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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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房子?沒有!” “豐部長,怎么回事?。俊?/br> 豐玥說:“她年紀(jì)大了,陽氣太弱,識不了陰陽分界,看不見我們辦公室,也進(jìn)不去。” 惠明急了,“那怎么辦啊,您不說只有在里面才能跟陰間打通電話?” “啊。” “那那個眼藥水呢,管不管用?” “瞳滴子,進(jìn)陰間的時候才用得上,在這里不管用?!?/br> 惠明摸摸后腦勺,“要不要我背著阿婆試試看?我聽你說我陽氣重?!?/br> 豐玥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點(diǎn)頭,“可以一試?!?/br> 惠明于是彎下腰,回頭笑,“婆婆,我背你?!?/br> 豐玥抱著雙臂在旁邊看著,惠明推開門,小心地抬腳,還安慰老太太,叫她別怕。 惠明一腳踩進(jìn)門檻,老太太就陡然失了支撐,仰著向后跌去。豐玥一手帶住她的腰,一手推起她的背。她像很怕碰到老太太,一觸即放,但老太太已站穩(wěn)了。 老太太咕噥了聲什么,惠民已經(jīng)大驚小怪地跨出來了,“不行啊,阿婆你還好嗎?” 老太太拐杖杵地,恨恨說:“進(jìn)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也沒幾年好活了,到了地下不就跟豆子見上了?費(fèi)這么大勁干什么,夭壽哦。” 豐玥適才摸到她身上松軟的皮rou,手心里鉆出一把汗。 她抬手探進(jìn)衣袖里,解下一串手鏈,遞給老太太,說:“拿牢了,一進(jìn)門立馬給我?!?/br> 極細(xì)一條金手鐲,掛著一個小小琉璃珠吊墜,老太太拿過來把珠子攏手心,只覺得手心里好像燃起了一把火,灼燙難當(dāng)。 豐玥給惠明一使眼色,惠明立刻攙起老太太向門里走去。一進(jìn)門惠明就喊:“豐部長!還是你厲害!” 豐玥牙關(guān)咬緊,立刻從老太太手里拿過手鏈,扣腕子上。 她眼光一閃,“那當(dāng)然?!?/br> 悄悄摸上后脖頸,摸到一段枯如樹皮一樣的皮膚,她表情變了變,像燙手一樣不敢再碰。 過了好一會兒,再摸上去,又恢復(fù)了細(xì)嫩水滑。 惠明已請老太太坐在了唯一的一張?zhí)紊希o她倒了水,說:“阿婆喝點(diǎn)水,一路上都沒喝一口水?!?/br> “我的呢?”豐玥問。 “嗯?”惠明發(fā)愣。 豐玥乜他,“我的水呢?!我一天也沒喝水?!被菝髅γM(jìn)廚房又倒了一杯出來,豐玥探頭一看,冷著臉說:“我的玫瑰花呢?我要喝花茶?!?/br> 惠明二話不說又倒了一杯玫瑰花茶,豐玥才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涼涼瞟了惠明一眼。瞟得惠明寒毛搖搖欲站,不知道她怎么了,難道是嫌自己把她給忘了?是他的錯!豐部長是天,豐部長是地,豐部長是小部員的大太陽,小部員竟忘了圍著她轉(zhuǎn),該死! “等下豐部長,我給你拿把椅子下來。”惠明忽然看見豐玥沒處坐,忙奔上二樓,從他房間搬了一只死沉的太師椅下來。 老太太看著忙里忙外的惠明,在心里重重地唾棄豐玥,小妖精! 豈知豐玥就算是妖精,也是老妖精了。 豐玥叫惠明給她端著茶杯,脫了大衣,把大衣交給他,叫他去給她掛起來。老太太瞪大眼看著豐玥,她穿了件露膀子的旗袍,開叉開得老高,都露出膝蓋了!白皙的手臂小腿刺了老太太的眼,她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 指著豐玥說:“你……你怎么不直接別穿了呢?” 豐玥低頭打量自己,一笑,“您看不慣?。俊?/br> 老太太不看她,重重哼了一聲,“像什么話?!?/br> “人家現(xiàn)在小姑娘都穿露臍露背露大腿,我這穿得這么嚴(yán)實你還看不慣。看不慣就多看看,多看幾眼就習(xí)慣了?!?/br> “你……”老太太氣得說不出話了。 這對話鉆進(jìn)惠明耳朵里,他本來沒什么,忽然不自在起來。豐玥說得沒錯,滿大街各種暴露的小姑娘,他看得多了,審美疲勞,一點(diǎn)也沒覺得怎么樣。但是豐玥斜斜倚在椅子上,小腿一蕩一蕩,是嚴(yán)嚴(yán)實實沒錯了,但是那一截胳膊,不知怎么就讓人想去摸一把。 忽然看定豐玥手腕上戴著那手鏈,琉璃珠子里像有什么在不安生地發(fā)光飄動。 “我說是讓你多看幾眼嗎?”豐玥眼一瞪,瞪惠明。 惠明回神,臉倏地紅了。 豐玥悄悄笑,她這個部長當(dāng)?shù)谜嬲鏅?quán)威。 老太太看到眼里,心里冷冷一笑,要不把這兩人拆散她不算個人。 忽然又重新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手機(jī)給我找來?!必S玥沒再理會老太太,從惠明手里接過手機(jī),摁了幾下,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忽然不敢接了。 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四十五年了。 十五歲壞孕才四個月,男人死在了地里頭。豆子二十死的,所有人都覺得她是解脫了,可以另嫁了。 另嫁了,再無所出。 她活得很長,活到周圍那些笑過她的,愛過她的,一個一個死了。不總想起豆子了,只有逢年過節(jié),還有祭日,風(fēng)雨無阻去上墳。只有家不肯搬。 永遠(yuǎn)忘不了那個雨夜,豆子像融化在雨里的墨水一樣,渾身垮著,籠罩著滿身黑霧,來找她了。 四十多年了,怕他再回來找她。一個那么高點(diǎn)的小孩子,一個人在下面,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 試著去給他配過陰魂,但沒人愿意把女兒嫁給他,死了的女兒,人家也當(dāng)做寶呢,怎么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給豆子這樣的孩子呢? 漸漸也就罷了,說不準(zhǔn)豆子已投胎了呢。 委屈的時候想起他,想起他來更委屈。這一輩子,也不知道誰委屈了誰。 老太太終于把手機(jī)放在耳側(cè),惠明看她手腳沒處放的樣子,主動過來幫她拿住了手機(jī)。 銅豌豆的聲音,歡樂極了,“娘!是我!我是豆子啊?!?/br> 聲音大得好像第一次用手機(jī)的人,不相信這古怪玩意兒,就怕說低了對面人聽不見。 “豆子啊,是娘啊,你過得好不好?” 銅豌豆這么有精氣神,氣氛一下變得很健康,一點(diǎn)都不矯情兮兮了。 銅豌豆竹筒倒豆子一樣,跟老太太講述他的鬼生。說鐵圍山簡直完美級了,就是精神生活有點(diǎn)落后,但去年給他燒了手機(jī),豐玥豐使者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豐都城的信號偷渡過來,讓他有網(wǎng)絡(luò)可上,跟新世紀(jì)接軌。 又說現(xiàn)在陰間通貨膨脹嚴(yán)重,請老太太逢年過節(jié)多燒點(diǎn)紙錢。 還說有個女鬼,不知道哪朝的公主,看上他了,成天給他伺候得無微不至,簡直是比皇帝的待遇都好。 又說鐵圍山開了衣服鋪?zhàn)?,?dāng)鋪,飯店,他最近也在考慮,要不要跟鬼合伙開麻將館。 老太太聽得喜笑顏開,歡樂的情緒一個沒剎住,說:“開!老娘給你燒上三十塊錢的紙,夠你開一個了吧!” 銅豌豆換算了下,忙說:“要不了三十,二十就夠了。” 豐玥坐在旁邊玩自己指甲,銅豌豆聲音太大,聲音噴濺到她耳朵里,她慢條斯理地起身活動筋骨,心想不把他麻將館的生意給攪黃她就不叫豐使。 老太太說好好,銅豌豆又說:“娘,晚上你出去住,豐使那不是一般人住的了的。然后我聽小明明說那個拆遷款,您領(lǐng)了,好好過幾年人間的日子,算是我孝敬您。到時候您歸西的時候,我頭一個在地府排著隊來見您,行不?” 不用說老太太也知道陰陽交界不是她大活人待的好地方,她又跟銅豌豆絮絮叨叨說了一籮筐話,惠明一直盡職盡責(zé)給她舉著手機(jī)。 半個多小時之后終于掛了電話,老太太被哄得容光煥發(fā),惠明手都僵了。 “銅豌豆說的話你都聽見了?”豐玥問惠明。 “嗯?!?/br> “那還不趕快出去找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西老師在想要不要給你們強(qiáng)調(diào)下,這章的伏筆,三顆星。 ☆、十 惠明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跟著誰走比較對。阿婆一個人去外面住肯定不行的,但是怎么看豐玥的臉,都像平板板的一張麻將臉,分明在說,我不高興了。除了就地哄我你沒有別的選擇。 十萬火急,惠明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要不,豐部長你也跟我們出去住一晚?我有個朋友,有一套大房子,肯定夠我們住的。” 豐玥慢動作翻了個白眼,“我不能離開這,你們?nèi)グ?,明早上,雞叫的時候,你得出現(xiàn)在我們快遞營業(yè)部,做好早飯,懂嗎?” 她說完就扭身上樓去了,惠明沒再說什么,打電話給老七。 “七哥,我要請你幫個忙,不幫咱倆就友盡?!?/br> “盡吧盡吧,反正我現(xiàn)在也跟沒有你這個朋友差不離?!崩掀吣穷^吵得很,一看就是在外面紙醉金迷。 “七哥,是真的有事?!被菝鹘忉屃讼拢f有個朋友的mama晚上沒處住,能不能住他家,就一晚上,請他家阿姨照顧一下。 老七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按照惠明早上的說法,他還在天任里呢,問:“你還在那個九十二號呢?” “是啊?!?/br> “不是,你爸他們?nèi)フ伊税?,說怎么都沒找見。人家都說那九十二號民國的時候是個大兇宅來的,明明,你不是真撞見鬼了吧……” 老七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了,趕忙閉嘴。 已來不及了,惠明一下笑了,“七哥,你還是那個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七哥嗎?這么快就把我賣了???” “你聽我說!我是為你好啊明明!”老七看著旁邊勸酒的小妹,忽然覺得這燈紅酒綠,怎么那么像火葬場呢。 “我要是現(xiàn)在打車去你家,把老太太送過去,你接不接收?” “接!肯定接?!?/br> “我要是送過去之后又回九十二號,你是不是又給你干爹打個電話???” “我不是我沒有,我絕對不會!” 惠明掛了電話帶老太太打車到老七家,老七在外面夜夜笙歌,囑咐家里的阿姨,要給老阿婆五星級酒店的服務(wù)。 惠明看阿姨對老阿婆很有耐心,帶阿婆去睡了,他放下心來,又打車回到了九十二號。 天任里九十二號黃泉快遞營業(yè)部,從不關(guān)門,因為一般人就看不見這棟房子。 已是凌晨,惠明一進(jìn)去就看見一個灰袍背影,豐玥穿著絲綢睡衣,正在下樓來。粉色吊帶裙外面披著一件相同材質(zhì)外披,裙子在膝蓋上方幾寸,腿又長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