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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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留給他們一個難題,有人改口倒快,前一刻還景喬公主殿下,這一刻就成了喬喬小姐,有看不慣的直接喬喬兩個字蹦出,想也不想說道:“還能有什么身份?國王陛下說了,她必須要留在古堡還不準踏出一步,可根本就沒在意她以什么身份留下?!?/br> 這話提醒了一些反應(yīng)快的人,有個說話不過腦子的,順嘴就來了句:“不然讓她當傭人算了?” 這里的傭人都是簽了協(xié)議的普通籍,大多數(shù)都是居住在古堡邊緣的傭人房中,也算是合理留在了古堡中。 不等眾a級官員附和這條意見,最中央的景玉淡聲道:“我不同意。” 不僅是景玉不同意,就連景睿也不贊同這個提議,景安看了眼并未著急發(fā)話的景琰,側(cè)倚著身子吊兒郎當?shù)拇棠莻€提議人。“你腦子是進水了吧?” “喬喬就算現(xiàn)在身份被廢了,但她當了那么多年的公主,還是國王陛下親口要留下來的人,你要一個曾經(jīng)冠過景氏的加冕公主廢了身份后在古堡當傭人,你是怕別的國家找不到好的理由嘲笑景帝國嗎?” 再者喬喬與這幾位站在權(quán)利尖端的人當了多年的兄妹,無論關(guān)系好不好,這話一開口真的是得罪了幾位大人物。 景睿這人最好皇室面子,他憋了一天的悶火遲遲找不到發(fā)泄源,如今冷冷道:“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本殿被廢掉的五妹現(xiàn)在是古堡的傭人?” “你這腦子是怎么當上a級官的?” 他是站在自己的利益方面考慮,卻也間接表達了對這條提議的不贊同。 喬喬本人倒是沒太大感覺,她覺得自己本身就不是真公主,廢掉身份后原本不應(yīng)該留在古堡中如今被留下后已經(jīng)是很幸運的事了,她沒在意過會以什么身份留下。只是活了兩個世界的喬喬一直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在家時喬媽忙碌時有傭人照顧她,來到這里她成了公主也有傭人照顧她,她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好傭人這一行。 在喬喬還在為自己以后做打算的時候,會議廳中的a級官員已經(jīng)沒一個敢說話了。他們這才意識到,這場會議已經(jīng)不需要他們發(fā)言,真正的裁決者,是屬于位置最高的那幾位。 景玉自那句不同意后就再也沒發(fā)言,他是比景睿聰明一些的。 在景睿還沒察覺到問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再看向景琰時他眸子深了一分,勾了勾嘴角,他主動發(fā)問:“阿琰,平時你和喬喬最親近,你認為喬喬以什么身份留在這里最合適?” 喬喬也被景玉這一句拉回了思緒,靈山隨著喬喬看去,只見下半場一直不在狀態(tài)的男人散漫的笑了笑,嗓音淡淡的開口道:“大哥問我么?” 托在臉頰上的指尖微動,景琰的視線穿過長長的桌子望向最末端的喬喬。他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緩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他向著喬喬走去時還不忘回答景玉的問題:“既然大哥也知道我與喬喬最親近了,那我自然是希望……” 腳步聲漸近,喬喬感覺身側(cè)的靈山往后退了一步,接著她就感覺自己肩上一暖,有人自身后將她攬入懷中。 俯身,景琰半摟著她看向眾人,他身上的深藍色軍裝與喬喬身上的衣服出奇相配,喬喬被他整個的攬入懷中,正在發(fā)愣的時候,她聽到景琰一字一句道: “我要她——以我未婚妻的身份留下?!?/br> 哄—— 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喬喬只感覺自己的腦海被這句話炸出了花,直到被景琰牽著走出去時,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你、你,我……” 喬喬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景琰側(cè)臉在她臉上印上一口,笑吟吟道:“乖寶,你終于是我的了。” 穿過這條走廊,面對喬喬的就是眾多記者的采訪,身為被景帝國剛剛廢去的公主,這些采訪她是躲不過的。昨晚景琰已經(jīng)告訴她要怎么應(yīng)對了,只是后半場出了狀況后,很多記者都沒再追著身份的事問她,紛紛向她打聽后半場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被景琰從這條走廊推出來時,喬喬臉頰邊還能感受到他留下的溫度。面對她這種羞澀無措的反應(yīng),眾記者感官敏銳,話題一轉(zhuǎn)就開始問她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了古堡中。 “喬喬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留下的。” 面對喬喬的難以啟齒,最后還是景琰出面替她攬下了這些問題。 雖說在會議廳景琰開口說的是未婚妻,但關(guān)于景氏皇族的婚約并不是一句話就能決定,最后還需國王點頭才能被承認身份,所以景琰為了避免麻煩,如今對外宣布的是女朋友身份。 因為是女朋友,所以喬喬的起居安排都歸為景琰掌管,如今她已經(jīng)被貼上了景琰的標簽,很多女記者在聽到這個答案后激動地叫了出來,一連追問了很多問題。 估計不出一小時,景帝國三王子殿下有了女朋友的事情就傳遍了全國,景琰想要的效果已經(jīng)達到了,見一些記者興奮地不斷向他們靠近,他將喬喬往懷中一攬,垂眸微笑的時候,很快就有軍人上前護送他們離開。 景玉站在二樓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掌心中的小東西被他握的發(fā)燙,一場棋局落定,布棋人贏得了全部,而他身為整場棋局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當靈山拿著景泰的印章出現(xiàn)時,景玉就迅速明白了一切。他有看到景琰在對著自己微笑,于是他沉聲讓靈山將印章拿過來查看,至此,查看完后他就再也沒有還回去。 如今景泰的國王印章落在了他的手上,那么此后國內(nèi)再大的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去做,景泰的權(quán)利已被掏空,如果他想,他隨時都可以擬一份新任國王詔書,只有他將這個印章扣在紙上,那么這國王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吩咐下去?!?/br> 只沉思了片刻,景玉就找人上來,他還記得剛才靈山替景泰轉(zhuǎn)告給他的話,淡聲命令道:“徹查傳播喬喬身份之人,與她一起傳播之人一并抓獲,全部壓入監(jiān)獄審理。” 就算景泰不提,他也是準備在會議召開完后替喬喬查這件事的,只是除了這件事…… 掌心中的印章到底還是無法忽視,心中一直想要的東西從這一刻越演越烈。將印章攥緊在掌心中,景玉閉上眼睛,極為緩慢的說道:“你派人暗地里去查赫明夫人與a級官員勾結(jié)控權(quán)的證據(jù),找到后……立刻把她給我抓起來?!?/br> 隨從一愣,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 “……” 靈山在回景泰房間時,特意擠出了幾滴眼淚,印章是她按照景琰的吩咐故意交給景玉又不收回來的,如今沒了印章的景泰就如同失去了權(quán)杖,她哭著將所有罪責(zé)推到了景玉身上,景泰反常的冷靜,看著她時沒有半分反應(yīng)。 到底是強裝鎮(zhèn)定還是留有后手? “陛、陛下?”靈山心里咯噔一下,還以為景泰拆穿了他們的計謀。 “喬喬是以什么身份留下的?” 壓抑住心中的疑惑,靈山忐忑的回道:“三殿下說……說喬喬是他的女朋友。” “呵。”不知為何景泰冷冷一笑,接著他將眼睛重新閉上,示意靈山退下。就在靈山順從的往門邊走去時,身后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轉(zhuǎn)身,靈山看到景泰吐出一大口鮮血,直接倒在了床上。 其實景泰沒那么傻,他之所以敢賭、敢把這么重要的印章交給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外人,是因為他給她的印章是假的。 大祭司所用的印章是真的,然而他交給靈山的卻是假的。只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并未告訴大祭司自己還有一枚假印章,這是他給自己留下最大的退路,然而當?shù)弥坝裾娴目巯履敲队≌潞?,他的怒火還是攻上了心頭。 一個個的,不愧都是他的好兒子,野心都足夠大,也足夠的冷血。 隨著景玉拿到假印章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他瞪圓眼睛緊抓著靈山的胳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幫幫我,再多給我一年的存活時間,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br> 哪怕一年沒有,半年也可以。 他想要健健康康的站起來,完成自己最后的野心。 自從喬喬身份改變后,古堡中對她的稱呼從公主殿下改為了喬喬小姐,雖然喬喬和景琰沒了兄妹身份,但她還是喜歡喊他哥哥。 畢竟成了男女朋友,而且他們的身份還經(jīng)過官方公開了,喬喬也試探著去喊景琰的名字,當時兩人正在花房內(nèi),她聽著景琰修剪枝芽的聲音,極為不適應(yīng)的喊了句:“景、景琰?” 連她自己都察覺了,這稱呼喊完后尾音都在發(fā)顫。 “喬喬叫我什么?” 結(jié)巴的小軟音立刻讓景琰停止了動作,詫異一閃而過,他清洗過雙手走到喬喬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淡淡道:“喬喬再叫一遍聽聽?” 喬喬聽不出他話中的情緒,立刻認慫,乖乖喊了聲哥哥。 景琰將人撈入懷中又親了一口,低低的哄著她:“乖,再喊一聲?!?/br> “哥哥?!?/br> 景琰滿意了,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以后不準喊我名字?!?/br> 他比她大,無論喬喬是在現(xiàn)實中的年齡還是如今在這里的年齡,景琰都要比她大。她那一聲硬巴巴的‘景琰’直接拉遠了兩人的距離,景琰不喜,他更喜歡她軟綿綿喊自己哥哥的時候。 兩人公開身份后,景琰對她更親昵了些,他時常將她抱在懷中親吻,在會議結(jié)束的那一天,他更是在回房后將她撲倒在了床上。 當時喬喬還沒想過更近一步,推拒的過程中,景琰就抓著她的手腕一點點親吻她的手指,喬喬被他折騰的又軟又癢,可憐兮兮的求饒都沒換來他的心軟,最后他將人抱在懷中,要求喬喬主動親他一次才肯放過她。 喬喬眼睛還沒恢復(fù)的,所以她用手摸著景琰薄唇的位置,卻一口啃在了他的下巴上,景琰當即就給她來了個纏綿深吻,等到他再次讓喬喬親他的時候,喬喬乖乖在他薄唇上印了一口,再也沒敢耍小心思。 藥一天天喝著,喬喬這些天眼睛越來越癢,哪怕她戴著絲帶眼睛也會流淚,靈山裹著黑袍偷偷來為她看過一次,最后說了一句話:“恭喜三殿,喬喬小姐的眼睛馬上就要恢復(fù)了?!?/br> 不比喬喬的喜悅,景琰眼色一沉,將人按穩(wěn)在自己懷中,繼續(xù)問道;“那血冰解了嗎?” “只剩一點余毒?!?/br> 靈山走后,喬喬也覺得自己眼睛看的更清楚了,只不過她眼淚一直在流,水霧一片看不真切,有一瞬間她看清了身側(cè)景琰的面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頰只是微微一眼就在喬喬心中落下痕跡,下一秒,她眼淚流的更洶涌了。 “哥哥,我、我剛才好像看清你了?!?/br> 自從覺得自己視力好了后,喬喬就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基本上都沒靠近過他。景琰淡漠的看著離自己很遠的喬喬,指背抵了下薄唇,她不肯靠近,于是他就只能主動向她走去。 “現(xiàn)在呢?” 一把將人拉人懷中,景琰抬起喬喬的下巴,見她眼睛因為流淚太久已經(jīng)有些紅腫了,他將指按在她的眼尾,湊近她道:“現(xiàn)在還能看清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清了。 流淚太多,喬喬索性閉上了眼睛,靈山說她的眼睛會在這兩日康復(fù),喬喬開心的攬住景琰脖子,忍不住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她再也不用活在黑暗中了,如果不是景琰還緊抱著她,她都想在房間中轉(zhuǎn)個圈圈。 喬喬只開心了一個晚上,因為第二天醒來后,她因為長期流淚,眼睛已經(jīng)疼得睜不開了。 這個時候她眼中的淚還沒有停止,整個人難受的不行,靈山像是早就知道她的狀況般,早早地來到這里,這個時候喬喬身上的睡衣還沒換下,整個人賴在景琰懷中,抓著他的衣襟不停地擦眼淚。 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靈山從醫(yī)箱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刀子,拿在手中比劃了一下后,她對著喬喬冷聲說道:“喬喬小姐,請將你的右手伸出來?!?/br> 喬喬這個時候被眼淚糊了滿臉,一直緊閉著眸子減輕痛苦。雖說她不喜歡靈山高傲的態(tài)度,但是她作為醫(yī)生時,喬喬還是比較信任她的。 喬喬看也沒看就把手伸給了她,下一秒,指尖一疼,偏偏這還不是一下就過去的疼,隨后喬喬感覺自己的其余的指腹也跟著疼了起來,她下意識想把手往回抽,卻被景琰一把按住了。 很白嫩的小掌心,五只鼓起的指腹此時全被刀尖劃出了口子。 鮮血往下流的時候,景琰感受到喬喬身體微顫,她這么怕疼的人此刻更不能看到自己的傷口,景琰將她的小腦袋扣入了懷中,眼看著那些傷口結(jié)出冰霜,滴落的血液散發(fā)著絲絲寒氣,喬喬渾身顫的更厲害,身體開始躥涼的時候,她落入了夢境中。 她應(yīng)該是血冰發(fā)作了。 喬喬在夢中看到自己的指腹處被劃了五道口子,正心疼的將結(jié)了冰霜的下爪子握在掌心取暖的時候,她察覺自己來到了景帝古堡的花園,靈山身上的暗紅色袍子在風(fēng)中烈烈飄著,這里是冬天,大雪鋪蓋。 只有在夢境中,喬喬才能看到這群人與外表不一樣的一面,她隨著靈山向著大殿入口走去,那是屬于景琰的房間,可是她站在門邊卻沒有進入。 屋內(nèi),昏暗幽靜,血腥味刺鼻間喬喬不敢往里面走,接著她就看到幾具尸體被人抬出,景琰背身站在房間中最暗的位置,身上的白衣片片帶血,指尖還在滴落血滴。 你……痛苦嗎? 喬喬結(jié)合了下書中,猜測這段情節(jié)應(yīng)該是景琰黑化后期的場景。在景琰完全黑化后,是靈山使用巫族禁術(shù)讓他中毒的身體恢復(fù),同時她不斷刺激他黑化的更加徹底,暴戾與嗜血欲無法控制的時候,那些人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 當喬喬聽到靈山這句帶著回音的話時,還沉浸在書中的劇情,她猛然回神時看到靈山面無表情的站在大殿門前,她深深望了景琰一眼后垂下眸子,薄唇緊抿時,她又聽到靈山說道:‘這些,都是你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br> 話是靈山的心里話,聲音不斷在夢境中回蕩時變得冰涼又怨恨。喬喬不知道靈山為什么會這樣說,直到下一秒,場景變幻,是包裹著黑袍的靈山蹲在地上,彎身撫摸著墓碑。 喬喬看清了,上面寫著的名字是查樂。 “一直以為你是被景琰無辜殺害,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來你是殺害他母親的兇手之一?!?/br> “父親啊——” 喬喬看到靈山坐在了墓碑旁邊,她包裹在黑袍中的面容看不清,只聽到她嘆息著說道:“您說在我知道這些事后,我對他實施的那些報仇計劃變得可笑不可笑?” “你害死了他母親,他又殺了你,如今我為了給你報仇,任由他受禁術(shù)反噬痛苦嗜殺,你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啊,我好像還不占理呢?!?/br> 明明沒有下雨,然而喬喬卻看到靈山坐的位置出現(xiàn)落下一滴滴水珠,她不由蹲到了靈山面前,看到平日高傲的姑娘這一刻哭的很是狼狽,她抓緊手中的衣服,輕聲說道:“父親,我不報仇了好不好?” “您去為他的母親抵罪,我停止對他折磨。他那么孤單的一個人,生命中除了嗜殺似乎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了,我真的、真的……” 抽泣聲越來越劇烈的時候,喬喬感覺夢境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