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昨天有什么不一樣嗎?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去內(nèi)衣店給女人買了內(nèi)衣,當(dāng)了一回“賊”……對了,帶回來一個人——“最兒”蘇以陌!她好像就是那個他改變的開關(guān)! 他不自覺的看了一眼他公寓的陽臺,這時候她在家里干什么呢? 南玄策有些恍惚,曲燕兒說的話大半他都沒有聽進(jìn)去,直到她說:“你那時候已經(jīng)和大美女余薇薇在一起了,這么多年最后也沒成?” 南玄策心頭一窒:“你聽誰說的?” 余薇薇是他心中最深最柔軟的傷,兩人十五歲就在一起,一共處了七年,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可惜有緣無分,七年前以余薇薇跳江的激烈手段收場。 “你離開學(xué)校沒多久就傳開了,前幾年還有傳說,說你會入贅余家,我覺得你不可能,可他們都這么說!” 入贅?! 呵呵! 南玄策恨透了這兩個字! 他和余薇薇之間本來沒有什么大問題,之所以分開□□就是因為余mama余嫦溆要他入贅余家并且要跟家里完全斷了聯(lián)系! 這怎么可能! 雖說余家是c城“首富”,可這個條件也太咄咄逼人了。即便是同意入贅,憑什么要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 他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么?他南玄策再怎么渾也不是不要父母的白眼狼。 他清楚記得他當(dāng)時是是這么懟余嫦溆:“我今天可以不要他們,等將來我拿了你家全部家產(chǎn)也可以不要你!” 就因為這個問題,他跟余薇薇有了嫌隙,天天爭吵,剛開始還能互相原諒,到最后卻是相互攻擊,尖酸刻薄,不歡而散,無可挽回。 如果是說斷就斷就好了。干干脆脆,做不成夫妻不如相忘江湖??善麄兙褪悄欠N剪不斷理還亂的狀態(tài),拖了好幾個月,最終兩敗俱傷。 余薇薇跳江那天,她來找他,哭著和他說:“南玄策,你愛我嗎?” 他回答說:“曾經(jīng)!” “現(xiàn)在呢?” 他脫口而出:“愛不起!” 她不甘心又追問:“以后呢?” “你做人能不能不那么霸道?!” “你就不能說……讓我等你來娶我,你總會說服我媽讓我們在一起!” “……能不能成熟一點?” “你把我寵壞了就要撒手?”那揚(yáng)起的聲音有難以置信,有不甘,至今他都還記得!這句話多少個日夜一直像只無形的手在抽著他的耳光,火辣辣血淋淋! “不是我要撒手,是你媽把我拉著你的手給剁了!”他吼道。他很少情緒失控,多少次面對生死,他也多數(shù)是冷靜沉默的,可那一刻他卻爆發(fā)了,只有她一個人難過嗎?他心里也苦?。?/br> “不可能,你說過不會放手的!” “……” “我要是跳思江,我不信你不拉著我!” “……” 她跳了,他站在一旁看著她跳下思江時的絕望。她被浪頭覆頂?shù)臅r候他也跳了,他可以放手,卻不能看她被浪卷走。 也僅此而已,他把她撈上來的時候110和120已經(jīng)趕到。他濕漉漉的走出了圍觀的人群,冰冷的風(fēng)帶走了他身上的溫度…… 那種痛,比凌遲更疼,血液流過之處 ,寸寸刀割。堅強(qiáng)如他也不敢再輕易嘗試。 那之后,他生活墮落如行尸走rou一般,甚至想過要遁入空門,佛經(jīng)都讀了好幾卷也背了好幾卷。 幾次拜訪本地名剎圓山寺剃度出家,都被方丈以塵緣未了拒絕了。好在后來他想開了,也就過去了。 經(jīng)歷了一些事,他也想通了許多,心胸也豁達(dá)了許多。包括當(dāng)時余嫦溆的想法,他也能理解一些了。 余薇薇的單親家庭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余嫦溆會這么堅決,無非是想讓他全心全意對余薇薇好,對余家好。 可那又有什么用?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到底有沒有?”曲燕兒見他陷入沉思,爽快的大姐脾氣又發(fā)作了。 南玄策回神,狡黠一笑,從容回答:“當(dāng)然沒有!” 見曲燕兒松了口氣的樣子,他有點好笑:“你別老說我,你自己呢?這么多年也還單著?南玄策話鋒一轉(zhuǎn),深邃的眸對上了曲燕兒的眼。 “哎呀呀,我么——也就那樣!”曲燕兒打了個哈哈說:“我高中畢業(yè)沒有上大學(xué),這些年不是為生活打拼,然后就耽誤了!” “那是緣分還沒到,緣分到了就什么都有了!”南玄策說著說著眼神忽然捕捉到廊下往他們這邊走來的一抹白裙…… 不是蘇以陌還有誰?她下樓買東西? 曲燕兒跟著他的視線一看:“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 南玄策解釋道:“那是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我朋友?!?/br> 認(rèn)識的一個人?曲燕兒萬分不相信,八卦之火已經(jīng)在眼里熊熊燃燒?!皟H僅是認(rèn)識——人家那么遠(yuǎn)路過你會察覺?看得那么癡,整個魂都被勾跑了一樣!” “不是你想的那樣!”南玄策的辯解很無力,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容易發(fā)現(xiàn)蘇以陌。 “我想的哪樣?你們這樣那樣都是你們的自由!”曲燕兒笑得曖昧。 “不信?”南玄策半瞇著眼睛看著曲燕:“賭什么?” 曲燕兒想想說:“我輸請你們吃飯!” 好!就聽見南玄策喊:“最兒!”蘇以陌回頭,四下張望。 “這邊!”南玄策朝她招了招手。 蘇以陌有些訝異會在這里遇到南玄策:“怎么會在這里?”不是還沒到午休時間么? “你不也來這里?”南玄策反問。 “我是在樓上聞到了剛剛出爐的面包味,聞著味兒找來的。”蘇以陌如實作答。隨即她又看到坐在南玄策旁側(cè)的曲燕兒,指了指他倆,嘴角勾了起來,露出八顆貝齒:“你倆這是……” “在相親!”南玄策見她笑得一臉了然,沒好氣的老實交代。 “她說要請我們吃飯!”南玄策指了指旁邊的曲燕兒。 蘇以陌友好的和曲燕兒笑了笑,然后萬分不可思議問:“你倆相親吃飯帶上我,這合理么?”她說完還優(yōu)雅的聳聳肩,看著各懷心事的“相親”二人組。 “我和她?不可能啦,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初中同學(xué)曲燕兒,這是最兒!” 兩相介紹完,南玄策把頭轉(zhuǎn)到一邊自顧自的笑了!蘇以陌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讓他真有一種自己在認(rèn)真相親的錯覺! 曲燕兒瞪大眼睛看著笑意盈盈的蘇以陌,又看了看笑得坦蕩的南玄策,她確定兩人不是情侶,可怎么看又怎么覺得怪異,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于是她就這樣莫名其妙輸?shù)袅艘活D飯。 ☆、第9章 偶遇(段落重排) 相親相到初中同班同學(xué)兼同桌,很奇葩。和相親的男女一起去吃飯,大概也很奇葩! 贏了曲燕兒一頓飯,南玄策建議去城郊吃傣菜。曲燕兒和蘇以陌沒異議,三人趕在午高峰前驅(qū)車到了城郊。 南玄策輕車路熟的帶著兩人進(jìn)了一個幽靜的傣餐館。院子不大,nongnong的西南少數(shù)民族風(fēng)情撲面而來,碧綠的芭蕉樹下,只有三四張桌子,滿座也不過能容下十多個人,竹子做的桌椅飾物,精致又舒適。 南玄策顯然是這里的???,三人坐定,他隨口點了幾個特色菜,又說:“給她們兩位上兩杯泡魯達(dá)!” 好奇怪的名字!蘇以陌問:“什么是泡魯達(dá)?” 南玄策賣了個關(guān)子:“是傣菜里的特色小吃,你會喜歡的!” “真的假的?”蘇以陌一臉不相信,你會知道我愛吃什么? “你拭目以待啦!”南玄策的唇勾起了一個弧度,勉強(qiáng)算得上英俊的他竟讓人覺得他身后有道微光,雖不奪目卻也流光溢彩。 蘇以陌看得微微有些愣神,轉(zhuǎn)瞬,服務(wù)生又折回來,說:“不好意思,泡魯達(dá)今天只剩下一份了。” 蘇以陌一臉遺憾,曲燕兒看向南玄策,見他沒什么表示,遂主動相讓道:“最小姐沒吃過,給最小姐吧!我也常吃傣菜!” 蘇以陌謝過,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她也沒有糾正曲燕兒的稱呼。 泡魯達(dá)端上來,果然是大愛!清甜不膩的椰奶,晶瑩剔透的西米,脆脆的面包條,還有紫米和椰絲…… 蘇以陌用銀勺挖了一大口送到嘴里,特別滿足,彎彎的眉眼,彎彎的嘴角,還有那甜甜的小梨渦,極為開心。 南玄策在同曲燕兒說話,眼睛無意中往蘇以陌這邊一瞥,就有種感覺:這個女人就應(yīng)該像這樣笑得沒心沒肺才是。 “相親”的男女在一旁“敘舊”,一千瓦大電燈泡(她自己認(rèn)為的)在餐桌旁邊看到了放滿旅游指南的書架,在上面取了一冊《c城旅游地圖》仔細(xì)的看起來。 “相親二人組”聊天到一段落,曲燕兒見她在看地圖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年頭有了導(dǎo)航會看地圖的人不多了,最小姐是要在c城旅游?” “是啊,初來咋到,請多關(guān)照!”蘇以陌面不改色的合上地圖客氣的回答。 小騙子!南玄策腹誹道。 “既然如此,有機(jī)會讓小策爺帶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嘗嘗我們這的特色美食,別看我們這里小,可是有大城市看不到的別樣風(fēng)情哦!” “哦!”蘇以陌聲音揚(yáng)起好似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一圈,看了一眼南玄策又看了一眼曲燕兒:“你也叫他小策爺?” “有什么不對嗎?”倒是曲燕兒覺得蘇以陌大驚小怪:“南玄策十幾歲的時候就是c城有名的小策爺,之所以叫他小策爺,就是他出名那時候年紀(jì)太小,在c城你說南玄策可能沒什么人知道,你說小策爺,隨便一個人都能和你吧啦上幾句,不過內(nèi)容是真是假就不可知了!” 曲燕兒的極力推崇讓蘇以陌始料未及。 南玄策傲嬌的臉上恨不得寫上我沒騙你吧幾個字:“說南玄策也很多人知道啊,好歹小爺我今年還是c城十大杰出青年呢!c城最年輕的杰出青年!” “???你當(dāng)選十大杰出青年了?”曲燕兒也驚訝了:“你這是洗白徹底??!” “洗白?小爺我本來就是白的!”南玄策義正言辭大聲抗議。 也是!曲燕兒對此也沒什么異議。 蘇以陌在一旁心嘆:這家伙在哪兒斗嘴都不會甘拜下風(fēng)!不同的是,大多數(shù)人斗嘴都是在打嘴炮,他跟人斗嘴卻是真的在用實力說話。 兩人斗得正酣,旁邊有其他桌客人經(jīng)過,一個戴墨鏡的中年婦女不小心腳下一崴,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撲倒在地,蘇以陌趕忙起身將人扶起,好在摔得不重,只是膝蓋磕破了。 婦女用本地話向蘇以陌連連道謝,南玄策見狀,趕緊走了過來要幫蘇以陌解圍。 只見中年婦女摘下墨鏡,訝道:“玄策,你怎么也在?” 慘了!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歷,自己送上門來找虐啊! 南玄策臉都不知道該往哪邊轉(zhuǎn),橫豎是躲不過去了——摔倒這位是他親姨媽楚童。 楚童的女兒,也就是他親表姐陳思媛,在看完紀(jì)錄片《新芽》之后跑到c城偏遠(yuǎn)山區(qū)當(dāng)支教老師一去就三年,最近還和當(dāng)?shù)匾荒械囊劵檎摷蘖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