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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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綺羅:“好呀?!?/br> 她原以為,只是二選一或者三選一。但是這樣一看,嚇了一跳,“我的媽!” 這里足有幾十款,白綺羅咋舌:“還是你們選吧?我都可以的?!?/br> 陳曼瑜柔聲:“你和小五子的婚事,你們兩個不拍板,我們定下來,若是你們不喜歡……” 白綺羅立刻:“我喜歡!我這個人不挑剔的,你們選好了,我就喜歡的。” 如若讓她選,她可真是頭大了,她雙手放在膝蓋上,乖軟可愛狀:“最好,所有的事情你們都決定好。這樣我就不用cao心了?!?/br> 她,當(dāng)真是一個不愛cao心的人。 陳曼瑜笑:“你呀!” 白綺羅說:“不過這個怎么準(zhǔn)備的這么早???還有三個多月呢!” 六姨太爽快開口:“這時間可很緊張了。請柬選好了寫好了,還要發(fā)出去呢!至少也要提前半個月發(fā)請柬吧?結(jié)婚可是一個麻煩的事兒呢!” 她雖然是一個姨太太,但是白修然這人很講究的,該走的流程都走了,所以他們都是知道的。 她感慨道:“且累著呢!” 白綺羅眼看精神頭十足的六姨太都發(fā)出這種感慨,更是生出幾分懼怕,說:“往后你們定下來就是。不管什么都不用問我的!” 她相當(dāng)堅決了。 白綺羅原本想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大家,她總算是也輕松下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根本不是如此。有些事情,總歸要她這個本人來決定。 正因此,她倒是很快的陷入了忙碌。 雖說家中已經(jīng)盡量替她處處決定,可是總歸有一些是要本人來處理的。而正好又趕上了白綺羅開學(xué),一時間倒是讓她忙的不得了。白綺羅這樣忙碌,對旁的事兒也就不太關(guān)心了。 等她得知陶家的消息,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后了。 陶家苦苦支撐了一個月,到底是宣告了破產(chǎn)。而促成陶家宣告破產(chǎn)這件事兒的契機還是一家報社報道了陶三太太借著慈善的名義斂財?shù)氖虑?,一時間讓北平幾家慈善基金會都飽受詬病。 特別是陶太太做副手的那家,真真兒是遭受了巨大的風(fēng)波,風(fēng)雨飄搖。 而陶三太太這段時間在上海,就算是想要回來也是分身乏術(shù)。不過讓陶三太太沒有想到的是,她被自己的女兒陶明敏出賣了。阿羅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真是相當(dāng)?shù)某泽@。 但是她不知道,白家?guī)讉€八卦姨太太卻又是知道的。眼看阿羅不知道,以二姨太為首幾位姨太太立刻給她講述起來。 二姨太:“聽說,樓家有個流落在外的正牌公子,所以伍志海在樓家一下子就失了勢。而伍志海因為得罪人多,很多事情又沒有辦好。所以樓大帥已經(jīng)撤了他的秘書位置。正是因此,大家更不肯給他面子了。畢竟,這件事兒拖了一個多月,那個范浮生又不知道躲在哪個耗子洞里。徹底消失,他們肯定是要找一個人出來為這件事兒負(fù)責(zé)的。不然面子往哪兒放?這不,就只能拿陶家出氣了。其實若是陶三爺肯往外拿錢,事情也不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聽說只要拿出十幾萬斡旋,這件事兒也會很快解決的??墒牵杖隣敳豢夏缅X的。” 三姨太:“要不說這男人要是狠心又靠不住,那才是真的沒有什么念頭了。誰能想到啊,一貫唯唯諾諾的綠帽子王陶三爺不肯拿錢出來。那些錢可都是陶三太太為陶家賺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捂住了。寧愿犧牲陶三太太也不肯拿一分錢。更不管同在上海的女兒。我聽到小道消息,他在外面竟然還有一個私生子呢!真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心機。而正因此,事情糾纏很久。而陶明敏在這段時間不知道就怎么和伍志海糾纏在一起了。倆人好上了?!?/br> 白綺羅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是她的消息太跟不上了嗎?陶明敏怎么會看上伍志海呢?她簡直覺得不能想象。要知道,陶明敏先頭看上的可是她爸這種男人,都見識過這種極品男人,轉(zhuǎn)頭會看上一坨屎嗎? 這是瘋了嗎? 而且,當(dāng)初范浮生不是說要陶三太太要把她送給樓大帥嗎?樓大帥和一個漸漸失勢的伍志海,這可是差了很多了。 “陶明敏怎么會愿意???” 四姨太:“這事兒沒法說的,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唄!他倆一勾搭上,伍志海就不管陶三太太了。沒想到陶明敏這個丫頭還挺黑心的。聽說伍志海親自帶著陶明敏去給那幾位被戴了綠帽子的大佬道了歉。陶明敏聲淚俱下,痛斥她母親和舅舅對她多么不好。不管是真是假??倸w,人家態(tài)度做出來了。而伍志海的面子也不好全然不給。所以據(jù)說就沒有人在陶明敏哪兒找茬兒了!也正因此,陶三太太過的更苦了!雖然陶三太太不是一個什么好東西,但是陶明敏能干出這事兒,也是夠缺德了。你說生她跟生一個叉燒有什么區(qū)別?” 五姨太哎呀一聲,說:“這種事兒,在我們梨園的行當(dāng)里也是不少的。好多學(xué)成之后為了利益背信棄義的。陶三太太現(xiàn)在都是咎由自取,她做了那么多壞事兒,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報應(yīng)。我看啊,她現(xiàn)在這才哪兒到哪兒呢!還有更慘的時候呢!” 六姨太點頭,說:“這就跟年老又沒錢的老鴇子一樣,她若是一直在上海,雖然得罪的人多,但是大家可能還不會給她弄死??墒腔氐奖逼骄筒煌恕K闪四敲炊嗳钡率聝?,回來才是死路一條呢!難道她還能指望上陶三爺呢!他自身難保呢!而且一個男人能心安理得的吃軟飯,并且容自己媳婦兒在外以干那種事兒拉關(guān)系賺錢。那么真的也就不要指望最后能多么同甘共苦。不落井下石已然不錯了。” 白綺羅:“……………………” 幾個姨太太,都很懂的樣子,白綺羅轉(zhuǎn)頭看向了七姨太。 七姨太:“她們說得對。” 白綺羅:“…………………………………………” 你到底,為什么會是樓世云的jiejie?畫風(fēng)偏差好大啊! 不過越是這樣,白綺羅越是覺得,果然一個人的生長環(huán)境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性格的。 她問:“那么陶三太太會回北平么?” 六姨太想了想,說:“我覺得她會,她根本就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何落敗。享受過那樣的繁華,她肯定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的。而這邊是她的場子,她肯定是要回來找回來的。只不過,卻不知道短短時日,已經(jīng)無事全非?!?/br> 白綺羅頷首,說:“是啊,很多事兒都是如此,自己看不開,就一直在瘴里了。說起來,范浮生到底去哪兒了啊?” 幾個姨太太都搖頭,浮生青年報前些日子被吞并了,白綺羅知道,這是她爸干的。因著陶家的破產(chǎn),范浮生的失蹤和陶三太太的被困上海。范家在更快的時間內(nèi)落魄了下來。 不過范浮生倒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當(dāng)然,白綺羅對這些也不是很感興趣,她只是不了解,為什么一個好色的人跟幾個女人“那個”過度,就能發(fā)瘋產(chǎn)生恐女癥。不過如此也算是咎由自取了,他當(dāng)初跟著陶三太太害那些姑娘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她們會面臨什么樣的悲劇么! 所以白綺羅覺得,都是活該。 “哦對,阿羅,上午你小姨過來了,她送了一個冊子過來,是喜服的各種款式,你看一看自己大概喜歡哪一種,然后要定好的料子,這個不能等了!我給放在你房間的梳妝臺上了。你看一下,選一選?!?/br> 白綺羅哎了一聲,咚咚上樓,時間過得真快呢。 去年的這個時候,她才剛剛穿越呢,但是只短短這么一年,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白綺羅回到臥室,果然見到冊子,剛坐下,就聽到敲門聲。 白綺羅抬眸:“誰呀?!?/br> “阿羅,是我。”門口是六姨太的聲音。 白綺羅說:“進來吧?!?/br> 六姨太扭著腰肢進門,笑盈盈:“我打擾到你了吧?” 白綺羅:“沒事兒,有事兒你就說吧。” 雖然幾個姨太太對她都相當(dāng)不錯,但是卻也不是會打擾她的,這個時候過來,想來還是有事兒的。 她問:“你是有什么事兒吧?” 六姨太難得露出幾分期期艾艾的表情,她兩只手疊在一起攪了攪,似乎鼓起勇氣,低聲問:“其實,我有件事兒想問你?!?/br> 白綺羅:“什么事???” 六姨太咬了咬唇,問:“你是不是知道,誰是莫名其妙先生?” 白綺羅:“咦?你怎么想到問這個了?” 六姨太:“那個,差不多一個月前,你提過這個……我想來想去,越想越多,總覺得,你好像是知道是誰的!如若你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六姨太聲音急促了幾分,認(rèn)真說:“我一直都想找到這個人,但是卻沒有一點線索。這么多年,我都以為自己忘記了,但是你提起來,原來那些舊事兒又都想起來了?!?/br> 她盯著白綺羅,真誠:“他是我的大恩人,如若你知道他是誰,還請一定要告訴我。不管如何,我都要當(dāng)面謝謝他?!?/br> 白綺羅睫毛顫了顫,說:“可是,他本人未必就想說出來的。而且,既然都過去了,又何必在尋找呢?” 六姨太拉過椅子,坐下,她認(rèn)真:“阿羅,你知道我的出身吧?” 白綺羅點頭:“老北平城胡同少女,家里賣早點也賣菜,做小生意的。” 六姨太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搖頭:“不是!” 白綺羅疑惑:“不是?” 六姨太認(rèn)真:“不是啊!” 她淺淺的笑了出來:“原來你不知道的,我們家是從奉天搬來北平的?。∥业?dāng)年是奉天老巡捕房的巡捕,他當(dāng)年被稱為奉天第一神探。只不過,好人不長命。他幫了許多人,但是卻沒有幫得了自己。他死了之后,我們家立刻陷入了窘境。我兩個哥哥都輟學(xué)了出去做事了??墒撬麄儾攀邭q,又是讀書人,根本沒有什么力氣,能做什么??!即便是這樣,我們家堅持了一年還是越發(fā)的困窘。那個時候我大哥因為在礦上挖坑染了風(fēng)寒,幾乎撐不住。沒辦法,我娘打算賣了我。其實,我二哥是要頂替我的,可是男孩子不值錢。只能賣了我。我那年十四,正是人牙子最愿意要的年紀(jì)。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想好了,如若賣了我就能讓家里人活下去。我是愿意的,這也不枉費他們從小就疼我。就在我們陷入絕境的時候,我們收到了一筆捐款。那是人牙子來的前一天,只這么一天,這筆錢就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我收到了二百塊!這筆錢,就是那位莫名其妙先生捐贈的。這筆錢救了我大哥的命,也救了我的命。不過雖然如此,我們家因為這事兒得罪了人牙子,我娘不放心,所以我們舉家離開奉天,來北平投奔我舅舅了。” 白綺羅瞠目結(jié)舌,她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有這樣的際遇。 六姨太似乎打開了話匣子,繼續(xù)說道:“我覺得就是莫名其妙先生改變了我的命運,也開啟了我的好運。其實我們當(dāng)年決定離開奉天已經(jīng)是破釜沉舟。我們手上根本沒有多少錢,來到北平,都不知能是如何。甚至連租一個月房子的錢都不夠,也不知我們當(dāng)初怎么就那么大膽。可是我好感謝那次大膽,如若不是來了北平,也不會認(rèn)識你父親。當(dāng)時我們來到北平投奔舅舅,但是他們根本不想收留我們,即便是我們答應(yīng)只要賺錢了就給房租也不行。他們根本不相信我們。我們只住了一日就被掃地出門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們一家被攆了出來,站在馬路牙子邊兒不知前路為何。就是那時,你爸開車路過,他濺了我們一身水。然后,他就停車了?!?/br> 白綺羅歪頭聽著六姨太與自己父親的舊事,并不覺得有什么不舒服,只覺得有些戲劇化。 “他堅持要賠我們買衣服的錢,其實我們的衣服都是破爛,哪里值錢啊!可是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自己發(fā)了什么瘋,我問他愿不愿意娶我做小妾,我愿意做小妾,讓他借我們點錢過活。”她笑的真誠:“我很大膽吧?” 白綺羅點頭,誠懇:“超級大膽的!” “他那個時候特別客氣的拒絕了我,他問我們,有手有腳,為什么不能靠自己努力呢?不過,他還是賠了我們衣服錢。四身衣服的錢,還挺多的,正好夠我們租一個月房。安頓下來,我哥哥很快找到了工作。再然后我和我娘早上賣早餐,慢慢竟然也就緩過來了。想一想,我們家真是每次困難都能遇到貴人。其實我一直都有找他的,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干嘛,但是就想找他,想告訴他,我有靠自己努力活下來。再后來,有一次偶然的機會,你爸來我們早餐攤子買吃的,我們認(rèn)出了他,他也認(rèn)出了我。不過也是那次我知道他是誰了。我喜歡他,不是因為貪慕富貴,也不是因為他多么顯赫。我就是記得,當(dāng)年最困難的時候,他那一抹笑容與真誠的拒絕。后來我想,做人就要勇于進取,正好趕上財政司找清潔工,我就去了!我干了整整一年清潔工才追求到你爸爸?!?/br> 白綺羅:“…………………………………………………………” 她竟然吃了她爸好大一口瓜! 沒想到,竟然是六姨太追求的他爸爸,不過想一想,好像也不是很奇怪?。∫驗樗蛛m然對人很溫柔體貼,但是卻并不給人會多么真摯追求女人的印象呢! 她撐著下巴說:“挺符合你的性格的。” 六姨太挺胸,說:“所以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后來我們結(jié)婚之后我才知道,當(dāng)時我哥哥之所以能很快的找到一份抄寫的工作,是他暗中幫了我們。他并不圖謀我什么,但是卻愿意幫助我們。所以不管外人如何說白修然是一個只會賺錢、毫無情感的資本家。我心里是清楚的,這個人就是最好的?!?/br> 說起這些,六姨太還少女心砰砰砰呢!不過很快的,她又說:“看我,怎么跟你說起這些了!我們說莫名其妙先生?。∥艺娴暮酶兄x他!” 白綺羅微笑:“過去了,其實也不一定非要說謝謝的。若是他愿意承認(rèn),我會告訴你的。但是我總歸不能不問本人就把事情說出來?!?/br> 這么說,她還是知道這人是誰了! 六姨太眼睛亮了,認(rèn)真:“好,等你問完告訴我,我一定要感謝一下他。” 白綺羅笑:“好。” “那個,你別以為我有什么別的想法哈,我對你爸可是十分真心的,我絕對不會因為別人幫了我就以身相許,我之所以對你爸那么主動,就是因為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之所以想找到恩人,是因為我還記得當(dāng)初的恩情,單純的感謝!” 白綺羅笑了出來,點頭:“我懂的!”這里哪里需要解釋呢!其實白綺羅是知道幾個姨娘對她爸爸的感情的,她曾經(jīng)看見過許多次,只要她爸說什么,她們就會用亮晶晶充滿愛意的眼神看他。 愛情,是世上最藏不住的情感! 六姨太咚咚下樓,白綺羅起身靠在了窗口,她從來都沒有留意過白家?guī)讉€姨太太是怎么和他爸爸在一起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相當(dāng)大男主了。 她站在窗口,就看一輛汽車進了院子。 這是她爸爸的車子,白綺羅笑了笑,回到梳妝臺前。這個時候西式的禮服比并不很多,大多數(shù)還是中式。即便是留洋回來過的人也是一樣。如若真是一身潔白的婚紗,怕是大家只會覺得不吉利,可不會覺得這代表純潔的愛情。 不過白綺羅對潔白的婚紗也沒有什么執(zhí)念,她反而覺得這樣大紅的中式婚服倒是更好看一些。即便是只看圖片就能感覺到做工的精細(xì)與刺繡的精美。 白綺羅翻看了一會兒,選中其中一個款式,咚咚下樓。 不知為何,幾個姨太太似乎都有些不太對勁兒,表情各異,但是可以看出有些不太對頭。 “爸!” 白修然站在一側(cè),不知與誰說什么的樣子。聽到白綺羅的聲音,他轉(zhuǎn)身,露出了站在他對面的人。 “真巧啊,白小姐。”一身旗袍,妖嬈嫵媚的……樓世云。 白綺羅:臥槽!這個女裝大佬怎么會來他家! 她盯住了樓世云,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