出一個火折子樣的東西,在石階上一擦就飛上天了:“可我也不能一直守著你,我還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呢。不過你是我表哥,我也不能不管你,我已經(jīng)給渺渺姐發(fā)了信號,讓她過來保護你?!兵P一的小心思是已經(jīng)很明了了,她也真是為他們cao碎了心。 這夜,鳳一霸占了思過院的床,而肅親王則是一夜都沒睡,他看著那個坐在他床上打坐的小表妹,不禁笑了笑。他外祖家風(fēng)家也就是孝文成皇后的母家,表面只是一個耕讀之家,其實際就是一個暗衛(wèi)營。 風(fēng)家的祖上是開鏢局的,后來慢慢演變成訓(xùn)練死士、暗衛(wèi),到現(xiàn)在就只培養(yǎng)暗衛(wèi),而他的暗衛(wèi)就全部出自風(fēng)家。肅親王微微嘆了口氣,他一直在想小表妹之前說的那話。 他跟渺渺是青梅竹馬,他曾經(jīng)發(fā)誓要娶她為妻,只是后來他的腿廢了,跟著他的母妃又去了,一時間他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還要堅持娶渺渺?風(fēng)家的女人都太癡,入了皇室的更是沒一個能善終的,就這么一猶豫他就跟渺渺錯過這么多年。 現(xiàn)今朝堂之上已經(jīng)沒有風(fēng)家人的影子了,但不代表沒人記得風(fēng)家。孝文成皇后當(dāng)年陪始皇征戰(zhàn)四方,到處風(fēng)波,生了四子到最后竟無一子能活著,可始皇卻不止四子。 始皇把他跟別的妃子生的兒子記在了孝文成皇后的名下,充作嫡子,可把那孩子的母妃卻還留著,景楓珃覺得這極盡諷刺。史書上記著孝文成皇后跟始皇合葬于始皇陵,可又有誰知道孝文成皇后臨終遺言是與始皇來世不復(fù)相識呢? 他母妃,并不愛先帝,只是為了風(fēng)家進了后宮,可她有愛的人,還有蘭姨婆……,每一個風(fēng)家女人跟皇室男子沾上邊的,都郁郁而終,像是受了詛咒一般。景楓珃怕,他怕他的渺渺會跟那些風(fēng)家女人一樣,可是他沒想到渺渺會一直未嫁。想到這景楓珃雙目幽深,心酸不已。 坐在床上打坐的鳳一睜開了雙目看向那個背對著她的男子,不禁搖了搖頭,不知道能活到幾時,想那么多真的好嗎?她復(fù)又閉上了眼睛。 次日天還沒亮,鳳一就跟肅親王出發(fā)去了樂山,不到午時他倆就到了樂山。到了樂山,肅親王就止步了:“你去大慈恩寺后山找一座孤墳,太后每天用完午膳都會去那?!?/br> “好,你在這等我,我辦好事后就下來,”鳳一說完就不見人影了。 太后用完午膳,準(zhǔn)備走去后山看看,沒想到剛走到后山,就看到一姑娘立在孤墳前,便輕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鳳一轉(zhuǎn)頭看向太后,傻笑著說:“我是來送信的,”說著她就把當(dāng)初五娘給她的竹筒拿了出來,遞向了太后:“這是昭親王妃讓我送過來的。” 攙扶著太后的花嬤嬤上前去接過那個竹筒,就退到了太后身邊。 鳳一送完信之后,并沒有立刻就走:“昭親王妃讓我給您帶句話,說西北一切都好,請您不要擔(dān)心,要多多保重身體。” “多謝姑娘,”太后并不知道鳳一是暗衛(wèi)。 鳳一撓了撓頭:“那個……那個……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太后見她一臉為難的樣子,看著有點憨,不禁笑了笑:“姑娘請說,看哀家能不能幫得上忙?” “能,肯定能,”鳳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就是啊,您能不能寫一封信,讓我?guī)Щ厝??!彼颊J(rèn)錯主子了,現(xiàn)在肯定要力求表現(xiàn),要是到時主子看到親娘的信,一高興就不跟她計較呢。 太后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點了點頭:“好,那你跟哀家來吧?!?/br> 鳳一覺得這太后是真的很好,她傻笑著跟著太后去了前面院子里。 等鳳一離開之后,太后才拆開竹筒,拿出里面的信,當(dāng)她看完信之后,就從榻上站了起來:“韓玢玲,哀家還以為這世上最了解韓秋兒那賤人的是哀家,沒想到有人比哀家更了解她?!?/br> “韓玢玲?”花嬤嬤皺眉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韓氏玢玲不是平陽侯府已逝的老夫人嗎?” 太后把手中的信遞給了花嬤嬤,笑著說:“哀家找了這么多年的證據(jù),沒想到竟自己送上門來了。昭兒媳婦說她手中只有哀家的那本脈案,還有一本脈案跟一封陳太醫(yī)留下的血書被藏在了韓國公府?!?/br> 花嬤嬤快速看完了書信,憤恨地說:“讓那賤人活到今天這把歲數(shù)已經(jīng)算是便宜她了,好在現(xiàn)在證據(jù)有了眉目,咱們只要再拿到韓國公府的那本脈案跟血書,就能證明皇帝是先帝跟韓氏茍合生的jian生子了?!?/br> 太后淡笑著說:“不急,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哀家還能忍得住,一切等西北安定了再說。”她想到趙寅最近要回京述職,心里總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实垡恢币杀O(jiān)軍去西北,而趙寅這個時候回京,其用心還真是明了。 “韓國公府?”花嬤嬤有些不放心:“奴婢怕韓國公會毀了那些證據(jù)?!?/br> “他不會,”太后對這一點很肯定:“韓國公為什么會突然辭官隱退讓爵?哀家細想過,怕是他已經(jīng)跟韓秋兒鬧翻了,畢竟通敵叛國的事,不是誰都敢做的。韓秋兒派人去了南方之后,趙寅才回京的,”說到這太后深吸了口氣,后呼了出來,語帶擔(dān)憂地說:“恐怕那趙寅是動了賊心了。” 要真是這樣,那趙寅就不能留了,只是趙寅非尋常人,要除掉他還真不是容易的事兒,太后緊握著手中的佛珠。 這夜陰沉沉的,冷得很,原應(yīng)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但因為飄著雪,雪的白映襯著這黑夜就不那么暗了。 一群人騎著駿馬頂著風(fēng)雪,一路向京城奔去,絲毫不見疲累。到了通州豐山三峽谷的時候,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擋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