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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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筑基中期的小兒也敢跟我斗,不自量力?!焙炅恋穆曇繇懫稹C髅量v然見不到人,卻也知道她被人用神識牢牢地鎖定著。 “螻蟻尚且求生,更何況是人。真人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明昧揚聲地問著,那人聽著冷哼一聲,“你敢從我手里救走唯弗,想要我饒你不死,那就把唯弗給我交出來?!?/br> 沖著唯弗來的人,當然是跟明昧趁機要唯弗的。 “真人之意,若是我不肯將唯弗真人交出來,真人便不會饒過我。”明昧揚聲似是帶著不解地問。 “我看你并不是蠢物,因何問這樣的蠢話?!焙炅恋穆曇粼俅雾懫饋?。 “再問你一次,唯弗,你交是不交?” 這一次的聲音里充滿了冷洌,一股殺氣朝著明昧絲毫不曾收斂的釋放而來。 “當然是不交?!蓖采榔酰盐ǜソ怀鰜恚蔷偷扔谑前炎约旱拿蜕蟻?,明昧也算是反應過來了,唯弗在這個時候選擇跟她契了同生共死的契約,妥妥就是讓明昧來擋事的。 偏偏縱然如此,為了活命,為了大家都能活,明昧只能跳出來擋。 “如此,那就去死吧?!睉@話落下,劈天蓋地的數(shù)道藍光射來,被人神識給鎖住的明昧,眼看著藍光越來越近了,明昧果斷地繼續(xù)往黑氣濃密的地方跑,她這一跑,藍光也追著她去,速度快而猛的攻擊,直接的與明昧籠罩下來,隨著那攻擊力越來越近,明昧身上的法衣竟被壓得破裂了,明昧渾身上下,連牙齒都在打架,她是硬撐著,硬撐著沒倒下。 “轟!”藍光將明昧完全的籠罩住,那人以為明昧必死無疑,然而充滿黑氣的洞叫他一擊給毀了大半,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覺到,明昧并不在。 千鈞一發(fā)之際,唯弗在明昧被威嚴震得動彈不得的時候出去了,趕緊的讓明昧再次帶著她們一塊躲進了芥子空間,算是死里逃生了。 明昧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抬手地一看,手都還在抖著。 心里怕不怕是一回事,她的身體反應是那是出自本能。鋪天蓋地的殺氣,那想要把她千刀萬剮的信息直白的傳遞了出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的不屈,根本無法抗衡。 “他這一擊,必將毒氣的洞毀掉一半,毒氣泄露出去,想必另一個很快就會趕來了?!蔽ǜバ那樗剖菢O好地說話,明昧沒力氣說話,這個時候,她也沒問究竟兩個毀了唯弗的人是有始門的哪兩位。 知道也于事無補,她在他們這些人的眼里就是一個螻蟻。今天要不是有這芥子空間,她是死定了。 死里逃生,就該慶幸萬分。別的事,唯弗既然沒有說,明昧也不會去多問。 “我睡會兒,除非外頭打起來了,否則都別叫我。”這些日子的精神繃緊,明昧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也顧不上許多,躺下來表示要歇一歇。 唯弗一看,明昧是真的睡著了,無毛獸在一旁看了看,似是幫明昧說話一般地道:“那個,明昧是真的一直都沒有歇息,現(xiàn)在反正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就讓她趁這會兒外頭還沒鬧起來先睡會兒吧?!?/br> “不用你提醒?!蔽ǜヒ谎勐舆^無毛獸地說,無毛獸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說話了。 而此時的外頭,正如明昧想要達到的目的,湖下的水洞被人毀了近半,禁制被破,毒氣外泄,由著湖水滲了出去,明昧想要殺死的紅蟻,甚至是紅蟻后,在毒氣蔓延來后,全都化為了灰燼,可見毒氣之毒。 毒氣再漸漸的滲出,所到之處,地面上的草木皆是枯死,人吸入進去,便覺得呼吸困難,緊接著倒地不止,再無氣息,不過也只是幾息的功夫。 “掌門,掌門不好了。出大事了?!比绱饲樾魏芸斓亟杏惺奸T的人察覺了,趕緊的前來稟告…… 這一回,明昧再醒來,卻是叫一陣驚天動地的打斗給吵醒的。 希聲給她的芥子空間真是個好寶貝,呆在里頭,外面的人找不到她,她又能看到外頭的動靜。 打架的那都不是一般的人,明昧也根本看不清情形,只看到兩人的法器,一個是權(quán)杖,一個卻是一柄墨黑的槍,以槍為器的人,明昧的腦海中立刻翻出了關(guān)于有始門中所存的真人的記錄,然后,果斷地問了唯弗,“你有有始門弟子的衣裳嗎?” 唯弗不能看到外頭的動靜,剛剛救人也只是因為同生共死契跟明昧的感應,這才及時的了出現(xiàn)拉了明昧一把。 “你要有始門弟子的衣裳做甚?”唯弗不解地問。 “裝死地混出去?!泵髅涟炎约旱挠媱澱f出,唯弗一臉驚呆地看向明昧,“裝死?” 明昧道:“不裝死的話,我們一出去就是真死,你還想不想離開?” 唯弗看了明昧一眼,“你能離開,我卻不能,若是不將那毒氣口上放著的鎮(zhèn)魂珠拿開,你縱是逃過了他們兩個人的眼力,我也離不去這個湖?!?/br> 媽啊,怎么就忘了這一條,唯弗可是被禁在這里的白玉蛟,被禁就說明這里面有能鎮(zhèn)住她,叫她離不開的東西。 “鎮(zhèn)魂珠難以拿開嗎?”明昧并沒有聽說過鎮(zhèn)魂珠,所以不了解這東西,這方有如此一問。 “鎮(zhèn)魂珠的效力如其名,可鎮(zhèn)人或妖之魂,凡被鎮(zhèn)魂珠所鎮(zhèn)者,不能離珠百里之地,否則立刻魂飛魄散。所以鎮(zhèn)魂珠本身不具備攻擊的效力,真正阻擋我的是在鎮(zhèn)魂珠外的東西,噬心草。那是白玉蛟的克星?!?/br> 噬心草,明昧聽說過,這種草含有劇毒,據(jù)說生于劇毒之地,沾之必死,人也罷,妖也罷,獸也好,無一可避。 “你既然能將毒氣化為己用,或許你可以越過噬心草之地,拿到鎮(zhèn)魂珠?!蔽ǜM懷希冀地看向明昧,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 九十九步都走完了,還差那一步嗎?明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想拿的魂珠是不可能的?!?/br> 唯弗看明昧一眼,“所以?” “借力打力,讓他們先打完了走,只要他們走了,我們再辦?!泵髅烈а赖貨_著唯弗說,唯弗愣了愣,“他們不是還打著?” “這兩個人是有差別的對吧?一個想取你的內(nèi)丹,一個想用你來凈化這里的毒氣。哪怕兩個都是你的仇人,總也分仇重仇輕?!泵髅聊敲吹馗ǜフf。 唯弗依然沒有反應過來明昧話里的意思,明昧道:“你出去,就跟那個鎮(zhèn)壓你在湖水里的人說說你不想活了,讓他們哪個動手殺你幫你個大忙。想必他一定不會樂意這事,畢竟你于他有用,你要是死了,他還得費心找別的東西來代替你。” “所以,你要把自己弄得慘一點,讓他們打得更狠,想必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一定清楚,也知道該怎么樣讓他們跳腳。”明昧又說了一句。 意思都明白,可是,唯弗瞠目結(jié)舌地看向明昧,“你們?nèi)硕际沁@般小小年紀就如此有心計?” 心計這兩個字,明昧聽著回看了唯弗,“我只想活著,你也一樣,你,最沒有資格這么說我?!?/br> 為了保命,不讓自己死在外頭那不知道修為有多高的人手里。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唯弗?誰都能說明昧有心計,獨獨唯弗不能。落到如此的境地,難道不是唯弗造成的? 而且,對于外頭那只要他們想要她死,就能輕易的弄死她的人,有心計又如何。 “你誤會我的意思,我當初就是因為沒有心計,所以才會落得如此的地步,你這樣很好?!蔽ǜヂ牫隽嗣髅恋牟粣偅s緊的解釋一句。她確實覺得這樣的明昧很好。 有同生共死的契約在,唯弗一點都不擔心明昧會怎么的她,明昧求生,皆是為了大家,明昧要活,是要讓大家都活。 明昧看了唯弗,只見唯弗的目光透著堅定,或許,她就是這樣的想的。 有心計,明昧并不在意別人怎么樣的看她,她敢說,兩輩子以來,無論她做什么事,她都無愧于心,因她從來不會主動去害人,但是,害她的人,想要她的命的人,她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我這就出去,其他的看我的?!蔽ǜヒ膊欢嗾f,直接將剛剛的話題掀過,表示她就要出去,去把外頭那打得天翻地覆的人,挑得他們打得更加激烈,只有這樣,她才能為明昧爭取機會。越過噬心草,拿開鎮(zhèn)魂珠,帶她離開這個湖的機會。 明昧道:“小心些,別讓想殺你的人真殺了你?!?/br> “你求生而舍身忘死,我也一樣。”所以,她一定會小心的。 25.025章添油加醋 唯弗就那樣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洞中,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人同時地注意到了,唯弗輕挑地說道:“一個想讓我死,一個想要我活,到底哪一個能成?” 這樣的一句話對于打得正猛的兩人來說都是一句刺激,白發(fā)男子眼中閃過一道冷洌,手中的權(quán)杖突然脫手而出,朝著唯弗的方向擲來。唯弗瞧著卻是連動都不動,“殺啊,殺了我??!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人不像人,魚不像魚的活了五百年,死于我而言是解脫,來吧,殺了我吧?!?/br> 白發(fā)男子見到唯弗不閃不躲,眼中閃過一道歡喜,然而一道綠光晃過,卻是一把傘擋在了唯弗的面前,將那權(quán)杖的攻勢擋下了,那面容冷靜男人站在唯弗的面前,唯弗氣得大罵道:“誰讓你救的我,滾開,滾開!” “你為一己私欲,不顧有始門數(shù)千子弟生死,也不管天下人之生死,你的道依然狹隘。”擋在唯弗面前的男人看著那白發(fā)男人如此地說話。 “用不著你教訓我。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無論我的道如何狹隘,我走到了今天也不比你差。五百年前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成這般模樣?!卑滓履凶犹岬轿灏倌昵暗氖骂H是充滿了恨意。 唯弗叫喊道:“你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殺了我,殺了我啊!” 說著整個人往前去,這是要把自己暴露在白發(fā)男子的面前,讓白發(fā)男子有機會能殺她。 但那冷靜的男人豈容她死,在白衣男子的權(quán)杖再動之前,一柄槍指住白衣男子的權(quán)杖,“離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br> “道隱,你若再攔著我取唯弗的內(nèi)丹,我才是真正的手下無情?!卑滓履凶咏袉局抢潇o男子的名字,明昧在芥子空間聽到道隱這名字,半響的回不過神來,她自然知道這位是什么人的,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不可思議。 “道生,你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師傅當初為你取之道生之名是為何意。”冷靜男子道隱滿是悲憫地看著道生而說。 “別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你以來自己是什么?我需要你的憐憫?”道生被道隱那一看得脾氣都上來了,握緊了手中的權(quán)杖,拼盡了全力地朝著道隱的方向打去,道隱不緊不慢地以手中的槍迎戰(zhàn)之。 他們的出招都太快,快得修為差別太大的明昧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究竟是怎么打的。偏偏明昧想看,用盡了全身的意志力去看。 高手過招,這是多好的學習機會,怎么能錯過了。 “明昧,你快歇歇吧,再看下去你自己撐不住?!泵髅劣X得腦袋痛得厲害之際,無毛獸提醒了一句,“這兩人的修為最起碼也是在大乘期之上,你再強迫自己去看他們打下去,元神會崩潰的?!?/br> 漸漸的覺出吃力的明昧趕緊的將自己的神識收回來,揉了揉腦門。 顯然是戲精上身的唯弗更是下了狠勁的挑撥離間,“你們都別打了,究竟你們是誰與我動手,取了我這條命,我唯弗謝過你們了?!?/br> 然而這會兒兩個人的注意力都早就不在唯弗的身上了,哪怕一開始他們打起來是因為唯弗,如今也早就不再僅僅是因為明唯弗。 眼看著兩個大乘期的真人打了起來,這湖水下的毒氣更是向上蔓延開了,有始門的人已經(jīng)繼續(xù)的趕了過來,修為都不底,一個個看著兩位傳說中的老祖那么打斗著,皆是不知所措。 太上真人連忙與他們二人作一揖而道:“兩位老祖,還請兩位老祖住手,毒氣蔓延,我有始門的弟子已是死傷無數(shù),還請兩位老祖先看看此事究竟該如何解決。” 然而一個是造成這個局面的道生,一個是為了阻止這個局面繼續(xù)擴散的道隱,太上說的話,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正是因為談不攏所以才會這樣打斗起來。 “嘭嘭!”隨著太上的話落下,唯弗出現(xiàn)在了水面,一出現(xiàn)就直接用水草將那前來的有始門的弟子中修為較低的往湖水那么一拖,哪怕他們再怎么御氣護身,毒水浸泡,皆是喪命。 “哈哈哈,道隱啊道隱,你就是為你有始門的徒子徒孫所以才會把我封印在這個鬼地方,讓我生不如死的活著,如今我當著你的面前殺人,你是管,還是不管?”唯弗笑著邪氣十足地說著。 道隱余光掃了過去,道生道:“你瞧瞧唯弗是什么模樣?她那洞下皆是有始門弟子的尸體,就這樣的妖,你竟然還會容她活著?” 話里話外之意還不是想讓道隱許他殺了唯弗,道隱道:“她是白玉蛟,她有什么本事你心里清楚,否則你也不會取了她半顆內(nèi)丹?!?/br> “若不是我取了她半顆內(nèi)丹,你能將她禁錮在此,讓她以白玉蛟能力凈化這里毒氣?”道生毫不客氣地懟回了一句。 “全盛期的白玉蛟,凈化能力會更強?!钡离[顯然很是在意道生取了唯弗半顆內(nèi)丹的事,可惜道生極是不屑地道:“道隱,在唯弗這件事上,你比我更狠,也更加的毒?!?/br> “我只是要取唯弗的內(nèi)丹,沒了內(nèi)丹的白玉蛟就只有一死。而你卻將她禁錮在此,借著她生來的能力,讓她一輩子都只能呆在這個地方,生不如死的活著,看看,你把她逼得只想死了?!边@會兒的功夫,唯弗已經(jīng)再次朝著有始門的弟子出手了。 她打不過道生,打不過道隱,但就有始門的這些弟子,縱然她有傷在身,有著湖水的劇毒幫忙,那也是在瞬間取了他們不少人的性命。 太上一看立刻情況不對,而道隱道:“立刻帶人離開,這里的事我會處置。” 道隱一發(fā)話,太上真人哪敢不聽,趕緊的讓弟子們都撤了,自尋死路什么的,那是多蠢。 “怎么就走了。我還沒殺夠呢?!蔽ǜヒ豢慈硕寂芄饬?,十分的不高興,“跑得倒是快?!?/br> 道隱微抿了抿唇,手中的槍突然起了變化,一道道符紋出現(xiàn)在槍上,道隱用力一揮,快而猛,道生大驚失色,連忙地以權(quán)杖一擋,不想根本擋不住,直接的被揮了出去,一聲慘叫,道隱喚回了槍,一眼看向唯弗,唯弗卻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地回了洞中。 當然不忘弄上一套有始門弟子的衣裳,這可是明昧要的。 隨后,唯弗根本不用出湖都知道外頭已經(jīng)叫道隱給收拾干凈了,毒氣再次被這他用法力還禁制給逼回了湖水之中。 “道隱啊道隱,修為增進很快。”唯弗對于這個五百年前就已經(jīng)能把這些毒氣給壓在湖里的人,事隔了五百年,毫不懷疑他能再次做到。 “唯弗,好好呆著這里。”道隱的聲音從湖面上傳來,唯弗冷冷地一笑,她會好好呆著才怪。 想取唯弗性命的道生被道隱打跑了,道隱需要唯弗活著在這湖下凈化湖中的毒氣,也多虧了唯弗還有紫玉凈化了毒氣,否則日積夜累下來,縱然是道隱的法力再高強也壓不住這么多的毒氣。 明昧也不知道隔了多久了才從芥子空間里出來,唯弗道:“你如今能不能試著去拿鎮(zhèn)魂珠?” 一看到明昧,唯弗就急切地問,“道生是個瘋子,哪怕道隱把人給打傷了,用不了多久他也一定會回來的?!?/br> “可是,我的修為不夠,往深里去,毒氣太濃了我也吃不消。”明昧很實在地告訴唯弗,她也想趕緊的出去,但是要去給唯弗拿到鎮(zhèn)魂珠,不僅是要對抗毒氣,更有毒氣外頭的噬心草,這兩樣都是能要人命的東西,明昧哪里敢冒然的亂來。 唯弗嘆了一口氣,也是想到了這里。 她不怕毒氣,但她怕噬心草的毒,白玉蛟能夠凈化毒氣,也僅僅是對毒氣而已,旁的毒,如那噬心草之類的毒,唯弗也得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