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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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危險的時候你沒來救,現(xiàn)在幫著出點氣就又開始理直氣壯了?淼淼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到他面前。 陸晟伸手將人撈了起來,塞到胸前后駕馬朝前飛奔而去,身后禁軍緊隨而來,在平靜的小鎮(zhèn)上奔馳,所到之處百姓皆跪拜避讓,高呼吾皇萬歲。 淼淼坐在陸晟懷著,背后便是他溫?zé)岬男靥?,她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和林知躍共乘時的不同。 至少她對身后的人是沒有絲毫排斥的。 一路急馳出了小鎮(zhèn),他們朝著相云山的方向狂奔,陸晟始終抿著唇一言不發(fā),淼淼的大腿內(nèi)側(cè)本就磨破了皮,現(xiàn)在又坐在馬上狂奔許久,那點疼痛便越來越大,最后讓她有些難以忍受。 她扭頭看了一眼,想讓陸晟慢一點,結(jié)果回頭就看到陸晟黑著的臉,她頓了一下,繃著嘴角把頭扭回去了,寧愿咬著牙忍著疼也不想跟他說話。 一行人竟是一路奔馳到了相云山,等進(jìn)了山上行宮時,連天都沒暗下來。陸晟帶著淼淼直接騎馬到了自己寢殿,一路上遇到的只有這里當(dāng)值的宮人,并未見到大臣及家眷,想來他們還在后面緩緩前行。 待到了寢殿前,陸晟翻身下馬,立刻有人上前來牽馬,淼淼想下去,結(jié)果一抬腿大腿根就一陣劇烈疼痛,她輕哼一聲,抬頭看到陸晟冷淡的眼神,咬著牙從馬上下去了。 雖然狼狽了些,但好歹靠自己,不算丟人。淼淼也不知為何,一定要跟他賭這口氣。 她一言不發(fā)的站在庭園中,陸晟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拽著她便往寢殿內(nèi)走去,進(jìn)門之后看到宮人在灑掃,冷著臉道:“都給朕滾下去?!?/br> 宮人們慌忙退下,離開時還不忘將門給關(guān)上,屋里瞬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門一關(guān),淼淼的氣勢便去了大半,本能的就要慫,但看到陸晟壓著怒火的模樣后還是忍住了。 “說,林知躍惹的你,為何要生朕的氣?!标戧纱蟛阶叩阶雷优宰拢袢盏氖潞馁M了他大半體力,此刻的他一步都不想動。 淼淼垂眸:“奴婢不敢,皇上想多了?!?/br> “朕給你一刻鐘,若是不說,朕便動刑了。”陸晟斜睨她,當(dāng)他不知道?雖然方才她一直在跟林知躍劍拔弩張,可火氣都是沖著他來的。 淼淼抿唇不言,陸晟清楚若不是自己將人趕出馬車,她也不會有此磨難,因此倒是好耐心,只是一想到方才他們二人不清不楚的在一個廂房內(nèi)休息,陸晟面色說不上什么好看而已。 “快到時辰了,你若再不說,朕可就要罰你了。”陸晟緩緩道。 ……老王八第一時間不救人不說,還動不動就要打要罰的,淼淼幽幽的看他一眼,在他蹙眉要叫人進(jìn)來時道:“奴婢只是傷心了而已?!?/br> “傷心?”陸晟微微挑眉,“若只是因為朕將你趕出去一事,朕如今也救了你,相當(dāng)于扯平了,你還傷心什么?” 淼淼聞言不滿的看他一眼,小聲嘀咕:“救我?是皇上救的么,您倒是會攬功?!?/br> “你說什么?”陸晟面無表情的問。 一想到自己方才受的那些委屈,淼淼的膽子大了些,鼓起勇氣控訴:“又不是您救的,奴婢陷入危險的時候,您可好好的被禁軍護(hù)著呢,說不出有多安全。” “你是為這個?”陸晟竟覺得有一絲好笑。 淼淼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便知道此刻較真的自己一定很可笑。是了,她在他眼中或許連個人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個會說話的藥材,一個藥材怪主子沒去救她,豈不是可笑? “是啊,奴婢很可笑,畢竟一個奴才,仗著伺候皇上幾日,竟想著要皇上去救,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到這里,淼淼又想回她平等和諧有愛的現(xiàn)代社會了,再看一眼陸晟,委屈大爆發(fā),眼眶刷的一下紅了。 “你若是敢哭,朕就將你眼睛挖了?!标戧善届o的威脅。 淼淼本能的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本來涌到眼角的淚瞬間憋了回去。 “不是朕救你,難不成是林知躍?”陸晟問。 淼淼低下頭,顯然默認(rèn)了他的話,陸晟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你一個連馬都沒騎過的廢物,憑什么會覺得自己能在一群賊子里熬到林知躍去救你?”陸晟淡淡的問。 淼淼一愣,呆呆的看向他。 陸晟漠然的看著她:“林知躍抓到你之后,便將手中的劍扔了,你又憑什么覺得,他連反抗都沒有,便可以毫發(fā)無傷的將你帶出來?” 淼淼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先前起伏太大,縱使有過這樣的疑慮,也還沒來得及思考,聽到陸晟這么說后她才認(rèn)真去想,這一想心里就沒有底了。 “若不是朕在后方一直拿箭幫你抵擋,你覺得你會活著出來?朕因你手被弓箭震傷流血,他林知躍半分力沒出,如今你倒是將功勞全算他身上了?”陸晟看著淼淼震驚的表情,嘲諷,“怎么,怪朕沒去你身邊?若朕不停下護(hù)著你,恐怕林知躍到時你便是一具尸體了。” 淼淼怔怔的看著他,目光漸漸轉(zhuǎn)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背朝上,沒辦法將他手心的傷全部看到,但也能看出露出的部分是一條深深的裂痕,上頭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顯然是沒來得及包扎便出來找她了。 她低下頭,便看到自己衣袖上淡淡的血跡,接著想起了在客棧時,她被他牽手時那種濕黏的感覺,后來他騎馬帶她,雙手一直緊握韁繩。 ……她竟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淼淼的心顫了顫。 “怎么,愧疚了?不是在客棧朕說一句就回嘴一句的時候了?”陸晟嗤道,心里的怨氣也緩緩流出,“朕這邊不惜受傷也要救你,你卻跟林知躍私奔……” “不是私奔,是他強行將我?guī)ё叩?。”淼淼小聲反駁。 陸晟冷笑一聲,繼續(xù)道:“你跟他離開后便去買衣裳買吃的用的,一副要重新開始的德性,現(xiàn)在跟朕說不是私奔?朕的眼睛可沒有瞎,看得到廂房桌子上那堆東西。” “……”淼淼第一次覺得陸晟有些太能說了,一想到都是自己逼的便忍不住愧疚,可聽到他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還是忍不住小聲抗議,“那是林知躍說相云山只能用齋飯,樣少味寡,所以備一些?!?/br> “朕雖是第一次來祭祖,可也從未聽過相云山只讓用齋飯的規(guī)定。”陸晟冷眼看著她。 “……” 陸晟一字一句道:“不分是非胡攪蠻纏也就罷了,你還跟朕撒謊,江小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雖然之前被林知躍害時都會極其憤怒,但淼淼從未有過犯罪的想法,直到聽到陸晟控訴自己,她有了拎著刀去砍了林知躍的沖動,哦,還有自己。 第39章 遠(yuǎn)方有些微動靜傳來, 想必是祭祖的馬車隊已經(jīng)到了,外頭的燈籠將殿內(nèi)照出昏黃暗淡的光,因為沒有宮人進(jìn)來點燈,便只能靠這點光照明。 陸晟和淼淼一坐一站各自沉默, 誰也沒有先開口, 先前陸晟的那些話在淼淼腦子里重復(fù)了幾百遍, 淼淼突然覺得陸晟似乎在委屈。 這個念頭一出,她立刻壓了下去, 本能的覺得能走到今日的陸晟,全靠一顆對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狠的心臟,這樣一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人,怎么可能會因她的誤會覺得委屈。 但不管陸晟是不高興還是委屈,她這件事都是錯的, 是她太想當(dāng)然了。 淼淼抿了抿唇, 小心的向前一步:“皇上, 您的手給奴婢看看。” “怎么,覺得朕在撒謊,所以要驗證一番?”陸晟漠然道。 淼淼忙搖頭,一邊否認(rèn)一邊偷偷往他身邊走,妄想借著夜色的掩護(hù)到他身邊去。 陸晟一個眼神掃過來, 看到她身上的衣衫后厭惡道:“滾去把衣裳換了, 日后再讓朕看見你穿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便讓你滾去辛者庫?!?/br> “……奴婢的包袱還在馬車上,等拿到了再換, ”淼淼諾諾的看著他,“皇上,您讓奴婢看看您的手?!?/br> 此刻的她心中愧疚至極,尤其是想到自己所以為的女主光環(huán),全靠了陸晟的庇護(hù),自己還傻嗶一樣生陸晟的氣,她更是抬不起頭來。 陸晟繃著臉坐在那里,并沒有讓她看手的意思,淼淼心中擔(dān)憂,小心的靠了過去,見陸晟沒有說話,便跪到了地上,雙手去握陸晟的手。 陸晟漠然垂眸,手指微微動了動,最終沒有縮回去,沉默的看著她將自己的手捧在手心,然后翻轉(zhuǎn)過來看他的傷勢。 淼淼將他的手心翻過來后,一條如蚯蚓般猙獰的傷口徹底暴露出來,她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中便帶了哽咽:“皇上……” “哭什么哭,不是你誣賴朕的時候了?”看到她為自己而流的眼淚,說不動容是假的,但陸晟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否則日后再因為旁人三言兩語的挑撥給自己臉色看怎么行。 他在想如何調(diào)【教這女人時,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原先計劃的、胎毒之癥一根治便將她送出宮的事。 淼淼自知有錯,小聲的抽了口氣道:“皇上,奴婢幫您包扎?!?/br> 陸晟沒有說話,淼淼便去門外叫人,不一會兒,殿內(nèi)的燈燭便亮了起來,陸晟手上的傷口也愈顯猙獰。 傷口上布滿灰塵,仔細(xì)看還有韁繩的毛刺,淼淼看得渾身發(fā)麻,待太醫(yī)來了便要了干凈的紗布,一點一點的幫他擦上面的臟物。 陸晟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用絕對臣服的姿態(tài)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淼淼,先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火氣突然散了,甚至心情不知好了多少,他默默將臉別向一邊,不讓自己的嘴角揚起來。 一定是那該死的藥影響的,畢竟他并非那么好說話的人,陸晟心情愉悅的想。 淼淼處理起傷口來不如太醫(yī),手法雖然輕柔但是要緩慢許多,但她勝在陸晟更喜歡她來做這些事,于是太醫(yī)便在一旁等著,時不時再提點淼淼一下。 淼淼擦著擦著,也覺得自己不足起來,聽到太醫(yī)小聲的提示后后知后覺的想到,自己好像應(yīng)該騰出地方給太醫(yī)。 她這么想著,便要起身讓位,只是還沒動,就聽到陸晟涼涼道:“朕為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只是幫朕處理個傷口還要假人之手?” “……”淼淼嘴角抽了抽,看了眼陸晟的表情,決定還是不要跟他解釋了,既然他不怕等,那自己就仔細(xì)處理好了。 于是她又開始了清理傷口的大業(yè),等到兩只手都被擦得干干凈凈時,她的膝蓋都跪得發(fā)疼了。 接下來的工作便容易了些,只消將太醫(yī)配好的藥涂到陸晟掌上,再裹上一層紗布便好。等做完這些,她從地上起來時,因為跪麻的膝蓋和大腿根的傷,直接讓她腳一軟,往前摔了過去。 于是不偏不倚的摔到陸晟懷里,端端正正的坐在人家腿上。 陸晟:“……” 淼淼:“……” 其他人:“……” 淼淼忙掙扎著要從他腿上離開,陸晟一把將她扣在懷里,冷聲道:“你不是說沒受傷?” “奴婢是跪久了膝蓋疼?!痹陉戧梢皇謬?yán)重的傷口面前,淼淼實在沒臉說自己大腿被馬鞍磨傷的事。 陸晟眼神暗了下來:“說實話,否則朕便扒了你的衣裳?!比糁皇窍ドw跪麻了,怎么會連支撐著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分明是腿上還有別的傷。 “……奴婢的腿,被馬鞍磨傷了。”淼淼知道他并沒有開玩笑,于是紅著臉小聲道。 但凡是會騎馬的人,都知道騎馬后如果有磨傷,會傷到什么部位,陸晟沉默一瞬,看向了她的小腹處,半晌耳根微紅、神色淡淡道:“叫太醫(yī)給你拿些藥,滾回去包扎一下?!?/br> “……是?!表淀祿沃雷诱玖似饋恚戧筛A烁I砗笙肓艘幌?,小聲道,“那奴婢明日還能來服侍皇上嗎?” “你覺得呢?”傷成這幅德性了還想來服侍他,他之前怎么不知道這女人如此敬業(yè)?陸晟平靜的看向她的眼睛。 淼淼不知他這個問句到底是什么意思,猶豫一下決定明日還是早點來報道來得穩(wěn)妥,打定了主意,她再次行禮,小聲道:“那皇上早些歇息,若是有事,便叫宮人喚奴婢便可?!?/br> 說完半天沒有等到陸晟的回答,淼淼自覺無趣,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她走了之后,陸晟的嘴角微微勾起,自這女人入宮以來,雖然表面奉承他,但其內(nèi)在則有一顆十分不安分的心,他還是第一次見她表里如一的乖乖模樣。 感覺倒還不錯,看來得多冷她兩日才行。 …… 淼淼拿了太醫(yī)給的藥,一點一點的往外挪,其實傷口本身是不大疼的,就是被里面穿的褻褲時不時的磨一下,感覺就很折磨了。 她小步走到殿外,周秀看到她后忙笑著過來,關(guān)切兩句后給她指了指她的住處:“您繞過墻便到了,和皇上的寢殿只有百步遠(yuǎn),這樣若是有點什么事,奴才能第一時間去找您?!?/br> “多謝公公?!表淀得銖姵πΑ?/br> 周秀看出她的疲累,也不再耽誤她,熱情的將她送到門外:“姑娘小心些,趕緊回去休息。” 淼淼朝他點了點頭,便獨自一人朝住處走去,路上宮人不多,但經(jīng)過她時都會往她這里偷看一眼,顯然今日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傳得到處都是,淼淼無視他們的打量,加快了腳下步伐。 路上宮燈整齊,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昏昏的光,周秀給她安排的住處果然離陸晟寢宮很近,她沒走多久便看到了牌匾。 以及牌匾下的國師。 臣子和陸晟住的地方是兩個方向,這個時間,他絕不會是無意中走到這里來的,淼淼的心沉了沉,抿著唇往前走去。 “國師大人?!表淀蹈I怼?/br> 國師含笑看著她,見她行禮后立刻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問道:“皇上可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