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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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渝一呆,這個,這個和他以前遇到過的鬼不一樣啊。 “對啊,同聲,生是國家的人,死是國家的鬼?!庇钟泄須w過來哭喊磕頭,“國家怎么能拋棄鬼 ……” “對啊,我們活著交過稅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們被關(guān)在這里可慘了,您都不知道我們遇到了什么……” …… 如果這群鬼是像剛剛那樣兇神惡煞的進來咬人,邵渝還可以面不改色的打回去,但現(xiàn)在這種態(tài)勢,他反而不好動手了,而且他們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行吧,反正超度鬼魂也算是功德,邵渝便溫和道:“那你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惡鬼們同時開口,數(shù)百個鬼物各有苦衷仿若尖叫,生怕小聲了被別鬼壓下去這位大人聽不見,于是無數(shù)重疊的聲音猶如惡咒,幾乎讓邵渝受到精神攻擊,不得不不指著一個鬼讓他第一個說,然后告訴其它鬼每人有十五秒的講解時間給他說,過了就下一個,所以自己精簡語言。 這些鬼哪敢不聽,紛紛照做。 邵渝越聽越是皺眉。 這里的主人似乎是一個很偏激的妖怪,它喜歡看別人犧牲,挽救,認為這個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如果來這里的人愿意在考驗后繼續(xù)付出代價,它會微微收手,給對方處理后事的時間,若是有人中途退出,不愿意犧牲,就會被它殺死,強行交易,然后將靈魂扣在這里,任它驅(qū)策。 “它,是在水下么?”邵渝花了快一個小時,聽完了他們的講述。 眾鬼紛紛點頭,指著那蓮花下方。 “進去要考驗,才能下到水底?!?/br> “是的,只有經(jīng)過那個蓮花,才能下去,”有一個鬼物小聲地道,它面色畏懼,又恐懼地重復(fù)道,“只有走過那里,才可以?!?/br> “那個蓮花,很難過去么?” “進去會經(jīng)歷自己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有鬼小聲道,“過不了關(guān),就下不去,下去了,我們也打不過它?!?/br> “原來如此。”邵渝自然能看出它們說的真假,這是片警的基本素養(yǎng)。 他平靜地向那蓮花走去。 越是靠攏,周圍的一切便離他越遠,仿佛他在漸漸縮小,而花朵,化成了另外的世界。 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呢? 不過是當年被拋棄的時候,可我已經(jīng)知道原因了,不會再痛苦了。 邵渝這樣想著。 但事情并不是這樣。 他感覺到了心痛,心口仿佛被生生挖出來,無法呼吸的窒息,還有陌生又熟悉的一聲慘叫。 他又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在陰影的房間里,抱著他,尖叫著,哭泣著,仿佛已經(jīng)不能活下去。 “真不小心,失手了,”邵渝聽到了伏南的聲音,他握著一顆幼小的心臟,淡淡道,“這里有另外一個孩子需要它,只能讓你兒子犧牲一下了?!?/br> 他的母親正抱著孩子慟哭,根沒聽不下任何聲音,就像,就像那個瘋了的女人。 “這個孩子的生辰和體質(zhì)正好可以用來使用做東西,夫人,抱歉了,我們也不想的,但誰讓你丈夫殺了教主的家人呢?”伏南輕哼一聲,關(guān)上門,“火架已經(jīng)生好,就看你交不交出隕石,畢竟,它可是很耐燒的。教主已經(jīng)決定,還謝狗兩瓶骨灰,我殺了你兒子,不過讓他少受一點哭而已?!?/br> “救救我的孩子,誰來救救我的孩子……”母親拼命地捂住他的胸口,想把血液堵上,想把他弱小的生命留住。 但于事無補。 “你想救他么?”突然,有聲音問。 母親立刻起身,看向周圍:“我要救他,誰都可以,讓我救他??!” “天道恒常,萬物都有代價?!蹦锹曇敉蝗徽f。 “我要我的孩子活,想他逃出去,什么代價都沒關(guān)系?!?/br> “這是兩個愿望。我的力量還很微弱,只能達成一個。你選擇自己,還是你的孩子?” “一個么……”母親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一個也夠了。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有選擇,我選擇,讓我逃出去!” “你確定么?” “確定?!?/br> “可以,但做為代價,你將在三天生死亡,無法生還,交易已經(jīng)達成,無法更改?!狈路饚е稽c怒氣,那聲音如是說。 “三天,足夠了!” 然后,她的母親不知用什么法術(shù),強行將自己的心挖出來,放入他的胸口,甚至心臟大大,卡在窟窿上,放不下去,母親強行擠出血液,壓入他的胸口,沒有針線,便只是用衣服包上。 她慘白著臉,從心口的旁邊,挖出一顆米粒大小的白石,然而,失去這塊白石,她便瞬間倒地,最后的力氣,將那粒白石,卡進了心臟。 她的靈魂漸漸脫離身體,卻看到那顆白石強行將孩子的魂魄扣入體內(nèi),并且有詭異的力量匯聚,涌心臟,讓那顆心瞬間活了過來,縮小了數(shù)分,血管如蛇一般自動找到了rou體斷開的動靜脈接合,強行讓血液重新循環(huán)。 幾乎同時黑暗的室內(nèi)出現(xiàn)一盞蓮燈,靜靜的釋放出光芒,將她的魂魄強行扣入身體。 “你的選擇讓我很感動,那么,請珍惜這三天的時間,三天后,這股力量即將消失?!?/br>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謝謝你!”她抱著孩子,臉上帶著微笑的淚,在黑暗里,向燈臺叩首。 …… 畫面驟然定格。 “看到了么?”那聲音淡淡問,“你早就死去了很多年,是那粒石頭,強行將你的魂魄扣下,所以你生存至今。” “原來如此,我居然忘記了?!必嘈奶?,本能忘記了這些。 第90章 是的, 生而平等。 邵渝想著, 或許生來種族不同, 或許生來便有財富區(qū)分,甚至有健康有疾病。 但人的喜歡, 人的選擇, 愛一個恨一個的意愿, 平等。 那是屬于生命的權(quán)力,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 有長有短,有的波折坎坷,有的一帆風(fēng)順,但書寫出來的生命之路, 平等。 “你在胡說什么?”蚌殼里的小孩子冷笑著, “生而平等,那沒出生的呢?” 邵渝嘆息了一聲:“好了,事情到此為止了,你并不能控制這朵蓮燈的力量, 放棄吧?!?/br> 這朵蓮燈從未認這個小孩為主人,它只是給予每個人考驗,而多余的幻想, 是這個小孩在其中的以隱蔽的手段添加, 所以那只大老虎能逃掉,就是因為小孩子的力量不夠,能cao控幻覺, 卻不能讓那只大貓留下。 而當真正的強者過來時,他便黔驢技窮了。 “你以為你贏定了么?”小孩冷笑一聲,“我自然只有幻術(shù),但我能一個人在這里那么久,就能把你留下!” 他的聲音凌厲,然后,高舉雙方,拋出一朵紅花。 紅花在水里融化,幾乎同時,那里有漩渦飛快形成,一股巨大的威壓透出,仿佛有洪荒巨獸即將踏出其中,擇人而噬。 邵渝感覺到熟悉。 他的預(yù)感一向很靈,如他所料,水下的漩渦里,一個巨大的虛影形成,對著蚌精緩緩道:“小辰,你又將貢獻給我多少的靈魂呢?” “很多,但你得先殺了這個人!”小孩子冷冷道。 “討價還價的孩子,你忘記是誰將你救出來,又是誰給你如此強大的力量么?”那虛影輕笑道,“如此不聽話,是想被罰了么?” “你再廢話,這個蓮燈就被人搶了,我也就再不能幫你了。”小孩恨恨地看著邵渝,咬牙道。 “凡間螻蟻,罷了,本尊便幫你這次,呵呵,”虛影輕笑一聲,緩緩回頭,“呵……” 他自信的笑聲嘎然而止,而張開的口卻閉不上去,仿佛被人卡住了脖子。 “伏先生,許久不見?!鄙塾鍙膶Ψ接白映霈F(xiàn)就沒有出聲,就擔(dān)心把對方嚇跑了,他看伏南的微笑就像看著美味的三文魚,整個人都洋溢著春風(fēng)般的溫暖,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對方體會到了。 “又是你!”虛影幾乎尖叫出聲,整個身形也以最快的速度化成星光,向四方散去。 然而,周圍的無數(shù)真言漂浮,將所有星光鎖在其中,沒有一個可以漏出,最后將其驅(qū)趕成一個巨大的繭,將它的人形重新逼出來。 “邵渝你一定要與我綿教為敵么?”虛影幾乎是在咆哮了。 “我絕對不想與你為敵,想反,我非常愿意經(jīng)常與你見面。”邵渝回答的禮貌極了,他伸手將那虛影抓住,在手里三兩下揉捏成面團,又任面團重新變成人形,再揉成一團,“你也許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無恥!”面團徒勞地掙扎憤怒。 “哪有?!鄙塾宓哪抗馕⑽⒁晦D(zhuǎn),落向蚌殼里的小孩子,那目光詭異,仿佛在思考榴蓮千層配上鮮扇貝rou好不好吃,要不要夾著試試,就像壽司那樣…… 那小孩似乎也被嚇到了:“你、你想干什么?” “沒有想干什么,但做為一名警察,有義務(wù)為人們阻止危害人民健康的存在不是么?”邵渝柔柔地問,順便舔了一口手上的面團,果然你阿魚說的,口感很豐富,有點像海苔,層次感也不錯,有點刺激的味道也沒關(guān)系,不知道有沒有芥末味的惡靈呢…… “我,我沒成年,不負刑事責(zé)任!”那小孩微微顫抖。 “你這就說笑了,”邵渝溫和道,“十五、不,接近十六年前你救過我母親,怎么都已經(jīng)十六歲了,到負責(zé)時間了?!?/br> “不,”他恨恨地道,“我是嬰靈,那個女人在我沒出生時就把我打掉了,伏南將我從醫(yī)療垃圾里撿出來,將我的嬰靈和妖物融合,我才重新有了性命。這是他的妖物養(yǎng)成試驗,可是我也因此變成了這個樣子,所以我沒滿!” 他赤條條地站在貝殼里,卻沒有下半身——那里與蚌rou融合,冷冷地看著他:“我那時已經(jīng)八個月了,手腳都已經(jīng)很完整了,還是被她引產(chǎn)了,你知道理由是什么嗎?她是未婚,就因為她拿到了足夠的錢,足夠的錢!她就放棄了我,讓我連陽光都見不到?!?/br> 小孩怨恨地看著邵渝:“什么生而平等,沒生出來的,算什么平等?” 伏南過不了蓮燈的拷問,他過不了實驗總是失敗的心魔,而那時的它還很懵懂,不知怨恨何物,入了蓮臺,莫名就進了蓮花里,可以利用一點點的力量,與別人達成交易,引誘別人的魂魄成為他的獵物。 可他就是羨慕那些可以為孩子獻出生命的母親,怨恨那些為了保護自身而退縮的人,他會將他們留下,狠狠地報復(fù)。 “當然是平等的,她不要你,是她配不上你,你本可以去另一個愛你的家,”邵渝捏著手下的面團,“是他,讓你不得安息,無法輪回?!?/br> “胡說!”面團掙扎著咆哮,“我讓它有了新的生命,你問問他,是想去輪回,還是無論如何都想活著?” “他擁有了自我,當然愿意繼續(xù)活著,”邵渝微微搖頭,“生育是母親的自由,那些不愿意犧牲的人,也擁有不犧牲的自由?!?/br> “那是他們的責(zé)任!”小孩憤怒地嘶聲道,“既然不愿意救,為什么要生下來?” 他一揮手,露出一片畫面,畫面里,一個女人正將一個小孩子的手扒開,在電梯門口拼命扒門,呼喚著救命:“你看,這個女人只顧上班,讓老人沒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孩子貪玩從高樓上掉下,顱腦重傷,這是她的錯,現(xiàn)在她用自己的命就可以救回這個孩子,卻不愿意了!明明就是她不想為自己的孩子負責(zé)!” “你有什么權(quán)力審判她?”邵渝輕聲嘆息,“她已經(jīng)很可憐了,何必讓她面對這種選擇?!?/br> “那是因為她明明不愛,我只是拆穿了她!” “你只是羨慕,”邵渝皺眉看著那女子的哭泣,搖頭道,“至此為止了?!?/br> “這種幻術(shù)你解決不了,”那小孩惡意地看著他,“就算你殺了我,她也只能落在幻境里,永遠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