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隋棠涼涼的說:“我找你來不是看你在這痛苦自責的,現在龐婷婷的律師正在找權威機構為龐婷婷做精神方面的鑒定。 據龐婷婷交代,她在c城期間被人下過藥,在那之后,精神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時不時犯困腦子斷片兒。她說這件事余薇薇和你能給她作證?!?/br> “做特么的證!”南玄策早已是氣得粗口信手拈來:“余薇薇那天和她在一起,兩人都被下了藥,余薇薇自己都神志不清的。她給龐婷婷作證,開什么國際玩笑!” 隋棠好以整暇的坐著,他對余薇薇還真是做得決絕,就連提到她名字,他都能出口成臟。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沒看好這一對。不是經濟上的差距,而是氣質,余薇薇的那種作的嬌氣,和南玄策站在一起,氣場都不對。 反而是小陌陌的氣場讓他們倆站在一起時,讓人感覺特別的舒服和諧。 “現在重點不是余薇薇怎么樣,而是對方的想法,因為你和余薇薇的前男女朋友的關系,你的證詞有可能會不被采信,因為你和蘇以陌的特殊關系,對方也會以此為理由,認為你的可信度更低,從而采信余薇薇的證詞?!?/br> 南玄策簡直就被這腦殘的思路給氣笑了:“他們當整個楓橋的人全瞎了么?” “雖然不知道她們倆是怎么被下的藥,下了什么藥,但只要愿意去查,都會有線索。就算沒線索也會造出一條線索。龐婷婷就等著坐牢吧!” 隋棠滿意的點點頭開始“逐客”:“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態(tài)度。很好很不錯!你可以走了!” 南玄策看著隋棠,這個女人真的好大的臉,說請他吃飯,菜都不見一個就敢攆他走。他瞪著隋棠說:“是你請我來吃飯的呀,連青菜都還沒有上,你怎么好意思這會兒就趕人?” 隋棠不說話,也開始收拾東西進自己的包,南玄策以為她也要走,心里才算有點平衡。 他點了支煙就著小私廚的煙灰缸,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仿佛這是天經地義。 隋棠已經收拾好了,抬眼見南玄策還沒走,不懷好意的問他:“我等丁晨吃飯,你等誰?你好意思在這里當大燈泡?” 這個女人無恥沒底線,比不要臉誰怕誰?南玄策張口就來:“我不介意當燈泡,就怕你們介意!” 兩個人眉目間電光火石你來我往間,丁晨已經到了。 丁晨今天沒穿警服,頭上帶著一頂漁夫草帽半遮臉,淺淺粉紅色的細麻小翻領襯衫,天空藍的牛仔中褲,腳上是是一雙白色的板鞋,胸口掛著一個白色的斜肩背包和他腳上的鞋相呼應。 他的皮膚是那種健康向上的小麥色,手臂線條勻稱結實,瘦卻不會讓人覺得弱不禁風。配上這一身休閑的打扮,竟讓人不覺得奶油,反而有一種鄰家大男孩的清爽。 也難怪他和隋棠在一起會被叫小白臉,瞅瞅人家的打扮怎么也不會聯想到他是警察,再看隋棠萬年不變的所謂精英范兒,御姐范兒。兩個人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女大男小的組合,事實上丁晨還比隋棠大一歲! 就這樣不搭的兩個人,原本以為丁晨是被隋棠隨便拉來應付柳家爺爺的,沒想到兩人竟然真在一起了。 南玄策剛剛和隋棠硬扛,圖的是一時口舌之快,這回見了丁晨,卻著實覺得他這大燈泡再不走就是不識相。 這邊丁晨卻是率先和他打招呼:“策爺?!?/br> 他和丁晨不算熟,微微一頷首回禮就打算離開。 就聽丁晨對隋棠說:“你請策爺吃飯怎么就不叫上菜啊,本來以為到了就去可以吃了,餓死我了!” 那語調竟是帶著一股小情侶間的撒嬌味道,南玄策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嘴狗糧。感情好,這頓飯還真是請他,他又被隋棠這個惡毒女人給耍了。 那邊隋棠竟是笑得羞澀,說:“等你呀!” 南玄策突然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一臉憤恨的瞪著這對“狗男女”。 他突然又想蘇以陌了,一個中午沒消息,今早上還覺得她有點進步,怎么又退回去了呢? 菜很快就上齊了,五道從擺盤到營養(yǎng)都搭配得精致的菜肴。私廚退出餐廳到旁邊另外一個房間休息,餐廳里就剩他們三人了。 丁晨一改剛剛的閑適,看了一眼身邊的兩人,視線最后落在南玄策身上,極為嚴肅的說:“盤運暠近期可能會再次對你出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瑣事太多,更新差點趕不上,這章今早上起床剛寫完就發(fā)了,還熱乎乎!祝大家看文愉快!么么噠! ☆、下卷二十一 用戶不在服務區(qū) 吃了飯,和丁晨互換了聯系方式,南玄策與兩人告辭,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 盤運暠就像一個隱形炸彈,隨時會爆。丁晨他們那邊已經有了部署,他只需要配合就行,能早點解決是最好。 但現在他更在意的是蘇以陌。 下周一就開庭,她卻從沒對他說起過。 下周一……還是她的生日! 他回到辦公室就開始打蘇以陌的手機,打了十幾次竟然都是不在服務區(qū)。 他安耐不住,又打了盤龍c城項目部的前臺電話。接電話的依然是上次那個前臺姑娘,她說:“陌姐陪市里領導帶專家去喇林公路視察施工進度了?!?/br> 喇林公路是喇木村到林陸縣城的公路,是開發(fā)喇木村的重要配套硬件設施。規(guī)劃是雙向四車道,全長27公里,項目施工方是盤龍集團下屬的盤龍建設。 如果是去喇林公路的施工現場,那里有大半是山麓公路,手機有時候沒信號是正常的。 南玄策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回來給我個電話?!?/br> 南玄策發(fā)完剛剛按鎖屏,想起何懼已經回國一周多了,也該和她見面說一說讓她以后跟著蘇以陌的事情。 于是他約了何懼下午四點去柳云玖店里見。 他到的時候,“玖時三刻”剛剛開門做晚間營業(yè)準備。 柳云玖也剛剛到店里,兩人見面閑聊幾句,自然也就談起了盤運暠這個話題。 之前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今天和丁晨一起吃飯,他才想起來:盤運暠潛逃境外十幾年,只要他自己不露面,隱姓埋名老死他鄉(xiāng)也不會有人知道。 是什么原因讓盤運暠在近期鋌而走險回國? 為財? 據他所知,盤運暠在錢財上并不貪婪。日常生活也極為簡樸,手機別人一年都能換兩三臺,他一個手機可以用幾年不換。衣服也是幾件質地上好的衣服換著穿,很少添置新的。 但他對手下極為大方。在團伙覆滅前,團伙主要成員每一個至少在k城有三套房。車也都是一水的進口豐田越野。 小嘍啰犯事進監(jiān)獄,他給的“安家費”也是極為豐厚,讓家屬對他感恩戴德毫無怨言。 他甚至還成立過皮包公司,以公司的名義給邊遠山區(qū)捐款捐物…… 就這么一個人,如果一開始步入毒品的黑色產業(yè)鏈是為給親人治病籌錢,那之后你很難想象他制販毒的目的是什么。 當時有心理專家分析,他是一種“以制毒為科研,以毒品為產品,以產品銷售越多獲利越多,來衡量他被‘社會’的接受度”的病態(tài)心理。 這種病態(tài)還體現在團伙覆滅前夕,盤運暠現場坐鎮(zhèn)指揮“撤離”,首先打包的是實驗室“文獻”、“器材”,其次才是現金。 最后,這部分贓款現金一分沒動,他獨自逃脫時,兩個背包帶走了大部分的“文獻資料”和他自己寫的“產品研發(fā)實驗報告”。 如果是為人? 又有誰有這么大的臉,能讓盤運暠忘乎所以不顧一切的回國?如果只是是專程來找南玄策尋仇?十幾年的時間,在南玄策最低迷的時候他都沒有動手,怎么就突然跑回來了? 南玄策和柳云玖面對面坐在窗下的桌子前抽煙,誰也難以替盤運暠想出個去而復返合理的理由。 倆人正聊著,南玄策看見阿歡戴著墨鏡出現在落地窗外,他身后跟著一個穿著露臍白色t恤,貓爪牛仔熱褲剪著齊肩發(fā)的妙齡女郎。 女郎個頭不高,身材嬌小,耳朵里帶著無線耳機,墨鏡下露出的唇緊繃著,手臂和腿上的肌rou勻稱,沒有半點贅rou。 她腳上的穿著咖啡色的馬丁靴,每一步都踩得很實,步伐卻是很輕盈,一路無聲。 偶有風拂過,掀起t恤衣擺,纖細的腰部兩條馬甲線清晰可見,肚臍上有一枚鑲著粉鉆的臍環(huán),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她就是何懼,今年二十六歲,阿歡的meimei。當年她是和阿歡一起受訓一起被派到他身邊,現在是他家安保公司首席女保鏢。 南玄策看到這樣的何懼就笑了:“一回來就吃了閉門羹?” 何懼唇角一扯,把墨鏡一摘,剛剛走過來帶著的冷氣蕩然無存:“爺,你是怎么跟人家說的?我累死累活的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從國外飛回來,送上門最后連人家的面都見不上,傳出去丟臉的人是誰?是誰!” 何懼說話的語速極快,說到激動處聲音更是拔尖,都快把南玄策的耳膜刺穿了! “丟我的,丟我的!”南玄策捂著耳朵示意何懼閉嘴。 阿歡的臉都黑了:“何懼,在爺面前少沒大沒小的,小心我關你禁閉!” 何懼嘟嘴瞪了一眼阿歡:“爺都沒說什么,哥哥你就欺負人!” 阿歡也“委屈”了:“我哪里欺負你了?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何懼控訴道:“你都要關我禁閉了!” 柳云玖在一旁憋住笑,輕咳了兩聲。 阿歡懶得和她一個女人理論:“得得得,少給自己加戲,聽爺說話!” 戲演完了,何懼也言歸正傳:“對了,爺,那天那雇主是誰,門檻可真高,一個看門的少年都帥得鼻孔朝天。要不是看在他手上的功夫也不弱,我可不接這活兒!” 南玄策扶額:“你不接也得接啊,那是你家未來大奶奶!” “誰?”何懼以為聽錯了,使勁的用小指掏耳朵。 南玄策撥開她的手,對著她耳朵悄聲說:“我未來的老婆,滿意了嗎?” “哦——”何懼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尾音上揚,笑得一臉曖昧:“千年鐵樹終于肯發(fā)新芽了?” 南玄策深吸一口氣:“……” 柳云玖終于忍不住破功,幸災樂禍的看著何懼。 阿歡黑著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巴掌拍在何懼腦袋上:“發(fā)你妹!” 何懼“淚汪汪”的看著阿歡:“我沒有meimei,就你一個哥,要不你去把我倆那幾十年前不知道死哪里去的爹媽找出來再生一個?” 柳云玖:“……” 阿歡:“……” 南玄策:“……” 得,一個個都是戲精!一個個都是人精! 南玄策和柳云玖把話說完,又交代了阿歡幾句,帶著何懼走了。 他在停車場和阿歡交換了車,嶄新的黑色越野,按他的意思在出廠的時候做了改裝,還不錯。 何懼正要開副駕的車門,南玄策落下車窗示意她上后座。 何懼一臉驚恐,她怎么好意思讓爺給她當司機。 南玄策指著副駕解釋說:“這是你家大奶奶的專座,誰也不能坐。她霸道又固執(zhí),你家爺惹不起。本來上次就想介紹你們認識的,結果出了點意外,就沒叫你回來?!?/br> 何懼一臉恍然大悟。 兩人驅車到蘇以陌她們項目部樓下等她。車停在路邊的車位里,因為這車經過改裝比較少見,又是嶄新的,拉風極了,收到了不少路過的艷羨眼神。 南玄策卻是無心理會別人的目光,都快六點了,也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為什么手機一直是不在服務區(qū)。 他有些心焦,看著手機就想給蘇以陌打電話,不看手機又等得有些無聊,南玄策干脆研究起新車上多媒體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