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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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秀玲瓏所言,天清的其他人都還在,雖然肯定不如曾經(jīng)那么風光,但是也不至于多么落魄。若是真讓小寒寺得到了蒼生令,那么天清眾人,特別是內(nèi)門弟子,一定不會被小寒寺放過。 不管這蒼生令落到誰手里,都不能落到小寒寺手里。 思及此,明長宴又稍稍運了一下氣,盤算著到年底自己能恢復到幾成,又暗自給自己打了一下氣,若是要重新在大眾面前得到這把刀……想到此處,明長宴嘆了口氣。只可惜,現(xiàn)在的他并不似當年那樣擁有十足的勇氣。 更不提,那些似是而非的滅門慘案,在他殺了萬千秋后,因為小寒寺推波助瀾,全扣在了他的頭上。若是他年底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拿下了蒼生令,等待著他的不是又一次的圍剿嗎? 曾經(jīng)他以為只要成為最強,最厲害的人,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和他想要保護的人。 后來才知道,并不是這樣的。 沐浴過后,明長宴穿上了客房里準備的另一件中衣,雖然不如自己的舒適,但總比他不穿的好。 他面臨的第二個問題就來了。 屋子里只有一張床,誰睡床,誰睡地? 他看了一眼地面。 一甲客棧,地面自然不是灰撲撲的,而是上好的紅木鋪成,雖然干凈,卻也硬得令人發(fā)指。柜子里有一床薄薄的棉被,是鋪在地上,身上沒蓋得。蓋在身上,地上沒鋪的。除非將自己裹成一條,否則絕不可能兩全其美。 明長宴看了一眼懷瑜,心道他這個脾氣,絕不可能睡地上。于是,明少俠自認倒霉,讓著他,去柜子里取了棉被。 懷瑜見狀,問他:“你干什么?” 明長宴抱出被子:“打地鋪,難道,你良心發(fā)現(xiàn),讓我睡床啦?” 懷瑜道:“現(xiàn)在的天氣,打地鋪會著涼?!?/br> 明長宴站在房屋中間,突然嘻嘻一笑,他扔了棉被,自然而然的往床上一滾,滾到了里面。 “既然小國相盛情相邀,那我就不客氣啦!” 他閉上眼,準備睡去。 過了一會兒,懷瑜沒什么動靜,明長宴睜開一只眼,發(fā)現(xiàn)對方還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他道:“你不睡覺?” 懷瑜搖頭。 明長宴挑了挑眉,心道:怪哉?豈有人不睡覺的道理? 他掀開被子,握在床上,笑瞇瞇的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床:“很軟的,你真的不睡?” 懷瑜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睡?!?/br> 明少俠不掉棺材不落淚,在床上翻滾幾圈,便又開始撩閑。 “我一個人睡不著,床這么大,你又不占地方,快睡快睡!” 說完,他高深莫測一笑:“還是說,你怕我占你便宜?” 懷瑜瞥了他一眼。 明長宴突然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了不起的東西,連忙閉嘴。 不過,他閉嘴也閉不了一會兒。明長宴躺在床上,又有懷瑜伴在身側(cè),哪兒睡得著。只能聽著雨打窗聲,百無聊賴的雙手交叉,枕在腦后,翹著二郎腿,發(fā)呆。 過了一刻鐘,明長宴說道:“小懷瑜,我睡不著。要不然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懷瑜翻了一頁書,開口:“我沒有故事?!?/br> 明長宴看著他,笑道:“你難道沒有什么小時候的故事嗎?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的爹娘,他們?nèi)四???/br> 懷瑜道:“我爹死了?!?/br> 明長宴愣住,感慨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懷瑜以為,他會說‘抱歉’‘對不起’云云,畢竟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戳到了別人的傷心事,可這位天下第一向來不按常理出牌,陡然冒出這么一句,倒叫他好奇。 “什么意思?” 明長宴道:“我爹也死啦!” 懷瑜:“你胡說。大月國主活得好好的。” 明長宴輕蔑了嗤了一聲:“他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在我心中,他早就死了,我就是個沒爹養(yǎng)的小混賬?!?/br> 懷瑜道:“那你的母親呢?” 說到這里,明長宴才顯出一絲落寞:“也死了。我來中原之前她就死了。” 懷瑜想了想,覺得沒有什么話可以說。 明長宴此人,根本不需要別人安慰,只需給他小半柱香不到的時間,他就能自我痊愈,活蹦亂跳。 果不其然,下一刻,明少俠就躍躍欲試地說出了下一個話題:“小懷瑜,說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小師兄!” 懷瑜愣了一下,道:“何出此言?” 明長宴突然直起身子,臉帶笑意,驕傲地問道:“常敘是你什么人?” 懷瑜道:“師父。” 明長宴點頭:“是了。他是中原的國相,你是小國相,他自然是你師父。那你何時拜得師?” 懷瑜思索片刻,報出了一個年紀。 明長宴哈哈一笑:“果然比我小!我比你早兩年拜他為師。當年師父游歷至大月,見本少俠天賦極高,于是巴巴地跪在門口求我當他徒弟,我么,自然不想看到他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丟人,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啦!” 他胡編亂造,得意洋洋地扭曲了當年拜師的真相,然后雙眼亮晶晶的盯著懷瑜,笑道:“噯!懷瑜,你叫我一聲小師兄來聽聽?我沒想到,我來中原還能白撿一個小師弟呢!” 懷瑜瞥了他一眼,兀自看書。 明長宴這幾日難得站了上風,怎么肯放過懷瑜,當即作起妖來。懷瑜不叫,他便猛地出手,同他纏斗在一起。 二人都未使用權(quán)利,只如同打鬧一般,見招拆招。明長宴此時武功略遜一籌,沒兩下就被懷瑜按在床上。 他雙手被高舉,按在枕頭上,于是只有兩條長腿又踢又蹬,掙扎得十分厲害。 明長宴慘叫道:“再打過!你耍陰招!” 懷瑜歪著頭問道:“我怎么耍陰招了?” 明長宴打不過他,直接開始耍賴:“本少俠怎么知道,若是那招數(shù)看得到,還叫陰招嗎!” 懷瑜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我不跟你打,你快睡覺?!?/br> 明長宴驟然得空,活動了一下筋骨:“你真的不睡?就這么坐一晚上?” 懷瑜點頭。 明長宴道:“那不行,旁邊有人看著,我睡不著?!?/br> 懷瑜坐在床邊:“我不看你?!?/br> 明長宴道:“那也不行!有人坐著,我就睡不著?!?/br> 懷瑜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明長宴無非就是要和他抬杠,方才他拳腳上輸給了懷瑜,此刻就要在嘴角上贏回來。 明長宴道:“要不然,你和我一起睡!床這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余。我睡姿十分乖巧,絕不會越楚河漢界,你可別……” 懷瑜突然喊:“昭昭。” 明長宴的話頭戛然而止,連帶著表情都僵了一僵。 懷瑜喊了一聲,又喊了第二聲:“昭昭?!?/br> 這一次,比前面一聲,要略微輕一點,氣息綿長一些。 明長宴心臟如同打鼓,跳得簡直不受他本人的控制。 懷瑜好似叫上了癮,此時占了上風,神情十分愉悅,飄飄然之際,又喊了幾聲。 他喊明長宴,卻又不看著他,若有所思,盯著書冊。 明長宴抿著唇,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全身一裹:“別叫了!我睡了!” 懷瑜食指敲了敲床沿,不理他的訴求,十分神氣地瞥了一眼對面那個中間鼓起來的被子,仿佛是在宣告自己又一次勝利了。 明少俠的心狂喊狂叫一通,砰砰砰的直跳,臉色漲紅的罵道:小兔崽子!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等我恢復了武功,一定要把現(xiàn)在受到的恥辱全部討回來! 第53章 照花拂影(十) 后半夜, 明長宴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的。 醒來時, 懷瑜已經(jīng)看完了整一本書。 他果真一夜未睡,在他的床邊坐了整整一宿。 明長宴甫一睜開眼, 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去華亭一趟?!?/br> 懷瑜回他的第一句話也是:“不行?!?/br> 如同昨晚一樣。 明長宴見說不通他, 于是下床準備穿衣。結(jié)果昨晚上的雨到今早上還沒停, 淅淅瀝瀝落個沒完。架子上掛的衣服,晾了一晚上沒干, 湊近了聞還有一股雨水霉味兒,十分難聞。 總之,這樣一件衣服,明長宴是死活不肯穿的了。 不過, 他也不能只穿一件中衣到處晃蕩,早膳端進屋子后,明少俠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我要一套衣服,但是沒錢?!?/br> 懷瑜道:“反正你不用出門, 穿什么衣服?!?/br> 明長宴笑道:“怎么不出門?我說了,我要去華亭莊家舊址一趟。” 懷瑜放下筷子, 不容置疑答道:“我也說了,我不準?!?/br> 話已至此,明長宴這才明白, 懷瑜的“不準”是為什么“不準”。 他驚道:“你昨晚上不睡, 是因為怕我半夜跑走?” 懷瑜不可置否。 明長宴眼睛微微瞪大:“小國相,你這是囚禁!軟禁!犯了中原王法!” 懷瑜直接無視,坐在床上, 又拿了一本新書出來看。 明長宴抽了他的書:“不準看書,看我!看本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