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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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然勸面容焦急關(guān)切:“快報警,快送醫(yī)院,人呢?我去看看!阿羅你別出門,好生在家里待著?!?/br> 他沒做停頓,匆匆出門,不過即便是這樣,還能警告似的瞪馮驍一眼呢。 馮驍:“……………………” 白綺羅:“許佳怡這運(yùn)氣也太差了吧?不過她能得罪誰??!” 此時白家的姨太太聽到叫嚷聲也都從樓上下來,二太太:“怎么回事兒?出什么事兒了?” 最近是多事之秋,她也相當(dāng)?shù)撵?,“是出了什么事兒嗎??/br> 白綺羅:“八姨太遇到刺客了!” 二太太:“??!刺客?她咋還能遇到刺客?該不會是她在外面得罪人了吧?” 三太太:“我看是,她整天裝的人五人六的,其實(shí)出門最是喜歡擺派頭了,指不定得罪了人,讓人給教訓(xùn)了呢!” 四太太:“不是,我聽到男人報信兒?。∧钦l?。柯犞晝翰皇?。” 五姨太:“還能是誰,我在窗口看的真真兒的,就是八姨太那個表哥。嘖嘖,整天表哥表妹一家親的,隔三差五的見面,可是不妥當(dāng)了。咱們爺也是的,也不拘著她點(diǎn),由著她胡來。像是剛才,我就在窗口看到他們那笑容了,哎呦呦,可不是什么好笑兒。相當(dāng)?shù)膟in~蕩了。呵呵,若說他們表兄妹沒啥特殊的關(guān)系,我第一個不信!” 七姨太趕緊插嘴:“我也不信!” 六姨太:“哎不是,會不會是他們倆偷情,被她那表嫂發(fā)現(xiàn)了。你們曉得的,她那個表嫂可是出了名的母大蟲。哪兒能容著這種事兒?該不會是直接找了殺手。想要干掉他們這jian~夫~yin~婦吧?” 市井六姨太再次語出驚人。 眾人齊刷刷點(diǎn)頭:“對對,肯定是這樣。” 白綺羅對手指,說:“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好端端的,怎么有人會殺她呢!” 又一想,很生氣了:“不過她也太過分了??!我爸英俊瀟灑,才華橫溢,哪點(diǎn)不好啊,她背地里要干這個!” 白綺羅擼袖子:“她沒被干掉,我也要揍死她!” 王氏夫婦面面相覷,低聲:“這豪門……就是很復(fù)雜??!” 馮驍親眼見證了謠言的產(chǎn)生。 他看向白綺羅,若有似無的揚(yáng)起了嘴角…… ☆、第25章 鴛鴦浴 八姨太許佳怡住院了, 正好住在章署長的隔壁房間, 一個左臂挨了一槍,一個右臂挨了一槍。 真真兒巧,倒霉二人組。 白修然親自陪著八姨太做完了手術(shù), 又好生安撫了八姨太, 隨后來到章署長的病房探病。 此時陳曼瑜攪著粥,一口口的喂著章署長, 好生道:“我知你不愛吃這樣寡淡的口味,但是大夫說了,只有這樣才是最好。你堅持一段時間,想來不需要很久的??酥瓶酥??!?/br> 說到這里, 她突然回頭,盯住了兩個護(hù)工, 說:“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誰給老章吃別的, 就別怪我不客氣!” 兩個護(hù)工都是陳曼瑜請的,自然是聽她的,連忙再三回了好。 白修然進(jìn)門就看到這樣一幕, 他微笑說:“老章,你怎么樣?” 章署長此時仍是木乃伊,他抿抿嘴,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 幾乎撐不住。畢竟, 要不是他們家那個小掃把星, 他至于受傷嗎?至于嗎! “是老白啊, 快坐,聽說尊夫人也受傷了?你看這真是……我這一傷沒人坐鎮(zhèn),北平的治安都差了不少。真是缺不了我?。≌媸悄芰υ酱?,責(zé)任越大!” 白修然頷首,他微笑:“可不正是如此,章兄于北平的重要,旁人不知,我白某一直都是很清楚的。若不是你日理萬機(jī),廢寢忘食工作,也不會有我們安穩(wěn)寧靜的好日子。只是既然傷了,章兄就別掛念工作,還是好生養(yǎng)傷。畢竟,還有一個月就是婚禮了,若是章兄不能健健康康的與二妹結(jié)婚。怕是二妹就要恨透了我這個姐夫?!?/br> 頓了一下,他滿是歉意一笑:“說來,那日不是你與警察總署的諸位兄弟在,怕是我們阿羅不定要受多少傷。你這個情,我白某承了,銘記于心?!?/br> 這一番話倒是讓章署丈舒服了不少,他說:“救人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我難道還能看著外甥女兒受傷?我做姨夫的應(yīng)該的?!?/br> 這時他倒是相當(dāng)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說的好似是他救了人一般。 白修然也不反駁,帶著笑,說:“就算是自家人,也未見得都能這樣豁出去。二妹原就與我說,你真是相當(dāng)難得的好男人,能找到你,是她的福氣。我有些不以為意。今日看了,是我錯了。說起這個,我真是要跟章兄你道歉,其實(shí)先頭二妹說起與你的婚事,我是不贊成的。你知道的,我岳父過世的時候叮嚀我多照拂幾分二妹,我一直都是將她當(dāng)做親meimei的。而二妹也一直將我當(dāng)做親兄長。那時我想著,你一個破警察署長能有什么錢。沒有錢窮嗖的能過什么好日子。嫁過去不是受苦么?可是卻禁不住她堅持,也就答應(yīng)了。湊合過吧,不行她還有嫁妝呢,再不行還有我!” 章署長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憋得臉紅,氣的很! 你他~媽看不上誰! 白修然繼續(xù)說:“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章兄為人,天地可鑒。沒錢又如何,你沒錢,我有??!不知章兄是否有興趣做生意呢?” 章署長顧不得胳膊疼,呼啦一下坐了起來:“有!太有了!” 似乎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又有些尷尬,他說:“我有是有的,只是我這個人恐怕不擅長……” 他盯緊了白修然,果然,就見白修然溫和:“您不擅長,還有我啊。想來你該聽說過,我在城郊有一個紗廠,雖然場子不大,但是銷路還是不錯的,一年盈利大抵有個十幾二十萬。我想過了。等你和二妹辦過了宴席,就將紗廠送給你們夫妻。你們放心,絕對不影響章兄你的工作,場子里的管理與財務(wù)都是我選好的,十分有能力。他們絕對不敢糊弄你。而銷路也都是我先前談妥的,幾年內(nèi)不會有變化。自然,若是有,你找我便是,我給你處理。章兄看如何?” 停頓一下,白修然繼續(xù):“章兄你千萬不能推拒,若是推拒,就是不給我白某人臉面。二妹是個婦道人家,對這些事情十分不在行。倒時候少不得要讓章兄多勞累一些了。但是為了你們的未來,相信章兄是愿意吃這個苦的,對不對?” 章署長被白修然的話砸蒙了,他哆嗦嘴唇,想要找到自己的聲音,但是做了好幾次,卻失敗了。 一年盈利十幾二十萬的場子給、給他了? 是白修然瘋了還是他耳朵出現(xiàn)了問題? 白修然繼續(xù):“自然,若是年底的時候章兄信不過場子的賬目,也可以找我看一看。鄙人不才,不擅舞刀弄槍,在這亂世十分沒用。可是做做生意算算賬還是可以的。讓我過一眼,便可知他們有沒有搞什么貓膩。這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 他拍拍章署長的胳膊:“一切有我?!?/br> 章署長瞬間哆嗦一下,瞬間疼的呲牙。 白修然“不小心”拍到他的傷口了! “哎呀,滲血了,快去叫大夫?!?/br> 白皙然歉意:“你看我……” 章署長立刻:“沒關(guān)系!”他嗓音洪亮:“沒什么關(guān)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剛才的事兒,你說要把你的紗廠給我……” 白修然:“對。不過要等你和二妹辦了婚事,我也知道這樣有些小人之心。只是二妹命苦,這么多次,我實(shí)在是不能不為她著想?!?/br> 章署長并不介意這個,反正他們一定會結(jié)婚的。他立刻眉開眼笑:“我也不是那計較的人啊,自然無妨,自然無妨的。我原還聽說你城里的皂廠最賺錢呢,沒想到你這紗廠也這般賺錢?!?/br> 白修然眉眼閃了閃,笑容越發(fā)的燦爛:“說起皂廠,我也想好了,將其中一半作為二妹的嫁妝送給你們夫妻。” 章署長:“什么!” 他一激動,呼啦一起身,整個人咣當(dāng)一聲摔在了地上。 “啊,唉呀媽呀!” 他這一下摔得可不輕。 陳曼瑜立刻上前扶他,關(guān)心的紅了眼眶:“哎呦老章啊,你要不要緊?” “不要緊!”老章沒說話,大夫倒是上來了,他將人扶了起來,簡單檢查了一下,說:“人沒事的,下一次小心些就行?!?/br> 章署長此時也不關(guān)心這些,一把將大夫扒拉開,只問:“這也給我一半?” 白修然:“二妹結(jié)婚,我這做姐夫的自然要添點(diǎn)嫁妝的。只是你們別嫌棄少就成?!?/br> “不嫌棄不嫌棄,哎呀,白兄弟啊,我就知道你這人極好,真是難得的通透人,能跟你做親家,真是十二萬分的福氣啊……” 大夫掃了一眼章署長,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出門,門口圍著幾個小護(hù)士,皆是滿眼桃心盯著白修然。 “別在這兒圍著,都回去干活?!币蛑謬?yán)肅,倒是讓人一哄而散。 只是回到辦公室,這位劉大夫啪嗒一下將聽診器放在桌上,就抱怨:“那個章署長真是不要臉到極點(diǎn)?!?/br> “怎么?”其他幾人聽到這人,立刻都圍了上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我過去的時候,正看他跟那位白先生要東西呢?又是紗廠又是皂廠的,白修然竟然還都答應(yīng)了。真是沒見過比他還好脾氣的性子。那陳小姐也是溫柔體貼,這幾日無微不至照顧。你說這小人怎么偏是能遇到好女人呢!” “什么,紗廠和皂廠?白修然怎么舍得呦!” “咋不舍得了?估計是以為那章署長救了他閨女,可不就慷慨解囊了嗎?結(jié)果個屁咧,他分明是自己蠢,意外受傷!”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等白修然從病房中走出來,整個醫(yī)院都傳遍了,白修然感覺到許多炙熱的視線。讓出門送他的陳曼瑜嘖了一聲,低語:“姐夫一貫招引女人稀罕我是懂的,怎么男人看你都怪里怪氣的?!?/br> 白修然聲音很低,微笑:“你說呢?八成他們都覺得我是瘋了才會把東西都給章署長?!?/br> 陳曼瑜冷笑:“若他們知曉你早已料定他要死,不過隨便說說哄他。又不知如何作想了。” 白修然整了整襯衫的衣領(lǐng),按理說他匆忙送許佳怡來醫(yī)院,不管如何都是狼狽的,但是卻偏又不是。十分得體,頗有幾分君子端方之味道。 他揚(yáng)眉:“你聽過一句話么?” 陳曼瑜歪頭,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老人家常說,一個人接受了太多不屬于他自己的好運(yùn),就會招致更巨大的厄運(yùn)?!?/br> 陳曼瑜噗嗤一聲,說:“我明白了?!?/br> 白修然微笑:“他得了這些口頭的承諾,想來會對你更好的。你們琴瑟和鳴,將來才能順利繼承財產(chǎn)。畢竟,他背景復(fù)雜,保不齊要有什么人來搶他的遺產(chǎn)。一個月,籠絡(luò)住他身邊明面上這些人,也不是很難?!?/br> 他的視線看向大門口:“那邊那個,是章署長的人吧?” 遠(yuǎn)處一個瘦高個兒小跑兒往這邊跑,一頭汗。 陳曼瑜:“對,管他們那個倒霉賭坊的。” 白修然嗤笑一聲,說:“回去吧,留意點(diǎn),別生出枝節(jié)。我先走了?!?/br> “等一下,你們家那個老八……”陳曼瑜欲言又止。 白修然揚(yáng)眉,反問:“你覺得,是我蠢還是你蠢?“ 陳曼瑜果斷:“那行,我先上樓了。” 白修然上了汽車,剛一上車,就覺得不對,他伸手,還沒摸到槍,就被人抵住了手,不過是……樹枝。 原本副駕駛座上的“管家”抬頭,笑瞇瞇:“爸,你動作有點(diǎn)慢???若是我現(xiàn)在拿的是槍,你就要出事兒了。” 白修然打量她,她一身普通長襟大褂,壓著一定禮帽,頗向老派的精瘦學(xué)者,他無奈的笑道:“怎么穿成這樣出來了?” 又一想,立刻看向司機(jī),鴨舌帽司機(jī)回頭,露齒一笑:“岳父大人?!?/br> 司機(jī)也掉包成了馮驍。 他一巴掌就拍了過去,“我就知道是你這小子胡來,好端端的你帶她出來干什么?不知道現(xiàn)在危險嗎?我看你就沒有靠譜的時候!” 馮驍:“阿羅總在家里也有點(diǎn)悶,我這不是想著領(lǐng)她出來稍微放放風(fēng)嗎?” 白修然臉色依舊不好看:“若是出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