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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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嵐摸了摸腦袋:“我沒有怪小陳公子,只是下一個倒數(shù)第一沒來,我只暫且先當(dāng)著?!?/br> 陸行九嘆氣道:“有些人明明被先生多有照拂,看在背景的份上給足了面子,還是爛泥糊不上墻,我可真為先生不值!以后影響了白鷺書院的名聲該怪誰呢?” 明長宴耳朵一動:“白鷺書院?” 白鷺書院為家喻戶曉的大書院,由皇宮出資建造,供王公貴族子弟讀書。中原鼎鼎大名的江湖縹緲錄便出自白鷺書院??~緲錄每三年更新一次,書冊記載中原武林近十年的頂尖高手。其中,一念君子明長宴就位居目錄之首。 不過這兩年他死也死得差不多了,縹緲錄還有沒有他的姓名都難說。 明長宴心里一動,卻不為江湖縹緲錄,而是白鷺書院中,他有一位非見不可的朋友。 第8章 落魄君子(七) 趙小嵐道:“柳先生對大家都很照拂,陸兄考第一,先生最喜歡你,要是有人壞了書院的名聲,陸兄可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陸行九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見趙小嵐說得面不改色,不像故意諷刺,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他憤然: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不過仗著皇后寵他罷了,一個靠女人的蠢東西,敢騎到我頭上來! 趙小嵐抱拳道:“陸兄,我還有事,要先走啦!” 陸行九趁他轉(zhuǎn)身,作勢要一腳將趙小嵐踹進(jìn)御金池。他剛抬起腳,卻猛地慘叫一聲:“哎喲!” 眾好友道:“陸兄?!你怎么了???!你的腿?。 ?/br> 陸行九低頭一看,之間自己右腿不知何時插了一根針,正汩汩不斷地往外冒血。冷不丁,他的雙腿不受控制,往御金池狂奔而去。 眾人叫喊:“陸兄!我的媽呀!你跑什么!” 陸行九哭喊:“我不知道!我的腿自己動起來了!” 一人尖叫:“不會是鬼吧!我聽說皇宮最近鬧鬼!” 一人道:“是明長宴!你看他腿上有針!就是明長宴的冤魂!” 趙小嵐臉色一變,提高聲音,難得說了句重話:“你、你們胡扯!” 陸行九拔腿狂奔,一會兒跳躍,一會兒旋轉(zhuǎn),他扯著嗓子嚎叫:“救命啊!救命?。。≮w小嵐?。 ?/br> 趙小嵐瞪大眼睛:“不是我!” 同窗一位陸行九的狐朋狗友猛地指著他道:“就是趙小嵐,這人最喜歡模仿什么君子的歪門邪道,最愛用針,成日把什么江湖大俠掛在嘴邊,不是你是誰!” “說得好!趙小嵐,你太狠毒了,自己不過學(xué)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欺負(fù)書院同學(xué),你好不要臉!還說什么大俠之道,我呸!” “對,這小子最崇拜明長宴,可惜人家是天下第一,他是年年倒數(shù)第一!” 趙小嵐被說得十分不好意思,可他確實倒數(shù)第一,毋庸置疑,因此不好反駁,只能紅著臉干巴巴地聽著。 陸行九在御金池岸邊手舞足蹈一陣,活像中邪,最后眾望所歸地摔進(jìn)池子里。嗆了一口水,陸行九撲騰喊道:“我不會……我不會泅水……我不會!我……咕嘟……” “哈哈哈哈哈哈!” 趙小嵐回頭,明長宴便從假山后面走出來,狂笑不止,笑完,說道:“你自己看看御金池的水位有多高!” 陸行九掙扎了好一會兒,慢慢坐直身體:御金池的水堪堪滿過腰際。 明長宴見此情景,笑得更加猖狂。陸行九惱羞成怒,罵道:“你是什么人!” 明長宴:“我?”他轉(zhuǎn)頭:“趙小嵐,你?你是趙小嵐吧?看好了,今天我教你一招,此招為天清六劍的衍生劍法:棒打落水狗?!?/br> 趙小嵐瞪大眼睛,明長宴拾起一根棍子,放在手里顛了顛,對著剛爬上來的陸行九屁股便是一棍。陸行九長這么大,還沒被人打過屁股,臉色登時煞白一片,好似要背過氣,暈死去。 邊上眾人道:“你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明長宴嘻嘻一笑:“你你你你你怎么結(jié)巴了?” 陸行九連著往岸上爬了好幾次,次次都被明長宴用棍子戳到水里去。他憋了一回兒氣,最后破口大罵:“趙小嵐!你腦子有病么!” 趙小嵐摸了摸鼻子,頓感冤枉,只得糾正道:“陸兄,又不是我打你,你罵錯人啦!” 陸行九被明長宴的棒打落水狗折騰一番,終于服輸認(rèn)錯,從水里爬起來,哆哆嗦嗦地跑了。 明長宴扔了棍子,拍拍手。趙小嵐連忙上前作揖道:“多謝這位……這位……” 茯苓道:“這是煙少侍?!?/br> 趙小嵐畢恭畢敬地喊道:“多謝煙jiejie出手相救。” 明長宴道:“不客氣,不客氣!”他頓了一頓,漫不經(jīng)心問道:“你是白鷺書院的學(xué)生?” 趙小嵐點點頭。明長宴沉吟片刻,突然擺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小嵐兄,我聽你那幾個同窗說,你很喜歡明長宴???” 趙小嵐眼睛一亮:“是,明少俠是天下第一的大俠,我……我敬佩他!” “巧了!”明長宴大力一拍手掌,說道:“我也喜歡明長宴!” 一念君子明長宴,年少一戰(zhàn)天下知,成名十載,恨他的人多,愛他的人更多。他在江湖地位崇高,武功登峰造極,獨步天下、冠絕一時,手持蒼生令,號令天清派,年歲不過二十四五就有這個成就,自然擁有一幫腦殘擁護(hù)者。 趙小嵐獨自在皇宮,廟堂高遠(yuǎn),因此從未在宮內(nèi)遇見志同道合之人,于是驚道:“你也喜歡明少俠!你喜歡他什么?” 明長宴大言不慚,厚顏無恥道:“我么,我喜歡他長得帥!” 趙小嵐笑出聲,自成一派天真:“可是誰也沒有見過明少俠的長相呀?” 明長宴聽罷,神秘道:“誰說沒人見過他的?你?我?還是她?” 趙小嵐不解。 明長宴從茯苓手中拿過一把小香扇,做高深莫測狀:“其實,我就是明長宴?!?/br> 趙小嵐張大嘴巴,明長宴慢條斯理道:“——的外門師弟他姑姑兒子的meimei?!?/br> “meimei?”趙小嵐問道。 “對,沒錯,就是meimei!來來來,說起這個,我倒是知道不少關(guān)于明長宴的小道消息,你想不想聽?” 趙小嵐雙手緊緊攥著手里的書本,喉頭上下滾了一輪,臉色漲得微紅,緊接著,小雞啄米似地狂點頭。 明長宴笑道:“這就對啦,不過我既然告訴你一些明長宴的事情,作為回報,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和我說一點兒情報交換?” 趙小嵐道:“沒有問題,在下知無不言!” 明長宴點頭:“好,那你說吧?!?/br> 趙小嵐偏過頭,問道:“你還沒說呢?” 明長宴詫異:“我說了呀!” “什么?” 明長宴咧嘴笑道:“meimei。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明長宴有個meimei?!?/br> 趙小嵐聽罷,按捺住想要跳起的沖動,顫顫巍巍問道:“明少俠還有meimei?” “嗯!怎么沒有,雙胞胎meimei,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奇了吧!噯,你這是什么眼神,給我打住,他雖有meimei,但也不會嫁給你。” 趙小嵐撓撓頭:“我、我沒有說……” 他急急切切打開翻開手中的書冊,拿出毛筆,舔了兩下,便往書冊最新的一頁空白處記上:某年某月某日,原來明少俠有一位胞妹,與他相貌相同,想必一定是位絕色美人。 明長宴驚道:“你寫什么呢?” 他徑直伸手,奪過趙小嵐手中的書,翻到正面,封皮上書四個大字:《為君之道》。 明長宴看罷,大笑出聲,他抹了抹眼淚,問道:“你這東西哪兒來的?!” 趙小嵐拿回書冊,寶貝地翻了一翻:“我在玲瓏閣買的。” 這本《為君之道》乃明長宴閑得無聊時胡亂杜撰的東西,字?jǐn)?shù)不多,沒想到死后竟然被秀玲瓏帶回玲瓏閣去,又賣給了趙小嵐。他粗略一翻,書中內(nèi)容大都為無稽之談,措辭輕狂,恣意風(fēng)流,是他少不更事時寫得難登大雅之堂的劣作。 趙小嵐道:“這是明少俠親自寫的,上面都是他當(dāng)大俠多年來的心得,我花了好幾千兩購得。等我研習(xí)完此書,我便可以成為一代大俠,當(dāng)天下第一!” 明少俠聽到價格,心里一陣rou疼,勉力道:“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明長宴。不過我見你武功底子如此薄弱,當(dāng)天下第一,有些難度。像你這樣的,行走江湖沒少挨過揍吧?” 趙小嵐連忙道:“不要緊的!我有個很要好的朋友,他很厲害的,我從來沒有挨過打!” 明長宴訕訕想道:小朋友倒是不知天高地厚,可愛得緊。 趙小嵐又道:“煙jiejie,你剛才和陸兄過手的那幾招,是怎么用的?他怎么會自己動起來?” 明長宴從懷中掏出幾條絲線,拿在手里筆劃兩下:“自然是用針線!” 以線為武器,細(xì)微不可察覺,捆住陸行九的兩條腿,稍加cao控,對方還不聽之任之? “針線!”趙小嵐道:“這是明少俠的武器!” “孺子可教也??茨愫芟雽W(xué)的樣子,我也不是吝嗇的人,此招我暫且只教你一人。不過教你之前,我要你幫我打聽一個地方和一個人?!?/br> 趙小嵐?jié)M心滿意地盯著明長宴手中的針線,連聲道:“煙jiejie放心,包在我身上。你要打聽哪個人?” 明長宴道:“九十九宮的云青仙人,哦,就是你們那個小國相?!?/br> 趙小嵐一愣,脫口而出:“懷瑜哥哥?” 明長宴聽罷,笑意凝固在臉上,足足愣了三秒有余,重復(fù)道:“懷瑜?” 趙小嵐道:“煙jiejie打聽?wèi)谚じ绺缱鍪裁???/br> 茯苓站在身側(cè),見明長宴呆在原地,便以為這位少侍老毛病又犯了,忘記別人的姓名,于是上前提醒道:“少侍,這是小國相的俗名?!?/br> 明長宴猛地回神,大驚失色,好似晴天霹靂:“懷瑜?他、他他他他他是懷瑜?!” 趙小嵐疑惑地問道:“煙jiejie難道認(rèn)識懷瑜哥哥?” 明長宴內(nèi)心驚濤駭浪,大喊苦也悲也!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真是這個小祖宗! 他何止認(rèn)識,當(dāng)年冼月山二人初初見面,明少俠便丟了一個有生以來最大的臉! 第9章 一念君子(一) 臨安水鄉(xiāng),天清高山,白墻墨瓦,青磚綠柳。高樓畫閣,秀坊珠簾,茶坊酒肆,船舶往來。端的是一派繁華市井,河清海晏的景色。 煙波江沿岸有一處廊腰縵回,檐牙高啄的望湖樓。樓上賓客如市,捱三頂五,樓下人語馬嘶,填街塞巷,數(shù)十張桌子依次排開,觀者云集。說書者唾沫橫飛,手口并用,說到正精彩處,卻出現(xiàn)了一個很煞風(fēng)景的東西,與周圍格格不入。 一個女人,一個瘋女人在街尾出現(xiàn)。 準(zhǔn)確來說,這不是一個瘋女人,而是一個瘋男人。這么說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任誰都看得出此人是一個青年男性。他卻偏偏穿了一條紗裙,涂脂抹粉,招搖過市,紛紛引人側(cè)目。 若是有天清派的內(nèi)門弟子路過,便能認(rèn)出這位‘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武功天下第一,聲望無人能極,萬千俠士心中偶像,天清派掌門師兄,一念君子明長宴明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