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要老媽幫你不?”楚悅說得當(dāng)仁不讓:“有老媽出馬,漂亮姑娘還不手到擒來?” 南玄策哭笑不得:“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楚悅聽南玄策說完大怒:“你不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 南玄策知道老媽翻臉比翻書還快,解釋說:“我也想結(jié)婚,可她有可能得先離婚才有可能能和我結(jié)婚!” “南!玄!策!”楚悅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了南玄策的名字,氣不打一處出:“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長本事了???!都會勾搭有夫之婦了?。?!看我不打死你!” 楚悅抓起u型臺上的策劃文案就拍向南玄策。南玄策不能還手,就只能繞著u型桌落荒而逃,見他身手敏捷的上躥下跳:“媽,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楚悅巴掌不停:“我和你爸就你一個獨苗,你倒是不學(xué)好,漂亮的姑娘滿街都是,你倒好,專挑有夫之婦下手??次也淮驍嗄愕耐取!?/br> “媽,你聽我說,她可能不是真的有夫之婦,她肯定騙人,可我還沒想好怎么戳穿她。”南玄策用飛快的語速解釋,邊解釋還不忘了逃跑。 楚悅聽完這才停了手:“她為什么要騙你?” 南玄策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網(wǎng)上有些女人為了避免sao擾,都說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什么的??伤孟襁€有什么其他事情?!?/br> 楚悅:“那你就干看著,不做些什么?” 南玄策賤兮兮的說:“要不我當(dāng)一回霸道總裁啥的,把她禁錮在我身邊,早晚感化她?” 楚悅翻個白眼恨鐵不成鋼的說:“我家策爺就這點能耐?欺負(fù)女人算什么本事?” 南玄策說:“那你說說,就幾天時間,我能怎么辦?霸王硬上弓?現(xiàn)在也不是硬上弓人家就要跟你一輩子的時代?!?/br> 楚悅撇了撇嘴,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家兒子:“不是號稱千萬女子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么?你就這點能耐,還是打光棍吧!別丟老娘的臉?!?/br> 南玄策:“……” 楚悅摔門走的時候,南玄策看見開放辦公區(qū)里一陣縮頭縮腦。 好吧,都閑得沒事做……他舌尖舔過后槽牙,不懷好意的說:“今天下班前把水岸名都的圖紙交出來吧!今天不趕出來,明天周末加班!” 他辦公室門又“砰”的一聲關(guān)上,只剩開放辦公區(qū)一陣哀嚎! * 午飯南玄策是和柳云玖一起吃的。本來要帶上蘇以陌,誰知這女人被子蒙頭睡死了過去,連他進(jìn)門都不知道。 這得多沒心沒肺才能睡得這么毫無防備?剛剛這屋里還進(jìn)了“賊”! 南玄策無奈的走到床邊,幫她把蒙在頭上嚴(yán)實的被子掀開一個口子。室內(nèi)窗簾緊閉著,昏暗的光線,讓他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兒才看得清被子里的人的臉。 她睡得很熟,呼吸很均勻,臉上帶少見的紅暈,嘴唇微張著,嘴唇水潤似剛剛采摘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他有些恍惚,僅存的一點理智又把他拉了回來。他假裝感慨著本地咖啡夠勁兒,實際上按耐住心下那點“齷蹉”心思,心虛的退出房間帶上了公寓大門。 柳云玖和他約在了兩人常去的“陋室素膳”。建在城郊元山寺后山密林里的素菜館。 柳云玖今天穿著一件月白立領(lǐng)的盤扣小衫,黑色定位暗紋的直筒休閑褲,鼻梁上還少見的架著一副圓形鏡片的金絲眼鏡。 左手盤著著一串上年頭的奇楠沉香佛珠,右手打著一把紫檀扇骨的素面折扇,上面有毛筆所題“精誠所至”四字,字跡筆力不凡,飄逸脫俗。 再配上他那禁欲系的肅殺面容,這哪里是平時所見的夜店小王子,簡直就是幫派陰險狡詐無惡不作道貌岸然狗頭軍師標(biāo)配。 南玄策勾起唇角:“你家那位今天又讓你cos誰了?” 那張禁欲系的臉得意洋洋,用扇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輕咳一聲說:“出門走得太急,忘記問了?!?/br> 點完菜,南玄策和柳云玖坐在包廂的茶臺前說起今天龐廷宇余薇薇帶著策劃書和天價合同來訪的事情。 柳云玖說:“余嫦溆可能撐不了多久。這半年來光是廢礦場就吃了三張巨額罰單,所以迫不得已把廢礦場那塊地低價轉(zhuǎn)給了盤龍?!?/br> 南玄策已經(jīng)利落的把茶臺上的全套茶具擺好,用沸水都燙了一遍,他沒有抬眼,專注的剔著茶餅說:“她得罪人了?” 柳云玖知道南玄策泡茶可以一心多用,他很自然的接上了南玄策的問話:“嗯,她和曾興華兩人因為公司股權(quán)分配不和已久!” 曾興華他知道的,以前余氏的副總,余嫦溆的得力助手,今年不到五十歲,正是當(dāng)打之年。 “曾興華現(xiàn)在是省環(huán)保廳的顧問。之前余氏準(zhǔn)備上市,綜合評估剛剛過,環(huán)保評估能及格,曾興華出了不少力。 后來余氏第一次內(nèi)部財務(wù)審計,余嫦溆把曾興華的一個季度的報賬單全部壓下拒簽,后來又?jǐn)?shù)次拒簽曾興華的報賬單,曾興華憤然離職,直接導(dǎo)致余氏主板上市擱淺?!?/br> “嗯。”南玄策一臉淡然的把茶洗了一遍,又一個鳳凰三點頭將一個老紫泥壺里的水添滿。 柳云玖接著說:“曾興華對余氏礦場的運(yùn)作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他有個親戚挺有能耐的,他從余氏辭職沒多久就去環(huán)保廳當(dāng)顧問。剛開始只是幫著取締一些無證照的小礦場,有了經(jīng)驗才開始動的余氏?!?/br> “他也算穩(wěn)扎穩(wěn)打,余氏只要有一丁點越過紅線,他就能找出來。也不知道余嫦溆是怎么想的,明明不用過線的事情,非要出格,還是習(xí)慣使然?” 南玄策把一杯茶輕輕放在荷葉形狀的紫檀茶盤上推到柳云玖面前,柳云玖兩指輕扣道謝。便聽南玄策說:“余嫦溆不想吃這個悶虧就想把廢礦場甩鍋給盤龍?” 南玄策推出這個結(jié)論,又覺得余氏搭上盤龍有點突然,于是又開口問:“余嫦溆是怎么搭上盤龍的?” “這得感謝z國好女兒!” 柳云玖滿臉譏誚,把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回茶盤推給南玄策。 他心中斟酌著要不要講余薇薇的八卦,見南玄策面不改色,心中不禁感嘆他這是終于完全從余薇薇的陰影里走出來了。 “余薇薇和龐廷宇是c 大學(xué)的校友。余薇薇低龐廷宇兩屆。在澳洲,余薇薇和龐廷宇在同一家公司實習(xí)過,兩人還是同一棟公寓樓上樓下的鄰居。” 南玄策端著茶杯喝了一大口才壓住心中的暴躁:昨晚的遺世獨立小白花,今天早上的楚楚可憐淚兩行…… 呵呵,出來混果然還是要靠演技啊! 他差點還信了,擦! “我還以為龐大少是余家給余薇薇找的乘龍快婿呢!”南玄策垂眸細(xì)心的把茶水再添滿推向柳云玖,語出盡是調(diào)侃:“也不知道余嫦溆敢不敢向龐廷宇說入贅的事情,呵呵!” “余家倒是想,可龐廷宇應(yīng)該是沒看上?!绷凭列Φ棉揶恚骸坝嗉夷屈c家底龐廷宇應(yīng)該還看不上。” 南玄策其實心里已經(jīng)猜到是為什么,就沖那天龐廷宇問他和余薇薇是不是有過一段的時候,他就懂了。 龐家是絕對不會接受“有污點”的余薇薇??升嬐⒂畈恢莱鲇谑裁丛?,就是忍不住問了。 柳云玖沒想到也能看到南玄策一臉八卦的一天,他用咳嗽聲掩住自己忍不住的笑意,說:“余薇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這次回國是為了盤龍礦業(yè)與余氏并購的案子。 之前和你說過,余嫦溆和盤龍簽過對賭協(xié)議,連連罰款讓余嫦溆離目標(biāo)凈利越來越遠(yuǎn)。為了賬面上好看,所以余嫦溆低價把廢礦場的地轉(zhuǎn)讓給了盤龍地產(chǎn)。這個龐廷宇就是盤龍地產(chǎn)派過來接收這塊地的代表?!?/br> 柳云玖將茶杯里的茶湯又一口悶,把茶杯推回給南玄策才接著說:“可來當(dāng)這個代表也不是龐廷宇他自愿的,據(jù)說龐廷宇是惹怒了龐家老爺子,被流放到c城的。 龐家老爺子年紀(jì)大了人卻不糊涂,能把他氣進(jìn)醫(yī)院,估計是犯了不小的事情??删唧w是什么事情……據(jù)說是龐家家事,我現(xiàn)在還沒有收到確切消息。” 南玄策將茶壺蓄滿水,放在手邊,說:“那問題來了,盤龍集團(tuán)哪里來的自信說要開發(fā)喇木村?” ☆、第20章 異常(段落重排) 喇木村?柳云玖想了半天才記起這個喇木村就是天價合同里面提到的喇木寨。 喇木寨是解放前的叫法,到了七十年代,c城所有的寨子名稱都換寨為村,現(xiàn)在會把喇木村叫喇木寨的除了村里人就是一些上年紀(jì)的老輩了。 而龐家多年沒有與喇木寨聯(lián)系,也不知道變寨為村的事兒,所以策劃書和天價合同上用的還是喇木寨。 關(guān)于喇木寨開發(fā),柳云玖想起不久前在帝都聽長輩們說起的八卦:“據(jù)說,龐家本家有個長輩是解放前喇木寨土司的女兒。具體是誰的妻子,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年代久遠(yuǎn),還得細(xì)查。” 南玄策見柳云玖一臉神秘,忍不住吐槽道:“這親戚關(guān)系扯得還真遠(yuǎn)?!?/br> “村里老人同不同意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據(jù)說因為這事兒,這幾天余薇薇帶著龐廷宇拜訪了不少人?!?/br> 柳云玖說了幾個在y省和c城很有分量的名字。 那又如何? 南玄策咄了口茶,不以為意:“拜訪又如何?村里的老人不同意,這事情就是畫大餅?!?/br> “同不同意現(xiàn)在根本不重要吧?喇木寨如今只是個封閉的小寨,國家扶貧重點,盤龍只要打著扶貧的旗號,很快就能搭上線。” 柳云玖將杯中的琥珀色茶湯再次一飲而盡,連杯帶盞推回給南玄策。 “或許吧!”南玄策執(zhí)壺的手微頓,卻也沒有猶豫,再次把茶杯注滿給柳云玖。 南玄策對喇木村的認(rèn)知并不是停留在每月給陳思媛三千塊錢和給學(xué)校的小朋友送吃的上。 喇木村的第一書記,一個挺有能耐的人。先后給村里招商,第一次是個港商,第二次是y省本地一個大國企,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包括南玄策,提出給村里重修一下學(xué)校,也都被婉拒。 喇木村的驕傲和固執(zhí),注定這事情不會 那么簡單。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推杯喝茶聊天,好在菜上得也不慢,一頓飯吃得兩人心滿意足。 柳云玖放下碗筷,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讓我找的那輛車今天早上有消息了。” “哦?”南玄策放下了手中的茶具仔細(xì)聆聽,仿佛這事比喇木村開發(fā)要重要百倍。 “那車返廠維修后就一直丟在k城的4s店沒人去取。維修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車引擎蓋表面劃傷,兩側(cè)翼子板有凹陷,車牌和發(fā)動機(jī)號車架號都對過了,是原裝車。” “就一點異常都沒有?”南玄策不信,那雙深邃的眼眸對上了柳云玖的眼睛,讓柳云玖本能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異?!绷凭列Σ[了眼:“有個事情有點意思,跟你現(xiàn)在手頭的事有點沾邊。” 南玄策:“……” 他現(xiàn)在手頭上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公司的,私人的混雜在一起,恨不得一個人劈成兩半用,他哪知道是哪一件?再加上柳云玖臉上那種你絕對猜不到的表情,實在是有點欠抽。 南玄策:“直說?!?/br> 柳云玖也沒有憋著,他勾著唇角說:“那輛車□□是蘇以陌的名字,送修的人是盤龍地產(chǎn)k城分公司的,4s店有人認(rèn)識他,是盤龍地產(chǎn)k城分公司的總助?!?/br> 南玄策猛的站起來,桌沿邊上茶杯被碰掉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柳云玖的言下之意是,蘇以陌是如假包換的真名,而蘇以陌和盤龍集團(tuán)有關(guān)系。 能讓一個分公司總助出面辦的事情,十件有八件是老總自己的事。蘇以陌的車送修能動用一個分公司總,說明讓他做事的人必定職位更高…… 那蘇以陌夾在這中間……她和盤龍是什么關(guān)系?! 她該不會是那個傳聞中龐朝仁的續(xù)弦吧?南玄策腦子里忽然就冒出這個想法。 龐朝仁續(xù)弦在十年前,她認(rèn)識蘇以陌是七年前,她說她那時候已經(jīng)在三年前結(jié)婚。 蘇以陌已結(jié)婚有兩個孩子……龐朝仁的妻子去世得早,他也有倆個孩子——龐廷宇是老大,老二是個女兒叫龐婷婷。據(jù)說這個龐婷婷還有個孿生兄弟,出生的時候早夭…… 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蘇以陌會是這么一付欲語還休的樣子了。 嫁給一個身體半截已經(jīng)入土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老頭,縱使他年過半百依然風(fēng)度翩翩,身份地位財富應(yīng)有盡有,依然抵不過年齡的代溝…… 她隱瞞這一切,是不想讓大家看輕她,覺得她是一個拜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