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孟初霽迎著雙漆黑深沉的眼眸就不大想答應(yīng),可是一度想起裴璟他不舉啊,心里頓時(shí)暢快:“行??!” 好歹人家給他撓癢了不是。 洗澡嘛,兩個(gè)大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怕什么! 裴璟意外挑眉,對自己這位太子妃又多了一層認(rèn)知。 孟初霽除了害怕失去清白,簡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豪放不羈得很,孟將軍府不愧世代出良將,門風(fēng)彪悍,連女子都養(yǎng)得跟男子一樣。 不過,裴璟并未真的想要孟初霽伺候他沐浴,不過隨口一說罷了,于是又改口:“還是算了罷,我只是開個(gè)玩笑?!?/br>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你先睡,我過會兒回來?!?/br> 孟初霽欣然應(yīng)下。 裴璟不要他伺候更好。 如此一想,心安理得的掀開被子躺下。 不多時(shí),孟初霽就沉沉睡去了。 熟悉的場景。 熟悉的夢境。 床上的人兒衣衫不整,邊抓撓邊解衣,紅帳重紗中,清雋挺拔的身影步入,手掌撫上了他裸著的肩膀,從肩頭到鎖骨。 cao。 又來?! 裴璟洗完澡回來,發(fā)現(xiàn)孟初霽已經(jīng)睡著了,然而他眉頭緊皺,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他輕聲召人來點(diǎn)了安神的檀香,然后坐到他的身邊,伸指欲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孟初霽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翻了個(gè)身睡得更香甜了。 裴璟:“……” 夢中,孟初霽看著萬事俱備只欠雄風(fēng)的裴璟,一臉無辜:“殿下,你還好嗎?” 壓在他身上的溫潤男子面色難看,眼神泛著nongnong的痛楚,啞聲道:“你不要告訴別人?!?/br> 孟初霽滿口打包票,“當(dāng)然,我絕對不告訴別人。”停了一下,他豎起一根手指故作神秘叨叨道,“而且我告訴你個(gè)秘密?!?/br> 溫潤男子目露疑惑。 “我是個(gè)男人。” 孟初霽道,燦爛笑容宛如罌粟。 溫潤男子嚇得瞬間從他身上跌了下去。 一場繾綣春.夢慘烈收場。 孟初霽一覺睡到大天亮,身心愉快,睜開眼往旁邊看時(shí),枕邊已經(jīng)沒有裴璟的人了。 高興的伸了個(gè)懶腰,朝外叫了聲:“阿福。” 阿福應(yīng)聲推門而入。 “少爺?!?/br> “今個(gè)兒天氣怎么這么好,快快伺候少爺我起床,少爺我?guī)闳ダ恕!?/br> 阿福聽言眼睛一亮,想到什么,臉又垮了下來,哀怨忿忿道:“不行啊少爺,太子殿下臨走前吩咐,讓你今天別出去了,待他下朝回來,要和你一起去赴賞梅宴?!?/br> 第26章 26.赴宴 賞梅宴? 孟初霽“嘶”了一聲感到牙酸,赤腳從床上跳下來,道:“皇后娘娘辦的?” “可不是,皇后娘娘親自cao辦的,好多人都要去?!?/br> “……我現(xiàn)在裝個(gè)病還來得及么?” 上次進(jìn)宮見皇后那一遭,都給他留下陰影了都。 賞梅宴? 一聽就是容易出事的地方。 “不行啊少爺,我提前打聽過了,皇后娘娘下了金口要請的人,腿斷了也得去,不然就是不給面子?!卑⒏8诿铣蹯V后頭一路走著給他捶肩,“去年什么閣的什么四小姐稱病,皇后娘娘讓人把她抬進(jìn)宮的,前年某侍郎家的千金去晚了,皇后娘娘讓她在梅樹下站了半宿,直到賞梅宴結(jié)束才準(zhǔn)走的,還有大前年那……” 孟初霽額角筋絡(luò)一抽一抽的,連忙抬手制止他,“得得得,你別說了,我去還不成嗎?” 阿福喜笑顏開,孟初霽拂開他的手,瞇著眼睛打了個(gè)哈欠,回身往床那兒走。 “既然要參加賞梅宴,那時(shí)辰還早,我再去睡一會兒。” “誒少爺!”阿福聽言急了,一把拽住孟初霽的手,心里也是無奈得很,面上更顯得無辜為難,“少爺,新衣服做好了,有好幾套呢,您得試試挑身合適的;還要梳妝打扮,平時(shí)的發(fā)髻不行,咱們要梳個(gè)飛仙……飛天……飛仙……飛天髻,對對就是飛天髻。少爺,您別睡了,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 孟初霽往阿福身上一癱,半個(gè)身體壓在他身上,阿福踉蹌著將他支穩(wěn),叫道:“誒誒少爺,你怎么了?” 孟初霽懶得跟沒骨頭一樣,無力地道:“阿福啊,你真是越來越像個(gè)女人了,你這么下去我很怕啊!” “少……少爺。” 阿福窘迫得漲紅臉。 孟初霽從他身上起開,搖了搖頭甩去困意,摸了把他的下巴,戲謔道:“行,更衣!誰讓我家小阿福越長越清秀了呢,美人的面子不能不給。” 阿福一噎,回身去拿衣服的時(shí)候偷偷翻了個(gè)白眼。 待孟初霽穿好衣服梳好發(fā)髻已是一個(gè)時(shí)辰后了。 期間就著紅配綠好看還是紅配黃好看的問題就爭執(zhí)了半個(gè)多時(shí)辰。 孟初霽一眼看中了紅配綠,穿上身以后自我感覺非常良好,殊不知外人瞅一眼只覺污了眼睛,阿福便是外人中的一個(gè),強(qiáng)烈推薦孟初霽穿紅料金云的那一身。 孟初霽怎么看都是紅配綠好看,為了使阿福心服口服,招來了一群婢女,婢女們齊齊指了阿福喜歡的那件,叫孟初霽很不高興。 這男扮女裝的蠢丫頭什么時(shí)候把他的美婢們?nèi)冀o收買了的? 微惱之下,孟初霽既沒有穿紅配綠,也沒有穿紅配黃,穿了身高貴的絳紫色,坐在鏡子前好好照了照,深覺自己的氣質(zhì)十分出眾。 換完衣服就該梳頭了,這時(shí)裴璟早朝回來了。 阿福不會梳飛天髻,換巧手的婢女給孟初霽梳,孟初霽坐在鏡子前一動不動,對裴璟的到來毫無察覺。 裴璟的步子很輕,遞個(gè)眼神制止阿福,讓他不要聲張,阿福閉了嘴,他才悄然坐到了一側(cè),看著孟初霽打扮。 繁復(fù)的發(fā)髻梳了好一會兒,婢女終于完成,小聲道:“娘娘,好了?!?/br> 孟初霽沒有動靜。 “娘娘……” 孟初霽一個(gè)驚神差點(diǎn)從凳子上歪倒下去。 但身體只是斜了一下,一雙大手就立刻將他扶正了,孟初霽惶然望著裴璟,驚詫道:“你回來了???” 眼神懵懂清澈,裴璟心尖發(fā)軟:“怎么,昨晚沒睡好?” 孟初霽揉了揉眼睛,從凳子上起身,嘟噥抱怨道:“睡好了,架不住坐著犯困啊,你說我這一大早都是為了誰呢我?” 裴璟莞爾:“那權(quán)且當(dāng)是為了我。” 看多了孟初霽齜牙咧嘴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般乖巧可愛。 孟初霽聞言徹底清醒,狠狠瞪他:“想得美你!” 裴璟不惱不怒,低聲問:“要不要我抱?” 孟初霽噌地跳出他懷抱一丈遠(yuǎn),撫著手臂的汗毛倒豎,冷冷拒絕道:“不要。” 裴璟失笑,“馬車已經(jīng)等在外頭了,我們走吧?!?/br> 孟初霽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 今日天晴,日光燦烈,四處皚雪未化,隱約閃著碎末金光,太子府前掃開了積雪露出石板濕洇洇的路,直通宮門前。 朱門宮墻,琉璃碧瓦,仍是氣派非凡,賞梅宴設(shè)在御花園,既是賞梅,自然是少不了梅這個(gè)主角,御花園中的梅花開得奇好,梅林艷雪,相互映襯,煞是漂亮。 不過最嬌的莫過于御花園中的衣香鬢影、緩帶輕裘,千金貴女王孫貴族三五成群,說起話來十分熱鬧。 孟初霽隨著裴璟一到場,所有人均是恭敬行禮,神色莊嚴(yán),不敢有半分不敬。 綏帝未曾駕崩,太子已一手把持朝政,早沒人敢將他單純當(dāng)作太子來看待,而是奉作君王。 裴璟望了孟初霽一眼,見他被眾人跪拜也沒半點(diǎn)不適,一雙眼睛落在人群里不知道在搜尋著什么,好笑的回頭,淡淡道:“平身吧。” 要問孟初霽找什么,當(dāng)然是找他那溫婉可人的親親婷兒小表妹??! 要不是裴璟挽著他,他都想甩開他的手,湊到小表妹跟前去。 小表妹今天穿著淡白的長裙,宛如茉莉般清晰優(yōu)雅,真真叫人眼睛發(fā)亮。 她隨眾人禮畢,孟初霽正要朝她招手,讓她過來,一道嫩黃的影子往他跟前一站,張口就是興師問罪:“孟初雪,聽說你前幾天跟上官婷去打馬吊了,為什么不叫上我?” 來者赫然是阿嬌。 裴璟皺眉輕斥:“阿嬌,休對你嫂嫂無禮?!?/br> 哪兒有小姑子直呼嫂嫂其名的? 阿嬌才聽不進(jìn)去,揪著孟初霽的袖子,不高興道:“你是我嫂嫂,上官婷只是個(gè)外人,你為什么老跟她玩兒,不跟我玩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阿嬌鬧了一通,孟初霽這才戀戀不舍的從上官婷身上挪開眼,目光落到阿嬌身上,嬌俏的小美人不施粉黛,氣鼓鼓的像只小青蛙,可愛得令人稀罕,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逗弄道:“喲,你這是吃醋了???” 阿嬌一把握住他的爪子,“能不能好好說話,怎么像個(gè)男人一樣動手動腳?” “咳咳……” 孟初霽心虛的把手收回來。 阿嬌便又不依不饒地問:“你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孟初霽忙哄道:“那哪兒能呢,阿嬌小meimei當(dāng)然是最重要的啦,不帶你是因?yàn)榇蝰R吊不好玩兒,我怕把你給教壞了,你兄長就該怪我了,是不是殿下?” 他用手肘頂了頂裴璟的腰,裴璟沒忍住勾唇:“是?!?/br> “那你說,我和上官婷誰親?” “你親你親,當(dāng)然是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