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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少爺養(yǎng)歪記實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想到要說的話周清貞面色溫和幾分,帶了點真正的笑意:“反正jiejie以前就養(yǎng)過兒子幾年,兒子不介意丟官后繼續(xù)讓jiejie養(yǎng)著,父親到時候也去靠著兒媳婦吃飯?”

    周懷嬰滿腔怒火被一盆涼水撲滅,春花那村姑不是好相與的,再說沒有周清貞三品大員,這京城還有什么好住的?

    周清貞執(zhí)起桌上茶壺,淅瀝瀝倒?jié)M一盞熱茶遞給周懷嬰,見他沒了怒火,面色溫和繼續(xù)哄:“再說改制一事兒子得罪滿城王族,要是沒有官身……”周清貞頓了頓笑道“父親也是有經(jīng)歷的人,如果咱們只能任人宰割,你猜王族會怎么樣?”

    周懷嬰早就沒了底氣,只是不死心:“好歹你們一個正三品一個正一品,家里就這幾個下人豈不讓人恥笑?別的不說難道父親房里連個丫頭都沒有?”

    原來是為這個,周清貞神色不變繼續(xù)慢慢開口:“家里就這么大住不下再多人?!?/br>
    “我聽說你媳婦有陛下御賜的夫人府,難不成怕我們???”

    周清貞笑笑:“夫人府大虞開朝僅此一例,女子有府的只有公主,按公主府算父親見那個駙馬一家住在公主府?”

    說實話真讓周懷嬰住到春花府里,他心里還不樂意,周清貞覷見周懷嬰臉色慢慢開口:“家里實在住不下,兒子商量jiejie和她住夫人府,只是這邊府里大小事情就要父親cao持……”

    ‘啪’的一聲周懷嬰拍桌而起:“怎么算我也是你老子,養(yǎng)兒防老,你想棄我于不顧?”周清貞要是不養(yǎng)他……周懷嬰不敢往下想,怒火下全是心虛。

    周清貞神色溫和陪著站起來:“自然要給父親養(yǎng)老,兒子每月俸銀二十兩給父親十兩……”周清貞給周懷嬰開出條件,每月給他十兩銀子安家費,讓他在這邊做老大。說得好聽活了一輩子,沒做家長實在可惜了他的才華。

    周懷嬰則是一通盤算,住這邊什么都是自己說了算挺好的,一輩子自己也當回家。再說家里米面蔬菜瓜果,雞蛋rou禽都有莊子送來,一年四季衣裳夫人府那邊送份例過來,各房月錢也是那邊出,四時八節(jié)那邊另有孝敬,等于這十兩銀子只管醬醋油柴。

    算來算去周懷嬰覺得不錯,他挺起身子:“家里下人少也就罷了,為父那里總要有伺候的,還有你媳婦再怎么摳索,也不能摳到月銀份例上,怎么樣也要按周府老規(guī)矩?!敝芨?guī)矩周懷嬰每月有五兩銀子,一年八身衣裳。

    周清貞象征性的說窮還價,最后也只能‘不得已’按周懷嬰說的來,周懷嬰說:“真當為父沒做過官不懂?你們月俸有多少,養(yǎng)廉銀子才是大頭每年我要兩成?!?/br>
    春花知道后直撇嘴:“一輩子都是別人身上的吸血蟲?!币荒旯怵B(yǎng)他們一大家子,周清貞的俸祿得進去一半。

    “jiejie……”

    春花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周清貞身邊握住他的手:“jiejie不是嫌棄你,是看不上老太爺人品,跟你沒關(guān)系?!?/br>
    “嗯”

    “那咱明天給三姑娘過完生日就走?”

    “嗯”

    總算不用和二房一家子糾纏,春花松口氣吩咐下人收拾東西,杜芍藥小心賠笑進來:“夫人忙什么呢,不嫌棄的話奴婢也來幫忙?!?/br>
    春花護著肚子客氣寒暄:“杜姨奶奶客氣了,家里人多住不下,我收拾收拾住夫人府那邊?!?/br>
    “哎呀,那可是皇上御賜的宅子,奴婢也跟著夫人沾光去住一住?!倍派炙庴@喜不已“好在奴婢東西都沒怎么打開,奴婢這就回去幫四姑娘收拾起來。”

    “杜姨奶奶不忙,”春花臉色客氣“只我和三爺怡兒過去,你們住這里?!?/br>
    一盆涼水迎頭潑來,住這里她姑娘算是誰教導(dǎo)的,錢氏?杜芍藥打了一個寒顫,錢氏那名聲還不害死她姑娘。杜芍藥失魂落魄出了忙碌的正屋,在二進院里落魄一會,隆冬寒涼的冷氣滲入骨血,她慢慢堅硬起來,她要讓周清貞兩口子帶走她的女兒。

    杜芍藥又一次拿出魄力去找周清貞:“奴婢知道老太爺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能讓他永遠不敢翻浪花?!?/br>
    第85章 秘密

    站著的杜芍藥破釜沉舟, 坐著的周清貞神色淡淡:“條件”

    “求三爺帶四姑娘去夫人府。”

    周清貞并不想帶周玉嬌去夫人府,不過兩天周長安和周玉嬌比賽似得,整天黏在正房實在讓他煩不勝煩。可是所謂的秘密他也得聽一聽,免得有朝一日炸出來連累到他和春花。

    周清貞在筆洗里來來回回輕擺毛筆,濃郁的墨汁攪黑一盅清水。輕輕控干水分掛到筆架山,周清貞抬頭對等的有些忐忑的杜芍藥開口:“說來聽聽, 如果值的話我?guī)墓媚镞^去?!?/br>
    忐忑緊張還有對未來的惶恐在心里糾纏,杜芍藥忍不住咬緊牙,腮幫子鼓出一棱棱肌rou,卻沒法開口說出那個周懷嬰醉酒后吐露的秘密。

    周清貞并不催促,動作舒緩行云流水般收拾書本紙張,書房里一時安靜極了, 只有紙張‘嚓嚓’輕響。

    杜芍藥緊張到全身枯硬, 也許是書房火盆太熱,數(shù)九隆冬她的額上冒出汗珠:“十五年前大房張姨娘院子鬧鬼……”

    周清貞雙手交疊在桌上神色淡然,杜芍藥嗓子發(fā)干聲音有些慌板走調(diào):“老太爺喝多了……”

    周懷嬰喝高了醉歪歪笑話害怕的人, 說出當年白氏死因。那時候周懷宗召集族老說以后分家, 二房的家財要算上白氏聘禮, 周懷嬰鬧不過老大便去尋白氏晦氣,白氏那時已然身體虛弱躺炕上起不來。

    周懷嬰進去一通責辱,氣的白氏猛然坐起頹然倒下。周懷嬰見白氏沒了聲息, 嚇得不行給她蓋好被子悄悄溜了。出來碰見白氏丫頭, 假說白氏要休息不讓進去打擾, 結(jié)果第二天丫頭進去發(fā)現(xiàn)白氏已死, 身體只剩余溫。

    如果只這樣也罷了,頂多白氏是被周懷嬰氣死律法也不好評判。但實際上第二天丫頭進去的時候,白氏是死在炕下的。不知道她想起夜還是想喝水,總之掙扎下來再沒能爬回炕上,在地上晾了一夜死了。所以說白氏是被周懷嬰害死的,如果沒有周懷嬰的吩咐,丫頭進去伺候白氏也許就能撿回一條命。

    周清貞神色淡然的聽完,雙手依然交疊在桌上紋絲不動:“這個沒有用,事情過去十幾年沒有證據(jù),老太爺不會承認?!?/br>
    杜芍藥急了:“那丫頭,原來二夫人的丫頭能證明?!?/br>
    周清貞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一年他娘院子里的下人全部被發(fā)賣,可是這能證明什么?除非再次灌醉周懷嬰讓他親口說出害死了白氏,可是周懷嬰真的獲罪,有個坐牢的爹他這官就到頭了。

    “這個沒用,不說還能不能找到當年的丫頭,就算找到了,那丫頭也證明不了什么,老太爺只要反咬一口他沒吩咐過,那丫頭反而要落下伺候不利害死主子的罪名?!?/br>
    杜芍藥心里冰冰涼,捂了這么多年的秘密,還以為能給女兒換個前程,結(jié)果竟然沒用……不,她好不容易盼到京城,等著自己女兒有個人人羨慕的前程,怎么能,怎么能被錢氏害得什么也落不下。

    “少爺,求你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拉四姑娘一把,求你了?!倍派炙帯弁ā宦暪蛟诘厣吓榕榭念^,為了女兒她什么都顧不上連以前的稱呼都用出來“少爺,求你,求求你。”

    砰砰的響聲在書房里回蕩,周清貞還是雙手交疊在桌上神色淡然,等了一會才開口:“當年的情分只能有一次?!?/br>
    “少爺?”杜芍藥抬起頭,凌亂發(fā)絲掛在通紅的額頭上。

    “那情分用在這次,將來婚嫁就別再求我和夫人,由老太爺老夫人做主。”周清貞緩緩開口。

    “少爺!”周懷嬰錢氏能找到什么好婆家,別說嫁妝賣了她女兒都是正常的!杜芍藥真的怕了“少爺,不,老爺,求你,四姑娘是你親meimei啊,老爺開恩吶”杜芍藥急忙磕頭:“老爺開恩,可憐可憐四姑娘,那是你meimei啊~~~”

    周清貞神色淡漠看著桌前砰砰磕頭的婦人,心里毫無波動,這世上除了春花,沒人能讓他有任何感覺,就是晚照也很難留下漣漪。

    ‘砰、砰、砰’的聲音一下接一下,半晌周清貞覺得試探的差不多才和緩開口:“父親打算收兩個丫頭。”

    “???”杜芍藥抬起疼的嗡嗡響的腦袋,有些暈頭轉(zhuǎn)向聽得不明所以。

    “家里弟妹已經(jīng)不少,要是再有多的……銀錢就那么多……”周清貞說的斷斷續(xù)續(xù),但話里該有的意思一樣不少,他安然穩(wěn)坐面上掛起微笑。

    杜芍藥恍然明白急表忠心:“老爺放心,奴婢絕不會讓新來的小蹄子有孕,就算有孕……”悄悄握緊拳頭,為了女兒她什么都肯做,杜芍藥咬牙“就算有孕奴婢也讓她沒命生下來?!?/br>
    可惜周清貞并不想害人性命,也不想折騰無辜女子,他忽然發(fā)現(xiàn)jiejie對他的關(guān)懷教育還是有用的,除了周府這些人,他對別人有正常的同情心。

    “老爺想對老太爺!”杜芍藥聽了周清貞的言下之意,驚恐的睜大眼。

    周清貞溫和一笑:“不是我想對父親如何,是杜姨奶奶因為嫉妒想對父親如何。泗水巷李拐子六副藥可讓男子絕育?!表槑\洘o力,周清貞淡淡的笑。

    “杜姨奶奶慢走,我要去陪jiejie收拾行李?!敝芮遑懡K于從桌后站起身,要離開書房。

    杜芍藥站起來失魂落魄,但是沒走到門口她就下了決心,被利用又如何,只要玉嬌能有好前程她什么都不怕:“老爺說的是,奴婢怎么能容忍別人分了四姑娘的寵愛?!?/br>
    周清貞點點頭送杜芍藥出書房,默然看著她急匆匆去內(nèi)院,然后去正屋找他的jiejie,這幾天他們暫時住在二進院子。

    “是老太爺害死了婆婆?”春花皺眉,周清貞雙手捧著春花臉龐,用拇指幫她把眉宇抹平,然后抱著她把臉藏到她的脖頸,甕聲甕氣:“我倒覺得是她自己害死自己?!?/br>
    春花拖著大型人偶坐到羅漢榻上,兩個人相依相偎,周清貞把春花抱在懷里:“jiejie,芍藥不過一個通房丫頭,為了自己女兒能先賣錢氏……”

    這指的是當年□□那件事,杜芍藥給春花通風報信。春花靠在周清貞懷里,臉挨著他的胸膛,聽他心臟平穩(wěn)的跳動。

    “……再賣老太爺,為了女兒能對自己男人下狠手;就是錢氏也能為兒女拉下臉皮,不顧尊嚴討好別人,可是我的母親呢?”白氏只會躲起來自怨自艾迎風落淚。

    春花窩在他的懷里沒動,只是伸出手安慰的摸摸周清貞臉龐,周清貞側(cè)頭在jiejie手心里蹭了蹭,接著說:“不管怎樣她是正房嫡妻,卻軟弱可欺到連孩子都保不住,若是她自己珍重meimei怎么可能早產(chǎn)夭折?”自己又怎么可能受盡白眼欺凌,若是沒有jiejie哪有他的活路,周清貞下意識抱緊春花。

    春花看著性子舒朗,可周清貞看的很清楚,面對外人春花總是先護著肚子,一樣是女人一樣做母親,白氏不說比春花,就是芍藥和錢氏都比她強。

    春花察覺到周清貞心里的傷痛,從他懷里出來摸著他的臉龐安撫笑笑,親一下把周清貞抱進懷里:“沒事,你有jiejie,jiejie護你一輩子?!?/br>
    “嗯”周清貞在春花懷里點點頭,他有jiejie。話說jiejie的胸好軟,因為懷孕更加豐滿,周清貞用臉頰蹭啊蹭蹭的上火撒嬌“jiejie,我想了……”

    男人啊真是讓人無語的動物,上一刻還哀哀戚戚,下一刻就精神抖擻。這大概就是有人疼和沒人疼的區(qū)別,有人疼有底氣。

    春花有什么法子,自己養(yǎng)的、寵的、慣的,只能繼續(xù)養(yǎng)著、寵著、慣著。大白天有身孕的一品夫人太累,關(guān)閉正房休息,屋里收拾的行李亂七八糟堆得到處都是。

    錢氏決心要貼上春花給兒女奔前程,因此拿出以前做庶女的小心和眼色,仔細觀察院里的一舉一動,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西廂四姑娘屋里不對勁。雖然很隱蔽,可是杜芍藥進了那屋就沒出來,小丫頭喜鵲進進出出滿臉喜色,像是撿了什么金元寶。

    錢氏琢磨難不成春花給了周玉嬌什么好處?不行,有周玉嬌的就不能少了長安的,她立刻讓在她屋里做針線的周長安過去打探打探。

    周長安領(lǐng)著新丫頭十二歲的桃紅,施施然進了西廂,然后她看著滿屋子收拾起來的行李奇怪:“四meimei這是做什么呢?”

    芍藥暗道晦氣,她并不想提前走漏消息多生枝節(jié),卻不想依然被錢氏聞到味道。周玉嬌雖然被她姨娘叮囑過,可是看到周長安還是忍不住得意:“三哥要搬到夫人付去住,讓我過去給嫂子作伴?!狈蛉烁腔噬腺n的宅子,小姑娘實在掩不住開心。

    周長安心里一突,自己怎么沒得到消息:“哥哥只讓你搬過去?”

    周玉嬌撇撇嘴得意洋洋:“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三哥讓我收拾行李后天就走。”看著周長安忐忑不安的神情,周玉嬌嘴角眉梢都是自得喜色,她扯著調(diào)子“三姐要不去問問,看三哥帶不帶你去?”

    周長安暗地咬牙,一個庶女也敢在嫡小姐面前賣弄,她壓下驚慌和怒氣,勉強平靜神色:“我等都是meimei,于禮自然要看哥哥怎么安排,四妹且忙我先走了?!?/br>
    到底沒有多少修養(yǎng),周長安沒出房門就火急火燎往錢氏屋里琢磨:這會兒周玉嬌都開始收拾了,前邊還沒話讓她收拾,是什么意思。不想帶,還是準備帶過去重新給她置辦新的?

    錢氏看女兒想的好事,就冷嗤:“他們怎么會偏心給你從頭到腳置辦新的?”

    “嫂嫂待我比周玉嬌好,我又是府里唯一的嫡小姐……”周長安猶自嘴硬辯解,卻被錢氏戳破美夢。

    “你是嫡小姐,那周晚照是什么?人家才是一品夫人家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嫡長女?!卞X氏白了做夢的女兒一眼,自己琢磨“不行,既然能帶走周玉嬌,就不能撇下你,他們兩口子休想一碗水端不平!”

    錢氏像是被戳了一棍子的老母雞,一下子變得氣勢洶洶。

    第86章 誰兇

    周清貞一家三口住在二進院子, 別人不管男女不好和他們夫妻住一個院,因此二房所有人都擠在三進院里。

    錢氏住在正屋西套間房內(nèi),孫氏住在東廂上首離周懷嬰的東套間最近。倒不是周懷嬰寵愛孫氏,只因為孫氏是良妾又有兒子比杜芍藥地位高,所以住東廂。但論起來孫氏住的屋子理應(yīng)是周清嗣的,只是周懷嬰極不待見傻兒子, 所以換了屋子。

    總之東廂依次住著孫氏、周清恭、周清嗣;西廂依次住著周長安、周玉嬌、杜芍藥。周懷嬰靠著一床被子,腿上另蓋著一床盤算等周清貞兩口子搬走,這院里怎么安排。

    男男女女混在一個院里不像話,讓兩個兒子住外院自己住內(nèi)院?可要來新丫頭,在女兒們面前多不方便。這不好,周懷嬰翻個身繼續(xù)琢磨, 那自己領(lǐng)著兒子住外院?也不行, 老五雖然傻也是十四的半大小子,老六也一年小兩年大,和父親的丫頭住在一個院里不合適。

    周懷嬰想來想去有些煩躁, 都是周清貞這院子太小, 一家人都住不下。

    “表哥~”正在煩躁的周懷嬰忽然聽到嬌滴滴的叫聲, 抬眼看到錢玲兒那張圓臉。算來錢氏不過三十有二,白膚黑發(fā)不算老,可周懷嬰看了只覺得倒胃口。

    原因很簡單, 一則錢氏連生兩胎都讓周懷嬰以為恥辱, 二來錢氏原本身材嬌小纖細, 細長眼兒容長臉兒, 倒也有幾分文氣,如今胖了幾圈容長臉兒變成圓臉也罷了,細長眼兒根本擠成一條縫。再加上身材矮小,這一胖穿上棉褙子,簡直就像一口麻袋戳在地上。

    周懷嬰皺緊眉頭訓斥:“幾十歲的人和兒女們住一個院里,一點尊重都不懂,叫什么表哥?”

    錢氏討好的笑臉一僵旋即拉開屈膝:“老太爺教訓的是?!?/br>
    “你不在屋里修身養(yǎng)性,又出來做什么?”周懷嬰慢慢坐直身子,忍著不耐開口。

    我出來了嗎,都在一間屋里行不行?錢氏心里回嘴臉上笑著:“清貞兩口子打算帶四丫頭搬去夫人府,妾身想著四丫頭是meimei三丫頭也是meimei,總不好偏一個撇一個。妾身想請老太爺去說說,帶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讓他們夫妻把兩個meimei都帶過去,也免得別人說他們做兄嫂的處事不公?!?/br>
    周懷嬰聽了就不樂意,一個女兒有二兩月銀,兩個就是四兩,再加上兩個小丫頭,都帶過去他一個月不是平白少了五兩銀子。周懷嬰掀開被子披上外袍,下炕趿拉棉鞋,錢氏殷勤上前幫他系帶子拿腰帶。周懷嬰嫌她圍著自己礙眼,一把推到一邊自己收拾好出房門。

    錢氏追在后邊殷殷交代:“老太爺前邊說話和氣些,畢竟是有官身誥命做了爹娘的,怎么也要給些面子?!?/br>
    周懷嬰下了臺階回頭,對屋門口的錢氏冷斥:“糊涂婦人加少規(guī)矩的官兒子,爹娘倶在,哪有meimei跟著兄長住的,做爹娘的不會教導(dǎo)女兒?”