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林漢東是龐淅川留給蘇以陌的秘書,也是蘇以陌的心腹,四十出頭的年紀(jì),蘇以陌不在帝都,林漢東坐鎮(zhèn)大本營,這次蘇以陌出事他第一時間趕到c城,蘇以陌給南玄策介紹過的。 聽到蘇以陌這樣的安排,他也放心了一半:“嗯,何懼還和你心意吧?” “很好,我很喜歡,比想象中的更滿意,真要謝謝你!” 蘇以陌又忘了他們倆之間不需要謝謝這樣的客氣。南玄策壞心眼的回了她一句:“怎么謝?床上謝? “……” 蘇以陌那頭立即沒了聲音,是害羞了? 南玄策想起那個旖旎的夜晚,喉嚨間有些干澀,忍不住問:“什么時候回?” 手機那邊的蘇以陌想了一下說:“我盡快!盡量趕在你生日前回!” 他的生日在她生日之后十一天!這女人你想讓她說句情話,她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可做起來卻是絕不含糊。他心情復(fù)雜的說:“……一會兒我去高鐵站送你?” 蘇以陌:“好呀,過來給我?guī)€面包,一天沒吃飯,我有點餓了!” “蘇以陌,你是不是想死?”南玄策的語調(diào)瞬間就變得“兇殘”了:“何懼中午沒給你買飯?” 蘇以陌意識到說錯話已經(jīng)晚了,趕緊補救:“買了呀!就是太困,休息時間睡覺都不夠,哪還顧得上吃飯!” 南玄策氣憤的說:“……你就這么干吧!等老了得胃病,我吃大餐你就只能喝白粥,我不會可憐你,你就干瞪眼吧!” 蘇以陌被懟得無語:“你……”話出口卻是說不下去,她聽見南玄策又在誘惑她了,等老了……嗯哼! 南玄策車掉頭往高鐵站方向。兩個人總算是在高鐵站的安檢處見了一面。真真只是見了一面!蘇以陌全程都在講電話。只是在過安檢的最后時刻里,給了他一個飛吻,然后做了一個電話聯(lián)系的手勢。 南玄策臨別的“禮物”是三個打包的套餐外賣和一袋子面包和酸奶。蘇以陌在打電話,他只能鄭重其事的交代了何懼,哪兩份是她和林漢東的,哪一份是蘇以陌的。 何懼耳朵聽得起繭:“你該不會在盒飯里藏了東西吧?” 南玄策白了她一眼:“……看破不說破,你怎么這么沒有職業(yè)道德呢? ” 何懼吐吐舌頭,接過外賣跟著蘇以陌和林漢東進月臺。 半小時后,南玄策是在醫(yī)院住院部的停車場里接到了蘇以陌的電話。 電話里蘇以陌的聲音異常驚恐:“南玄策,你在粥里放了什么,我咽得太快,吞到肚子里去了!” 額……南玄策有些無語的扶額。他怎么就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出。蘇以陌吃東西挺斯文好看的呀,不緊不慢,看著都是一種享受!難道在私底下狼吞虎咽來著? 這畫風(fēng)有點清奇加詭異?。?/br> 南玄策半晌沒有說話,他腦補了一下那畫面,還真是辣眼睛! 一條微信插了進來,他點開是蘇以陌發(fā)來的一張圖片,雪白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樣式古樸的老坑玻璃種全翡翠戒指,顏色清透,明凈無暇。 那是他準(zhǔn)備求婚的戒指! 南玄策忽然就笑出了聲,他真是傻,蘇以陌那貴氣逼人的日常做派深入骨髓,她會狼吞虎咽?這比說她是個男人還更加不靠譜。 “喜歡嗎?”南玄策問。 蘇以陌說:“喜歡!這么透的老坑全翡翠戒指現(xiàn)在不多見了,看這樣式是一對的,還是古董吧?” 南玄策頗得意說:“都說對了,這是我家家傳的對戒,只有長房長子長媳才能戴?!?/br> “哦!” “就哦?沒別的表示?” “表示什么?無功不受祿,無故收你這樣的大禮,還是這種方式,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蘇以陌似乎故意忽略了他說的重點,不過不要緊,他能拉回來。 “是嗎?要是你覺得受之有愧……不如就以身相許,將功補過了?” “……” 以身相許?!蘇以陌還沒從這幾個字的震驚中走出來,更直白的三個字砸在了她的耳膜上! “嫁給我!” 南玄策的聲音似低喃似請求似蠱惑……聽得她心中百轉(zhuǎn)千回。 在游戲里,這三個字他對她“說”了不下百遍??陕犓麖乃炖镎f出來,卻是那么的勾人。 “……你是在向我求婚?”蘇以陌仍是不敢相信,南玄策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求婚。 “你……同意嗎?” 隔著手機信號都能感覺到南玄策的緊張與忐忑。 蘇以陌沉默了許久,才說:“你不覺得你這法子有點太接地氣了?” 南玄策等得如坐針氈,卻是等來這么一句,痞氣又上來了:“你就說你嫁不嫁吧!你要同意爺給你補個浪漫的!” 蘇以陌被他這一激,理智也恢復(fù)了許多:“你這么突然,總得容我想想吧!” “想多久?” “到你生日怎么樣?” “好,到時候等你給我答案!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掛了蘇以陌的電話,南玄策拿出手機在網(wǎng)上訂了兩張明天早晨c城飛帝都的機票,他明天要給蘇以陌一個驚喜。 和阿歡一起下車上樓,龐廷昀這邊,蘇以陌不會忘記安排人照顧,兩個護工一個做飯的阿姨還有四個保鏢。 醫(yī)科大附院住院大樓里這時還是燈火通明。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龐廷昀正在電腦前奮力打字。 他抬頭看了一眼是南玄策,也沒停下,繼續(xù)打。南玄策也沒有打斷他,讓他自便。他出去找了照顧他的護工詢問了他今天的檢查情況。 護工說陪同檢查的醫(yī)生說昀少爺一切正常,檢查結(jié)果不能即時取,要過兩天。 南玄策再次推門進去,這回龐廷昀已經(jīng)連電腦都收拾干凈了。他有些不高興:“我姐呢?” 南玄策看著他這副別扭樣子,皮笑rou不笑的說:“你姐沒有告訴你她去哪里,自然有有她自己的理由,你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就是?!?/br> “她回去了是不是?” 南玄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龐廷昀有些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想不通蘇以陌怎么會看上他,要相貌沒相貌,要財沒財?shù)?,看哪哪不順眼?/br> 聽這醫(yī)院的護士說這人年輕的時候好像還被學(xué)校退過學(xué)混了一段時間的社會……都是些什么事情??! 南玄策也不理會他這種帶著有色眼鏡的審視:“我今天出門前叫你分析的事情理順了嗎?” 龐廷昀說:“你這會兒過來就是為了和我對答案?” “不然?”南玄策挑眉。 “我以為你會和我說些什么……”龐廷昀 有些失望。。 南玄策也不看他,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前:“你先說你梳理后的答案?!?/br> 少年把一疊草稿紙收拾整齊遞給他,說:“我梳理出的答案是龐朝仁現(xiàn)在的這位太太,陸玉嬋女士。” 他看著南玄策,等待著他判定結(jié)果,南玄策卻是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龐廷昀說:“我對你們的事情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幾個關(guān)鍵的人,于是找人問了一下,我覺得這個龐太太不簡單?!?/br> 南玄策看了看他草稿紙,最上面一張羅列的是一些人的關(guān)系。左側(cè)縱向的是盤運暠關(guān)系圖,最右側(cè)是龐朝仁,中間只有一個人,是陸玉嬋。 “盤運暠和龐朝仁的關(guān)系似乎沒有判決書里說的那么簡單。后來聽我姐說盤運暠就是她要找的姑父的學(xué)生高陽。 正好我有關(guān)系很好的學(xué)長去年考進y大,我讓他幫忙查了一下盤運暠的事情,順帶著有了新發(fā)現(xiàn)——陸玉嬋女士本科居然也是y大畢業(yè)。 正好我學(xué)長他們學(xué)院的學(xué)生科主任是留校生,更巧的是他和陸玉嬋女士同一屆,知道我學(xué)長在打聽盤運暠,給我學(xué)長說了一個盤運暠當(dāng)年的風(fēng)流韻事,說他追外國語學(xué)院的院花陸玉嬋被拒絕如何如何…… 陸玉嬋家世一般,在校的成績不算突出,也不是學(xué)生會成員,也不是黨員,y大突然給她保研名校,畢業(yè)以后她出國深造了兩年,回來就嫁給了龐朝仁當(dāng)續(xù)弦。 我大伯母是生阿煜的時候難產(chǎn)死的。龐朝仁在人面前一直是以情圣自居,為此還疏遠(yuǎn)阿煜。突然要娶續(xù)弦,這事怎么看怎么詭調(diào)!” 南玄策突然想吐槽:龐家在娶續(xù)弦這事上,畫風(fēng)還是一致的——不按常理,詭調(diào)至極! “你的答案和我今天找到的一樣,明面上是一個叫陸潔的女人,事實上,這個陸潔就是你說的陸玉嬋女士。 陸玉嬋之所以能和賀白楊勾搭在一起,是因為她留學(xué)期間有一個小室友叫劉璐的是賀白楊現(xiàn)在的女朋友?!?/br> 龐廷昀扶額,他是真真的腦仁疼:“也不知道你們倆天南地北的離得十萬八千里,怎么就會有那么多共同的仇人?這里的腦科醫(yī)生讓我臥床休息,少用腦??晒馐窍肽銈z的事情,就不知道殺死我多少腦細(xì)胞,你得補償我!” 南玄策笑得謙虛:“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下卷二十七 夜話 盤運暠和陸玉嬋……一個是隱匿多年的大毒梟,一個是隱在豪門毫無存在感的續(xù)弦妻。兩個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人竟然有交集?真是意外?。?/br> 這兩個人情侶沒做成,一個成了龐朝仁的續(xù)弦妻子,一個成了龐朝仁的“合作”伙伴。這是造化弄人還是人為的刻意? 之前南玄策還在思考是什么原因能讓潛藏多年的盤運暠鋌而走險回國,原來是真愛的力量!真愛一召喚,他就不管不顧的跑回來給真愛撐腰,真是感動世界的jian情! 南玄策從醫(yī)院回家,立即給丁晨打電話。之后他沖了個澡,出來見來電提醒有蘇以陌電話,又立即打回去。 原本過了十一點南玄策沒見她有電話打過來,以為她在車上睡著了。他本意就是想讓她在車上睡個好覺,就不去吵她休息,沒想到這個點她還會再打電話過來。蘇以陌大概還不知道這暗藏的jian情吧。 手機接通了,他剛要問怎么這么晚還沒有睡? 就聽見蘇以陌那頭有些慵懶的用氣聲說:“剛剛睡醒,有點想你!” “……” 這大概是蘇以陌第一次說想他! 以前在游戲里無數(shù)次撩她:“想我沒有啊?”答案無不是六個點點!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省略號是什么意思? 蘇以陌半天沒有聽到聲音,以為信號不好,用氣聲又“喂,喂”了兩聲。 有點可愛啊!南玄策也用氣聲說:“聽到了!” “聽到了也不說話!”蘇以陌在小聲抱怨。 南玄策也小聲的說:“我是在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