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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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領(lǐng)導(dǎo)開口說:“既然是趙愛紅同志找到的,自然有我們磚廠的工會交上去,這也算是我們工會的一個功勞?!?/br> 那人一聽,只好放棄。壓著楊姨走在前面,愛紅和何露他們一行人跟在后面。 胡姐還想繼續(xù)去搜集一點有用的東西,佛系領(lǐng)導(dǎo)呵斥了一聲:“有點兒眼力見兒,還抄什么家,現(xiàn)在這都是公家的了!” 胡姐只好臉色陰沉的放棄,今天這一趟算是白來了,好不容易攛掇著他們來抄家,結(jié)果到頭來什么也沒得到。 何露拉著愛紅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一直在顫抖,何露緊緊的握回去,小聲說:“愛紅姐,你做的非常好,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楊姨。” 她沒有想到劉援朝會把房子的地契留給愛紅,估計劉援朝也不會想到,正是因為這張地契才救了楊姨一命。他原本想的是自己和楊姨遠走高飛出國了,就把這張地契留給愛紅當作傍身之用。 陰差陽錯之下,恰好救了他的親生母親。 劉援朝小時候只知道楊姨對他很好,從來不知道這就是他的親生母親,楊姨也一直以為他們瞞的很好,但是心思敏感的他又怎么會沒有懷疑呢。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置身在船上的貨倉里,飄飄蕩蕩的不知身在何處。同行的那個人見他醒了,笑著說:“恭喜你啊,小子,你成功逃出來了?!?/br> “那我楊姨呢?她在哪里?” “你楊姨……她得留在家里掩護你出來,不然你以為你怎么這么順利出來?” 劉援朝一聽這個結(jié)果,紅著眼睛往外沖,他要回去救楊姨,她怎么能讓他的親娘為了掩護他而忍受非人的折磨? “你冷靜一點!這是你楊姨的意思!你以為你就算回去就能夠救得了她嗎?別天真了,你回去只不過是兩個人受苦受難!” 劉援朝雖然知道他說的話是對的,但是心里卻十分難受。好幾天都吃喝不下,那人知道這事兒得自己想明白,也不催他,讓他自己想。 愛紅把地契遞交上去之后,縣里的領(lǐng)導(dǎo)非常高興,夸贊道:“咱們磚廠的紅衛(wèi)兵做的非常好!拿下了一塊硬骨頭!我向上面申請申請,看看咱們這房子能不能留一半給你做獎勵。” 愛紅無所謂的點點頭,她現(xiàn)在比較關(guān)心的是楊姨的身體怎么樣?還有劉援朝去哪里了?有沒有成功的跑出去? 傻大哥看著愛紅這個樣子,心里其實挺不好過的。為什么愛紅眼里只有劉援朝,哪怕他不在了也不能回頭看看他嗎? 佛系領(lǐng)導(dǎo)看著事情差不多了,就讓大家先回家休息,囑咐何露:“你把愛紅送回家,她這個樣子我不是很放心。還有啊這幾天小心一點,畢竟你們得罪了那邊的紅衛(wèi)兵頭。做事上還是稍微收斂一點比較好?!?/br> 何露點點頭,愛紅路上問何露:”你說他為什么要把地契交給我呢?” “他是不是知道有這么一天,你說他為什么要拋棄養(yǎng)育自己的楊姨跑掉呢?” 何露覺得劉援朝還真不一定是自己跑掉的,上次去看他的時候,明顯的是他不想背井離鄉(xiāng)。但是這段時間又不好說,人性往往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暴露的一覽無余。 這件事情沒多久,廠里的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樊山蘭見了何露激動的問:“你們那一天真的找到了他家里的地契了嗎?在哪里找到的?我聽人說這東西都是藏的嚴嚴實實的,可是不容易找到?!?/br> “就是湊巧罷了,愛紅姐正好翻到了?!?/br> “那么大的房子說交就交了,感覺真是可惜。你說我什么時候才能住上那么好的院子?。亢喼倍疾桓蚁胂?。”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這些東西早晚要交給國家。” 樊山蘭還在興奮的問東問西,何露卻覺得疲憊不堪他算是真正的親眼瞧見紅衛(wèi)兵是怎么抄家的,就連一向看起來老實的胡姐到了那里也是變的瘋狂起來。 如果今天去的不是劉援朝家里,去的是另外的一個資本主義家。或者說今天不是他們?nèi)コ瓌⒃募?,那楊姨的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沒有這地契在前作保障,楊姨恐怕是兇多吉少。 廠里對愛紅也進行了表彰,夸她大公無私,不貪圖個人利益。廠委辦公室專門給她寫了紅色的喜報,貼在磚廠門口進行表彰。何小南現(xiàn)在可是很高興,一來自己的閨女,沒有因為劉援朝而心慈手軟。二來因為這件事情,愛紅算是在磚廠里站住了腳。 以后就算她不在常委里,也沒人敢隨便欺負愛紅了。 但是當事人對這個表彰一點興趣也沒有,見大家都圍著她說恭喜她,還不能表現(xiàn)出郁悶,真真是難為死她了。 “何露,你說這有啥恭喜的?我是升官了還是發(fā)財了,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楊姨怎么樣了?我又不能去看她……” “放寬心吧,楊姨肯定能逢兇化吉。” 不久之后,楊姨就被發(fā)配到打掃廁所,別的苦頭倒是沒吃,就是從原來住著的花園別墅變成了他們家的半地下室里。 這個落差不可謂不大,那半地下室就是他們家從前的下人也沒人住的。不說陰暗潮濕,里面的老鼠蟲子就不知道多少。更何況楊姨連一床像樣的棉被都沒有,這冬天可是怎么過? 愛紅知道這個結(jié)果之后,開始積極的爭取那間房子,要是她真的被上面批下來半間房,最起碼可以讓楊姨住的好一點。 這件事情做起來非常的難,就是趙姑父聽說之后也不支持愛紅,“你既然都把地契交出去了,這時候再去要那半間房,又有什么意義?讓別人怎么看我們趙家?尤其是我還在縣里工作,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br> 愛紅哪里聽得進去,回嘴道:“上次的時候是縣里的人說能爭取下來的,既然能爭取下來,我到時候可以和愛軍,小姑,何雨出去住。咱們家這么點兒的房子也不用再擠著了,多好的事情為什么不爭?。窟@是對我積極上交財物的一種獎勵,又不是你說的貪污腐敗?!?/br> 趙姑夫被頂?shù)膯】跓o言,只好擺擺手道:“我不管你,但是這件事情我也是不會幫你的,你好自為之?!?/br> 愛紅本來就沒指著她這個迂腐的父親幫她的忙,只要他不搗亂,她就謝天謝地了。 何露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上面吃進去的rou怎么可能吐出來,但是見她這么激動不好打擊,只好說:“要不咱們多寫幾份思想報告吧,這樣也能顯得咱們是擁護共、產(chǎn)、黨,擁護毛、主、席的,說不定看在這個份上多少會給咱們個獎勵呢。” 愛紅點點頭,“那咱們就開始寫吧,以后咱倆每天寫一份思想?yún)R報?!?/br> 原本何露申請積極分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寫過很多了,這個思想?yún)R報不像后世的時候都是從網(wǎng)上隨便抄抄就好。這可是需要自己實打?qū)嵉?,從現(xiàn)實的革命里找到自己的思想動態(tài),寫起來實在費腦子。 但是她也想爭取爭取,萬一真的能分配下來呢。 就這樣一直到了八月十三,工會開始派發(fā)福利。這可是歷年來從來沒有的好事,因為今年廠里的效益不錯,所以大領(lǐng)導(dǎo)給每一個人發(fā)五斤棒子面。 廠里的人知道后都興奮不已,那可是整整五斤棒子面兒,就是喝粥也能吃上好幾頓,更何況像家里有好幾個人在磚廠的,那可是能領(lǐng)回不少糧食呢。 工會一大早就召開會議,佛系領(lǐng)導(dǎo)難得嚴肅的說:“這次的工作非常的重要,大家一定要做好這項工作,廠里給的糧食不能浪費一分一毫,最后咱們要對的上數(shù)。廠里的員工每個人是五斤,不能因為個人的原因多發(fā),如果發(fā)現(xiàn)一定會嚴肅處理!” “這樣我分配一下咱們的工作,胡姐和老張你們兩個歲數(shù)比較大,比他們這些人手里穩(wěn)重,你們兩個就負責(zé)發(fā)放糧食。愛紅和牛冰萍負責(zé)組織好這次活動,王君和何露你們兩個負責(zé)做好登記,剩下的人積極配合他們的工作?!?/br> 何露就看著幾個年輕的小伙高興的把幾麻袋棒子面兒搬到他們工會的辦公室,然后領(lǐng)導(dǎo)從外邊把門鎖上,還貼上了封條,以防有不懂事兒的小子過來偷。何露眼珠子一轉(zhuǎn),她可以利用這件事情,試探試探到底是胡姐還是老張改了她的報表。 不管是這兩個人中的誰,她都得讓他們吃點苦頭,本來生活就已經(jīng)不容易了,她還三番五次的受到生命威脅,實在是對陷害她的人生不起一點心軟了。 既然敢陷害她,那她就讓他們知道后果。 就像陳佳文,雖然現(xiàn)在在他□□給了一刀,腿也被打傷,成了一個半殘疾的人,但是何露還是不會放過他,準備等上山下鄉(xiāng)的時候再送他一份大禮。 樊山蘭回宿舍之后問何露:“今年中秋節(jié)廠里真的給發(fā)棒子面兒嗎?真的太好了,我娘說這些糧食全部留給我,咱倆就可以在宿舍熬粥喝了,再也不用天天吃食堂的涮鍋水了?!?/br> 何露想著趁此機會在宿舍做點東西,“我的糧食也拿到宿舍,我爹和我哥都在廠里上班,家里負擔沒那么大。” 第一天老張和胡姐拿到鑰匙打開庫房的門,當著大家的面兒把糧食稱了稱,算是做了個見證,事關(guān)糧食他倆也算是比較謹慎了。 何露原本就沒打算現(xiàn)在動手,現(xiàn)在大家都還在關(guān)注著糧食,等到第一天下來,又累又疲的時候再動手最合適不過了。 第一天是最忙的時候,人們都想著早點拿到糧食。隊也排的很長,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傻大個一直在那里維持紀律。為了保險期間,領(lǐng)導(dǎo)都是讓兩個人互相監(jiān)督。像負責(zé)記錄的何露和王君記的東西完全一樣,胡姐和老張也是負責(zé)同一袋糧食。 下班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每個人臉上都透著疲憊。佛系領(lǐng)導(dǎo)見大家這么累,不由得鼓勵的同志們,“你們今天做的非常好!明天咱們還得再奮斗一天,咱們現(xiàn)在再統(tǒng)計一下今天的糧食是否對的上。” “何露你那里登記了多少人?” 何露報了個數(shù),王君點點頭:“我也是登記了這么多人?!?/br> “好,那咱們稱稱糧食?!?/br> 胡姐和老張就把糧食扛上稱,結(jié)果正好對得上數(shù)。 “大家都看見了,咱們的第一天工作就算圓滿的完成了,大家早點休息吧?!?/br> 第二天的時候盡管人多,領(lǐng)導(dǎo)還是把糧食拿出來稱了稱,這才讓他們開始干活。 何露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從放糧食的袋子里取出來滿滿一大勺放到了糧庫,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何露做了手腳。 等到半下午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什么人來領(lǐng)糧食了,佛系領(lǐng)導(dǎo)說:“剩下的就是咱們工會的糧食了,大家這兩天工作辛苦了,都來領(lǐng)一下。” 大家歡呼一聲,何露和王君還在登記,胡姐和老張發(fā)放糧食,剩下的其他人都過來了領(lǐng)了。快到最后的時候,胡姐就發(fā)現(xiàn)糧食不對。 整整少了好幾斤的糧食,可是還有五個人沒有領(lǐng),袋子的量是絕對沒有25斤了。 她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問老張:“老張,你是不是多給他們發(fā)糧食?” 老張一聽這話,不高興的說:“說啥呢,這是我能干的事兒嗎?每個人都是五斤過秤的,你也看的清清楚楚?!?/br> 胡姐的確是見老張沒有多給,只好問何露和王君,“你們兩個是不是少登記人了?” 何露和王君兩個人對了一下表說:“沒有,都對著呢,怎么了胡姐?” 佛系領(lǐng)導(dǎo)走過來問:“是糧食不對了?” 胡jiejie瞞不下去,只好點點頭:“糧食突然少了好幾斤?!?/br> ☆、3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工會里的人一下子就炸了鍋,立刻在底下議論起來,好幾個剛剛領(lǐng)糧食的,都把自己的糧食捂的緊緊的,生怕自己受牽連。 領(lǐng)導(dǎo)看這個樣子,不得不抬高聲音說:“這件事情很嚴重,大家說說都是怎么回事?” 老張先撇清自己,“我糧食都是過秤的,這一點何露和王君他們那邊能看到。” 然后眼神奇怪的問胡姐,“是不是你那邊的糧食給多了?!?/br> 胡姐紅著臉辯解:“怎么可能?我也是按稱給的,我敢多給誰啊?你別血口噴人!” “那可不一定,你家也不沒有人在廠里,說不定你就手松了,多給了一點,積少成多……” “對我有啥好處?我干啥子這樣做?要是我做的,我還至于嚷嚷出來嗎?” 老張嘴里不饒人:“好處就是你給家里人都弄了糧食啊,這好處還不夠?現(xiàn)在誰也吃不飽飯,平白無故多拿點糧食,就能吃一頓干飯了?!?/br> “你血口噴人!你這么誣陷我,是不是你心虛???” 佛系領(lǐng)導(dǎo)見他們兩個人在這里狗咬狗,不悅的說:“你們兩個都別說話了,都消停一點。現(xiàn)在該怎么辦?咱們少這么多糧食,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 傻大個說:“只能他們兩個少拿糧食了?!?/br> “憑什么?”這次倒是異口同聲,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是被冤枉的,辛苦工作這兩天還少拿糧食回家,怎么被家里人看? 就是在廠里也會被人當做是賊,這可是政治問題。 佛系領(lǐng)導(dǎo)說:“這件事情我必須往上報,大家都是一個工會的同事,要是誰拿了,趁早站出來。咱們就既往不究,否則真的被查出來了,這件事情可不僅僅是寫大字報這么簡單了!” 說完用眼神看著胡姐和老張,他們是一直接觸糧食的人,也是最有嫌疑的。 兩個人都死不承認,并且還互相埋怨對方偷拿了東西,兩個人沒多大會兒又罵了起來。 胡姐說:“老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多少壞事?上次趙愛紅組織唱歌的時候,不就是你攛掇的章翠娥去鬧嗎?還有那次抄家,你也沒少使壞……” 老張見舊事被翻出來,對胡姐也不客氣:“還說呢,你上次下班最后走的,是不是你偷偷改了何露的報表?” “我沒有。” 胡姐見何露和趙愛紅都看著她,趕緊撇清,這一件事情沒說完,又攤上另一件事情,她急的是身體都在發(fā)抖。 何露卻不會放過她:“我的報表真的是你改的嗎?那天就你和老張走的最晚,第二天我的表就被改了。我還奇怪呢?!?/br> 老張點點頭,“沒錯,就是她!她還說她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沒評為積極分子,憑什么讓你這么一個小輩兒來了就能評上!何況入了黨之后,工資還給提高,她要養(yǎng)著一大家子,可不就動心了。我看這次糧食就是她偷拿的。誰不知道她男人沒本事,全靠她一個人養(yǎng)著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